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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1+1=1(上) 第9章(1)

因為兩位同學要求緊急聚會,夏子初推掉一位美女的宵夜邀請,在家備好兩杯花草茶,等待著在十點才抵達的她們。

安西雅盤著發髻、一身黑色小禮服,一身貴氣而來。

韋樹樹穿著合身白上衣、花長裙,掛著大耳環,背著一個布制大背包,一到他家就鑽進沙發里。

「十二點離開,不會打擾你太久。」安西雅訂好鬧鐘,坐到了韋樹樹身邊。

「我先——我完蛋了。」韋樹樹把握時間,抓住安西雅的手立刻哇哇叫。「我現在看到喬振宇會起雞皮疙瘩,心髒還會怦怦跳。我這輩子除了金城武之外,還沒對人起這麼大的反應。怎麼辦?難道因為我現在是空窗期,所以見一個愛一個嗎?」

那她干嘛不愛他?夏子初的笑臉當場垮下,可憐兮兮地在沙發邊的地板坐下。

「我就知道你懂我的心。」韋樹樹一看他也垂頭喪氣,馬上跳起來抓住他的手。「你是不是也有同樣經驗,愛上不該愛的人,對不對?」

夏子初用力點頭,把她的手握得更緊。

「給我醒醒,喬振宇是另一個世界的人。而且你不是對于那種沒有結婚可能的人都免疫嗎……」安西雅一把抓住韋樹樹肩膀轉過她,卻眼尖地看到一樣眼熟的東西。「你脖子上的東西是什麼?我老板的領巾為何會出現在你脖子上?你們做了什麼?」

「那個……那個他怕我冷。」喬振宇替她圍領巾的親昵閃過腦海,她連忙把領巾拿下來捂住臉龐,卻沒法遮住發紅的耳朵。

夏子初沒有勇氣再听下去,急忙起身走到廚房。听著喜歡的人述說著她的戀愛,簡直是割心之痛啊!

「不可能,我家老板根本不管別人冷不冷。」安西雅扯起那方領巾。

「可他管了,而且好像還滿常管的。而且他一對我笑,我就四肢無力。」韋樹樹捧著發燙的臉,眼里盡是水光。

「他對你笑?」喬振宇豈是會莫名其妙對人好的人,一定是別有意圖。

「對,他笑起來好燦爛。我終于知道什麼叫做酒不醉人、人自醉了。」韋樹樹捂著發燙的臉龐,真不知道之後要怎麼看著他而不胡思亂想。

「訪談結束後,不要再跟他聯絡了。」安西雅嚴肅地看著韋樹樹,直到她斂去所有笑意為止。

「我和他這麼不可能嗎?」韋樹樹輕聲問道。

「喬振宇家族的階級標準比沙桀他家更高一籌——你們家主編Janet跟他相親過,這樣你知道他挑選妻子的家世標準了吧。」安西雅不客氣說道。

「啊!」韋樹樹捂著耳朵慘叫一聲。「好了,我懂了,死心了。一個平凡女人是不該妄想和金城武及王子的結合體談戀愛的。」

「大家是怕你受傷。」夏子初端著花草茶走到她們身邊,臉上很是無奈。

「是我不應該太陶醉。」韋樹樹接過茶,也不管燙,一股腦兒地全喝完。「我現在不要戀愛,要的是婚姻——這才是最務實的事。」

「你知道就好。」安西雅說道。

「我會回家檢討的。然後,你呢?喬夫人幫你介紹了什麼人?」韋樹樹問道。

「沙桀!」安西雅咬牙切齒地說道。

韋樹樹和夏子初倒抽一口氣。

「他還做了什麼?」韋樹樹雙眼發亮地說道。

「他該死的在宴會上吻了我,還跟我求婚!現場所有人都看到、听到了。」安西雅一想到當時落荒而逃的場景,整張臉都在冒火。

「好酷。」韋樹樹說。

「不愧是沙桀。」夏子初點頭附和。

「你們還幫他說話。」安西雅瞪著這兩個胳臂往外彎的家伙。

「我們一直都站在他那邊的。」韋樹樹老實地說道。

「沙桀怎麼說?有提出解決你和他媽媽問題的方法嗎?」他問。

「他說,現在的一切都是他用雙手掙來的。」安西雅望著互絞的十指,想著曾經不可一世、從不知什麼叫低頭的他的這段奮斗歲月,心頭不免一疼。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用再被家產及他媽媽制約了,那你還不快點跟他交往。」韋樹樹超感動,抓住安西雅的肩膀嚷嚷道。「有沒有他的手機號碼?快約他出來見面敘舊。不然,直接去公證結婚好了。」

「我沒有他的電話。」

「厚!」另外兩人同時噓她。

「下次,他再出現,你就跟他要電話。」韋樹樹說。

「否則,他下次可能會追到你的辦公室。」夏子初說。

「我跟他不可能……」

「停!不要再說這句話了!都十年了,你們心里還有彼此,為什麼還不在一起?這樣折磨很愉快嗎?」韋樹樹氣到跳起來跺腳,眼眶都泛了紅。

「有些事,再過一百年也不會改變。」她的爸爸還是個賭徒,她也仍然不想連累別人。

「再過一百年,他媽媽不在了,當然都改變了。你和他也作古了,遺憾終生了。」韋樹樹氣急敗壞地說道。

嗶嗶嗶——

安西雅手機里的計時器鬧鐘響起。

「關掉關掉!你今天不對沙桀說YES,就不準回去。」韋樹樹說道。

「你們要我怎麼說‘YES’?答應他,然後讓他媽媽再去找我愛賭的爸,讓我爸壓著我的頭在她面前跪下,求她給點錢還債!」安西雅的淚水在瞬間奪眶而出,激動到全身都在顫抖。「我現在的一切,是靠她給的錢得來的。我一輩子在她面前都抬不起頭,我沒法子過那樣的日子!」

