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风父明显感受到家中的低气压,他静心等着漫舞或曜日主动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七天过去,他们还是继续在他面前演戏,让他看了既焦急又担心。
这天,才自内室出来的风父,见两人又一前一后进门,即出声喊住漫舞。
“漫舞,妳回来啦,来,爸有话……”他想私下问她。
“爸,对不起,我先上去换件衣服就下来。”她脸色苍白,低头上楼。
眼看女儿跑了,他转头看女婿。
“曜日,问你也一样,我……”
“爸,对不起,我也上去换件衣服。”冷着酷颜,他愤步上楼。
走进房间,他奋力甩上房门。
“妳这是什么态度!?我不能到伊莎朵拉接妳回家吗!?”就因为他这几天都到伊莎朵拉接她,她就给他脸色看!?
不看他愤怒的冷颜,风漫舞抿咬红唇,不发一语走进更衣室。他根本不是好意到伊莎朵拉接她回家,他是去监视她的,但,她不想多说什么。
褪下及膝连身裙,她拿下轻便家居服想换上。但,一个来自身后的紧搂拥抱,阻止了她的穿衣动作。紧贴着她后背的温暖,教她眼眶泛红。
她想拉开他霸气的大掌,想要他离她远一点,但,他与她僵持着。
久久之后,一声哽泣逸出她的唇。
“我们……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
“好。”他也不想吵了,他只想好好的爱她、疼她……只想永远忘记她带给他的背叛与伤痛。
哀着她柔滑的白皙肌肤,他吻着思念多日的柔唇,将她压向后方墙柱,疾速褪下她贴身丝薄,一次又一次感受着被她紧紧包覆的温柔与快感。
但想起她曾如此亲密地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爱新觉罗.曜日眸光一暗,动作几近粗暴而狂野地要着她。
紧闭双眸,漫舞紧咬红唇,承受着他一次又一次的狂猛需索。
“看着我、我要妳看着我!”痛咬她的唇,他要她张开紧闭的瞳眸。
他要她知道,此刻与她激情缠绵的男人是他,而不是其他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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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自浴室淋浴出来,身穿淡粉色浴袍的漫舞,就被跟在她身后出来,身披白色浴袍的爱新觉罗.曜日,紧紧缠抱住。
“曜日?”她粉颊绯红未褪,眸光羞赧。
罢刚他又在浴室里,要了她几次。
“曜日,我……”她想说出自己已经怀孕的事,想与他分享这份喜悦,还想看他惊喜的表情,只是他同时出口的一句话,教她愣住了。
“不要再去伊莎朵拉了,好吗?”吻着她优美的颈项,他低声说着。
漫舞转身怔眼望他。
“为什么?”她以为他很支持她的舞蹈事业,也很喜欢看她跳舞,因为他总是说跳舞时的她,清冷美丽又动人。
甚至他为了她,还找人在屋子的左侧,盖了一间漂亮的练习室。
那现在,他为什么突然叫她不要再去伊莎朵拉了?她不懂。
“你不喜欢我继续跳舞?也不喜欢看我跳舞了?”高仰白净素颜,她眨动茫然的黑瞳。
“不是,妳可以继续跳舞,我也喜欢看妳跳舞,但是,除了伊莎朵拉,妳还有很多可以合作的舞团,不是吗?”轻抚她的颊,他轻声道。
“但是……”
“像集门舞团就不错,我知道他们私下有找人跟妳接洽过,也提出相当不错的待遇,妳可以考虑一下。”
“但是伊莎朵拉的老板、经理跟总监对我有提携之恩,我不能……”
不能二字,教他脸色沉下。
“是不能,还是不愿意?”撤回碰触她颊的手,他冷眼问。
他明显改变的态度,教漫舞表情僵凝。
她以为之前的问题,都已经消失不见了。但她错了,问题依然存在着。
只是直到现在,她还是不知道,横亘在他与她之间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都是,我已经说过伊莎……”
“不要跟我扯那么多!”他脸色一变,吼道,“我不管妳愿不愿意、能或不能,我要妳离开伊莎朵拉,妳就给我离开!”
“不可能!”直视他愤怒的眼,她坚决拒绝。
“不可能!?难道现在,妳还想继续跟他在一起!?”曜日怒眸愤瞠。
“跟他在一起?”跟谁在一起?舞团的伙伴?“就算是吧。”
“妳说什么!?”她的回答教他厉声吼。
“曜日,你……”突然被吓到,她紧握十指,想保持冷静,“我们一定要这样吵吗?你就不能冷静一下吗?”
