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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迷浪蕩公爵 第1章(2)

童莉莉咬牙,奮力推開一直想搶走懷表的金發女人,卻因為用力過猛,竟然將手中的懷表拋飛。

眾人屏息,望著懷表朝宴會入口呈拋物線飛去,一道英挺高大的男人身軀正好步入,碧綠的眸子一閃,探長了包裹在禮服下的強壯手臂,一把將懷表握住。

金發綠眸的俊美男人環視全場,然後攤開手掌心,撥弄著純金懷表,唇邊噙一抹玩味的笑痕。

「我的宴會居然有小偷出席,可真是有趣極了。」沃斯.霍爾特揚起淡色的眉,慵懶的姿態中盡顯貴族的優雅。當他邁開步伐,所有人自動讓開一條通道,並且紛紛躬身行禮。

童莉莉怔忡地佇立在原地,望著那俊美得像從油畫中走出來的金發男人走向她,心律紊亂,呼吸也跟著急促。

噢天!他簡直就像一尊完美的藝術品,陰柔俊美的臉龐,碧綠如寶石的深眸,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在行走之間表露無遺。

那一身華麗的黑色男裝禮服,將高大勁瘦的身形襯得益發挺拔。當他停在她身前,她才意識到他有多高,她必須仰高下巴才能看清他的臉。

一對上那雙綠眸,童莉莉莫名一震,垂放身側的縴手緊緊握拳。

那雙湛亮的綠眸也正半掩著,仔細端詳她這位離奇現身在宴會上的東方嬌客。

她的身材嬌小,乳白色肌膚與黑發形成強烈對比,眉眼秀麗,小巧的鼻尖微翹,唇瓣若尚未綻放的花苞,誘人一親芳澤。

她和他印象中的東方人不一樣。他曾在印度見過一些來自中國的奴隸,他們的五官扁平,膚色偏黃,骨瘦如柴,即便是女人也一樣,全身上下找不到一處美。

她……很不一樣,很特殊,就像細膩迷人的中國瓷器,令人想深入賞玩。

「我認識你嗎?」端詳半晌,他把玩起手中的懷表,唇角上揚,臉龐浮現一絲魔魅的笑,綠眸閃爍奇異的光采。

童莉莉的視線被他俊美的笑容攫住,一股酥麻的異感從背脊往上蔓延,心髒的跳動越來越劇烈。天啊,這是怎麼回事?

「表哥,她是小偷!」無法忍受沃斯目光停留在童莉莉身上的時間過長,金發女人指著童莉莉尖叫指控。

靶謝這聲尖叫,召回了她的魂。童莉莉心神一定,水亮黑眸眨了眨,揚起細女敕的下巴,雙手也往胸前交抱,個頭雖嬌小,散發出來的傲氣卻絲毫不弱。

「我不是小偷,那個懷表是我的,請你立刻還給我。」抑下心慌,她伸出手心,不卑不亢向金發男人索回懷表。

「你好大的膽子!」金發女人憤怒低斥,彷佛她犯下了某種不可饒恕的罪。「見到公爵非但不行禮,態度還敢這麼囂張!」

童莉莉怔住,細長的眉蹙起。這個嗓門很大的金發女人,從剛才就一直指控她偷了懷表。

但這個懷表是某個早已作古的公爵所有欸……難道……不,不可能啦,穿越這種事情只是小說杜撰,電影虛構出來的,現實生活中哪有可能發生。

「夠了,這一點也不好玩,這該不是埃德蒙先生搞出來的整人把戲吧?」童莉莉雙手叉腰,頂起尖尖的下巴,沒好氣的說。

「無禮又放肆的女人,你以為你現在是在跟誰說話?」金發女人高聲斥責。

幾個在門口站崗的侍衛兵必恭必敬的走來,姿態謙卑地向俊美的金發男人行禮,似乎等著男人進一步下指令把她扔出去。

她清楚的听見衛兵喊了那男人──

「公爵。」

不是開玩笑!她看得出來,這些人是真的對金發男人異常尊敬,眼中充滿敬畏,這絕對不是在演戲!

不會吧!莫非她……真的穿越了?!

