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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妻 第9章(1)

出了丞相府,剛剛坐進回宮的轎子,趙御辰便迫不及待地將白卿卿攬進懷里,親上她嬌艷欲滴的粉唇。

「唔……」

白卿卿似乎感受到他的緊張和憂慮,先是嬌呼一聲,隨後展開雙臂,緊緊攀上他的肩膀,熱情而努力地回應著他的親近和。

當他的嘴唇慢慢從她唇瓣上抽離的時候,白卿卿下意識地想要去解釋她和趙御庭之間的關系。

上一世,他因為不信任她的感情,釀成了後來的那場悲劇。

重生之後,她不想讓從前的悲劇繼續上演。

畢竟,在她心里,她從來都沒喜歡過趙御庭。

只是話才起了個頭,就被他輕輕點住了唇。

他神色認真的送給她三個字,「我信你!」

那一刻,她听出他語氣中的真摯和信任,也相信他說出「我信你」這三個字的時候,絕對是發自真心。

白卿卿心底突然生出一股說不出來的感動和甜蜜,慢慢將臉埋進他的胸口。回宮的路上,她緩緩道出這幾日的經歷,順便又仔細問過他當時究竟是如何月兌險的。

而趙御辰之所以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得知白卿卿去了丞相府,自然是他布下的眼線,無意中在城外發現了趙御庭的蹤跡。

自從老九當年被他趕到鳳陽之後,他便派出人手,時刻留意著對方的動向。結果防來防去,這老九還是被他給防丟了,看來這一場接著一場的劫難,肯定跟老九的突然出現有著莫大的關系。

已經在宮中等候多時的小皇帝看到白卿卿安然無恙的回到自己身邊,幾乎是想都不想,一頭沖進她的懷抱。

白卿卿沒想到小皇帝對自己竟會如此熱情,心頭一時感動,竟跟著他一起流出了出來。

趙御辰本想斥責趙睿已經身為天子,還哭鼻子流眼淚,實在是有夠丟人,可看著他那麼依賴白卿卿,心底不由得生出一股暖流。

眼前這一家三口歡聚一堂的場面,不正是他多年以來最大的心願和期盼麼?流了不少眼淚的趙睿,終于在白卿卿的哄慰下再次展開笑顏。

趁父皇不備,他湊到白卿卿耳邊,小聲道︰「白姐姐,你失蹤的這些日子里,父皇吃不好睡不香,急得連頭發都要白了。朕知道父皇心里是喜歡你的,其實朕也很喜歡白姐姐,所以……」

他圓滾滾的大眼楮微微一轉,面帶笑容道︰「朕已經求過父皇,一旦尋到你,就讓他娶你進門,給我當母後。」

白卿卿的臉色「騰」地紅了,她雖然知道睿兒是發自內心的喜歡自己,卻沒想到,他居然還想著讓她給他當母後。

「白姐姐,你會答應父皇,當他的娘子,當我的母後吧?」

白卿卿被他如此直白的方式問得不知該如何回答,雙眼本能地瞟向趙御辰,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

正端著茶杯慢慢飲茶的趙御辰,似笑非笑地向她投去一記不懷好意的眼神,佯裝漫不經心道︰「我記得從普陀寺回宮的途中,某人好像親口答應過我一件事,卿卿,你還記得那件事是什麼嗎?」

她要再嫁他一次的承諾,可是她親口說的。

眼前兩個人一個是當今天子,一個是天子他爹,她這個小小的鄉野丫頭要是敢說話不算話,那不就是犯下了欺君之罪嗎?

就在鳴和宮一家三口歡歡喜喜重聚一堂時,錦瑟宮里的柳香怡則被氣得渾身發抖,大發雷霆。

本以為那場劫殺事件會直接要了白卿卿的小命,結果失蹤數日後,她居然安然無恙的被聖帝親自接回皇宮了。

她當初在信里明明提過,不管付出任何代價,她一定要讓那個暗中指使者殺了白卿卿。

可為什麼對方明明得了手,最後卻將白卿卿給放了回來?

百思不得其解的她按捺不住心頭的疑慮,打發了兩旁婢女,招來信鴿,又寫了一封急信,讓信鴿送走。

結果那只小小的信鴿才剛剛飛出院子,就被躲藏在錦瑟宮周圍的暗衛一把攫住。

為了揪出幕後黑手,趙御辰早就布下天羅地網,喑中觀察後宮之中的一舉一動。

結果沒過多久,柳香怡私放信鴿一事敗露,信中所寫的內容將她出賣得非常徹底。

面對無可辯駁的罪證,柳香怡立刻意識到自己大限將近。

包讓她絕望的是,趙御辰居然將當日那個誣陷白卿卿是災星的觀星先知也給抓了起來。

對方在嚴刑拷打之下招供出來,說他是被人收買,故意放出天降災星到皇宮的謠言,引起百姓的恐慌。

至于收買他的主使者,他並不知道是誰,只說那人給了他一筆銀子還有一些珠寶。

趙御辰讓人將他收到的賄賂找了出來,在那堆珠寶之中發現了幾支珠釵,經仔細調查,那珠釵的主人正是柳香怡。

此時此刻,柳香怡跪在堂下,看著親自審問她的趙御辰,哭著問︰「事到如今,臣妾知道給自己找再多借口都沒用,臨死之前,臣妾只想問您一個問題,如果當年沒有蘇若晴的存在,您會愛上我嗎?」

