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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皇三娶命定妻 第2章(1)

翟大富的銀子來源多半是靠和走私販勾當得來的,結果,大半夜他就被人從睡夢中吵醒,來者告訴他,他的財神爺的貨被抄了,別人或許不清楚怎麼回事,但他並不蠢,當然知道自己被誰盯上了,又是誰會這麼膽大妄為的動土動到他這縣太爺的頭頂上。

他知道,除了嚴承沒有別人了。

丙然,他的人被抄了,嚴承的人就上門了。

看著儼然是嚴承代言人的劉管家,翟大富雖然滿心不爽,卻也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在肥嘟嘟的臉上堆滿了虛假的笑容。

「真是稀客,是什麼風把大管家您吹來了?」

「當然是我們家那位急驚風的太少爺嘍。」

劉管家配合著翟大富演戲,表面上寒喧,可暗地里卻在告訴翟大富,他把嚴承給惹毛了。

「府上最近可好?」

「當然好,托福、托福!」

「是嗎?可怎麼我來的路上,好像听到一些不利于縣太爺您的傳聞呢?」

外頭傳說,專門向縣太爺上貢的不肖商人被抄了,接下來大概就輪到縣太爺要倒大楣了,當然那傳言也是嚴承讓人放出去的。

「傳聞假多真少,听听就罷,不用太當真,不過還是多謝劉管家的關心,不知道今日特到寒舍來,有什麼指教?」

「我是替我們家少爺送信來的。」劉管家把信遞上前。

翟大富看完,就笑不出來了,「這……」

「想必我們家少爺應該在信中說得十分清楚,我只是個下人,不方便多作表示,您只要給我一個回答,好讓我回去回復我們家少爺就可以了。」

劉管家做事一向嚴謹,主子讓他說的從不漏掉,主子不讓他講的,他也絕對不會多說半個字,才會因此得到嚴承及過世的嚴老爺子的信賴。

所以他帶的話,翟大富一點也不敢打折扣。

「這……我才剛把個閨女嫁過去,現在又跟我要另一個,你們少爺這不是在為難老夫嗎?」

「縣太爺,明人眼前不說暗話,這件事情的始末您最清楚,應該知道輕重才是,如果縣太爺希望我把這話帶回去也成,我就回去回話了。」

怕劉管家當真就這麼回去,翟大富連忙上前留人,「請等等!」

「縣太爺還有什麼指教?」

「給我點時間,好嗎?」

「多久?我們家少爺可能沒什麼耐心等待。」

「我總得問問我們家閨女,她的性子極烈,要是弄個不開心,怕會出大事,想必你們家少爺也不想她想不開,是吧?就給點時間讓我們考慮清楚,也讓我有時間說服我們家鳳璽。」

「明日正午我來听取您的回復,老夫先告辭。」

劉管家離開後,翟大富的管家怒不可遏的放著馬後炮,「只是一個下人,也敢這般狂妄囂張,大人,不如干脆讓他見不到明日的太陽,您覺得如何?」

「動不得,他是嚴家兩代的總管,嚴承視他如親人,動了他,我們全部的人都得跟著陪葬,不劃算。」

「難道就這樣讓他們繼續騎到您的頭頂上嗎?」

「當然不是,嚴承遲早都得除去的,不過得從長計議才行。」

「大小姐肯定不肯的。」

所以翟大富才會這麼頭痛。

「馮管家,替我備馬車,我要出門一趟。」他越想越不舒服,決定去面見他幕後的主子。

李尊從懂事開始,就一直覬覦著皇位,一度得寵于先皇,也有望奪下太子之位,卻因為嚴承從中作梗,掀了他私下招兵買馬的底,先皇一怒,便收回他的兵權,並且直接立李訓為太子。

