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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本宮乏了 第3章(2)

夏渙然摟著她,神情突然一正,「清碧閣里的東西短缺一事,為何你從不跟朕提?」

「姑且不論這事兒臣妾向來不上心,從被廢之後,臣妾幾乎不踏出清碧閣,皇上也不過是最近想起才來看看,臣妾就算想說也沒處說。」

他皺起了眉頭,心里實在不舒服,今日的種種全是他一手造成,但要他承認錯誤又拉不下臉,便粗著聲音道︰「你若真想說,朕即便不來,你也可以上議事閣、上清思殿找朕說。」

說得一副好像她求見,他就一定會見似的。她嘲弄的瞥了他一眼。

夏渙然被看得有些心虛,沒好氣的說︰「好啦,全是朕的錯,這總成了吧。」

徐嘉佟不發一言,她可不會傻到點頭說「對!就是你的錯」。

看他生著悶氣,她也沒有理會,掙開他的手,拿起一旁的錦盒,打算叫人把東西送到翰居,那是詢兒偶爾留宿清碧閣的住所。

「這是什麼?」看到她的動作,他長手一伸,不客氣的拿走。

她不解的看著他,「不過是給詢兒的糕點。」

「給詢兒?」他挑了下眉,「朕的呢?」

他突然開口討東西,徐嘉佟不禁愣了一下。

「為什麼那小子有,朕沒有?」夏渙然語氣含著一絲不快。

「皇上身分尊貴,只怕瞧不起這小東西,自然沒算上皇上這一份。」

「我看你才不是怕朕瞧不起,」他孩子氣的瞄了她一眼,「是對朕根本不上心。」

她的心如同被大錘用力的撞了一下,她一早到廚房忙和為了他做棗泥山藥糕,一時興起才多做了綠豆櫳,但現在對著他,她突然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他拉過她,勾起她的下巴,「老實說,你對詢兒如此用心,圖的是什麼?」

徐嘉佟心一沉,面色如常,「皇上的耳目眾多,閑言閑語該是听了不少,事情絕瞞不過皇上的眼,朝廷內外傳言滿天飛,臣妾已經失勢,只有手握著詢兒這張王牌,徐家才有翻身的一日。」

夏渙然嘴角一揚,若是以前,他早就氣憤的拂袖而去,但死了一次,他明白她一心為他,甚至可以連命都不要,根本不在乎徐家。

「怎麼?」他淡淡的開了口,「丞相已被罷黜,還在作春秋大夢嗎?」他說的是丞相,可沒把她給算進去。

徐嘉佟看他一臉平靜,倒是有些意外,一時月兌口而出,「從我踏入清碧閣那一日起,這宮中大小事務半點都沒沾過,詢兒是姐姐臨終前所托,臣妾對他好,不是因為他是太子,而是真心愛他。」

夏渙然若有所思的側頭瞧她。

他的眼神令她不太自在,但也沒閃躲。

「那你愛我嗎?」

聞言,她突然笑了,那笑容使他著迷。

注意到他眼中的熾熱,她斂起了笑,喃喃的道︰「雖說婚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若心中無皇上,臣妾也不會嫁皇上。皇上可還記得臣妾十歲那年,大雪紛飛,皇上撿到了臣妾,臣妾一身狼狽,哭著要回家,皇上承諾定會送臣妾回家,臣妾反問皇上,若回不去怎麼辦,皇上可還記得應了何話?」

那時他只覺得這個丫頭不識好人心,打著一雙赤腳,一張嘴被凍得發紫,卻還是嘴上不饒人的撒著潑,就像瘋了似的,瘋了……

他的臉色一沉,手捧著她的臉,專注的看著她,「朕應了你一句,若找不到就給你一個家,朕記得。只是出閣前的事,往後就別再提了。」

當年她之所以會死,那道廢後密旨自然是主因,但另一個原因是查出她當年曾患瘋病卻未稟報,乃是欺君罔上的大罪,才會死得這麼慘。

看他變了臉色,她心中有不解,不過最終沒有問出口,只是點著頭,「我知道了。」

他用力的一把摟緊她,幾乎弄疼了她。

她微愣了一下,遲疑的伸出手,輕撫著他,「皇上心中有事嗎?」

「只是怕再失去你。」

她的心中大惑不解,他從來都不在乎她,又何須懼怕失去她?

