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背上,莫星辰帶著葉雲蘿不知道疾馳了多久,一直到葉雲蘿腰背酸痛、雙腿發麻,才感覺停了下來。
「啊!」被莫星辰一把抓著扔下馬,葉雲蘿吃痛地撫住膝蓋。
好疼啊……肯定破皮了!
莫星辰站在一旁,只是冷冷看著她,臉上神情變幻,卻不知在想什麼。
「這是哪里?你……你把我帶到這里,做什麼?」葉雲蘿看看莫星辰,再看看四周景致,有些不寒而栗。
好……好荒涼的地方呀!
近處雜草叢生,遠處山影蒼茫,四周沒有半點人煙。明明天色尚早,卻給人一種日暮西山的悲涼感。
「知道害怕了?那夜你從本殿下府里逃走,怎麼不知道害怕?」莫星辰語聲陰沉,徐徐道,「希望你還記得,本殿下當初曾跟你怎麼說的?本殿下說,若你還敢逃跑,就打斷你的手,折斷你的腳、剝光你的衣服,看你還能逃到哪兒去!」
「不!我不要!」葉雲蘿腳下一軟,坐倒在地,顫聲道︰「我不要斷手斷腳!不要……」
剝光。
這兩個字,葉雲蘿不敢說。
在如此情境下,剝光兩字,實在比斷手斷腳更令葉雲蘿害怕。
莫星辰向她走近兩步,獰笑,「你害怕了,後悔了?可惜,本殿下說話,向來是算數的!」
說著,果真臉色冷郁,俯身撕起葉雲蘿衣服!
「啊!不要!」葉雲蘿一聲尖叫,哭喊道,「莫星辰!我只不過是不想做你的小妾而已,你做什麼要這樣欺負我!你快住手!不要讓我恨你,不要!」
她一迭聲地哭叫,並沒能阻止狂怒中的莫星辰,相反,她的抗拒更引出了莫星辰心底的酷烈。
「放心!現在你送給本殿下當小妾,本殿下也不稀罕了!」莫星辰猛一用力,葉雲蘿的外衣被全部扯開。
粗布男裝下,是一件雪白中衣,清楚顯露出少女柔弱曲線,更覺誘惑。
莫星辰看著,目光殘忍里帶上一絲快意,冷笑,「叫你逃跑!叫你背叛本殿下!叫你跟那臭小子呆一起!」
呆一起還不算,竟然還敢跟他親嘴!
一想到方才客棧里目睹的情影,莫星辰就腦袋發熱。
刷刷刷!
雙手不停,衣物撕裂的聲音不斷響起,葉雲蘿身上越來越干淨。
「不要不要!求你不要這樣!」葉雲蘿徒勞地推拒著莫星辰雙手,不住掙扎哭求,嗓音變得喑啞,雪白嬌女敕的身子在莫星辰掌下一點一點露出。
扁潔的肩、酥柔的胸、織細的腰、修長的腿……
莫星辰忽然手下一滯,瞪住她露出大半的光果美腿。
那白女敕圓潤的膝蓋上,有一處血肉模糊,應是他剛剛狂怒扔她下馬時,磕在尖石上磨破的。
現在,膝蓋上的鮮血正因葉雲蘿激烈掙動而沿著小腿流下,襯上玉白肌膚,顯得異常耀眼。
葉雲蘿恐懼哭泣,渾身顫抖,一雙縴手死死抓住胸前殘余的一片內衫,也忘了掙扎哀求,只是蜷縮在地上,如同一只受了驚嚇蜷成一團的小貓,柔弱可憐到讓人心酸。
莫星辰呆呆看著,神志有些清醒,再也下不去手。
他在干什麼?光天化日,荒郊野外,弱質少女嗎?
這種往日他最最唾棄、最最不屑的事情,今天怎麼會做得出來?
包何況,做的對像還是他一直滿心喜歡、不肯放手的葉雲蘿?
他,發瘋了嗎?
