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想偷偷獨自再探大江科技的計劃始終沒有實行。因為自那晚以後,她竟再也沒有單獨晃悠的多余時間。雷薩總是找出種種借口霸佔住她整天整夜。
"我想出去走走。"
"一個人出去還不如進房陪穎炎聊聊天。好些天不能下床走動,她直喊寂寞。"不知什麼原因,自那晚後雷薩對祝穎炎的興趣突然變得濃郁起來,不再那麼拘于禮貌,但似乎仍是害羞的,否則不會總拉著她當陪客。
"給你與她單獨相處的機會不好嗎?"她在被拉人房間的前一刻垂死掙扎。
"我與她還不算熟悉,單獨相處會尷尬。想當紅娘要善始善終才能成功。"
她有些搞不懂,戀愛中的男女不是總恨缺少時間長相廝守嗎?又怎麼會尷尬?但看著他們一天天熟稔起來,葉星莫名地開始厭煩起當紅娘了。
吃過晚餐,葉星以為總算能逃月兌當強光電燈泡的厄運。沒想到雷薩像是在她身上裝了追蹤器般精確,月兌離視線不超過五分鐘,自會與她在某處"偶遇"。
"去我房間,我想听听你兩年來修行過程中的趣聞。"他不由分說地推她坐在柔軟床上,然後泡上一杯綠茶,舒服地窩進沙發,準備听書。
"我的'趣聞'池田劍不是早向你報告的一清二楚了嗎?"她惱怒地瞪他,站起來就要走,"我沒空!"
"有急事要處理嗎?"他笑得很壞,仿佛什麼都知道,卻什麼也不說的樣子。
"沒……沒有!"葉星咬牙。
"那我們今夜聊通宵。"他復壓她坐上床沿,自己則側躺在她身邊,專注地望她。
"有時間,陪陪穎炎不是更好?"她盤腿而坐,雷薩專注的眼神似乎令惱怒不再那麼深刻。
"那你就更該陪我聊通宵了。"雷薩轉轉眼眸,一臉正經,"通常做紅娘的都會向當事人詳盡介紹對方的身家背景,以便溝通。可你呢?什麼都沒做!"
"你想打探穎炎的事?"
"善始善終!"
又來了!葉星不服地撇撇嘴巴,卻無可奈何。就這樣被雷薩借著理由糾纏一整夜,直至凌晨時分漸漸渾濁的神志徹底被周公伯伯俘虜去了才算作罷。可等第二天醒來,仔細回顧昨晚的談話內容才發覺,其間竟然沒有一個字是與穎炎有關的。這是什麼道理?
問雷薩,他但笑不語,第二天晚上卻以同樣的方式,同樣的理由控制住她的行動;第三天亦是如此;第四天清晨,在雷薩床上醒來的葉星終于開始懷疑。
同一天,在床上靜養了一個多星期的祝穎炎終于傷勢痊愈,在醫生的最終確診下,她第一次踏出房門,下樓與大家共進晚餐。
善于修飾的女孩無論在何時何地永遠都是明艷照人的。今夜的她,身著翠綠色半透明低胸吊帶長裙,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凹凸有致的婀娜身姿。為了遮掩掉胸前丑陋的結痂,她特意挑選了一條粉綠色澤的長絲紗巾披圍香肩,不僅達到了預期的效果,更有一種意想不到的風情,引人無限遐思。
而葉星,卻仍是她喜好的中性裝扮。茶色襯衣配上黑色吊帶長褲,加上天生精致俊美的臉龐,高雅的貴族氣質,與祝穎炎並排而立時非但不會相形見絀,反倒突顯出獨特的魅力。
當祝穎炎挽著葉星的臂彎款款步下階梯,嫵媚與冷峻的搭配令餐桌前正交談著的兩位男子齊齊噤聲,眼楮為之一亮。
