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嗎?」她說,並不否認。
「不。」他忍俊,眼中閃過異樣。他繼續道︰「如果我沒有跟她結過婚,我會說我把她當作妹妹。」
「但你跟她結了婚。」
「不管你信不信,我跟她,什麼都沒有。」他有些不自然的解釋。
「怎麼可能?」她怪叫。
「我說過我把她當作妹妹,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
「痕,你又讓我吃驚了一次。」她笑道︰「原來你挺有人性的。」
他對她的打趣啼笑皆非。
「現在你妹妹被色魔爪在手里,你不去解救?」
「十年足以改變一個人。」他嘆道。
「什麼意思?」
「我在她眼里,看到紀歐的影子。」
「紀歐?你的殺父仇人?」
「我爸告訴你的?」
「他也沒有證據。」她說。
「總之,她已不是原來的紀香。」
「所以,你不去?」
「你沒看出來嗎?那本就是她的計劃,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並不危險。」他說。
她正要說什麼,耳邊卻響起一個訝異的聲音打斷了她要說的話︰「巫小姐!」
她先看到靳東痕變黑的臉色,轉過頭去,便看到她的前任上司梁言︰「呃,原來是總經理。」
「沒想到會在這再遇到你,上次你倉促的辭職,杜小姐告訴我的時候我真是震驚,一直想知道原因,但你卻搬了家,是為了躲債嗎?」梁言走到她身邊,語氣滿是久別重逢的喜悅,他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想不到在這里遇到她,而且一襲淡紫色禮服把她稱得更加神秘空靈。顯然,梁言眼里只有佳人,把靳東痕當成了路人甲。
「躲債,是啊,一筆好大的債。」她瞟了眼靳東痕,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我可以……」梁言道。
「我的女人需要什麼,我會給她。」靳東痕斷然打斷他。
「你、你是……」梁言覺得眼前充滿霸氣的冷冽男人有些眼熟︰「你是靳……靳先生……」
他來回看著眼前透著尊貴氣質的男人,和他懷里那個他也想那樣擁著的女人,慢吞吞的開口︰「你的……女人……」
靳東痕用冷哼代替了回答。
「可、可是,……唯唯!他已經有未婚妻了!你不要被他騙了啊!」男人一旦頭腦發熱,連命都可以不要,居然當著大庭廣眾,當著靳東痕的面,就月兌口而出了。
靳東痕的臉剎時鐵青。
巫淺唯掀了掀干澀的嘴唇,看著四周投來的目光,道︰「我知道他有未婚妻,這里所有人也都知道,我是心甘情願做他的女人。」
這話讓靳東痕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但依然冷硬。
「可是……」
「你還可是?」巫淺唯沖口而出︰「你的公司不想要了嗎?」
鮑司?是啊,帝國財團只要動了小手指,他的公司就會不復存在,可是他又怎麼忍心自己心愛的女人這樣成了別人的情婦呢?
梁言還在猶豫、掙扎,已經被人連請帶推弄出了會場。
「走吧。」巫淺唯還沒有轉過神,已經被靳東痕拉著往外走。
「去哪?」她問。
「回家。」他答得干脆。
「可是,我們才剛來。」她道。
「我們根本不應該來。」他沒好氣的道。
「就因為梁言?」
「誰知道會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他受不了別的男人用那種痴迷的眼光看著她,她只能是他的。
巫淺唯沒有再抗辯,反正她也不想呆下去,那個紀香,讓她渾身不自在。
巫淺唯躺在游泳池旁的躺椅上,陽光靜靜灑在她身上,她閉著眼,似乎睡著了。
「原來你真的是阿痕的情婦啊。」靳遠行坐在她旁邊,手中拿著一張報紙。
巫淺唯睜開眼,但僅僅只是瞟一眼,又閉上了。
「把報紙放下來,薩利看到會嚇到的。」她說。普通人是看不到靳遠行的,只會看到一張飄來蕩去的報紙。
靳遠行把報紙放下︰「報紙上說阿痕下個月會和森岡組的森岡雄一的獨生女森岡惠子結婚,而且森岡雄一和森岡惠子的專機昨天已經到了,阿痕還親自去了機場。看來婚禮真的會舉行啊。」
「我說過我不會是你的兒媳婦,你的寶貝兒子,是不會娶一個沒有價值的女人的。」巫淺唯沒有睜開眼,有些苦澀的說,這些天靳東痕都回得比較晚,昨晚更是凌晨三點才回來,早上她醒來他已經走了。明明丁健取消了假期,他老婆生了個白白胖胖的小子,靳東痕沒有理由會那麼忙,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去陪他的未婚妻了。當然,也可能是去陪他我見尤憐的前妻紀香。反正,他也是時候厭倦她這個情人了,從一開始,她不就是要這樣的結果嗎?