面對這個問題,趙御辰回給她的是一記淡淡的笑容。

「柳香怡,難道你忘了,當年你為什麼會被我選進太子府,成為太子側妃?」

柳香怡當然不會忘。

當年還身為太子的趙御辰,原本要昭告天下,此生此世他將只娶蘇若晴一人為妻。

要不是仁宗皇帝疾言厲色的阻止,她和陳月蓉根本就沒有機會踏進太子府半步。

趙御辰之所以會敲定陳月蓉和她,是因為他私底下和兩家做了一筆交易。而交易的內容就是,他可以賦予她們身分地位,包括在朝中提拔她們的父親上位。

而她們在嫁進太子府之後,也要信守承諾,不準和太子妃爭風吃醋,一定要恪守本分,就算一輩子得不到寵愛,也絕對不可以有半句怨言。

柳家和陳家當年雖然滿口答應,但真正和趙御辰相處之後,沒有哪個女人能逃得過太子爺的魅力,沒過多久,她們便無法自拔地愛上了這位大燕國身分極其尊貴的男人。

柳香怡知道自己先背棄誓言是不對,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抓住這個男人的心,哪怕使出骯髒下流的手段她也心甘情願。

「如果你真想要一個答案,我可以給你。當年若沒有蘇若晴,如今這偌大的後宮之中,自然也不會有你柳香怡的一席之地,這樣說,你應該懂了吧?」

趙御辰這句話,直接讓柳香怡的一顆心墜入谷底。

她原本還期盼著,自己在他心中多少會佔有一絲一毫的位置。

而事實卻是,沒有蘇若晴,自然不會有她柳香怡。

多麼殘酷的答案,多麼可怕的事實。

原來,在聖帝心中,她只不過就是一個路人甲,她把女人最好的時光都投注在這個男人的身上,而她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這一刻,柳香怡原本悲傷的面孔變得猙獰不堪,她厲聲對趙御辰道︰「好,既然你連一絲情意也舍不得分我,咱們今世的夫妻情分便就此斷絕!不過臨死之前我不介意告訴你,大燕的江山早晚有一天會落到旁人手里,至于你,就等著抱著那個下賤的白卿卿,一起下地獄吧!」

說完,她狠狠咬斷舌根,以慘絕的姿態,自盡在眾人面前。

柳香怡倒下的那一刻,明昊立刻上前去探她的鼻息。

片刻後,明昊語氣沉重道︰「七爺,她已經死了!至于那封信究竟要寫給誰,她還沒有招供。」

趙御辰冷哼一聲,「這天底下想要奪我性命的人屈指可數,她以為她死了就能讓那個幕後黑手逍遙法外嗎?」

說著,冷聲對明昊道︰「既然別人讓咱們不消停,本著禮尚往來的原則,咱們也別讓那些心懷不軌之人好過。傳旨下去,柳氏一族,縱女行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即日起,柳家人皆貶為庶人,發配邊疆。」

柳家蒙難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城傳得人盡皆知。

為此,朝廷還發布一道公文,說後宮怡太妃心懷不軌,與人暗中勾結,試圖謀害皇上和太上皇,如今罪證確鑿,柳氏一族被發配邊境,將終生免去入京資格。

沒過多久,柳氏一族就被抄了家。

不少老百姓都圍在柳家門口看熱鬧。

這些圍觀的人中,有一個頭戴斗笠,身材頎長的高大男子,佇立在不遠的地方,冷冷看著悲鳴哭聲頻傳的柳家府邸。

他知道,這是趙御辰給他的一記示威警告。

不過,最後究竟鹿死誰手,現在還不能斷定。

良久後,斗笠男子留下一道懾人的冷笑,身影漸漸消失在長長的街頭。

怡太妃暗中害人又畏罪自殺的消息很快就傳得沸沸揚揚。

白卿卿對柳香怡雖然沒什麼好感,但對方最終落得這樣一個下場,卻是她始料未及的。

經過這次剌殺事件,她隱隱發現表面看上去和諧安寧的朝廷,卻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危險。