"稱她為尤物絲毫不為過。那層薄薄衣料下的身體是怎樣的令人垂涎欲滴,著實令人期待。"雷鳴手指支撐下巴,放肆的眼光毫不避嫌地停留在祝穎炎曼妙的身材之上,仿佛正在欣賞一件精美的藝術品。"雷薩!如果她不是你想要的女人,那我就要開始打獵了。"
"祝你好運。"雷薩不以為意地輕笑。在葉星立定倒數第二層階梯時,他迎了上去,貪戀的目光始終不曾偏移方向,他微笑著伸出手——朝她,生命中惟一的女神。
葉星冷冷地望著他攤放在她與祝穎炎之間的手,失神片刻,拖出挽住她手臂的祝穎炎的手猛塞給他,爾後急速的側身越過他,朝餐桌走去,一坐在雷鳴身旁。雷薩怔忡一秒,恢復笑容,禮貌地牽引祝穎炎入席,與她並排而坐。晚餐陸續上桌,豐盛得讓人眼花繚亂︰醬汁牛排,咖喱雞塊,油炸龍蝦,茄汁豆泥,越南米粥,蔬菜沙拉,女乃油海鮮湯,外加甜點椰絲蛋糕。每一盤看上去都很可口的樣子,祝穎炎猶豫著不知該從何下手。
"每一種都嘗一點,可以嗎?醫生說你得多吃些,才能補充回受傷一個多星期來所流失的營養。"雷薩似乎察覺她的為難,"今天的菜是雷鳴特意交待廚房為你準備的。不要辜負了他的好意。"
"所有的菜都嘗遍的話,我非得節食一個月才能減去今天攝取的過量脂肪。"祝穎炎抿著唇嬌媚地笑︰"但還是要謝謝雷先生。"
"喔?祝小姐謝哪位雷先生呢?"雷鳴起身為她面前的酒杯斟滿紅色液汁,眼角瞄到雷薩切割下一整塊牛排的四分之一,叉人祝穎炎盤中。
"兩位雷先生。"祝穎炎咬住杯沿。
"但我覺得祝小姐該謝我弟弟多一些。你受傷期間他出乎意料地賣力,對你無微不至地照顧有目共睹。"
雷薩正在切割雞肉的刀叉停頓住,抬頭迎上雷鳴不懷好意的笑容。他在打什麼主意?追逐獵物前的熱身運動嗎?正在研判時,葉星的叉子空降到他面前的盤子,叉起一塊特大牛排移去碟中。粗野的動作濺起醬汁,沾濕了他的衣袖。
"對不起。"葉星頭也不抬,臉上更無歉意之色。
雷薩的目光從葉星身上移到溜轉于他們之間的雷鳴身上,開始有些了悟雷鳴的動機了。顯然,雷鳴的目的不在祝穎炎,更不在他。但雷鳴恐怕要失望了。他深知葉星的冷然並非因為吃醋他與祝穎炎的親昵舉止,而是氣他苦苦糾纏,白白浪費了她三夜的寶貴時間。
"葉星為什麼不說話?"雷鳴真正的目的終于浮出水面。
"說什麼?"葉星切下一塊肉塞進嘴里咀嚼,口齒不清地問。
雷鳴邪氣地挑勾唇角,絕不讓葉星裝傻蒙混過關。
"我正在說,祝小姐應該好好地感謝雷薩才是。雖說是巧遇,但雷薩畢竟是冒著槍林彈雨的危險才將祝小姐救出是非之地的。"雷鳴翹起腿,優雅地抿一口紅酒。"這種事若發生在古代,被救女子定得用以身相許的方法才能表達出自己的感激之情。祝小姐應該很感激雷薩的,對不對?"
槍林彈雨?正塞一塊雞肉人唇的祝穎炎捕捉到這四個字,因而停頓了動作。
"老土!二十一世紀又不是古代,當今社會哪還流行以身相許的套路戲碼?"葉星又塞一塊肉人嘴,再仰頭飲盡杯中酒,鄙夷道。
"喔?那流行什麼?"
暴力!雷薩在心中默念。葉家人的傳統,就如葉沙以吻宣誓,娶繆臻為妻。
"暴力!"葉星果真揮舞著拳頭。
"霸王硬上弓?這是你的追求方式嗎?"雷鳴嚇一跳,不禁為老弟的貞操捏一把冷汗。
"但必須以兩情相悅為前提。"否則叫強暴!
呼!原來如此!雷鳴緩過勁,暗撫過受驚的心髒。
"雷薩和穎炎小姐很般配,不是嗎?"
