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致的思緒已經完全被焚毀,她彷佛天生就是為他打造的。
他不是一個貪歡的人,從許芸芸去世後,別說這樣親密的肢體交纏,他連多看其他女人一眼都不曾有過,他以為他會這樣清心寡欲地度過一生,或者,像阿未所說的,過勞死彈,結束這樣寡淡的生命。
可是當他遇到莫悅緹時,他才知道,只是沒有女人可以開啟他體內那個鎖住熱情的密碼,只有她才可以挑起他的熱情,他想得到她,他想焚毀她,立刻、馬上。
突然,一道粉色疤痕引起了申屠致的注意,羞澀的莫悅緹也注意到了申屠致目光投向的地方,她雙手摀任胸口,難堪地轉身。
「悅緹……悅緹……」雖然疤痕已經過了很久,雖然經過了淡化的處理,但還是可以想象,她曾經怎樣徘徊在生死的邊緣才能贏得今日的健康。
申屠致懷著虔誠感恩的心,溫柔地轉過莫悅緹的身體,將溫柔的吻落在那道粉色的疤痕之上。
「你不覺得它很丑嗎?」那是她十五歲之前一次次被打開胸腔留下的痕跡,這些年來,爸爸、媽媽買了好多各種藥膏給她,她也從不偷懶地涂涂抹抹,雖然疤痕已經很淡了,卻仍真實明確地存在著。
她愛他,希望給他最完美的一切,卻忘了自己本來就是不完美的。
「傻瓜。」申屠致吻得好溫柔,「一點都不丑,很漂亮,你很勇敢。」他用溫柔、耐心和體貼表達了他的心疼和不在乎。
漸漸地,莫悅緹終于可以放松了心情,不再因為那道疤痕而閃躲或自卑。
……
莫悅緹在申屠致出門時小睡了一下,她驚醒時沒看到申屠致,還以為他又丟下她逃走了,她崩潰地想要大哭,嘴巴剛張開做出預備動作,臥室的門被推開,申屠致提著便利商店的袋子走了進來,害她像個傻瓜似的吃驚地看著他。
「我以為你走了。」莫悅緹好委屈地看著他。
「傻瓜。」申屠致好心疼,他是給了她多少不安啊!
他將袋子放下,拿出事後避孕藥,打開一起買回的水遞到她唇邊,「把這個吃了。」
莫悅緹猜到這藥片是什麼,她听話地張開嘴巴含住藥片,就著他送到唇邊的水吞下了藥片,然後跪在床上,用一雙濕漉漉的眸子看著他。
他放下水,關上燈爬上了床,他將莫悅緹抱進懷抱里。
「你去相親……」雖然很累,但莫悅緹舍不得睡去。
「抱歉。」申屠致溫柔地親吻莫悅緹的後頸,「我們不該這樣……」
「你後悔了嗎?」莫悅緹一听到申屠致嘆息的答案,著急地想要回頭,卻被他牢牢地控制著,只能背對著他,感覺他的唇在她的頸肩間游移。
「我怕你後悔。」申屠致的聲音淡淡的、悶悶的,從擁有她開始,他就再也無法放手,可是,他還是沒有信心給她幸福,「我家比你想象中還要可怕,在那里沒有溫暖、沒有關懷,每日每夜都要面對著他們的冷暴力……」
「申屠致,我不是許芸芸,我是莫悅緹,我一點也不溫柔、不軟弱,甚至很野蠻,我怎麼會怕他們!」莫悅緹打斷申屠致的話,生怕他因此而放棄他們的□情。
「我知道,你是莫悅緹,你就是你。」申屠致更抱緊了莫悅緹一些,擁抱的力量讓她感覺到疼痛卻也分外溫暖,「從芸芸去世,我爸媽從未停止將他們相中的兒媳人選送到我身邊,我不想接受卻又無力拒絕,只能一次又一次被他們當作傀儡一般操縱著,坐上相親飯桌。」
「你明明可以不配合,為什麼要那麼听話?」莫悅緹還是不諒解。
「阿未也這麼說,可是……」申屠致嘆息,他在申屠家長大,從小都被當作繼承人培養,他的性格被壓抑了太久太久,久到忘記了怎樣去反抗。
「申屠致,你喜歡我嗎?」莫悅緹突然開口問,她問得很隨意,但身體卻很緊繃。
緊擁著她的申屠致當然發現了,他的唇貼著她的後頸低低地說︰「喜歡。」是的,他喜歡她,愛她,他會盡力為她撐起一片晴空。
「睡吧,你才下飛機沒多久。」申屠致親親莫悅緹的臉頰。
「可是你……」她真的可以只管自己地安睡嗎?
「乖,听話。」他知道只要他想要,她就會配合,但是他心疼她是第一次,心疼她的堅強與脆弱。
開始時莫悅緹還覺得別扭,從未被男人緊擁著,但是她實在太累了,沒多久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申屠致覺得他為自己找了個大難題,他的手臂被她枕著無法抽出,她馥郁芳香的嬌軀就在他懷抱里,只能看不能吃的痛苦太難熬,想必他要失眠通宵。
莫悅緹在凌晨醒來,她想去上廁所,卻發現他們保持著睡前的姿勢,伸手的男人即使熟睡了也沒有放開她分毫。她紅著臉頰慢慢地拉開他的大掌,從他章魚一般的懷抱里坐起來,顧不得害羞或者回味,光著腳跳下床沖進浴室。
莫悅緹呆呆地站在洗手台前看著鏡中的自己,她的發絲凌亂,眼楮有些腫,渾身上下遍布著青紫的吻痕和指痕。
莫悅緹想起那場驚心動魄的纏綿,痴痴地笑了,又害羞又開心。
「在笑什麼?」莫悅緹根本沒注意到他什麼時候進浴室的,他出聲的時候伸出鐵臂將她圈在懷抱里,下巴放在她的肩上,視線與她在鏡中相會。
莫悅緹看到自己的臉頰和脖子全都紅了,她不自在地動了動,「你怎麼醒了?」
「我根本就沒睡著。」他又不是死人怎麼可能懷抱著她還能睡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