“冷静?现在妳要我怎么冷静!?”他恨声道,“妳说,那个男人他到底有哪一点比我好!?”
“那个男人?谁?”她睁眼看他,蓦然明了一切,“林克汉是不是?所以那天,你才威胁、恐吓他!?”
“不是他还有谁!?还是除了他之外,妳还有其他的姘夫!?”
啪!毫不迟疑地,风漫舞朝他愤甩出一巴掌。瞠睁泪眸,她愤眼瞪他。
现在,她总算明白那天他为何会突然发狂了,也总算明白这几天,他是怎么鄙视她、看待她的!
“妳、妳打我!?”爱新觉罗.曜日暴瞠怒眼,“妳竟敢动手打我!”
“我为什么不敢!?是你先诬蔑、毁谤我的!”她怒声叫,“你怎么可以把我想成是那种放荡、不知羞耻的坏女人!?”
“妳的意思是我误会妳了!?都已经人赃俱获了,妳还死不承认!?”
“什么叫人赃俱获!?你捉奸在床了吗!?我告诉你,我跟林克汉之间是清清白白的,我没做过的事,你休想赖到我头上!”她气红了眼。
“那我也告诉妳,妳承认也好,否认也罢,我绝不可能承认妳肚子里的杂种,是我爱新觉罗家的孩子!”
听闻杂种二字,漫舞全身僵冷,惊眸望他。
他知道她怀孕了,可,却误以为她肚子里的宝贝,不……不是他的?
“要我替妳的姘夫养孩子!?妳作梦!”
惊看着曜日一副恨不得出手想打死她的狠样,看着他愤亮的厉眼,风漫舞抬手轻摀住自己已孕有两个月身孕的月复部。
“你……你知道我怀孕了,却以为孩子……”她鼻头一酸,眼眶一热。
“我当然知道妳怀孕了,而且,我还知道是那个小杂种的爸爸,亲自带妳上医院检查的!”
“你真的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而是林克汉的!?你真的以为我背着你,跟其他男人乱来?”
“如果妳没跟他乱来,如果妳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那妳告诉我,为什么那天陪妳到医院检查的人,不是我而是他!?妳说啊!”他吼着。
“我是想等确定真的怀孕后,再告诉你啊,我又不是故意想瞒你!你怎么可以因为这样就误会我、怀疑我!?”她凝泪痛声道。
“妳以为我喜欢误会妳、怀疑妳吗!?如果妳跟林克汉真的没什么,那为什么那天我去找妳的时候,那个张杏萦会告诉我,妳跟林克汉感情很好,还说妳喜欢他的那个什么鬼落拓颓废气质!”
“那是她的挑拨离间,你怎么可以相信她的话!?”
“不管她的话能不能相信,也不管妳当时到底有没有怀孕,陪妳到医院检查的人,都应该是我!可是妳却让他陪妳去医院,妳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那是因为他那天刚好感冒要上医院看病,我才顺道载他一程啊!”她眸光哀怜,“但只是因为这样,你就误会我跟他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我……”看着她受伤、悲凄的表情,曜日想相信她说的话,但……“妳以为这样说,我就会相信妳的鬼话!?还是,妳以为我已经忘记妳亲口承认过喜欢他的事!?哼,妳想都别想!因为妳说的话,我记得比谁都还要清楚!”
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他记得比谁都清楚。因为,他太过在乎她的存在,太过在意她的言行,也太……太爱她了……
她的一颦一笑,喜怒哀乐,都深深镌刻在他爱她的心魂里。
他很希望自己能够忘记她曾经说过的话,也能忘记她与林克汉的事,但看进她泪光闪动的眸,爱新觉罗.曜日摇了摇头。
他忘不了。因为太爱了,所以……他忘不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能少爱她一点,但是,他办不到,他控制不了心中对她炽烈如火般的狂情炙爱。
他的爱太狂、他的情太烈,他焚痛她的心,同时也烧痛了自己的心……
“但是妳告诉我,他到底哪一点值得妳喜欢?我又哪里比不上他!?否则,妳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那个男人,也不过是个舞台总监而已!”
“曜日!?”她悲愤叫道。
“不过,我告诉妳,今天就算他比我好上一百倍、一万倍,是另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我也不可能把妳让给他!”
忍住心口残痛,爱新觉罗.曜日施劲痛拐起她的手腕,狠着眼道──
“妳注定是我的人,这一辈子都是,从现在起,妳的心里就只准有我一个男人!除了我,妳谁也不准喜欢、不准爱!妳给我记清楚一点!”
