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往從廚房端出來一杯類似于咖啡的東西遞給她,她接過來拼命地嗅了一口,嗯,是有咖啡的香氣,只是不那麼純正。
「你不會下毒吧?」她小心翼翼地湊到嘴邊卻不敢喝下去。
「其實我下了最毒的鶴頂紅。」
她的手不禁一抖。
聶往咧嘴笑道︰「灑了的話,廚房里還有,不過下一次不止鶴頂紅這麼簡單了。」
「呵呵,哪里,我肯定會喝。不過,那天你只喝了一口,而且好像還吐了出來。」她也要效仿他,這樣才公平。
「全部喝下去。」他命令,見她迷惑地睜大眸子,便笑道︰「或許你希望我來喂你,用嘴?」
「哎哎哎,不必麻煩了。」雖然她是很垂涎這個男人的美色,可還沒到那麼饑渴的地步。
兩個小孩瞪大烏溜溜的眼楮來回巡視著兩個大人,見顧夕止皺著眉一鼓作氣地將一杯黑乎乎的東西灌下肚。
「咳咳咳,呸呸呸,這是什麼東西,這麼難喝。」她扔掉手中的杯子沖進廚房漱口。
「咖啡。」只不過是巴西原裝進口不加任何輔助成分的咖啡,那種苦澀的味道他只喝過一口,吞了許多糖塊也不能消除,從此寧願喝那種加了伴侶的速溶咖啡,也不再喝這種令人作嘔的東西。
「忘了告訴你,這種咖啡應該是煮來喝的,可是我家里沒有開火。」
所以他就直接當速溶咖啡沖給她喝,想到那冰冷的口感,她不禁寒道︰「你不會用的是自來水吧。」
「都說了我家里沒有開火。」哪里會有開水。這幢別墅他很久沒來住餅了,水沒被停掉她就該偷笑了。
「聶往,我跟你有仇嗎?」她恨恨地指著他的鼻子,從前到後地數落他的不是,「高中那次誰讓你剃那麼難看的光頭,一點也沒有洛釋好看。還有畢業前向我表白,你那發育不良的身體,誰會中意。再有就是最近公車上那一次,都說了不是有意的,你為什麼還是耿耿于懷?」
「原來你都記得一清二楚,我還以為你全部忘了呢。」他俯子,將她困在牆邊。
「耶。」完了,這家伙只要一接近她,她便開始頭暈眼花起來。
彼夕止的頭越來越暈,男性的氣息撲在臉上的感覺麻癢難耐,她伸去撓卻被對方握住。聶往在笑,咦,他笑什麼?嘴一張一合似乎在說什麼,說什麼?她居然听不清。
完了,這回,不是流鼻血那麼簡單,她竟然有快要昏倒的預感。
他輕輕地拍拍她的臉,略偏著頭問︰「夕止,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漂亮?」
她拼命地點頭,這個男人線條完美,五官精致,笑的時候仿佛帶著某種蠱惑,只要稍不注意便會將人俘虜。不只是漂亮,他的一舉一動甚至可以說的是撩人,帶著性感的氣息撲面而來,令人無從招架。
「你是不是後悔當初拒絕了我?」他壓低身子繼續蠱惑。
她再點點頭,承認︰「是的。」
「是麼?」喉嚨間逸出濃濃的笑意,他滿足地將手放到她的腰部,這個一直令他念念不忘的女人,害他十年里每每午夜夢回總是充滿了失望。他非常介意她當年拒絕了自己,因為知道她喜歡美色,所以他要將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現在她的面前,他要像一株罌粟令她欲罷不能,然後……對,然後再一腳踢開她,誰讓她當年那麼直白地拒絕了自己,太傷他男性的自尊了。
「阿止姐姐,我要尿尿。」童稚的聲音打破了一室的迷障,黎川牽著菲憐,正可憐巴巴地望著姿勢曖昧的兩人。
「耶?」她在做什麼?他們的姿勢為什麼會這麼怪異,手忙腳亂地推開粘在身邊的男人,大步向外沖去,「好,上廁所。」
彼夕止的臉紅了,在美男子堆里打模滾爬了這麼多年的女人居然是第一次臉紅,憶往昔,只有她調戲美男子的分,哪知道今日里會反被調戲,這讓她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自從喝了那杯咖啡後顧夕止一直覺得肚子里有一股怪怪的氣在丹田部分上下流動,原本是打算不動聲色地告辭回家,誰知道還沒走出大門便月復痛難耐,連忙回頭直接奔到聶家的衛生間。
「聶往,你的報復夠了吧。」肯定是在咖啡里下了泄藥或者巴豆之類的東西,她跑了七八趟之後全身無力地癱倒在地,再也邁不出一步了。
聶往也奇怪,這個女人的腸胃怎麼如此脆弱?「不會真是咖啡的問題吧。」
「你還裝。」她捂住肚子,靠在抱枕上哀號,「算我倒霉遇上你這麼小氣的男人,哎喲。」
「夕止。」他上前探視,卻被她一掌推開,明明已經拉到月兌力了還能揮得動拳。
「離我遠點。」再靠近她又會陣腳不穩,臨陣倒戈了。
「我抱你上樓休息。」他不由分說地抱起她,直向二樓走去。
她氣息不穩地吼︰「我說離我遠點你听不懂嗎?」
見她發火,兩個小孩竟然直接沖過來,小小的拳頭輕重不一地落在聶往的身子上,「放開阿止姐姐,你這個壞人。」
聶往抱住她的手絲毫沒有松動,只是靜靜地望著她,仿佛感覺不到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拳腳。
彼夕止憤憤地想,黎川跟菲憐的拳頭再重一些,直接把這個臭男人拍飛掉才好。可是一看到他那雙微皺的眉頭,竟然有些心痛起來。
「咳,阿川,菲憐,你們不要擔心,我休息一會兒就下來。」
女人真是心軟的動物啊,兩個小孩舉著拳頭直愣愣地盯著他們。
「這兩個小孩在哪來的?」一面上樓一面問懷里的女人。
「領養的。」她閉著眼楮,不去看上方那張臉。
「哼,你倒是好心情,自己都快養不活了還到處去領養小孩。」
「誰說的,我領養他們是為了參加明年的武術比賽,我們武館如果拿到第一,那些在福利院的小孩生活就會很安穩,即使沒有人去收養他們也不用擔心。」她收養的這七個小孩其實是在為福利院的大伙謀福利。
聶往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問︰「這些?難道還有其他的小孩?」
「我一共收養了七個。」她驕傲地睜開眼楮伸手比劃了一個數字,一接觸到他那略帶冷意的眼神馬上噤若寒蟬地閉嘴,目光游移不定,最後不得不再次閉緊。
難怪她那麼熱衷地到處拉贊助,原來並不是為了自己的名利,如果是這樣他或許該幫幫她。可是,一想到從前她是怎麼對待自己的,就很生氣。
彼夕止再次偷偷掀開眼皮,試探地問︰「或許你想通了會幫我們?」五萬塊錢啊。
「你想也別想。」哼,他立即一口回絕。
這個討厭的男人,空長了一副好皮囊。她負氣地閉上嘴,不再搭理聶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