「朕已召回驃騎將軍。」

她之前已經听詢兒提及,只是邊關遠在千里之外,要回京也需一段時日。

「長平公主也會隨將軍回京。」

這可出乎徐嘉佟的意料之外,「公主也回京了?」

「是啊,這丫頭說一日也離不開自己的夫君,所以硬跟了回來,太後還想留他們夫妻在宮中住幾日。」

「可是將軍手握西北兵權,讓他住在宮中,朝中大臣……」意會到自己說得太多,她立刻閉上嘴。

他帶著淺笑,輕撫著她的臉,「說啊,怎麼不繼續說?」

她閉緊嘴,不再多說。

他抱著她,硬是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朝中大臣是有意見,但太後年邁,總想著多看子孫一眼是一眼,更何況長平出閣多年,從未回宮探望,所以朕打算在宮里尋處地方,讓他們住下。」

「該不會連將軍和公主帶回來的將士也要住下吧?」她試探的問。

「有何不可?」他帶笑反問。

「看來朝堂上該是鬧翻天了。」

夏渙然相信將軍夫婦帶兵進宮沒有二心,不會危害自己的皇位,但朝中大臣可未必抱持同樣的信任。

「朝政臣妾管不著,皇上凡事小心便是,但詢兒……皇上下旨讓臣妾養著他,自可多問幾句,此次將軍回京,皇上對詢兒可是有別的打算?」

夏渙然淺淺一笑,「你確實聰明,好似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

「太過聰明,在皇上眼中絕不是件好事,」她語氣沒太高興,「若是要讓將軍帶著太子到軍中,立意雖好,但太子畢竟年幼,還請皇上斟酌再三。」

他皺眉看她,他確實打算要將夏宏詢交給韓依風管教,若是徐嘉佟不同意,這也不是不可以談,只是……

「你口口聲聲詢兒、詢兒,」他心頭真是不舒服,「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才是你的夫君,你的天。」

看著他臉上明顯的不悅,她覺得莫名其妙,他是她的夫君,她承認,但她實在不認為他是她的天……看他的表情,她很識趣的沒有把心中的話說出來。

他一把搶過了她放在一旁的盒子,打開之後,就直接就將糕餅給塞進嘴里,還一連塞了好幾個,眼光挑釁的盯著她,看樣子是存心要將這些全部都吃進肚子里,不給自己的兒子留半個。

「隨你吧。」徐嘉佟懶得理會他的幼稚行為,「明日再做給詢兒就是,皇上開心便好。只是時候已不早,皇上是不是該擺駕到哪個妃子的宮里了?」

她心想該是麗貴妃,畢竟他才下旨晉了她的位分不久,今天拜月祭又是她主持,總要過去關懷個幾句。

「朕今夜在這睡下。」

一听,她臉上的平靜無法維持,震驚的看著他。

他對她輕挑了下眉,「今日是中秋,按祖例,我本該跟皇後在一起。」

中秋與除夕,皇上應與皇後共宿,可是他已經好幾年不理會這規矩,今天竟然跟她提祖例?!

