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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鬼12號 第7章(1)

唐秋生是被某種溫暖得像陽光的觸感喚醒的。

深沉潛意識里那寒冷恐懼的驚悸感,不知在幾時已淡淡褪化遠去如一個再也記不清楚的惡夢。

雖然頭很痛,腦子混混沌沌,有些空白,還有一剎那的恍惚,可是她身體本能地蹭向那溫暖得近乎灼熱的觸感。

「不要跑,好暖啊……」她口齒含糊地道,佣懶又滿足地環抱住那個暖呼呼的「大抱枕」,雖然有點硬,又太大條了,可是抱起來很舒服、很安心。

唐秋生打了個呵欠,懶洋洋地睜開了眼皮,卻發現自己竟跟個無尾熊似地緊緊巴住霍玄結實的身軀不放。

「嚇!」她嚇得所有懶意和睡意全跑光光了,忙一把推開他。

可是霍玄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呼吸很急促很沉重,緊閉著雙眼,死死地咬著下唇,像是在強忍著什麼不適,英俊臉龐滿是異常的紼紅,滿頭大汗。

「霍先生,你怎麼了?」她顧不得害羞,心急地撲過去,手放在他額上量溫度。

「你發燒了嗎?」

「離,離我遠一點,快……」他呼吸粗嘎痛楚,渾身熱氣蒸騰,將高大身子蜷縮進牆角,用力之大,幾乎發抖。

「霍先生,你生病了對不對?」她情急地道,隨即一怔,疑惑地環顧著四周。

奇怪?她不是在東海碉堡地下通道里嗎?怎麼會在他房間呢?

唐秋生沒來由打了個寒顫,腦海深處隱約記起了一點,可仔細深入去想,卻又腦袋空空、一無所獲。

算了,這不是重點。

「我帶你去醫院掛急診……」她想踫他,卻又被他一閃,當下不禁有些訕然,心里酸酸的。

「好、好,你別閃,我不踫你就是了。」

霍玄在死命對抗周身熾烈燒灼到近乎痛苦的欲火中,依然敏感地察覺到了她的不安,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對她擠出一個笑來,汗水緩緩自額際滑落。

「我,沒事,很快就,就好了。」他強忍著伸手將她拉進懷里的沖動,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試圖用劇痛感轉移注意力。

「怎麼會沒事?你明明就很痛苦的樣子,有病千萬不能忍,一定要看醫生啊!」她一臉焦急地看著他。

「不是病!」他咬牙切齒的吐出這三個字,月復中狂燒的怒氣一瞬間有壓過欲火的跡象。

拜他曾爺爺所賜,當年身為第九代天師的曾爺爺在上海偶遇千年欲妖,一番慘烈搏斗後,見情勢棘手危急,不惜出動內丹,一口吞了欲妖!

結果曾爺爺的內力沒能把千年欲妖摧滅消化完全,反而變成隔代遺傳,傳到了他身上,因世間法,萬變不離其畬,欲妖的妖力居然和他身上與生俱有的霍家降妖伏魔天賦,誤打誤撞融合成了一起,最後導致出一項嚴重過敏的副作用--

只要他一動道法,過後就會壓抑不住體內的陽氣過盛,致使春情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媽的!什麼爛體質啊!

霍玄想到這里就忍不住滿肚怒火上涌,幾乎抑不住殺人的沖動。

本來他還不知道自己體內有這種莫名其妙的鬼東西,是高中那次自地下道里把好同學救回來後,他足足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整整兩天兩夜。

終于得以走出房門的時候,他已經是面白體虛眼眶發青,腳都軟了。

跟自己的雙手熱烈「打交道」了兩天兩夜,那是他畢生最羞愧最丟臉、也最不堪回首的悲慘回憶。

過後,就算打死他也不要承繼霍家家業。

這麼可恥丟人的「病因」,能對她說嗎?