「你真的不在意?」靳遠行道。
她白了他一眼︰「婚禮在一個月後,到時候如果鬼門關了的話,你還可以向冥差告個假回來參加婚禮。」
她是想不在意啊,但愛上他真的太容易了,特別是在他的溫柔策略下,她不得不棄協投降,即使知道最後結果是會遍體鱗傷。
「其實你的確不用在意,反正阿痕娶森岡惠子為的只是森岡組在日本的勢力,等他達到目的,還可以離婚再娶你嘛。」靳遠行說︰「你是知道的,十年前阿痕也是這樣得回原本屬于我們靳家的一切,報了殺父之仇。或許只要一兩年,他就會再離婚,就可以娶你了。我的直覺不會錯,你肯定是我的未來兒媳婦。」
「十年前?」她冷哼︰「他能活過這十年還真是奇跡。」
「喂,你這臭丫頭可真沒良心,這樣詛咒你未來老公?」
「我才沒心情去詛咒他。」她冷冷道︰「難道你到現在還以為你的死是普通的剎車失靈造成的車禍?」
「難道不是嗎?當時司機一直踩剎車,但越踩車速越快,還發出恐怖的叫聲。但那幫該死的警察不知道是怎麼被買通的,都說剎車沒有問題。」那種叫聲他永遠忘不掉,不知道是那叫聲真的很恐怖,還是因為那是他死前唯一听到的聲音。
「因為剎車本來就沒有問題。是司機受了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因為他已經不是他自己。」她平靜的說︰「他踩的根本不是剎車,而是油門。」
「什麼?」靳遠行可沒有那麼平靜︰「你怎麼知道?臭丫頭,你是巫女,但也不能跟嚇鬼啊。」
「難道你不知道四個月前,靳東痕也經歷了一場類似的‘車禍’,差點喪命?」
「什麼?四個月前?」四個月前他在做什麼?對了,四個月前發生了一場空難,冥府一下子多了好幾個極品空姐,靳遠行死時才四十一歲,對年輕漂亮的女人自然沒有免疫力,而且魅力未減,自然如魚得水。
「你說的類似的車禍是什麼意思?」他沉聲問。
「你的老仇人,顯然是一位會巫術的人,車禍沒有奪走靳東痕的命,他便趁他靈力最弱的時候把他的靈魄逼出體外,並設結界讓他靈體不能合一。」
「天哪,太陰毒了,阿痕真不該放過他。」靳遠行說︰「十年前他明明病得不輕,我還以為他死定了,沒想到他還沒死,還對痕兒下毒手!他居然是用巫術,真是妨不勝妨。」
「他病了?怪不得等了十年才動手。」
「他當時被阿痕擺了一道,氣得中了風,所以阿痕才在紀香的懇求下放了他一馬。」
「紀香?」原來是她讓靳東痕「善良」了那麼一次。
「呃,紀歐唯一的女兒,也是……」
「我知道,」她揚手道︰「靳東痕的前妻,一個絕美的女子。」
「的確很美,很小的時候我看出來她將會是一個不可方物的美人坯子,如果不是她有個虛偽陰毒的父親,我那時還想她嫁給痕兒,她真的是個好女孩,善良、純潔,即使後來因為紀歐要利用她嫁給痕兒,她也是因為愛他,那麼好的女孩,可惜……呃……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察覺自己失言,靳遠行干笑兩聲。
「你應該會發現,靳東痕身邊的女人都是好女人,……」巫淺唯一邊往屋內走一邊說︰「除了我。」
「不會,」靳遠行急忙追上去︰「雖然你不太尊重長輩,也沒什麼同情心,就算有人死在你跟前你也不會眨一下眼,有點冷血也不溫柔……不過,跟痕兒還是很配……」
巫淺唯停住,回頭瞪著他,直到他噤聲。
老實說,對這個可以把他丟來拋去,有事沒事還可以定住他的女人,他還真有些怕怕的。
但她一回過頭去,他又開始喋喋不休的跟在後面︰「對了,阿痕發生車禍,看來是你救了他羅?」
「也許我該讓他去陪你。」她冷冷說。
「不用了,我有很多美人兒陪。」他道︰「看來你的巫術還有兩把刷子,對了,你剛好又姓巫,對冥府也很熟悉,不會剛巧是巫門的人吧。」
他問這話絕對只是問問而已,他從不認為他會認識巫門的人,在冥府,巫門是一個神秘,並具有不可探知力量的家族,沒有人真正見過,只是傳說。
「那又怎麼樣。」她在餐桌前坐下,薩利做了許多糕點擺在那里,還是熱的。
「那又怎麼樣?」他幾乎跳上桌子︰「你、你,這麼說,你真的是?天哪,天哪天哪,你真的是巫門的人?」
「你很煩。」每當她這麼說的時候,就是準備請他走人。
「等一下,如果你真的是巫門的人,怎麼會做痕兒的……呃,情婦?」雖然她現在也不像情婦︰「如果你不願意,我相信憑你的力量,他不可能可以勉強你;如果你愛他,隨便施個什麼咒什麼符,他還能不對你死心塌地,別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更別提娶別的女人。」
她的眸一沉︰「我巫淺唯如果要一個那樣的傀儡,隨便哪個男人都可以。」
靳遠行爽朗一笑︰「看來你真的愛上我兒子了,否則你怎麼會在乎他是不是傀儡?這說明在你心里他是特別的,而且,你也在乎他真實的感受。」
巫淺唯再次白了他一眼,沒有回答,放下手里的糕點,起身無趣的朝旋轉樓梯上走去。
「她……居然沒有否認!?」靳遠行吶吶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