至于這起謀殺事件的始作俑者究竟是什麼來頭,只要稍微動動腦子,就不難猜出對方的身分。

誠如趙御辰所說,這天底下想奪他性命的人屈指可數。

如今他已經讓出皇位,退居權力戰爭之外,對方卻仍舊沒完沒了的和他過不去,足以說明此人之所以會搞出這起暗殺事件,真正的目的是想了結私人恩怨。

放眼望去,和他有私人恩怨的,唯有當年與他有奪妻之仇的趙御庭。

偏偏在這個時候,久居鳳陽的趙御庭又突然出現在京城內……

所有的事情發生得如此巧合,這讓白卿卿很難不將幕後黑手的罪名鎖定在此人的頭上。

「連你也覺得老九有問題?」

對于白卿卿這番細致入微的分析,趙御辰吃驚的同時,不由得對她生出幾分贊嘆和欣賞。

雖然他早就知道他愛的蘇若晴是個理智又聰明的姑娘,但之前兩人的婚姻一開始便是建立在強娶豪奪的基礎上,以致于在他們共同生活的歲月里,他始終不相信晴兒是發自內心愛著他的。

否則六年前,他也不會在有心人的挑撥之下,懷疑睿兒並非是自己所生。

六年的盲眼生活,不但斂去了他身上鋒芒畢露的銳氣,同時也讓他變得更加成熟理智,而且想通了許多事——

如果晴兒真的喜歡老九,以她的脾氣和性格,就算面對強奪逼迫,她也絕對不會輕易向他妥協。

既然她當年肯跟了他,並在成親之後心甘情願為他生下孩兒,足以證明她對他的感情並未摻雜一絲一毫的虛假。

這個結論既讓他激動,又讓他愧疚。

如果他能早一點認清這個事實,他和晴兒也就不必遭受整整六年的分別之苦。

幸好上蒼憐恤他的痴情,在他以為此生無望的時候,將這樣一段奇妙的機緣重新降臨在他的身上。

想到這里,他突然按捺不住心底的亢奮,將坐在自己對面慢慢吃點心的白卿卿霸道地撈進懷里。

「喂,你要干嘛?」

白卿卿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手中的點心掉落在地,就連桌上的茶水也差點被她打翻。

她又氣又惱,掄起粉拳在他肩頭用力捶了幾記,紅著臉道︰「放開我,讓別人看到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她可沒忘了這昭陽宮最不缺的就是宮娥太監。

趙御辰立刻對在門口伺候的幾個宮娥揮了揮手,示意她們趕緊消失。

這下,白卿卿的臉變得更紅了,她又氣又羞,懊惱地叫道︰「你怎麼把人都給打發走了?」

「你不是嫌她們礙眼嗎?」

「我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總之你先放開我,我肚子還餓著呢……」

趙御辰眼眸一深,戲譴道︰「可是我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把你當成我的點心,一口吃掉。」說完,他一把將她攔腰抱起,直奔內殿那張寬敞奢華的大床。就在這時,宮外突然傳來趙睿嬌女敕的嗓音,「白姐姐,你在嗎?」

這個聲音對即將落入虎口的白卿卿來說如同天籟;可是對想要飽餐一頓的趙御辰而言卻成了一道討人厭的魔音。

未等白卿卿出聲答話,他便厲聲對外面的趙睿道︰「你未來母後身子乏了,正躺在床上休息,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急促的腳步聲因為他的這道厲吼而停了下來。

趙睿有些不明所以道︰「可是父皇,外面的天還沒有黑……」

「誰規定一定要天黑才能上床休息的?」

「可是父皇……」

小皇帝還想繼續可是,不耐煩的趙御辰沒好氣道︰「回你的御書房看折子去,從今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再隨便踏進昭陽宮半步。」

莫名其妙挨了父親一頓責罵的小皇帝感覺十分委屈,他還想要開口為自己爭取一些權利,就听內殿再次傳來父皇的聲音。

「你要是再隨便打擾父皇和未來母後培養感情,明兒個我就帶著你未來的母後離開皇宮,住回墨園。」

這句話立刻讓趙睿棄械投降,他委委屈屈說了一句「以後再也不敢了」,便急急忙忙的離開昭陽宮逃難去了。

被壓倒在床的白卿卿眼看著這男人用這麼拙劣的方式欺負她兒子,一雙美眸都快要瞪出火來。

「這麼欺負當今天子,你就不怕被老天爺懲罰?」

「我是當今天子的老子,老子欺負兒子,天經地義,合理合法,所以老天爺是不會懲罰于我的。」

「趙御辰,我今天才知道你原來還有當無賴的資質。」

「你仔細看看就會發現,除了擁有無賴的資質,我最大的嗜好就是化身為狼,將鮮女敕可口的小羊羔大快朵頤。」

「可是我一點也不想做你口中那只無辜可憐的鮮女敕小羊羔。」

趙御辰投給她一記勢在必得的壞笑,不懷好意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乖乖擺好姿勢,等著被爺拆吃入月復吧。」

「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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