莫星辰臉上的狂怒和陰沉慢慢退下,換上的是疲憊和無力。
為了追捕葉雲蘿,他風塵僕僕一路不停,接到司徒冰封快報後更是連夜縱馬八百里。
可是,當他帶著憤怒興奮和疲累沖進客棧,看到的卻是,葉雲蘿俯在葉無愁榻上,兩個人親密……親吻。
葉雲蘿,是他的!
他要一直把她握在掌心,絕不松手予人!
就算是折了她的手,折了她的腿,也絕不再放!
月兌下外袍,莫星辰靜靜包裹住半昏半醒的葉雲蘿,起身上馬。
回到小城鎮尋到輛馬車,莫星辰把哭泣不休的葉雲蘿抱在懷里,連夜趕路。
他被欽定為蒙胡接待使,絕不能比蒙胡使者晚入明珠城。為了追趕葉雲蘿,他已經把城中的很多事情丟給莫懷炎處理,若再晚歸,恐怕觸怒聖顏。
車廂里,葉雲蘿仍披著莫星辰的外裳,渾身不住輕顫,一雙縴手抵在莫星辰胸前。即使是哭泣到接近昏迷,依然在下意識地抗拒莫星辰懷抱。
莫星辰卻一次次倔強地把她抱得更緊,堅決不松開分毫。
一直回到流光府,入夜後莫星辰也堅持抱著葉雲蘿,與她同床而臥,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渾身發涼的葉雲蘿。他並不侵犯葉雲蘿,只是不允許她離開半步!
背對莫星辰,被他牢牢攬著腰肢,葉雲蘿一雙大眼靜靜睜著,沒再流淚。
「為什麼,為什麼不肯放我走?殿下若真的在乎我,何不放我自由、讓我快樂?」語聲低低,一連數天的沉默抵抗後,葉雲蘿終于開口。
莫星辰听到她開口,頓時雙眼一亮,盯住她頸後雪白肌膚,道︰「怎麼,終于生完氣,肯理我了?」
葉雲蘿並不跟他玩笑,只幽幽道︰「殿下,你可知道,我娘親是怎麼死的嗎?」
莫星辰一愣,下意識問︰「你娘親?怎麼死的?」
「我娘親本是貧民家的女子,只因為容貌美麗,偶爾被我爹爹看中,拿一百兩銀子做聘禮娶進門當了九姨娘。娘親雖然美麗,可出身低微,既不會琴棋書畫,也不會爭寵使媚,進門沒多久便讓爹爹冷落在了一旁,不再看顧。縱使後來娘親生下了我,也是帶著我一同居住在葉家大宅的偏僻後院。娘親終日愁眉不展,積郁成疾,在我十二歲時便冷清清過世了,只剩下我孤獨一人在葉家艱難度日。」
「嗯,然後呢?」莫星辰听得無措,不知道葉雲蘿為什麼告訴他這些往事?
葉雲蘿語聲平靜,繼續道︰「然後,我在娘親靈前發誓,這輩子就算是死,也絕不做人妾室,免得步娘親後塵,抑郁早死。」
莫星辰听身上一寒,無法接口。
葉雲蘿又道︰「殿下,你可知娘親過世時,我最最傷心的,是什麼?」
莫星辰仔細想了想,道︰「是你娘親再不能陪伴你?」
「不,我傷心的是,娘親一直到彌留之際,念念不忘的,依然是我那個狠心的爹爹!」說到這里,葉雲蘿平靜的語調里終于有了一點點波動,惻然道︰「我娘親她,至死都是深愛我爹爹的!」
明明嫁給了一個人,也深愛那個人,卻被那人視而不見,只會比不愛更難堪悲哀!