「你,快回家,休息。」他快忍不住了。

「不行,我怎麼可以在這時候丟下你呢?」她見他渾身熱氣騰騰,雖然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腦中卻閃過一個念頭。

「啊,對了,我幫你放水泡個澡,泡完澡應該會舒服一點?」

洗澡……鴛鴦澡……光滑的肢體熱情交纏著……

「霍先生,你流鼻血了?」她倒抽了一口氣。

「你--別再說了--」霍玄顫枓著抹去了鼻血,苦笑道。

「如果你害羞的話,那我幫你放完洗澡水就馬上離開這里,你可以慢慢泡。」唐秋生有點擔心他會懷疑她的人格,因此再三保證,「真的,我絕對不會做出趁人之危的事情來。像上次那種,呃,擦槍走火的事件是絕絕對對不會再發生了!」

她不提上次纏綿事件還好,一提起他的鼻血更是瘋狂大放送。

「霍先生!」她嚇得趕緊找來面紙幫他堵住鼻子。

「我們還是去看醫生吧,正常人是不會流鼻血流成這樣的。」

「我是--該死的欲火焚身!」霍玄恨恨地自齒縫中一個字一個字迸出。

她瞬間呆愣住。

「這是副作用……」他無奈得要死,呼吸間盡是灼人熱氣,「你回家吧,我過兩天就好了。」

她不回家,他就不好「自行解月兌」,可惡!早知道剛剛就該先送她回去的,可是他一路上又要擔心她,又要對抗體內幾乎壓抑不住的春火肆虐,能順利把車開回追遠街而不出車禍,他就已經覺得是奇跡了。

「什……什麼的副作用?」她明明已經尷尬羞窘到不行,可是又不忍心丟下他就落跑。

「你,別……」老天,他光是看著她怯怯又羞紅的臉,都快爆血管了。

是啊,理智也叫她別管,而且是聰明的話絕對別管……可是見他神情痛苦的模樣,她的腳下像是生了根,半步也移動不了。

她知道要解除他現在痛苦的情況得用什麼辦法,因為「欲火焚身」四個字就足以說明一切。

唐秋生雙腿抖得要命,內心更是強烈交戰得厲害。

幫?還是不幫?

光是回想上次的事件就已經窘到想挖洞鑽進去了,如果今天又再來一次,那、那……她以後還有臉見世人嗎?

「那……泡冷水澡可不可以?」她囁嚅著小小聲建議。

「你回去……」他已經快壓抑不住了,眼楮紅似血。

「我知道了!」她頓時心一橫,沖動地用力拽著他就往浴室去。

「洗完要是再不行,我……就幫你。」

「你說什麼?」霍玄還以為自己連听力都被欲火燒壞了。

浴室蓮蓬頭嘩啦啦的水花灑落下,依然澆不熄他通身的欲火,唐秋生羞窘地偷偷瞄著他高大完美的身軀下方,嚇得她差點奪門而出。

他緊緊盯著她的樣子,就像猛獸盯住了最美味誘人的獵物般,充滿了狂猛的渴望。

她在他灼熱的目光下不知不覺地腳軟了,身體也酥麻栗然了起來。

陌生又熟悉的情潮瞬間對著她籠罩而下,她顫抖著,腳下自有意識地走近他,屏息望著他英俊迷人的臉龐︰心跳得又快又狂。

「對不起。」他抬手輕撫她粉女敕的頰,瘩啞地嘆息。

「我……」她手腳抖得越發厲害,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刻卻覺得自己做了無比正確的決定。

「願意。」就算不可以愛上他,也不會和他有未來,但是此時此刻,她是真心願意為了他交付出自己。

只要他能好,就好。

「秋生,別怕。」他如喚似嘆地輕語,強抑下猛烈的索求沖動,輕柔地捧起她的臉,深深地吻上了她。

「有我在。」

唇齒間的糾纏帶來深深的滿足和更多的渴望,他纏綿地輕輕舌忝咬著她柔軟的唇,舌尖靈活地追逐她的,惹得她一陣細喘破碎地低吟,渾身輕顫偎得他更緊。

她無法控制自己,雙手在他的背上寸寸模索著……

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瞬間潰散了,又羞又臊又惶急地想往後退,卻怎麼也抵抗不了他如鋼似鐵的環箍,只能在他越來越熾熱的吻和撫觸挑逗下,兵敗如山倒。

她的衣杉不知幾時已褪落在了腳邊,溫熱的水花不斷沖擊著他和她的身軀,他的吻自她的唇瓣緩緩而下,輕嚙著粉軟耳垂,而後是玉般的頸項。

「啊……嗯……別、別咬那里……」她嬌吟喘息著,渾身激情難耐地扭動著。

……

這一夜,她嬌呼低泣,他嘶吼暢喊,就這樣極致歡愛至天明。

可若說一夜是意外,那兩夜呢?

