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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夫太狂 第九章

一連幾天,風父明顯感受到家中的低氣壓,他靜心等著漫舞或曜日主動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但七天過去,他們還是繼續在他面前演戲,讓他看了既焦急又擔心。

這天,才自內室出來的風父,見兩人又一前一後進門,即出聲喊住漫舞。

「漫舞,妳回來啦,來,爸有話……」他想私下問她。

「爸,對不起,我先上去換件衣服就下來。」她臉色蒼白,低頭上樓。

眼看女兒跑了,他轉頭看女婿。

「曜日,問你也一樣,我……」

「爸,對不起,我也上去換件衣服。」冷著酷顏,他憤步上樓。

走進房間,他奮力甩上房門。

「妳這是什麼態度!?我不能到伊莎朵拉接妳回家嗎!?」就因為他這幾天都到伊莎朵拉接她,她就給他臉色看!?

不看他憤怒的冷顏,風漫舞抿咬紅唇,不發一語走進更衣室。他根本不是好意到伊莎朵拉接她回家,他是去監視她的,但,她不想多說什麼。

褪下及膝連身裙,她拿下輕便家居服想換上。但,一個來自身後的緊摟擁抱,阻止了她的穿衣動作。緊貼著她後背的溫暖,教她眼眶泛紅。

她想拉開他霸氣的大掌,想要他離她遠一點,但,他與她僵持著。

久久之後,一聲哽泣逸出她的唇。

「我們……我們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

「好。」他也不想吵了,他只想好好的愛她、疼她……只想永遠忘記她帶給他的背叛與傷痛。

哀著她柔滑的白皙肌膚,他吻著思念多日的柔唇,將她壓向後方牆柱,疾速褪下她貼身絲薄,一次又一次感受著被她緊緊包覆的溫柔與快感。

但想起她曾如此親密地依偎在另一個男人懷里,愛新覺羅.曜日眸光一暗,動作幾近粗暴而狂野地要著她。

緊閉雙眸,漫舞緊咬紅唇,承受著他一次又一次的狂猛需索。

「看著我、我要妳看著我!」痛咬她的唇,他要她張開緊閉的瞳眸。

他要她知道,此刻與她激情纏綿的男人是他,而不是其他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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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自浴室淋浴出來,身穿淡粉色浴袍的漫舞,就被跟在她身後出來,身披白色浴袍的愛新覺羅.曜日,緊緊纏抱住。

「曜日?」她粉頰緋紅未褪,眸光羞赧。

罷剛他又在浴室里,要了她幾次。

「曜日,我……」她想說出自己已經懷孕的事,想與他分享這份喜悅,還想看他驚喜的表情,只是他同時出口的一句話,教她愣住了。

「不要再去伊莎朵拉了,好嗎?」吻著她優美的頸項,他低聲說著。

漫舞轉身怔眼望他。

「為什麼?」她以為他很支持她的舞蹈事業,也很喜歡看她跳舞,因為他總是說跳舞時的她,清冷美麗又動人。

甚至他為了她,還找人在屋子的左側,蓋了一間漂亮的練習室。

那現在,他為什麼突然叫她不要再去伊莎朵拉了?她不懂。

「你不喜歡我繼續跳舞?也不喜歡看我跳舞了?」高仰白淨素顏,她眨動茫然的黑瞳。

「不是,妳可以繼續跳舞,我也喜歡看妳跳舞,但是,除了伊莎朵拉,妳還有很多可以合作的舞團,不是嗎?」輕撫她的頰,他輕聲道。

「但是……」

「像集門舞團就不錯,我知道他們私下有找人跟妳接洽過,也提出相當不錯的待遇,妳可以考慮一下。」

「但是伊莎朵拉的老板、經理跟總監對我有提攜之恩,我不能……」

不能二字,教他臉色沉下。

「是不能,還是不願意?」撤回踫觸她頰的手,他冷眼問。

他明顯改變的態度,教漫舞表情僵凝。

她以為之前的問題,都已經消失不見了。但她錯了,問題依然存在著。

只是直到現在,她還是不知道,橫亙在他與她之間的問題到底是什麼。

「都是,我已經說過伊莎……」

「不要跟我扯那麼多!」他臉色一變,吼道,「我不管妳願不願意、能或不能,我要妳離開伊莎朵拉,妳就給我離開!」

「不可能!」直視他憤怒的眼,她堅決拒絕。

「不可能!?難道現在,妳還想繼續跟他在一起!?」曜日怒眸憤瞠。

「跟他在一起?」跟誰在一起?舞團的伙伴?「就算是吧。」

「妳說什麼!?」她的回答教他厲聲吼。

「曜日,你……」突然被嚇到,她緊握十指,想保持冷靜,「我們一定要這樣吵嗎?你就不能冷靜一下嗎?」

「冷靜?現在妳要我怎麼冷靜!?」他恨聲道,「妳說,那個男人他到底有哪一點比我好!?」

「那個男人?誰?」她睜眼看他,驀然明了一切,「林克漢是不是?所以那天,你才威脅、恐嚇他!?」

「不是他還有誰!?還是除了他之外,妳還有其他的姘夫!?」

啪!毫不遲疑地,風漫舞朝他憤甩出一巴掌。瞠睜淚眸,她憤眼瞪他。

現在,她總算明白那天他為何會突然發狂了,也總算明白這幾天,他是怎麼鄙視她、看待她的!