問話的過程中,雷鳴清楚地看到葉星臉上突襲來的震驚,忍不住自鳴得意起來。瞧吧,以他與女人相處的老道經驗而言,是絕不會觀察錯的。如葉星這類粗神經的女生,在她有所感觸卻尚不自知時,只需稍加撩撥,定會使她如夢初醒,飛身投奔愛人的懷抱。
"你真這麼想?"葉星口氣難以置信。
"難道你有反對意見?"雷鳴表面嚴肅,暗地里卻兀自幻想著葉星跳起來大喝"我反對"的卡通畫面。心中已在盤算,要怎樣敲詐雷薩,以報他的大恩大德。
"唉,你怎麼不早說?害我提心吊膽到現在。"好半晌,葉星一手重重地搭上他的肩,如釋重負。
"嗯?"雷鳴回神兼不解。
"我一直以為你對穎炎圖謀不軌,以致會從中作梗呢,原來是我誤會你了。"她懊悔不已。
"呀?"雷鳴驚呼。圖謀不軌?他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怪不得每次只要有他出現,葉星定會像保護小紅帽般防著他這頭大野狼。
"這實在不能怪我。"葉星苦著臉︰"你看穎炎的眼神那麼赤果,就像隨時會把她騙上床一般,況且以你過往的生活習性和惡劣行徑推敲,怎麼想來都危險得很。唉,說來說去只怪我閱歷太淺,不懂得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真意,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多多原諒。"
"啊!"雷鳴立刻垮下臉。知人知面不知心通常指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吧?
雷薩低低沉沉地笑起來。
"啊什麼啊!"葉星雙手一攤,"如果你對未來弟媳尚且滿意,是不是應該先籌備謝禮來孝敬我這位勞苦功高的紅娘呢?來來來,不客氣,酬禮拿來!"
雷鳴差不多快癱到桌子底下去了。
"棄甲投降!"雷鳴夸張地高舉雙手,"老弟,這件事真的很難搞定,你還是自求多福吧。"他慢慢折好腿上的餐巾放在桌沿旁,站起來朝眾人半鞠躬欠禮道︰"葉星的親情高帽扣壓在我頭上,著實給了我這個向來浪蕩的男人很大的壓力,如果不馬上找到合適的渠道疏解一下,我恐怕會從生理到心理都開始變態的。所以,恕我先行告退。"
"喂喂,就這樣逃跑嗎?"葉星不懷好意的斜睨,"休想借機賴掉禮物。"
"賴?放心,禮物必不可少,但卻絕不會是依你所謂的紅娘名義,死心吧。"雷鳴拍她的肩膀。
"要我死心的同義,是否表明你對穎炎的不死心?"葉星冷笑道。
"答對……"雷鳴俯身貼近她的臉,葉星立刻深擰起眉宇,正欲啟唇,就听雷鳴接道︰"……一半!"
"一半仍是有羅?哼,你倒坦誠。"
"當然!我從不回避或隱藏內心的,但葉星你呢?"雷鳴優雅地微扯一邊唇角,"如你這般,將聰明與愚笨在體內同時發揮到極致的女人……還真是獨特得讓人又頭痛又憐愛呢。"
葉星漂亮的眼眸在眼眶中直溜轉,最後半眯起來。
"讓你頭痛又憐愛?"略顯出驚顫的味道,"莫……莫非……你愛上我?"
"呃!"雷鳴忡怔,臉色陣青陣白,最後——"咳咳咳……"他捂住嘴,逃也似的一路猛咳出餐廳。
雷薩無限同情地目送雷鳴受傷的背影;葉星卻狀似惋惜地聳肩。
"唉,真沒想到他這麼不經嚇。"她灑月兌地叉起一大塊牛肉塞人唇齒咀嚼,同時轉移視線,以掩飾適才被雷鳴言語震憾出的不安心思。隱藏、回避?為什麼她對雷鳴仿似疑問又仿似確定的問題只能結舌以對,卻無力駁擊?而心跳又為何如此慌亂?