而且這兩夜他們倆簡直是為痴纏交歡而活,唐秋生最先宣告體力不支投降,可是每每又被龍精虎猛的霍玄撩撥挑逗得渾身軟成了春泥般,三兩下又被他哄誘著拐上了床嗯嗯啊啊……

累極了就睡,睡醒餓了只胡亂吃了點餅干、烤吐司,可她熱咖啡才喝到一半,他邪惡的大手又蠢蠢欲動地采探她的上衣里。

眼看著霍玄還沒有半點精盡人亡的跡象,唐秋生就幾乎先因高潮次數過多,虛月兌而死了。

「不行了……不要了……嗚……」她伏在枕上,貝齒緊緊咬著枕頭。

「最後一次就好了,乖。」霍玄一雙鐵臂環摟著她的細腰,大掌抵在她平坦柔軟的月復部上,低喘悶哼道︰「嗯,老天,你好緊、好熱……」

「真、真的……最後一次?」她眸兒半閉半睜,嬌喘嗚咽著。

「恩,最後一次。」他不由低笑了。

「不能騙人。」

「好。」

可是這個「最後一次」還是維持了一個多小時才風停雨歇。

真是好恐怖的戰斗力,好可怕的副作用啊……嗚嗚嗚。

唐秋生癱在大床上,累得連根手指頭都無力動彈,連被他環在胸前都沒力氣抗議。

「辛苦你了。」他輕吻著她幽香的發際,終于恢復清明的黑眸里掠過憐惜和歉然。

她低若細蚊地哼了哼,倦得打了個大大的呵欠,蜷縮在他溫暖的懷里一下子就睡著了。

霍玄溫柔地勾撫過她落在頰邊的發絲,低頭在她額心落下了一吻。

他欠這個小笨蛋的,越來越多了。

唐秋生足足在床上癱著「休養」了一整天,幾乎散架的四肢筋骨才總算恢復一些力氣。

這時候就忍不住要抱怨老天的不公平了,為什麼平平是人,她就累得像被榨干了汁的干癟橙子,他卻很快就恢復生龍活虎,除了眼眶底下有淡淡的青色,還有下巴滋生的性感胡碴外,整個人容光煥發,笑容愉快,有說不出的神清氣爽。

他看起來像是吃得很飽很滿足的獅子,而她就是從頭到腳都被吃干抹淨的兔子。

「我叫了披薩,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所以我點了豪華百匯。」他微笑著遞給她一杯熱咖啡,在床沿坐了下來。

她套著他的一件高領羊毛衣和舒服的純綿長褲,卻是松松垮垮得像小孩子偷穿大人衣,只得把過長的袖子和長褲往上卷了好幾卷,這才勉強下床走動不會被絆倒。

「咳,這兩天的事……」她手捧著溫暖的馬克杯,低下頭,又開始臉紅不自在了起來。

「只是權宜之計,你……呃,別放在心上。我也會當作沒這回事的。」

霍玄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一抹慍色飛入了黑眸里。

「唐秋生!」

「干、干嘛?」她心一個驚跳。

「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他眼底危險之色更深了。

「難道你真的打算吃完了就不認?嗯?」

「你、你不要講得這麼難听,什麼叫吃完就不認?而且……是誰吃誰呀?」她最後那句小聲到幾不可聞。

「我記得你可是一直說你要你要,只是後來受不了了才說……」

「霍先生!」唐秋生臉頰紅得像煮熟了的螃蟹。

「現、現在還是大白天的……」

「也對,愛用做的是比說的要低調一點。」他濃眉一挑,揶揄地道。

她實在是……不知該挖洞鑽進去還是直接掐死他好。

意亂情迷的時候能和現在懨復正常時相比嗎?而且……而且她現在累得跟條老狗一樣,都是為了誰啊?

唐秋生忍不住暗暗月復誹了他一頓,可就是沒膽當場跟他嗆聲,是說憑她掉漆又結巴的吵架能力,能說贏他的機率比中樂頭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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