「這里是哪里?現在是誰當家?」童莉莉欲哭無淚的張望四周,「不計前嫌」地問著態度不善的金發女人。

金發女人──埃米莉──瞪大雙眼,彷佛看見某種怪物。「天啊,這女人是個精神不正常的瘋子!」語畢,她撇頭望向俊美如希臘諸神的表哥沃斯,軟聲軟語地說︰「表哥,你快叫僕人把這個女瘋子扔出去。」

沃斯不為所動,反而饒富興味地緊瞅童莉莉,並且很仁慈地替她解了惑︰「這里是倫敦,寬容偉大的維多利亞女王統帥整個日不落帝國。」

維多利亞女王?日不落帝國?

外婆還等著她把埃德蒙那批骨董家具運回台灣,她昨天在網路請專業代購的法國骨董洋裝才剛到貨,包裹還躺在她行李箱,才想等解決完正事,她要穿上洋裝,美到掉渣的出現在雷恩面前,邀他共進浪漫晚餐……這些美麗的構想全被愚蠢的穿越搞砸了!

她不要穿越啊啊啊!童莉莉在內心抱頭大暴走。

童莉莉在心中哀嚎好片刻,猛一抬頭,黑眸對上那雙邪氣的綠眸,心悸難抑。「那你……你又是誰?」

「沃斯.霍爾特公爵。」他笑容優雅,眼角勾起的弧度甚是撩人,全場女性的芳心為之悸動,甚至發出著迷的輕嘆。

童莉莉聞言一傻。

噢天!這個金發綠眸、俊美得很超過的男人,居然就是聞名維多利亞時代的浪蕩公爵!

噢──她忍不住又想驚叫。就算今天她身上穿著「維多利亞的秘密」的新款內衣,也沒必要讓她穿越到維多利亞時代啊!

童莉莉翻開腦中的檔案夾,先替自己惡補一下--

十九世紀的倫敦,歷史上稱為維多利亞時代,由維多利亞女王統治,這時的大英帝國因為國力鼎盛,工業革命又達顛峰,因此又被稱為「日不落」帝國。

這時代的貴族過著難以想象的豪奢生活,英式下午茶更是由維多利亞時代沿革下來,成了英國日後的一大傳統。

童莉莉只手撫額,一臉懊惱,又瞪了瞪將她帶到一處安靜房間的男人--

沃斯•霍爾特。

她還記得外婆說過許多關于他的風流事,他俊美強壯,對經商投資很有一套,加上又是皇室表親,相當受到女王的關愛,與女王的丈夫艾伯特親王還是私交甚篤的好友,這男人的勢力與影響力之大,可以想見。

唯一想不到的是,她竟然穿越到維多利亞時代,親眼目睹了這位浪蕩公爵的迷人豐采,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悠揚的弦樂聲與鋼琴伴奏,樓下大廳的宴會並未中斷,水晶杯相擊的清脆聲,年輕貴族們的歡聲笑語,一陣陣地傳來。

她坐在一個矮幾上,柔軟的繡墊舒服得讓她想shen|yin,但是目光往上移,一撞進那雙湛湛的綠眸,心口沒由來的一縮。

沃斯坐在雕刻華美的長桌後方,身後的那面牆貼著花紋繁麗的壁紙,天花板同樣是滿滿的石膏浮雕,華麗又氣派,每個細節都在炫耀他的身價非凡,財力雄厚得令人咋舌。

她忽然意識到,對上他,根本就是小貓與大花豹之斗,勝算幾乎是零……「你說,你是搭上東印度公司的商船,從中國偷渡來倫敦?」沃斯對她稍早之前的解釋似乎不怎麼相信。

「對。」她知道這時代的中英貿易往來頻繁,中國大量輸出茶葉、絲綢和瓷器到英國,如果有來自中國的偷渡者也不奇怪,這也是最好的掩飾。

畢竟,她總不能宣稱自己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那她真的會被當作瘋子抓進精神病院囚禁。