莫星辰心底微微一顫,默然。
餅了半晌,葉雲蘿忽然又開口問︰「殿下,淑貴妃娘娘是你的生母,你可知貴妃娘娘生前,快樂嗎?」
莫星辰思量一刻,道︰「母妃身份尊貴,錦衣玉食,從前又深受父皇寵愛,自然快樂。」
「不,你錯了,我想貴妃娘娘定是不快樂的。她身份尊貴,可是皇後娘娘比她更尊貴吧?她錦衣玉食,可是那真是她想要的嗎?她深受皇上寵愛,可後宮有那麼多的妃嬪宮女,她又能得皇上的幾分關愛?」葉雲蘿低低一笑,悵然道︰「殿下,請你好好想一想,若貴妃娘娘真的快樂,會那麼年輕便離你而去嗎?」
莫星辰听著她輕言細語,不由回想起從前在朧月宮的情景。
抱著葉雲蘿緊了一緊,莫星辰也禁不住低聲道︰「我記得,母妃是很年輕很美麗的,可有時候在宮殿內一坐便是一整夜。母妃臉上的惆悵和思戀,好像唯有在父皇踏入朧月宮時,才會消散。可一旦父皇離開,朧月宮就變得寧靜又消沉,就算我當時年紀不大,也能感覺得到。」
說到這里,莫星辰才驚覺,母妃,原來也是不快樂的?!
葉雲蘿在他懷里淡然一笑,道︰「嗯,那麼貴妃娘娘,必定也是愛著皇上的吧?否則只須帝王寵愛、不求帝王真心的話,貴妃娘娘又何必惆悵思戀,獨坐深宮?」
莫星辰點頭,道︰「是,母妃很愛父皇。」
兩人靜默一刻,葉雲蘿輕緩的聲音再度響起︰「殿下,阿蘿不願嫁給殿下為妾,只是不想與娘親、與貴妃娘娘一樣,做個明明深愛著夫君,卻偏偏要同別的女人分享夫君,最後愁眉不展、郁郁而終的女子!」
莫星辰听到後來渾身一震,猛地用力把葉雲蘿身子翻轉過來,緊盯著她雙眼道︰「阿蘿,你……你說什麼?你愛我!」
「是,殿下。」葉雲蘿順從地依在他胸前,靜靜道,「阿蘿愛殿下,已經愛了很久。」
或許,在她不慎落水,被他用腰帶從水中救起的初相見時,便已經愛上了這個俊美又驕傲的少年?也或許,是在千桃苑里,被他橫抱著飛躍穿行于翩翩飛花中時,再也不能自拔?
葉雲蘿實在理不清了,愛上莫星辰,到底是在什麼時候?
她只知道,越是深愛,越易受傷。所以,她才一次一次、不計後果地逃離、再逃離。她身分低微,實在愛不起這個尊貴絕倫的天之驕子。若想少受傷害,唯有遠離而已。
可惜,莫星辰不允許,一次又一次地把她追了回來。
「阿蘿,我……我也愛你的阿蘿!」莫星辰听不到葉雲蘿心底哀傷,只是無限驚喜地用力把她摟在懷里,激動得語無論次,喃喃道︰「阿蘿!阿蘿!你是我的阿蘿,我又怎麼舍得讓你愁眉不展、郁郁而終……」
可是,他不能舍的,除了一個阿蘿,還有世間權勢呵!
莫星辰沒有再說下去,葉雲蘿心中明白,也沒有再問。兩個人只是靜靜擁抱著,感受這溫柔里,又蘊涵無限痛楚的一刻。
人生若只如初見,世間難得有情人呵!
許久許久後,葉雲蘿從莫星辰懷里抬起頭,柔柔道︰「殿下,若殿下真的不願放阿蘿離去,那便依阿蘿一個條件如何?」
莫星辰再度大喜,笑道︰「行!只要你肯乖乖留在我身邊,就是十個百個條件我也答應!」
當然,莫星辰知道,葉雲蘿絕不會提那個一經踫觸,便會令兩人疼痛無比的條件。
「沒有十個百個,只有一個而已。」葉雲蘿笑笑,道,「殿下若真想留下阿蘿,那便把阿蘿當作府中尋常侍女如何?」
在葉雲蘿心中,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侍女,或許要比做莫星辰的小妾,心安快樂許多。
莫星辰怔了怔,臉上笑意略僵,遲疑了一刻,才勉強道︰「好,我答應你。」
「那麼,這就請殿下放開奴婢,讓奴婢睡到別處去吧。」葉雲蘿微笑,但堅定地自莫星辰懷里掙月兌,下床整理衣衫。
「阿蘿……」莫星辰臉色古怪地起身坐在床上,滿心哀怨地張著空空雙手,開始後悔。
侍女,她要當他的侍女。
那麼以後他難道就再也不能抱她、親她了嗎?