「小六子!」他目光須臾不離她,叫喚著。

「是!」小六子連忙進來,身後還跟著拿著托盤的花兒,「皇上。」

「朕今夜留宿清碧閣。」

小六子臉上有著淺淺笑意,「是,皇上,只是這宮女說,娘娘一早起來便忙著替皇上做小點,皇上可要用些?」

徐嘉伶立刻一臉的不自在,微皺了下眉。

「拿來吧。」他笑開了臉,揮了下手。

小六子立刻接過花兒手上的托盤,放下應景的菊花茶和糕點。

徐嘉佟沒好氣的看了眼花兒,花兒則是一臉無辜,「娘娘本來就是要做給皇上的不是嗎?托了皇上的福,奴婢也吃了好幾個呢。」

徐嘉佟原本還有些氣,听到她的話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啊,就是貪吃。」

花兒咧開嘴,傻傻的笑了。

「好個機靈的丫頭,賞!」他命一旁的小六子,「賞個金元寶!」

小六子也眉開眼笑,「是的,皇上。」

花兒手中拿著沉甸甸的金元寶,心想這輩子還沒人說她機靈,這皇上還是頭一個……

「還不謝恩!」小六子提點了一句。

花兒連忙磕了個頭,笑眯著眼看向徐嘉佟。

「娘娘,皇上說花兒機靈!」

「你這丫頭是大智若愚。」徐嘉佟實在好氣又好笑。

「大智若愚?」花兒眨著眼,「什麼意思?」

「罷了,解釋到你明白,天都亮了,下去吧。」徐嘉佟柔聲說道︰「拿金元寶去給蘭兒瞧瞧,不過這是皇上賞的,可不能給她。」

花兒搔了搔頭,她原本還真打算把元寶給蘭兒,她又不知道這東西留在身邊有什麼用,不過娘娘都開了口,她沒多說話,只是點點頭,行了禮就出去了。

看著徐嘉佟臉上的溫柔笑意,夏渙然也跟著揚起了嘴角,「留這麼一個丫頭在身邊,難道不怕哪一日替自己招惹是非嗎?」

要在宮里當差,不多長幾個心眼可不成,但花兒擺明了一個心眼都沒有。

「不怕。」徐嘉佟輕搖了下頭,「一個人難得的不是有顆機靈的腦袋,而是一份忠誠不二的心。」

「說的好。」夏渙然喝茶、吃糕點,因為覺得自己比夏宏詢那小子受到重視而心情大好,「正如同你對朕,始終如一。」

她的心一突,微驚的看著他,就見他神色一如往常。「甜而不膩,皇後好手藝。」

她移開眼光,故意不看他得意的神情,「十歲那年的大雪使臣妾病得糊涂,好不容易救回了一命,但身子虛弱,沒什麼胃口,祖母便親自叫房里的嬤嬤做這糕點給臣妾,說是最適合久病初愈之人。皇上之前病了一場,所以就想替皇上做點小點心。」

他放下手中的糕點,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朕記得輔國公夫人是馬背上的女英雄,從年少便輔助輔國公,可憐三子死了兩個在戰場上,唯一留下的那一個又……」他閉上了嘴,現在氣氛正好,他不想提起位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徐丞相依然妄想更大的權力,他畢竟是徐嘉佟的親人。

徐嘉佟自然知道夏渙然未說出的話是什麼,她眼神微黯,不是因為被罷黜的叔

,而是想到了自己的祖母。

他摟過她,「看來朕多嘴提了你的傷心事。」他自然知道徐嘉傳是自小養在祖母跟前長大的,與輔國公夫人的情誼可不是一般。

「至親走了,傷心難過是自然,在閻王爺面前,任何人都不得不低下頭來,而且有時候想想,祖母走了也好。」不然活著看自己的兒子目無王法,落得被罷免下場,而她最疼愛的孫女最終辜負了她的期望,將傳家寶給了夏渙然,心中也該是不舒坦的。

他摟住她的手緊了緊。

她像是想到什麼,推推他,「皇上,臣妾已被廢,無法侍寢。」

听到她的話,他的眉頭一蹙,狠狠的吻住了她。

他顯然不太高興,但她依然堅持的再重復一次,「臣妾是廢後。」

「朕只認定,你是我的女人,」他的雙臂用力的抱緊她,「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

他的話使她怔忡,她何時離開過他?