「你又是用什麼方法闖進我的宴會?」沃斯雙手交握,寬大的肩背往後一靠,高聳的實心椅背烘托出他危險懾人的氣勢。

「呃……」童莉莉喉頭一噎,怪自己穿越小說看得不夠多,平日也不夠愛幻想,遇上穿越這種時空錯置的怪事,應變能力明顯不足。

「你剛才還說,這懷表是你的,為什麼?」他一手搭著椅子扶把,肩膀一高一低的微斜坐姿,透出不可一世的慵懶氣息。

「沒錯,那是我花錢買下的。」她做了一個深呼吸,幫助自己鎮定下來,別被他強大的費洛蒙迷惑。

听了她的答復,沃斯微笑,高大的身軀從長桌後方聳立,邁開步履朝她走來,她的心跳也開始失控加速,指尖不自抑地輕顫。

當他彎,俊美的臉龐湊近她,她屏息,揚起黑潤的雙眸瞪他。「可以不要靠這麼近嗎?我會不自在。」

聞言,沃斯不怒反笑。

多少女人盼他主動接近,她竟開口要他離遠一點,這個不知輕重的中國女人真是太有趣了。

他伸出手,她一怔,反應靈敏地往後一縮,那副見鬼似的表情大大折損他的男人自尊,淡色的劍眉不由挑得更高。

「放心,依我的條件與身分,是不屑對一個偷渡的奴隸亂來的。」他彎起溫醇俊秀的微笑,話里卻充滿譏諷。

這自大的豬!童莉莉氣得好想揍歪他的鼻梁,左手不由得緊壓住已經握成拳狀的右手。

他攤開寬大得像一張網的手心,純金懷表懸掛在指間,表心躺在手心中央。

「你看清楚了,這上頭刻著我名字的縮寫,也刻印著我霍爾特家的家徽,你憑什麼說這懷表是你的?」

她順他所指的位置望去,下一秒,黑眸瞬即瞠圓,就在表殼內緣,確實刻著沃斯•霍爾特的英文縮寫。

懷表底層確實烙印著一個特殊的徽章,那是三朵金色百合纏著一頭狼的美麗圖騰。三朵百合象征誠實、智慧、榮譽,狼則是象征英勇與頑強。

噢天!她從埃德蒙手上接過這只懷表的時候,完全沒注意到上頭刻有縮寫啊--

據說這個懷表是某個公爵送給未婚妻的定情之物……

埃德蒙那句話閃過腦海,莫名地,她背脊忽然爬上一股涼意,怔忡的視線凝結在懷表上頭那排英文縮寫。

喔買尬!所以埃德蒙口中的公爵就是他!迷惑維多利亞時代無數女人芳心,浪蕩不羈的沃斯•霍爾特……

沃斯勾唇一笑。「你看起來很震驚,是因為謊言被拆穿,還是因為你終于知道自己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人?」

童莉莉仰起下巴,無所畏懼地與他對視。「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但我不是小偷。」她只是穿越時空的骨董商啊!

「這個懷表前陣子從我的書桌抽屜不翼而飛,今天卻忽然出現在你手中,你卻說你不是小偷?」

「當然。」她目不轉楮地與他平視,發現他的綠眸好美,就像春天新生的女敕芽,也像沙漠中的一彎綠泉,美得令人心蕩神搖。

噢不!現在可不是被他美色所惑的時候,她必須先月兌困,再想辦法回到原來的時空。

「事實上,我撿到了這個懷表,特意拿過來歸還。」她泰然自若地扯謊,心口卻在他綠眸的鎖視下,逐漸發燙。

「莉莉小姐,你一向都這樣嗎?」沃斯彎起傾倒眾生的微笑,收回掌心和懷表,站直了拔長的身軀,像一堵高牆籠罩著縮坐在椅子里的她。

「怎怎樣樣?」

「說起謊來毫不心虛臉紅。」

聞言,童莉莉一愣,兩頰嫣紅,匆匆別開眼,不敢再對望那雙綠眸,沃斯卻是垂下雙眸,睥睨著她。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辦到的,但是你確實偷了我的懷表,按照法令,我可以報警把你關進大牢。」

「不!你不能這麼做!」她驚嚇得跳起來,下意識握住他的手臂。

他瞥了一眼她握在臂上的白女敕小手,那並非是一個奴隸或僕人該有的手,如此細女敕白皙,一看就知道從未干過粗活。

她從頭到尾都在說謊,再看看她一身怪異的裝扮,令人對她的來歷越發起疑。

「拜托你,不要把我關進牢里!」二十一世紀的監獄環境都已經夠糟了,她根本無法想象這年代的牢獄會是什麼模樣。

沃斯卻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目光極冷地垂睨她。「我可不是什麼慈善家,也沒有仁慈寬容的心,既然你承認偷了我的東西,那我就不可能輕易放過你。」瞪著那張俊美得天怒人怨的臉龐,她打了個激靈,背脊瞬間涼透。

眼前這個沃斯•霍爾特似乎跟外婆描述的那一位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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