眼神游走間,無意間踫撞上雷薩的,他漆黑的眸正若有所思的凝定在她臉上,無語對視間,葉星的心跳得更快更劇烈了。雷薩慢慢浮升的微笑更讓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緊握叉柄。
"你看什麼!"葉星挑起眉,漲紅臉,口氣凶惡,握叉的手不受控制地用力叉人盤中的牛肉。
嚇醒了沉思中的祝穎炎;雷薩卻笑得愈加溫柔。
"看你怎樣鵲巢鳩佔地把雷鳴趕出他的地盤。記憶中從未見過雷鳴向女人棄甲投降過,你是第一人。"雷薩笑著解釋。
"所謂一物降一物,沒听說過嗎?"
一物降一物嗎?葉星的話讓雷薩微微失神。那麼,能降住葉星的第一人又會是誰?會是他嗎?眼神再次專注于她,葉星察覺,手指又握緊了叉柄。
"你!又看什……"
"槍林彈雨……"沉默于旁的祝穎炎突然喃喃自語,然後出奇不意的爆發式雙掌拍擊桌面突然站起。"槍林彈雨是什麼意思?難道雷先生是在遭受槍擊時遇到我與葉星,然後救了我?"
"呃……嗯!"雷薩為她的突然發問而錯愕。
"那一刻,你正在'大江科技'內部?"祝穎炎緊張得抓住雷薩的衣領,失聲大叫。她,她一直以為雷薩只是葉星搬來的善後救兵,無足輕重。
"穎炎,你怎麼了?"葉星跟著站起來。
"嗯廠雷薩點頭。
她怎麼了?正在葉星仍為祝穎炎突如其來的怪異舉動而錯愕時,雷薩已明白她的問意,他平緩下表情,等待她下一個在他意料之中的疑問。
"為什麼?那個時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大江科技'?你在那里工作?或是有你熟識的人在里面工作?或是有其它別的什麼原因?那你一定有听說過我哥哥了?你可認識他?他叫祝岱融,被綁架去了那里,他現在好不好?有沒有受傷……"祝穎炎拼命地搖晃著雷薩,急燥得胡亂傾吐出所有的問題,眸中隱浮霧氣。
"穎炎,雷薩會出現在那里,是因為他的工作……"葉星伸出手欲拉她,卻被雷薩搶先一步。
"祝小姐,你先安靜,坐下來听我說。"雷薩扶住祝穎炎的手臂,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不不,你先回答我。"祝穎炎猛搖頭,有些語無倫次,"我在這里養傷,快一個星期了,但哥哥他……牆上有哥哥留下的血跡……他一定是受傷了,他……"
"穎炎你……"葉星低呼。
"祝小姐……祝穎炎!"雷薩低喝,頓時,祝穎炎被他從紛亂的思緒中拉回神志,怔怔地頓住,最後倒向雷薩的肩膀,掩面而泣。
葉星表情怪異地盯著自己伸了一半,懸在半空中的手,又移去相擁互依的雷薩與祝穎炎身上,最後僵硬的倒坐回椅子。此情此景,不正是她努力的結果,是她所期望的嗎?可為什麼?擱置在腿上的手會不受控制的緊握成拳,輕輕顫抖?
"那天我正巧去'大江科技'辦事,我並不認識你哥哥,也不知道他的現狀如何。但我相信,他一定會平安無事的,你不要太擔心。"雷薩輕拍她的背。
"葉星,你說過等我傷好些時會再去那里救我哥哥的。"抽咽中的祝穎炎猛地抬起頭,"現在,可以去了嗎?"
"呃……"垂頭的葉星被嚇一跳,輕顫得更厲害。
"我們什麼時候去?"祝穎炎咄咄逼人地再問,"什麼時候?"
"今晚。"雷薩微皺眉宇地阻止祝穎炎,眸光閃過一絲銳利。這個女人竟然讓葉星面色蒼白?