這仇,除了要向李訓討,他還把帳也記在了嚴承的頭上。

「他想娶,就讓她嫁。」

李尊就怕弄不死嚴承,現下有個人能進得了嚴府,他倒覺得多了個助力,自然樂觀其成。

「可我那閨女性子烈得很,您也知道,她從小就寄望著能成為您的妃子,讓她嫁給嚴承那小子,她說了寧死不嫁,我怕真逼急了,那孩子真要尋短……」

「想當皇後,自得要忍辱負重,我現下被李訓盯得死死的,別說當不了皇帝,連個親王都當得如此不象樣,她要真想坐上高位,就更該嫁。」

「您的意思是……讓小女去當線子?」

「有何不可?」李尊冷冽笑說︰「難得嚴承那小子會對一個女子如此執著,他想娶,就讓你的女兒嫁,只要進入他的地盤,還怕整不倒那小子嗎?」

「尊親王說的極是。」

「那還有什麼問題?」

「可我還是沒把握能說服得了小女……」

想到自家女兒的性子,翟大富又頭疼起來,他壓根壓不了女兒。

「回去告訴她,要能幫我成大事,後宮最高的位置就是她的,如果只是想坐享其成,我李尊不需要那種人,選擇權在她,就看她怎麼決定了。」

「小臣懂了,只是小女……」

翟大富欲言又止,害得李尊的脾氣都被他挑起來了,但礙于現在他需要人手對付李訓和嚴承,只能強忍著不撕破臉。

「口說無憑,她無法相信本王的承諾,是吧?」

「尊親王別誤會……小臣不敢對尊親王的話有所懷疑……」

「最好不敢,本王說話算話,屆時本王要是能夠得勢,讓她盡避來找本王討賞,本王不會賴帳的。」

其實翟大富是想讓李尊寫一紙信函做證明,免得事後他不肯認帳,但現在看來,開口肯定會得罪李尊,所以他只能勉為其難信了他的說詞。

「有尊親王親口承諾,小臣和小女定會赴湯蹈火。」

這種口蜜月復劍的話,李尊當然沒有當真,他知道,像翟大富這種人,得給他甜頭吃,才使得動他,且從他的話听來,他的女兒肯定也是同一種類型。

越貪得無厭的人越有用處,加上翟鳳璽是嚴承要的人,對他來說更有利用價值。

至于皇後的位置,將來要給誰,但憑他個人高興。

兩人雖為同謀,卻各自心懷鬼眙,都只想從對方那里得到好處。

「那私鹽的問題?」

「暫時不要有任何行動,等風頭過了,我會再找人替你牽別的門路。」

「謝尊親王!」

「還有什麼事情要說的嗎?」

「沒了。」

「那就回吧,這陣子盡量不要過來找我,有事情就讓人捎個訊息過來就成了。」

太招搖的人不是好幫手,反而容易礙事,他可不想被區區一個翟大富壞了全盤計劃。

「是,小臣明白,那小臣就先告退了。」

「去吧。」李尊冷冷的揮了揮手,便自顧自地閉目養神,但腦袋可沒真正休息,而是正思索著要怎麼弄垮嚴承和李訓。

水雲閣遠離主屋,獨立寧靜,沒有什麼人往來,以外人的眼光看來,肯定會認為石無顏是被孤立起來了,但是對她來說,這兒和她以前的住處相比,已經好到令她很感動了。

她喜歡這里的一景一物,更喜歡這里的寧靜。

她還發現,這兒的視野很好,可以直接眺望主屋,偶爾還能看到嚴承在書房里來回踱步的樣子。

她遠遠觀察著,發現他似乎很喜歡看書,而且也很喜歡獨處,他鮮少與人互動,但是她看得出來,嚴家上下都很尊敬他。

從那場大火救下他後,她常常會想起他,想他是否平安獲救、想他是不是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現在,看他意氣風發、康健無恙,她打心底替他高興。

她覺得他並不如外傳那麼丑陋,甚至在她的眼中,他顯得相當帥氣挺拔,除了那遮去半邊臉的面具外,其余無可挑剔。

他也不像外傳的那麼殘暴,至少他沒有在發現她的身分後,一劍斃了她。

然後,她想到,那人是她的夫婿、是她的天,雖然他們可能永遠不能像尋常夫妻那樣相處,但能這樣遠遠看著他,她已經覺得很欣慰了。

她在觀察嚴承,嚴承其實也在觀察她,他是故意把她安置在水雲閣的,因為他知道從那里可以遠眺主屋的一切。

他也藉由對望的距離,觀察著她的一切。

移動到某個角落,他就可以閃開她的視線,卻可以瞧見她的一舉一動。

很多人說,有怎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僕,所以他想藉由觀察石無顏,來了解翟鳳璽。

但她的行為舉止令他非常納悶,瞧她淡定從容,仿佛被孤立並沒有令她感到難堪,也影響不了她的心情。

而他也發覺,她越淡定,自己就越煩躁。

她不在乎被丈夫打入冷宮,是否也意味著她根本不在乎他這個夫婿?那又是否意味著,翟鳳璽也如她一般,一點也不在意他,所以才會找自己的奴婢來代嫁?!

越想越惱,他一個不小心打翻了茶水,連帶著把桌上擬好的買賣清單給弄糊了。

「來人啊。」

「少爺,有何吩咐?」在外候著的家丁听到叫喚,連忙推門進入。

「茶水灑了。」

「奴才這就叫人重新沏上一杯。」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他叫住家丁,沉默了片刻,才又緩緩接口說︰「讓無顏夫人親自替我沏壺茶。」

「無顏夫人?」家丁還是沒有听懂,他記得少爺娶的人是翟縣令的千金翟鳳璽啊,什麼時候冒出個無顏夫人來了?

「得了,我的意思是,請少夫人替我沏茶,懂了沒?」懶得多加解釋,嚴承下達了最簡單易懂的命令。

這回他確定家丁懂了,因為家丁連連點頭邊退出書房,但這下卻換他頭疼了,這只是開端,等翟鳳璽進門,肯定還會有更教他頭疼的事情發生。

可就算他得絞盡腦汁,卻還是不想回頭,因為什麼都不缺的他,現在獨獨缺少愛情的滋潤。

所以,就算頭疼,他也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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