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司徒賢想恩生了。
藍荷玉笑說︰「我看你啊是把恩生當玩具了。」一邊吩咐,「樂兒,去看看思生睡醒了沒有,醒了就抱過來吧!」
稍刻,樂兒神色匆匆地跑了回來,「宮主,恩生被教主派人抱走了。」
藍荷玉一驚,「什麼?」
樂兒道︰「教主還留話說……」
「說什麼?」
「說、說你們新婚燕爾,外甥又這麼的可愛,所以她會幫記憶照顧幾天。讓你們不必擔心。」
藍荷玉氣得一拍桌子,「姐姐欺人太甚了。」
「姐姐不要生氣。」司徒賢老神在在。
「誰是你姐姐。」
司徒賢很委屈地退了回來,原來娘子這麼溫柔的女人發起脾氣來也很可怕啊!他偷偷招手將樂兒叫到身前,低聲道︰「樂兒,帶我去見你們教主。」
「可是教主……」
「沒事兒,我保證將兒子要回來。先別告訴姐……我娘子。」司徒賢說完就笑了,顯然對娘子這個新稱呼很滿意。
樂兒猶豫了一下,點頭,「好。公子隨我來。」
藍荷玉心中憋悶,一轉頭,卻發現司徒賢不見了,「樂兒,樂兒。」她喚。
有位長相機靈的小丫頭跑了進來,「稟宮主,樂兒帶著姑爺去見教主了。」
藍荷玉眉頭一皺,「胡鬧。」
「妹夫何事啊?要知此刻備戰之際,本座可沒有多余的時間。」
司徒賢自來到之後一直低頭喝茶,好像他喝的是什麼山珍海味。
教主冷哼一聲︰「司徒賢,如果無事就請回吧!你與舍妹新婚燕爾,分開久了,舍妹會想你的。」
「她生氣了。」司徒賢小聲道。
「你說什麼?」
司徒賢抬起頭,一臉的委屈與落寞,「她生氣了,怎麼辦?」求助的眼神。
教主被他那憂怨的眼神一瞄,險些沒跌倒。有病吧!「小妹怎麼會生氣呢!小妹的脾氣我知道,一向溫和。是不是你做了什麼惹她生氣了?」
「沒有啊!」他純真地看著教主。
要吐了,教主簡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楮。
司徒賢繼續說︰「我兒子失蹤了,娘子很生氣。所以我也……」
「什麼失蹤了。」教主笑,「我不是派人通知你們了嗎?孩子在我這里。我也是為你們好,省得你們還要分心照顧孩子,豈不是影響了新婚的甜蜜。」
司徒賢微微點頭,「影響是影響了些,不過還是娘子的心情重要些,所以教主大人,你還是把兒子還給我吧!」
教主笑說︰「妹夫說的是哪里話,難道我會虐待我親外甥不成?」
「你敢嗎?」司徒賢的臉色瞬間一沉。
教主一愣,然後臉色也沉了下來,「妹夫,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司徒賢滿臉純真地笑。
「呃!」教主的臉險些扭曲了,干、干嗎啊!到底是翻臉還是不翻臉?「司徒賢,有話就請直說。」
司徒賢終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這話應該由我說才對,教主有什麼想法就請當面與我說清,何必做那些事情,傷了你們姐妹的情誼總是不好。」
教主笑了,「爽快,看來妹夫也是個明白人。實不相瞞,中原各大門派此刻已經駐扎在飄零峰下。」
「教主是希望我幫忙?」
「听聞妹夫的武功高深,若能得到妹夫相助,相信山下那些烏合之眾休想再次踏進我飄零宮一步。」
司徒賢道︰「烏合之眾又如何?雖然這次來圍剿飄零宮的各大門派派出之人並非像上次那般,是門派精英,但實力仍不可小覷。有句話說雙拳難敵四手,教主難道不知道?我就算武功再高,也打不敗所有人吧!」
「這麼說,司徒公子是不想幫忙了。我勸司徒公子不要再問我敢與不敢,只怕我的回答會是前……呃!」教主突然瞪大眼,看著近在眼前的司徒賢,她的脈門已經被司徒賢扣在手里。怎麼……這麼快?