「妳、妳打我!?」愛新覺羅.曜日暴瞠怒眼,「妳竟敢動手打我!」

「我為什麼不敢!?是你先誣蔑、毀謗我的!」她怒聲叫,「你怎麼可以把我想成是那種放蕩、不知羞恥的壞女人!?」

「妳的意思是我誤會妳了!?都已經人贓俱獲了,妳還死不承認!?」

「什麼叫人贓俱獲!?你捉奸在床了嗎!?我告訴你,我跟林克漢之間是清清白白的,我沒做過的事,你休想賴到我頭上!」她氣紅了眼。

「那我也告訴妳,妳承認也好,否認也罷,我絕不可能承認妳肚子里的雜種,是我愛新覺羅家的孩子!」

听聞雜種二字,漫舞全身僵冷,驚眸望他。

他知道她懷孕了,可,卻誤以為她肚子里的寶貝,不……不是他的?

「要我替妳的姘夫養孩子!?妳作夢!」

驚看著曜日一副恨不得出手想打死她的狠樣,看著他憤亮的厲眼,風漫舞抬手輕摀住自己已孕有兩個月身孕的月復部。

「你……你知道我懷孕了,卻以為孩子……」她鼻頭一酸,眼眶一熱。

「我當然知道妳懷孕了,而且,我還知道是那個小雜種的爸爸,親自帶妳上醫院檢查的!」

「你真的以為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而是林克漢的!?你真的以為我背著你,跟其他男人亂來?」

「如果妳沒跟他亂來,如果妳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那妳告訴我,為什麼那天陪妳到醫院檢查的人,不是我而是他!?妳說啊!」他吼著。

「我是想等確定真的懷孕後,再告訴你啊,我又不是故意想瞞你!你怎麼可以因為這樣就誤會我、懷疑我!?」她凝淚痛聲道。

「妳以為我喜歡誤會妳、懷疑妳嗎!?如果妳跟林克漢真的沒什麼,那為什麼那天我去找妳的時候,那個張杏縈會告訴我,妳跟林克漢感情很好,還說妳喜歡他的那個什麼鬼落拓頹廢氣質!」

「那是她的挑撥離間,你怎麼可以相信她的話!?」

「不管她的話能不能相信,也不管妳當時到底有沒有懷孕,陪妳到醫院檢查的人,都應該是我!可是妳卻讓他陪妳去醫院,妳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那是因為他那天剛好感冒要上醫院看病,我才順道載他一程啊!」她眸光哀憐,「但只是因為這樣,你就誤會我跟他有不可告人的關系?」

「我……」看著她受傷、悲淒的表情,曜日想相信她說的話,但……「妳以為這樣說,我就會相信妳的鬼話!?還是,妳以為我已經忘記妳親口承認過喜歡他的事!?哼,妳想都別想!因為妳說的話,我記得比誰都還要清楚!」

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他記得比誰都清楚。因為,他太過在乎她的存在,太過在意她的言行,也太……太愛她了……

她的一顰一笑,喜怒哀樂,都深深鐫刻在他愛她的心魂里。

他很希望自己能夠忘記她曾經說過的話,也能忘記她與林克漢的事,但看進她淚光閃動的眸,愛新覺羅.曜日搖了搖頭。

他忘不了。因為太愛了,所以……他忘不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能少愛她一點,但是,他辦不到,他控制不了心中對她熾烈如火般的狂情炙愛。

他的愛太狂、他的情太烈,他焚痛她的心,同時也燒痛了自己的心……

「但是妳告訴我,他到底哪一點值得妳喜歡?我又哪里比不上他!?否則,妳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那個男人,也不過是個舞台總監而已!」

「曜日!?」她悲憤叫道。

「不過,我告訴妳,今天就算他比我好上一百倍、一萬倍,是另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我也不可能把妳讓給他!」