愤火飙燃,爱新觉罗.曜日想起第一个要解决的问题!眼一转,他看见刚才进房间时,就被他甩到沙发上的西服外套。
大步跨去,他自口袋里,拿出前几天路过药局时,所买的一颗药丸。
快速拆开包装,他走回她面前。
不说一句话,爱新觉罗.曜日冷着脸,狠着眼,倏出手掐住她的颈子,逼迫她仰喉、张嘴,硬将手中药丸塞进她的嘴里。
“嗯!”漫舞骇瞠黑瞳,惊眼看他。
“给妳的补药,吞下去。”他骗她。
骗人的,他骗人的!看着他阴狠诡谲的目光,漫舞全身发冷、颤抖。
“我叫妳吞下去!”紧摀着她的嘴,他不让她吐出来。
无法发声说话,风漫舞张大泪瞳,猛摇头。
“妳敢给我摇头!?”他目光狠冽,威吓她,“好,那妳就不要怪我对风氏、对妳养父,还有林克汉赶尽杀绝,不要怪我切断你们的生路!”
听着他一句句的威胁恐赫,被摀住嘴而无法张口说话的风漫舞,睁大泪瞳,情绪几近崩溃地激动挣扎。
“嗯、嗯!”紧紧扳住他强劲有力的双手,她泪水直落,猛摇头。
砰地一声,他将她压上墙壁,右掌摀住她想吐出药丸的嘴,左掌则掐住她的颈子。
“再不吞下去,我杀了妳!”咬着牙,他冷着眼,在她颈上施加劲道。
靶受不到他紧掐在她喉间的力道,也感觉不到自己已痛到麻木的心,风漫舞泪如雨下。
透过蒙蒙泪水,她深深凝进他悲恸,却又恶狠的黑眼。
他爱她,她知道的,但她不知道他对她的爱,竟如此强烈而极端,爱她爱到容不下他人一句挑拨,甚至还想杀了她,想杀了他与她所共有的宝贝。
无法喊出心底的悲凄与哀恸,风漫舞眸光幽凄,静凝他的眼,任由两行清泪,不断顺颊滑落。
缓缓地,空气自她胸口消失,她感到痛苦,感到窒息,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而无法站立。
她身子一踉,她想倒下,可,她怕一倒下,失去意识后,跟着失去的就会是他们的宝宝……
松开紧扳住他手的双手,风漫舞以指尖狠狠刺痛自己的掌心,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然,眼见漫舞脸色已涨红,就快窒息了,却还硬撑着,爱新觉罗.曜日心痛得怒声狂吼──
“吞、我叫妳给我吞下去!”
紧含着药丸与不敢吞下喉的口水,她摇头、再摇头,睁大泪瞳,誓不吞药,她要为了他们的宝贝,与他斗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分钟。
霍地,曜日红着眼,紧咬牙关,倏抬掐住她颈项的左掌,揪过她,转手想往她背后重重一拍,迫她吞下。
但看着他就要挥下的手掌,漫舞骇瞪泪瞳,猛吸一口气,奋力推开他,就冲身奔向房门。
抓住门把,往内一拉,闪过他抓来的手,她噙泪冲出房间,吐出口中物,朝楼下大厅狂声尖喊──
“爸,救我的孩子、救我的孩子啊!”
“漫舞!?”打算上楼找两人好好谈的风父,闻声一惊,疾抬头。
“爸──”看到风父,风漫舞安了心。
但冲力过大,她上半身跌出及腰栏杆,头部向下,直往下栽!
“啊!?”风父急奔上前,想接住她。
“不要!”随后追出房间的曜日,见状,骇声狂叫,疾出手想拉回她。
但,来不及了。
砰!
自二楼坠下,风漫舞趴卧长毛地毯之上,瞳孔瞬间放大。
缓缓地,一丝红血渗出她的嘴角,一滩红血流出她的头,她的腿间……
悄悄地汩流而出的鲜红血液,凝聚汇流,慢慢染红她的发、她的衣与她惨白的颊……
骇立二楼,俯看底下的血红身影,爱新觉罗.曜日眸光骇然,全身僵冷。
“漫……漫舞,起……快起来……”一句句破碎的呼换,在他口中颤抖。
就站于红血一步距离外的风父,看着倒卧血泊中的女儿,他脸颊抖动,老迈的身子,不住的颤抖。
霍地,他扑向殷殷红血处,紧抱着女儿,放声哭吼──
“打电话、快打电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