偏偏她還來不及說出心中的疑惑,便被他接下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他二話不說橫抱起她並往床榻走去,嚇得她連忙將手抵在他胸前,「皇上不該……」

她本是要拒絕的,卻在抬頭望進他的眸子時,再說不出未竟之語。

油燈未熄,只見男人陣中的溫柔情意在微光映照下更深濃,且他那專注的模樣仿佛是在允諾他的眼里往後只容納她一人。

這一眼,便叫嘉佟心頭一窒,頓時有股暖意流竄到四肢百骸。

「我心悅于你,別拒絕我。」夏渙然的聲音沙啞得厲害。他刻意用了你我相稱,便是放下天子身分,純粹以丈夫身分相待。

听他這麼說,她突地覺得眼角微熱,「我……」

他拉起她的右手,讓她的掌心貼著他的胸膛,「你感受到我對你的心意了嗎?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但你不能否認它為你而跳動。」

雖是隔著衣衫的觸踫,她仍能從掌心感受到男人如鳴鼓般的心跳,以及他熾熱的身子,叫她不禁雙頰紅熱。

說話、表情、動作可以欺騙人,但心跳是真實的,尤其他眸中那抹幾乎要將她燒灼殆盡的熾熱渴望也是騙不了了人的。

月明星稀,情話纏綿,總會讓人卸下心防。

徐嘉伶沒有說好或不好,而是仰頭在他的嘴角落下一輕吻。

仿佛受到鼓勵般,夏渙然的熱情一下子就被她點燃了。他能聞到她身上如蘭花般的清幽香氣,纏繞于他的鼻間,鑽進他的心底,讓他心中一動,不禁膜拜般的湊近她的粉唇。

當男人微涼的薄唇觸踫到自己溫軟的唇時,徐嘉佟只覺渾身一顫,呼息間全是淡淡的龍涎香。

他先是輕啄舌忝吻,惹得她呼吸急促,接著霸道的吸吮起來,並輕輕的啃咬幾下,逗得她四肢軟綿,身子熱燙,忍不住輕嚶一聲,他的靈舌趁機探入,以舌尖挑逗她的丁香小舌,誘引她與他糾纏嬉戲,並極盡所能的汲取她的芳香。

當徐嘉佟以為自己幾乎要喘不過氣時,他的唇已經離開她的,轉而進攻她敏感的耳朵,他的大掌也不閑著,輕巧的將她的腰帶扯開,一只手滑進她的衣衫,隔著褻衣握住她胸前的豐盈。

隨著他搓揉的動作,她的身子忍不住顫抖了。「嗯……」

靶覺到她的情動,夏渙然在她的耳邊低低一笑,接著溫熱的舌探入她耳中,並加重手上的力道。

徐嘉佟只覺得全身酥癢,仿佛有螞蟻在她身上爬來爬去,她卻無能為力。

「別這樣……」聲音如訴如泣。

「是你太敏感了……」說著,他半坐起身,眼含笑意的對她說︰「幫我月兌衣服。」

看他這樣霸道,徐嘉佟羞惱不已,卻也只能坐起,小手開始替他解開衣衫。

見她女敕肩半露、眼波含媚、抖顫著手為他拉去衣帶,夏渙然只覺得更熱燙了,再忍不住,便自己動作俐落的月兌下束縛,連她的衣衫也一並除了。

看到他露出精壯而勻稱的身材,她本來就嫣紅的臉蛋此刻更像被火烘過一般,紅得發燙。

見狀,他勾唇一笑,「喜歡嗎?」

聞言,她瞪了他一眼,隨即鑽進被子里,蒙住自己似要滴出血般的臉蛋。

被子很快就被掀開,他故意盯著她好一會兒,才俯身吻上她的唇。

……

歡愛過後,徐家佟累得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身上酥麻的感覺還沒退盡。

夏渙然已經從她的體內退出,躺在她身側,並將她摟進他懷中。

雖然覺得身子黏膩難受,可她完全不想動,想著等會兒再喚人進來伺候她洗漱。

迷迷糊糊間,她覺得身旁的男人起身了,然後有人拿布巾幫她擦干淨身子,她沒有睜開眼,只覺得心頭一暖,又迷迷糊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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