忍住心口殘痛,愛新覺羅.曜日施勁痛拐起她的手腕,狠著眼道──

「妳注定是我的人,這一輩子都是,從現在起,妳的心里就只準有我一個男人!除了我,妳誰也不準喜歡、不準愛!妳給我記清楚一點!」

憤火飆燃,愛新覺羅.曜日想起第一個要解決的問題!眼一轉,他看見剛才進房間時,就被他甩到沙發上的西服外套。

大步跨去,他自口袋里,拿出前幾天路過藥局時,所買的一顆藥丸。

快速拆開包裝,他走回她面前。

不說一句話,愛新覺羅.曜日冷著臉,狠著眼,倏出手掐住她的頸子,逼迫她仰喉、張嘴,硬將手中藥丸塞進她的嘴里。

「嗯!」漫舞駭瞠黑瞳,驚眼看他。

「給妳的補藥,吞下去。」他騙她。

騙人的,他騙人的!看著他陰狠詭譎的目光,漫舞全身發冷、顫抖。

「我叫妳吞下去!」緊摀著她的嘴,他不讓她吐出來。

無法發聲說話,風漫舞張大淚瞳,猛搖頭。

「妳敢給我搖頭!?」他目光狠冽,威嚇她,「好,那妳就不要怪我對風氏、對妳養父,還有林克漢趕盡殺絕,不要怪我切斷你們的生路!」

听著他一句句的威脅恐赫,被摀住嘴而無法張口說話的風漫舞,睜大淚瞳,情緒幾近崩潰地激動掙扎。

「嗯、嗯!」緊緊扳住他強勁有力的雙手,她淚水直落,猛搖頭。

砰地一聲,他將她壓上牆壁,右掌摀住她想吐出藥丸的嘴,左掌則掐住她的頸子。

「再不吞下去,我殺了妳!」咬著牙,他冷著眼,在她頸上施加勁道。

靶受不到他緊掐在她喉間的力道,也感覺不到自己已痛到麻木的心,風漫舞淚如雨下。

透過蒙蒙淚水,她深深凝進他悲慟,卻又惡狠的黑眼。

他愛她,她知道的,但她不知道他對她的愛,竟如此強烈而極端,愛她愛到容不下他人一句挑撥,甚至還想殺了她,想殺了他與她所共有的寶貝。

無法喊出心底的悲淒與哀慟,風漫舞眸光幽淒,靜凝他的眼,任由兩行清淚,不斷順頰滑落。

緩緩地,空氣自她胸口消失,她感到痛苦,感到窒息,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而無法站立。

她身子一踉,她想倒下,可,她怕一倒下,失去意識後,跟著失去的就會是他們的寶寶……

松開緊扳住他手的雙手,風漫舞以指尖狠狠刺痛自己的掌心,想讓自己保持清醒。

然,眼見漫舞臉色已漲紅,就快窒息了,卻還硬撐著,愛新覺羅.曜日心痛得怒聲狂吼──

「吞、我叫妳給我吞下去!」

緊含著藥丸與不敢吞下喉的口水,她搖頭、再搖頭,睜大淚瞳,誓不吞藥,她要為了他們的寶貝,與他斗到她生命的最後一分鐘。

霍地,曜日紅著眼,緊咬牙關,倏抬掐住她頸項的左掌,揪過她,轉手想往她背後重重一拍,迫她吞下。

但看著他就要揮下的手掌,漫舞駭瞪淚瞳,猛吸一口氣,奮力推開他,就沖身奔向房門。

抓住門把,往內一拉,閃過他抓來的手,她噙淚沖出房間,吐出口中物,朝樓下大廳狂聲尖喊──

「爸,救我的孩子、救我的孩子啊!」

「漫舞!?」打算上樓找兩人好好談的風父,聞聲一驚,疾抬頭。

「爸──」看到風父,風漫舞安了心。

但沖力過大,她上半身跌出及腰欄桿,頭部向下,直往下栽!

「啊!?」風父急奔上前,想接住她。

「不要!」隨後追出房間的曜日,見狀,駭聲狂叫,疾出手想拉回她。

但,來不及了。

砰!

自二樓墜下,風漫舞趴臥長毛地毯之上,瞳孔瞬間放大。

緩緩地,一絲紅血滲出她的嘴角,一灘紅血流出她的頭,她的腿間……

悄悄地汩流而出的鮮紅血液,凝聚匯流,慢慢染紅她的發、她的衣與她慘白的頰……

駭立二樓,俯看底下的血紅身影,愛新覺羅.曜日眸光駭然,全身僵冷。

「漫……漫舞,起……快起來……」一句句破碎的呼換,在他口中顫抖。

就站于紅血一步距離外的風父,看著倒臥血泊中的女兒,他臉頰抖動,老邁的身子,不住的顫抖。

霍地,他撲向殷殷紅血處,緊抱著女兒,放聲哭吼──

「打電話、快打電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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