「請殿下早些休息,奴婢先告退了!」葉雲蘿盈盈一禮,笑得如一只蝴蝶般,翩然出門而去。
「狡猾的丫頭!」半晌後,莫星辰才慢慢收回空落落的雙手,臉上神情顯得又是喜悅又是惱怒。
好,要做他的侍女是嗎?看他怎麼教她!
之後,莫星辰便充分行使起他作為流光府主人的權力來。
既然他是堂堂主子,那命令調遣幾個府內的小小侍女當然不在話下!
葉大侍女雲蘿是嗎?
好!從今往後不管白天黑夜、刮風下雨,星辰殿下的一切貼身要務就歸這位葉大侍女包了!
舉凡梳洗更衣、端茶送飯、賠笑解悶、紅袖添香,甚至沐浴擦背,都由能干又美麗的葉大侍女一力承擔!
什麼?流光府還有其他侍女?本殿下不喜歡,全都靠邊站!
什麼?太累太苦太沒有人權了?你一個做奴才的有什麼人權!主子要你伺候是看得起你,累點苦點是理所當然的嘛!
于是,葉雲蘿悲慘地感覺到,她好像又回到了跟隨莫星辰一路趕去洛岬城的日子,她是他的丫頭、老媽子、出氣筒!
不不不,不只如此!
莫星辰甚至還規定,葉雲蘿晚上睡覺必須睡在他房里,當然不是睡他的床……而是打地鋪!
因為他晚上睡覺有時會做噩夢害怕,需要人陪伴壯膽……
老天呀!葉雲蘿欲哭無淚。
她和他一起睡了那麼多夜,怎麼就沒發現他做過噩夢害怕過呀?
真是只有他想不到的,沒有她做不到的!
終于,過了好多天水深火熱、日夜勞累的艱辛日子後,葉雲蘿可以略微休息一下了。
因為,蒙胡使者已經到達明珠城,入住城中驛站了。
莫星辰作為堂堂大齊國的蒙胡接待使,當然要前去接洽,履行他作為接待使的一應職責。
歡欣鼓舞地目送莫星辰離府,葉雲蘿簡直是感激涕零,就差撒花慶祝!
這一天,葉雲蘿是在極端的輕松與閑暇里度過的。
等到傍晚迎接莫星辰回府,葉雲蘿也沒有收掉臉上的笑容。
而踏進大門的莫星辰似乎不怎麼高興,板著俊臉,手里托著個信封,走到她面前一丟,「那,你那個混蛋弟弟寫給你的信!」
「什麼?無愁來信了?」葉雲蘿頓時大喜,手忙腳亂把莫星辰丟飛在空中的信搶回來,迫不及待拆開翻閱。
呃……怎麼是拆過的!
抬頭,葉雲蘿狐疑又譴責地瞪視莫星辰一眼。
真是太卑鄙了啊,連她的信都要拆!
不過看莫星辰還肯把信轉交給她的樣子,想必信里並沒什麼觸怒他的語句。
信紙展開,清晰的字跡躍入葉雲蘿眼簾。
[阿蘿︰
我的傷口已經不痛,差不多快要愈合啦。
很多天沒有看到你,你還好嗎?
想起那天遇到蒙胡人的情景,真是後怕。
你會不會也晚上做噩夢,嚇醒呢?
等我以後把下毒的本事學得更好些,一定要找那個蒙胡惡人報仇!
我不會放過他的,一定不會!
長大後的無愁會很厲害,阿蘿要相信我哦!
大約再有六七天,阿蘿就能接到我寫的這封信了,必定會很高興吧?
無愁。]
葉雲蘿把信從頭到尾細細看了一遍,心里的一塊大石頭轟然落地,感覺說不出的輕松與安心。
呵,無愁沒事,她的無愁已經沒事了!