司徒賢笑,很親切地笑,「教主,在下雖然打不過所有人,在對付一個人還是綽綽有余的。哦,原來教主上次受的傷還沒有恢復啊!敝不得這麼急著要在下加盟呢!」
「哼!放開本座。」
「不放。」司徒賢挑眉,賊笑,「原來教主大人的皮膚也很好啊!扁滑細女敕。」
「你……」
司徒賢突然冷笑,「听著,你不是什麼好人,我也不是。既然我們都非善男信女,那麼好話,壞話,最好都說在前頭。我不管你是教主也好,荷玉的姐姐也罷,只要你敢傷他們母子一根毛發,我絕不會輕饒你。我可不是什麼正義之輩,也沒什麼狗屁規矩,我只知道,為了我所在乎的,我會不擇手段。」說完,一甩手放開了藍百玉。
藍百玉心中又氣又懼,卻又不敢發作。司徒賢的功夫確切厲害,加之她又深受內傷。畢竟她是一教之主,頗有城府,稍刻,臉上笑說︰「妹夫誤會了,你已經與小妹成親,我們便是一家人了。」
司徒賢道︰「教主知道我們是一家人就好。各門派圍攻的事情我會想辦法,有些事情並非打打殺殺便能解決的。」
「什麼辦法?」
「到時你自會知道。」
「哼!中原人最是狡猾。」
司徒賢道︰「中原人也是善良好客的,如果你不是吸干人家數十年修煉的內力,以你的相貌會很受歡迎。」
「他們賴我嗎?」
「食色性也,這乃人之常情。」
「這麼說你愛上小妹,也是因為她的容貌了。」
「容顏會老。」司徒賢只道。
「這麼說,是因為外貌了。哼!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個樣貪婪。」
「不的那是和尚,對了,花和尚除外。」
教主氣得咬牙,「你……只怕我小妹所托非人。」
「這個不用你操心。」
「妹夫倒是伶牙俐齒。」
「一般,一般。」
「小妹會喜歡上你這種人真是天大的笑話。」
「是天作之合才對。別忘了,我們成親之所以如此迅速,還是教主一手促成呢!」如果當初干娘也有這般干脆,他們不是一年前就成親了嗎?還用得上這個女人。嘖。
教主道︰「妹夫記得就好。這份恩,妹夫要還啊?」
司徒賢道,「我兒子呢!」
教主猶豫了一下,「來人……」
稍刻,恩生被抱了出來。
「兒子!」司徒賢笑嘻嘻地雙手接過來,「生生啊!想沒想爹爹啊!啊……笑了,看到沒有,看到沒有,他笑了。我兒子喜歡我啊!」自豪。
教主道︰「希望妹夫言而有信。」
「我答應你什麼了?」
「你……」
「哦,那些烏合之眾啊!放心。少則十天,多則半月,他們一定會撤走的。這件事,你不說我也會做的。倒是你的傷才是最要緊的。明日中午,你過來吧,我給你療傷。」
「你……」這次是震驚。
「你們是姐妹,怎可互相猜忌呢!在這危難時刻最該的是團結一致才對。
「你真的要為我療傷?」
司徒賢道︰「信不信由你。哇!」他突然驚叫,「拉了,拉了,怎麼辦?」
「啊!」
「他拉了。」司徒賢大叫,「你沒聞到臭味嗎?臭啊!臭死了。」
「啊!啊!是嗎?」教主實在是反應不過來啊!