「對不起。」韋樹樹抱住安西雅,也陪著她掉眼淚。「我太著急了……」

安西雅失去力氣地趴在她的肩上,任憑淚水不停往下流,流出她過去的委屈與幸福擦身而過的痛苦。

等到再也流不出淚水之後,安西雅起身去洗了把臉。再回到客廳里時,除了紅腫的眼楮之外,又是平時冷靜自持的她了。

「……你之前不是一直說好像有點小發燒,去看醫生了沒有?我的感冒都好了說。」韋樹樹正一手覆在夏子初的額頭上,不滿意地說︰「好像還是有點燒耶。」

「我沒事,多休息一下就好了。」夏子初立刻說道。

「不要因為討厭吃藥、怕挨針就不去看醫生。」安西雅好笑地在他們身邊坐下。「沒見過這麼怕痛的醫生。」

「每個人都有罩門嘛。」夏子初苦笑地說。

「我覺得你的臉色有點蒼白,還是去看一下醫生好了。」安西雅皺著眉說。

「我沒事,真的。」他苦笑地說道。

「為什麼你老沒事?感情也沒事嗎?你對女人沒興趣嗎?莫非被女人模到有心理障礙了?」韋樹樹一本正經地問道。

「誰說的,我有喜歡的女人了!」夏子初急到跳腳,怕她又再誤會,他更沒機會表白了。

「什麼!你居然有喜歡的女人了。誰!是誰!」韋樹樹立刻撲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你跟她表白了沒?」

他很快地看韋樹樹一眼,又很快地低下頭。

安西雅的目光停留在他臉上,腦中突然電光石火地一閃——難道她之前的猜測是對的,子初真的對樹樹有意思?

「我說不出口。」尤其是在她正對喬振宇小鹿亂撞的時候。

「有什麼好說不出口的!你長得這麼可愛、工作好、脾氣又好,如果你表白不成功,我的頭給你。」韋樹樹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

「你真的這麼想?」夏子初屏氣地說道。

「對。」兩名女子同時點頭。

「所以,如果我跟你……你們表白,你們會接受?」他用力地吞了口口水。

「天啊!你愛的是我,還是她?」韋樹樹超興奮,完全一副湊熱鬧表情。

「我瞎說的。」夏子初干笑著,求救目光不由得投向安西雅。

安西雅看著他臉上的不知所措,心中的疑惑頓時得到了證實。原來子初真的喜歡樹樹,是她們一直把他當姊妹淘,所以才沒對他特別關注樹樹的部分,有任何多余猜想。

「你這麼八卦,要不要考慮到水果日報上班?人家隨口提一件事,你就可以想出一篇故事。太閑的話,就把杯盤收到廚房。」安西雅敲敲她的腦袋說。

「唉唷,就是知道不可能,我才會瞎扯嘛。」韋樹樹乖乖地依言,把杯盤全都拿到廚房。

「我們找時間再聊你和樹樹的事。」安西雅低聲對他說道。

夏子初苦笑地點頭,知道逃不了這一關了。

「我訂到‘ANTHEA"SHOUSE’的位子了,下周六晚上七點。」他說。

「我請客,不要跟我搶。」安西雅說。

「感謝請客!大恩大德,只能以身相許!」韋樹樹沖過來抱住安西雅。「不好意思,因為下個月總編規定要穿新款夏裝,我又要破財了。」

「一起去逛街,我買你挑你先穿。」安西雅說道。

韋樹樹懂得最新時尚,而她人在職場需要寒暄時,還是需要這些時尚的社交性對話。況且,他們公司每周一天的「休閑日」,也是公司女人爭奇斗艷的日子,她雖不以時髦取勝,但也不能樸素得讓人側目。

「友情萬歲!」韋樹樹假意拭淚,抱完安西雅又去抱夏子初。

夏子初笑著,笑容有點勉強。

安西雅看著他,若有所思地笑著。她想,他比較想說的應該是——

愛情,萬歲吧!

會不由自主地想念一個人,就是愛情嗎?

喬振宇坐在家中陽台的白色藤椅里吞雲吐霧,腦中閃過了這個念頭。

事實上,他忍了三天故意不理韋樹樹,一直撐到今天早上才和她約定今晚的最後一次訪談。

他跟韋樹樹約在家里,而他準備了香檳。

居心叵測,是的。

因為記得她喝多了會睡著,會什麼事都記不得,所以他要把握機會,一舉便將她逮到身邊。

誰讓她佔據了他太多心思,他像是被下蠱似地,總是回想著他們見面時的林林總總、想著她的點點滴滴,而他不喜歡不能控制的感情及自己!

所以,他認為最好的方式,就是讓她屬于他。

畢竟,人是不會對已經擁有的一切,朝思暮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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