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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愛知道(下) 第17章(1)

綺羅回到家里的時候,李非平正坐在餐桌上用餐,綺羅不由得心里一陣酸澀,他終于回來了呢!

「吃過飯沒有?」

綺羅搖搖頭,將小旭遞給許媽,坐在他身邊,「我都有些餓了。」

兩人就這樣若無其事地吃完飯,仿佛他們之間從未吵過架,李非平也從未有幾天離家不歸。

不開心的事情不要提,有可能引出爭吵的話題不要提。

大家都很懂得成年人的世界里的游戲規則,而且都執行得很好,可是即使表面上再怎麼樣和睦,內心的傷口真的就可以這樣忽視嗎?

他們不是敵人,是夫妻。

可是他們卻比面對敵人更加謹慎地面對彼此,不可以示弱,不可以露出不安的表情,他們到底是在為什麼而堅持?

「綺羅,我們需要談談。」

綺羅抿了抿唇,「好。」

李非平看著她的臉,「我愛你。」

綺羅身體僵硬,如石化一般。

「這些天我想了很多,得出的結論只有一個,我愛你。之所以想要把你留在身邊,之所以想要你生下我的孩子,之所以娶你,最終的原因都是因為我對你動了心,我愛上了你。」李非平握住她冰涼的手指,單膝脆在她身前,「我承認我以前做過很多不好的事情,你可以原諒我嗎?」

綺羅忽然輕輕地笑了,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來,「我本來並不恨你,可是听你說這些話,我忽然好恨你,你說怎麼辦?」

李非平臉色僵硬,「綺羅——」

綺羅從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我們可不可以不說愛?」

李非平有些慌了,「綺羅——」

「你像一朵食人花,每一次都誘惑著人接近,然後一口吞下的食人花,我已經不敢走近你的心了,因為每一次,這里,」綺羅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心房上,「這里都疼,看到你就疼,我不止一次地懷疑,為什麼我還沒有死去,為什麼我還沒有瘋掉?也許我是死去而不自知,瘋掉而不自知,李非平,我沒有力氣了,所以不要對我說你愛我這種話,這讓我之前所受的傷害都變得可笑起來。

「我已經沒有心了,我弄丟了我的心,所以也不要問我是否愛你這種話,很久很久以前,我自己就不在乎答案了,我有小旭已經夠了,我不再需要你的愛,它對于我,再也不算什麼了。」

看著她走進房間的背影,李非平忽然覺得自己一顆心在一片片地被撕裂。

他開始理解她所說的,什麼是痛不欲生。

那一面房門被輕輕關上,門內門外,是兩顆被情絲糾結得猙獰的心。

情字傷人,不過如此!

「綺羅,我是以晨啊,現在有空出來喝茶嗎?」

張以晨,從最開始的開始,她就是個讓綺羅不敢接近的女人,她讓綺羅不安。

「有什麼事嗎?家里現在有點忙。」綺羅不動聲色地說。

「這樣啊!其實也算是有點小忙想請你幫忙啦!大家好姐妹,你一定不會拒絕的對不對?」

綺羅微微皺了皺眉,她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變成朋友,然後又變成好姐妹了,「如果我幫得上忙的話,你說說看吧!」

「電話里一時也說不清楚嘛!傍我二十分鐘好不好?就二十分鐘。」張以晨近乎乞求了。

綺羅咬了咬唇,「好吧,就在我們上次見面的那家咖啡廳。」

「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才會想找你借錢的,綺羅,你一定要幫我。」張以晨兩手緊握著綺羅的手。

綺羅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而不能,只好強顏笑著問︰「你想借多少?」

「五十萬,這對于你們夫妻根本是九牛一毛不是嗎?」張以晨目光灼灼,「我和阿志一旦有錢就會還你的。」

「五十萬?」這已經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張以晨咬了咬唇,「綺羅,我只剩你一個朋友了,如果你不幫我的話我就真的走投無路了,本來我也可以去向記者揭露你和李非平在一起之前的事情,可是那種出賣朋友的事情我怎麼會做?」

綺羅臉色一變。

揭露她和李非平什麼?說他們的相遇不過是嫖客和妓女的邂逅?