「給你,快。」
「啊!」抱著臭臭的恩生,教主有些呆,「干、干什麼?」
「換尿布啊!難道你不會?」
教主呆呆的,「不會。」
司徒賢立即又將臭臭的恩生抱回來,「怎麼辦?你這女人是怎麼當的?連我家娘子一半都比不上。」
教主終于恢復神志,「來人……」
……
臭臭的恩生終于又變成一身女乃香。司徒賢高興地將其抱起,聞了又聞,「我兒子又變香香了,走,爹帶你找你娘去。」
司徒賢抱著兒子往外走。
「妹夫。」教主突然叫。
司徒賢回頭,「什麼?」
「謝謝。」
司徒賢笑,「記得給我準備一潭好酒。」
「還有一件事兒。」
「啊?」怎麼沒完沒了啊!兒子到手了,他可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你為什麼會愛上小妹?」
司徒賢拒絕回答這個無聊的問題,走人了。
藍荷玉由後堂走了出來。
教主道︰「小妹到了多久了?」
「不久,不過該听的都听到了。」
教主道︰「我最後一個問題是幫你問的,可惜妹夫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藍荷玉淡淡一笑道︰「賢弟的答案我很清楚,為什麼要說給別人听呢!」
「妹妹倒是很自信。」
「不勞你費心。」
教主笑,「妹夫是愛上你的人還是你這張臉我不清楚,但他對恩生的寵愛倒不像做假。」
「對你來說有區別嗎?」藍荷主冷冷地道。
與藍荷玉長得一副一樣的臉上仍是一臉的笑意,「妹妹生氣了,我這也是不得已啊!」
「我知道你的不得已,所以我嫁給了他。可是這次你做得太過分。」
教主的臉也冷了下來,「恩生是我的外甥,我抱來喜歡喜歡也不行嗎?」
「教主難道就沒有一點別的心思嗎?」藍荷玉冷斥道。
「妹妹,你以前可不敢這樣對我說話。」
藍荷玉苦笑了一下,「你以前也從不會算計自己的妹妹。」
教主的臉色瞬間變幻著,「看來妹妹是恨上我了,不過,妹妹心底對嫁給司徒賢就沒有一點欣喜。我可不信,當初你那麼堅決地生下孩子我就知道他對你的重要性了。別忘了,我雖是一教之主,但更是一個女人。」
藍荷玉沉默了一會兒,自得知懷孕後的震驚猶豫,到決定生下恩生時的滿足與疲憊,至恩生出生時的喜悅以及後來知道恩生眼疾的傷心痛苦。這一年來的心情變化,不是任何人都能親身體會的,「我承認我心里的矛盾,他與我們的立場不同,我不想牽連他進來,可是畢竟是本教的宮主,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飄零宮像上次那樣被別人血洗。或許他真的有辦法幫我們。」
「他當然會有辦法,即使他沒有,他的干娘也一定會有。妖女溪娃的大名,我可是在小時候就听說了。」
藍荷玉眼里出現哀傷。
教主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明白你的心思,因為你愛他,因此不想利用他,所以姐姐在幫你啊!一切事情都是本座在跟他談,你只要在適當的時候做個好妻子就行了。」
藍荷玉神情怔怔的,過了好一會兒,她轉過身,直視著教主,說道︰「賢弟既然說有辦法,那麼我相信他。不要再打恩生的主意,你也看到了,賢弟絕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還真是女生外向,幫著外人威脅姐姐來了。」
藍荷玉秀眉蹙起,又道︰「等事情完了,希望教主不要為難我們夫妻。」
「瞧你說的,把當成什麼人了,我畢竟是你的姐姐。」
藍荷玉冷笑,「就因為你是我的姐姐,所以,你心里想什麼,我多半會猜出一二。賢弟那般高深的功力你會放過?可教主在動心思的時候要想一想,那個人現在已經是我的男人,我絕不讓他受一點傷害的。」
教主面沉似水,「你以為是我不想放過,也罷,這件事情早晚也該讓你知道的。」
「什麼?」藍荷玉疑惑地看著她,「你有事瞞著我。」
教主道︰「我現在不瞞你了,只是知道後,可千萬不要像小時候那樣哭鼻子啊!苞我來吧。」
「去哪?」
「密室。有些事情還是找個隱蔽點的地方說好。」
藍荷玉沉默了一會兒,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