"好,我立刻換衣服。"祝穎炎跳起來直沖上樓。
"不是的,穎炎,這次你……"葉星反射地急跟而去,被雷薩攔在樓梯口。
"我來跟她解釋,你留在這里等我,十分鐘後我們出發。"
"可是……"葉星還想說什麼,雷薩的背影已消失在樓梯的盡頭。
可是?有雷薩幫忙解釋,她還需要可是什麼?葉星把-腦袋依靠在車窗邊框茫然地思索著,任身畔的路景從眼角急刷而過,任炙熱的夏風迎撲臉頰。
"葉星,把車窗搖下來,我把冷氣打開。"望見葉星額角的細小汗珠,原本專心駕車的雷薩提議。但得到的卻是葉星沉默以對。
奔馳在夜色公路上的汽車里只有她與雷薩,穎炎竟真的肯呆在家里等她的消息,沒有強行跟來。
"葉星,不需要冷氣嗎?葉星,你有沒有听到我說話?"雷薩不時將眼光調轉過來察探。葉星仍然沉默。
沖上樓的雷薩究竟跟穎炎解釋了什麼,又用怎樣的神情與語氣解釋,才收服了火爆又任性的穎炎乖乖听話?處于插不進雷薩與祝穎炎之間的局外人身份讓她感覺渾身不自在,明明慪氣,卻不曉得該對誰來發泄。
身體突然前傾一下,立刻又回靠至原來位置,好一陣安靜後,有樣什麼東西貼近小骯,磨擦蠕動。好癢!葉星條件反射地揮手拂開。
"不要動!"雷薩的聲音輕拂耳畔。
"你,你做什麼!"葉星驚醒,就見雷薩半趴在她的肩上,磨擦她小骯的正是他的手臂,而他的手正在解她身上的安全帶。
汽車正停靠在"大江科技"後巷的拐角處,他們什麼時候到達的?她竟不知道。
"不要動,還差一點點就可以解開了。"雷薩低語。扣子不在視線之內,所以模索起來有些費力。
"你閃開,我自己會解。"葉星狠狠地推開他,終于找到了宣泄對象。
"我剛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有回應。"雷薩並不介意,只是銳利地盯著她慌亂的動作,"你在游神,想什麼?和雷鳴說話時你就有些不對勁,臉色蒼白。"
葉星震驚的抬起頭。不對勁?他察覺到了?
"和穎炎在一起時,你應該多注意她,管我做什麼!"葉星咬唇,急促地跳下車子。
"我的注意讓你不安了?"雷薩跟下車,雙眸炯然的盯視她。他的問話讓葉星毛燥不安,口氣更顯凶惡。
"你神經!不安的該是穎炎才對!"
"為什麼?"雷薩緊逼其後。
葉星倒抽口氣。為什麼?雷薩問得真好!為什麼穎炎需要不安?難道就因為雷薩多注意了她這個"兄弟"兩眼?葉星不如該如何回答,似乎哪種回答都是死路,她發覺自己掉人了陷阱。
"我沒空跟你研究這種無聊問題,再站在這里辯駁下去,到明天早晨也休想潛入'大江'。"葉星猛力關上汽車門,"答應穎炎的事,我一定要替她辦妥。"
"如果心神不定,那最好什麼也別做。我不希望你出什麼意外。"雷薩皺眉攔截她。一但潛入,就不再是戲言可以搪塞過的,實戰需要賭上性命,但葉星看來——分明就是心不在焉。不管什麼理由,她必須先集中精神。
"意外?"葉星握拳。他的話刺傷了她的自尊,"我哪里表現出心神不定了?"
"你的臉!你的臉上寫得清清楚楚。"
雷薩專注地看她,在他清亮的眼瞳中,清晰地倒映出她臉上的茫然及……不安!不安?為什麼不安會顯現在她的臉上?不!一定是雷薩故意將眼中的不安折射在她的影映之上,好以此混淆她的思維。
葉星躲開他,轉身朝大樓沖去。
"少瞧不起人。就算心神不定,我一樣能做得很好。你能做到的,我一樣可以做到。"葉星大聲地喊道,"你等著,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
證明!證明又有何用?證明過後,她仍是他眼中那個帥氣、爽朗的葉星,她仍是那個他深愛著,想要守護一輩子,關懷一輩子的女人。為什麼……她不懂?
雷薩甚至來不及哀嘆,便以著比葉星更快速,更敏捷的速度追趕而去。好吧,既然她要證明,那麼,就讓他全心全意的輔佐她左右,實現她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