「綺羅——」

綺羅輕呼口氣,「我明白了,但是我剛剛出來身上沒帶什麼錢,你的銀行戶口是多少?我打給你。」

張以晨臉上放出光芒,「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綺羅回到家里,拿著一串銀行號碼苦笑起來,這又是怎樣一團亂賬?

「許叔——」

「夫人——」許叔微微躬身,他還是喜歡老式的作風。

「許叔,幫我找個司機吧!最好是……」綺羅打住,如果這樣吩咐許叔,那麼李非平一定會知道她遇到麻煩了,現在他們之間的關系,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夫人?」

綺羅不好意思地微笑,「算了,沒事了。」

「那司機的事?」

「不用了,我忽然想起來沒什麼必要的,我又不怎麼出門的。」只要盡量少出門,應該不會有什麼麻煩的。

餅了幾天張以晨打來電話,「綺羅,你是不是弄錯了?怎麼賬上才十萬?」

綺羅硬起聲音︰「沒有錯,現在我只能給你十萬。」

「綺羅,你明明答應了的。」張以晨有些急了,語氣難免凌厲了些。

綺羅深呼口氣,「以晨,你這是敲詐。」

「敲詐?哪有這麼嚴重?我們不是朋友嗎?這筆錢你借給我我一定會還的。」

綺羅神色微凝,「我只有十萬,你不用還。」

張以晨氣得牙齒都在打顫,「香綺羅,你欺人太甚,我不會放過你的。」然後「砰」地掛上電話。

綺羅無奈地看著手機苦笑,為什麼到後來變成她欺人太甚?

為什麼所有傷害別人的人都覺得自己是受害者?

這個世界,太奇怪了。

撥打了幾個電話打探消息之後,李非平又往家里撥了一個電話,「綺羅還沒回家嗎?」

「夫人還沒有回來。」

李非平的眉頭緊皺,綺羅並不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綺羅最近有沒有什麼怪異的舉止?」

許叔沉吟片刻,「夫人一向話都很少的,不過大約一個月前,夫人似乎有意讓我給她找個私人司機,好像擔心會發生什麼事情一樣,不過後來夫人又說不用了,還說反正她也不怎麼出門。」

李非平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綺羅最近有和誰來往得比較近?」

「上次听夫人講電話,好像說了一個名字,叫以晨。」

李非平掛上電話,又立馬給警局的梁局長撥了電話,將自己所掌握的消息大致地說了一遍,香綺羅也都算是公眾人物,梁局長也不敢怠慢,親自主持大局。

「哪些兔仔子連綺羅都敢綁?都沒眼楮不是?」程光恨恨地說,他們在A市混了這麼多年,黑道白道誰不賣他們三分面子,現在綁人都綁到他們這里了,實在是在老虎嘴上拔毛。

李非平心中懊惱非常,如果不是他要綺羅陪他來參加這場宴會,綺羅根本不會離開家一步的,他帶她出來了卻沒有保護好她,都是他的過失,如果綺羅真的出了什麼事,他實在無法想象。

自和張以晨鬧得不愉快後,本來就很少外出的綺羅更加的深居簡出了,每天在家里怡然自得。不可否認的,她有些害怕張以晨,那個女人,總覺得心術不正,又或者她只是害怕看到另一個自己,綺羅但願是自己多心。

綺羅沒想到的是,對方的毅力居然那樣強,一個月後她和李非平一起參加一次晚宴,在女衛生間里,一方氣味古怪的帕子捂住了她的鼻子和臉,然後她就不知人事了。

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頂的白熾燈極晃眼楮,神志慢慢清醒,綺羅才猛然發現自己的四肢被綁在床上,而且她渾身赤果。

張以晨有些猙獰的臉出現在她面前,她抬手就給綺羅一個耳光,「十萬?你打發叫花子來著?居然和我玩陰的?!」

綺羅唇角淡淡地勾起一絲苦笑。

為什麼有些人就那麼理直氣壯地認為另一些人應該被他們欺凌?一旦反抗便是罪過?