雖然這封信很簡短,但已足夠讓她知道無愁安全。
忍不住,葉雲蘿抬眼,又要從頭到尾再細看一遍。
「喂!一封信而已,又沒多少字,你要看多久啊!」莫星辰冷眼旁觀,卻有些不樂意了。
「這就看完啦!」葉雲蘿開心地笑,正要把信合起,忽然眼角余光一掃,又把信展開。
然後,葉雲蘿臉上的笑意更深更濃,到最後竟然格格地笑出了聲來,一邊笑,還一邊轉頭瞥了莫星辰一眼。
這一眼非常古怪,有快樂,有輕嘲,似乎還有些憐憫。
「你看到什麼了?」莫星辰一怔,馬上踏前兩步搶過信紙。
他因為不放心葉無愁,所以接到信時已經拆開翻閱過一次。雖然看得匆忙,但沒發現有什麼情話呀!
搶過信從頭到尾看了兩遍,莫星辰勃然大怒,用力把信撕成兩半,沖葉雲蘿吼道︰「那個小混蛋!再讓本殿下看見他,非狠狠揍他一頓不可!」
信的秘密很簡單,把每一行的第一個字連起來讀,就是︰我很想你,等我長大。
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藏頭信而已,可惜莫星辰匆忙又大意,先前竟沒看出來,白白讓葉雲蘿嘲笑了一通。
當然,現在的莫星辰,也不會真的再去吃葉無愁的醋。
但自己喜歡的女子被其他男人惦記著,總歸不是件好事。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嘛!包何況惦記葉雲蘿的,還是那個人小表大、千伶百俐的葉無愁!
于是這天晚上,可憐的葉雲蘿被余怒未消的莫星辰從溫暖的地鋪里喊起來無數次,或奉茶或捶腿或掖被角或拿痰盂……
第二天早晨,葉雲蘿兩眼迷離、半醒不醒把莫星辰送出了大門,終于可以回房補眠。
可是還沒等她睡夠回籠覺,就被府里另外的侍女叫起來了。
戶部尚書周大人的千金,周婷兒小姐過府游玩,特傳府內侍女葉雲蘿前去伺候!
花園里,明媚嬌俏的周婷兒沐著春光而立,尊貴不凡。
「奴婢見過周小姐,請問周小姐有何吩咐?」馬馬虎虎行了個禮,葉雲蘿在距離周婷兒五步處停下。
她睡眠不足,見的又是周婷兒,難免心情不佳。
「呵,我還以為是府里的丫頭們說笑呢,原來你果真還在府里當侍女。」周婷兒上下打量葉雲蘿幾眼,笑道,「怎麼,我表哥哪里不好,你居然不肯當他妾室?!」
葉雲蘿撇撇唇角,淡然道︰「奴婢自知身份低微,又怎敢高攀殿下。」
「真的?」周婷兒格格嬌笑,道,「我看你是如我姨母所說,心太高了吧!」
心,不能太高。越高,就越容易碎!
這是從前寧貴嬪召見葉雲蘿時,送給葉雲蘿的話。
葉雲蘿自嘲一笑,道︰「周小姐,你看我如今的模樣,像是心太高嗎?」
「嗯,倒也是。」周婷兒點頭,笑意深長道,「明明是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卻甘願當個伺候人的卑微侍女,不知道,你以後會不會後悔?」
「這個不勞周小姐操心。」葉雲蘿冷下臉,不想再應付周婷兒。
後不後悔,都是她自己的事,與周婷兒又有何干!
「好,好!」周婷兒撞了她一個軟釘子,竟然沒半點生氣的樣子,反倒嬌笑道,「那本小姐就等著看你那一天了!」
送走周婷兒,葉雲蘿站在花園里皺眉,實在有些想不清楚。周婷兒這麼過來隨意說笑一通,到底什麼意思?
迸怪,真是古怪!
既然想不通,葉雲蘿也就不想了。
可是葉雲蘿忘了一句古話︰事有反常,必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