「笑?你笑什麼笑?」張以晨反手又給了她一個耳光。

綺羅淡淡地看著她,「你真以為我什麼準備都沒有嗎?一旦我失蹤了,全城的警察都會在搜索你,我建議你最好放了我,大家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就好。」

張以晨臉色忽青忽白。

阿志在一旁怯弱,「以晨——」

張以晨啐他一口,「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她說一句你就信?」

綺羅說︰「我並不是隨口說說的,你們知道我有那個身份地位,非平知道我不見了不會善罷甘休。」

阿志又縮了縮,「以晨,我們放了她吧!」

張以晨心緒有些亂,反手給他一巴掌,「真沒用,你不是看上她的嗎?她現在就在你面前,去,你要是個男人現在就上了她。」

綺羅臉色蒼白如紙,她極力鎮定,「你們不要亂來。」

張以晨格格笑著,「亂來?什麼叫亂來?我就是看不慣你一副千金小姐的樣子,你們香家有錢有勢就算了,有些人天生命好咱眼紅也沒用,可是後來呢?呸,還不是和我一樣做雞?你命好,做雞都能翻身,也不拉姐妹一把,今天也怪不得我,我他媽就要看看,你被別的男人干了他李非平還要不要你。」

綺羅只覺得恐慌,反射性地動著四肢想要掙月兌,卻忽見眼前的幾個男人看著她的眼楮更加明亮,此時綺羅覺得站在她面前的已經不是人,而是一個個凶狠的會將她撕碎的禽獸。

張以晨踢了阿志一腳,「吶,你是我男朋友,你先上,那天你看她的時候不是眼楮都直的嗎?你去啊!」

阿志怯怯地走到床邊,看著綺羅雪白的吞了吞口水,這樣的身體是和充滿傷口和風塵味的張以晨不同的,綺羅的身體似乎有一種更加聖潔的光華……

粗糙的手掌在她胸前流連,濕潤的唇湊上她的唇。

綺羅無法忍受,她閉著眼楮掙扎流淚,「求求你,不要。」

張以晨拿著DV機,臉上有著幾乎癲狂的笑意,「什麼不要,一切還沒開始呢!」

一旁有男人在催了︰「阿志,你到底行不行啊?你不行咱們就上了,這女人,呵呵……」

張以晨也催著︰「前戲不重要啦,結果才最重要。」

綺羅的不由自主地收縮著,她極力地搖著頭,感覺綁在腳上的帶子被解開,還未等她使勁踢出去,兩只大手將她的雙腿按在男人的腰側,綺羅嚇得淚如雨下,「求求你們,不要,以晨,你不是要錢嗎?要多少我都給你,不要——」

張以晨冷笑,「你剛剛不是很嗎?老娘現在不想要錢,就想看你怎麼毀的,這不是更痛快?阿志,你還等什麼?」

男人的手指在她的身上摩挲著,綺羅咬破了唇,「阿志,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啊——」綺羅慘叫出聲。

「砰」的一聲巨響,大門被撞開了,李非平紅著眼楮瞪著這一群人。

很久以前,有個人想要偷別人屋頂上掛著的鈴鐺,他捂住自己的耳朵,以為自己听不到,那麼所有的人都听不到。

後來的事情綺羅閉著眼楮不敢看,也許只要她看不到這一切難堪的事情,那麼這些事情就都不會存在。

直到一個熟悉的身體包裹住自己,周圍一片乒兵乓乓的打斗聲,可是這一切離她都是那般的遙遠,綺羅緊緊地抓住李非平胸前的襯衫,無聲地哭泣著,是不是只要她不出聲,那麼所有的人都看不到她?

用床單將綺羅包裹住抱在胸前,李非平眼中閃動著噬血的光芒。

程光意識到不妙,「等等——」

「砰」的一聲槍響,程光眯了眯眼,慘不忍睹啊!

隨著那種淒慘至極的叫聲,現代版的「宮人」就在他面前誕生了,李非平冷笑地看了看被壓制住的幾個人,「你以為我會讓他們好死嗎?」

一腳將地上的阿志踢了幾步遠,「砰——」

這一次對方連慘叫的氣都沒有了,程光忙奪下李非平手中的槍,看著阿志已經廢了的手掌,他啐了一口,「非平,夠了,梁局長來了我們不好交待。」雖然可以以自我防衛啊、誤傷啊之類的掩飾,但是像李非平這樣玩起來,估計是要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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