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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王後 第九章 龔閥女王(2)

然,進了大廳,卻不見房旭引,只余相太極。

婁戰來和他閑聊了幾句,外加听他抱怨他為何知情不報,一個下午也就打發過去,到了用膳的時間。

房旭引請大廚備膳,大伙皆在廳里用膳,獨獨不見龔風華和龔不悔。

婁戰來心里有數,知道龔閥有兩個爺並不樂見他和龔不悔在一道。

他也不作聲,用完膳來到他們準備好的廂房,假裝休憩,待領他來的人走了之後隨即又出了房門。

「落夜,進房去。」他對守門的落夜吩咐。

「是。」

婁戰來走在龔閥分坊里,到處皆有侍衛巡邏戒備,猶如進入一座小爆廷似的,然而再多人也阻檔不了他想見龔不悔的決心。

只見他身形如鬼魅,閃過巡邏侍衛,來到主屋龔不悔房間附近,適巧听到她的怒說聲,「全部都出去,誰敢靠近我就打誰!」

那怒嗓引得他陣陣笑意上涌,探在暗處的他見房旭引苦著臉離開房,而鞏家兩兄弟則守在門外。他忖了下,縱身躍上屋檐,身輕如燕地縱走,直到繞過房的另一側,拉開了窗子--

「誰?」

「噓。」婁戰來飛快地自窗子鑽進,順手把窗子拉好。

報不悔正氣惱地坐在桌邊,一見是他,正喜得要起身飛撲他,卻听見門板像是要被推開的聲響,她厲聲道。「我正要月兌外袍,誰敢進來?!」

門板立刻被壓得死緊,連一丁點縫隙都不留。

確定不會再有人開門,她才可憐兮兮地走向他,小臉貼上他胸膛,「好討厭,我好像被軟禁了。」

「怎會?他們是疼惜你。」他輕柔地將她摟進懷。

「可是……他們不讓我見你。」

「誰教我素行不良?」他不以為意道。

報不悔微揚起眉,「所以我以前真的見到你就像耗子遇到貓?」

「嗯,就像青蛙遇見蛇。」

她沒好氣地往他胸口一拍,「你最好是可以一口就把我給吞了。」

婁戰來低低笑著,他就喜歡她在懷里撒波。

但外頭卻突地有了動靜--「二爺,房內有人?」

「廢話,我不是人嗎?」她沒好氣地說。「我要睡了,你們誰都不準吵我!」

「……是。」外頭那道嗓音說有多沮喪就有多沮喪。

她拉著婁戰來往床上一倒,還沒開口抱怨,便听他道。「鞏家那兩兄弟肯定在外頭哭了。」他邊說邊拉起被子替她蓋安。

「有這麼嚴重?」她微詫,疑惑自己真有說重話。

「嗯,鞏家兩兄弟向來是形影不離地跟在你身邊。」

報不悔好可冷地扁起嘴,「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一直很火大……我也不是故意要凶他們,可誰讓他們老在我面前說你壞話。」

「喔,說了什麼?」

「就說你要帶我去婁月,根本是心懷不軌,說你知情不報房心巨測,說你……啊,不說了!」她在他懷里蹭著。「煩死了!」

「我要帶你去婁月,是為了要避開他們,我知情不報,確實是房心巨測,因為我想要獨佔你。」他低聲喃著,輕撫著她白女敕貝耳。「我想要帶你離開這些是是非非,悠游自在的過水上人家。」

「……我們走得了嗎?」

「會有機會的。」婁戰來親吻著她的發頂。「不過,你舍得拋下這一切嗎?」

「我不知道。」她想起龔風華說她是她的替身,總覺得心底莫名不安。

「那就別想了,先好好地睡上一覺。」

「你到底和風華說了什麼?」她突地抬眼,像是不問出個答案絕不善罷罷休。

他低低笑道。「好,明兒個我再列個表,讓你瞧瞧風華眼我要了多少聘金。」

「風華……你叫得可真親熱。」她噘起了嘴。

見狀,婁戰來忍不住笑得壞心眼,「你剛剛喝醋了不成,要不我怎會聞見一屋子的酸味?」原來追問那麼多,純粹是因為她吃味了。

「你!」要不是顧忌外頭有人守門,她肯定要跳起來大聲嚷嚷。「我多吃虧,忘了以往的事,當然就不知道你跟風華是什麼交情,你跟她那麼要好,她容貌又絕美無雙,我……心里當然不舒服。」

「風華要是听你這麼說,肯定想哭。」

「我也不願意啊,我知道風華待我好,可是可是……」這心情就是由心不由人嘛,根本控制不了,再加上她被軟禁在房內,就連用膳都得獨自一人,她當然會胡思亂想。

「今兒個是我頭一回見風華穿女裝,美則美但不對我的味。」他沒好氣地將她樓得更緊,「放心吧,除了你,我的心已經容不下其他人了。」

「不許騙我。」

「等到了婁月之後,就讓你穿回女裝……等世局一穩定,咱們就走,誰都攔不了。」雖說他答允了風華要為不悔得到帝位,讓整個婁月成為她最有力的靠山,但他真正想做的是,把帝位讓給二皇弟,如此一來才能陪她雲游四海。

但是先決條件是,龔閥必須完全退出弋風,而風華也得要全身而退才行。否則那些雜事不做處置,就怕沒完沒了。

「說好了,你得說到做到。」

「當然。」

抱著她,他只能期許風華真能完成最後一項使命,一旦失敗……恐怕就得要兩國開戰了。

幾日之後,他們前往婁月的時間到了,龔不悔才得知龔風華和左不群亦挑選在同一日離開,但卻不是和他們一道去婁月。

「你們要回弋風?」

一行人來到渡口,先送走了欲回觀永的相太極,上船前,她看龔風華軟弱得只能坐在軟轎上,由兩名貼侍扛著軟轎,總覺得哪里透著不對勁。

「是啊……子凜,從此以後,你想去哪就去哪,誰都不能拘束你。」她笑抹了一麗水眸。

報不悔微皺起眉,總覺得她話中有話。「我到了婁月,是要出閣,你們不陪我去嗎?」她以為這等大事,他們應該都會一同前往才是。

「沒法子,我得回去算算咱們龔閥還缺了什麼,才好要婁皇子將聘金給湊足才成。」龔風華打趣道。

「……你是不是滿了我什麼?你明明還虛弱得緊,為什麼急著要前往弋風,為何不先靜養到身子復原再走?」她的腦袋像是被蒙上了塊白紗,有些地方透亮,有些地方蒙朧,讓她看不清事情,只能無助地干著急。

報風華勾唇低笑,附在她耳邊道。「因為呀……我聞見了好重的酸味,我要是再不走,恐怕會被掩成醬菜。」

報不悔本是眉頭深鎖,一听她取笑,小臉就微微漲紅起來。「才沒那回事,我我我很擔心你,這是真的。」真是的,她有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放心,我沒事,我不會有事,我還要到你婚禮上喝一杯喜酒呢。」

「那你什麼時候會到婁月?」

「快則兩個月,慢則半年吧。」

「我在婁月等你。」

「一言為定。」

「擊掌起誓!」龔不悔伸出手,龔風華隨即擊向她的手,她趁勢輕飽她。「風華,保重。」

「……你也是。」

「好了,船已經揚帆了,走吧。」房旭引低聲道。

「嗯。」龔不悔放開了她,看著她被抬上了船,自個兒也走到另一艘樓舫,兩艘船朝相反方向而去,她不住地看著載走龔風華的那艘船,盡避早已不見船影,她還是轉不開視線。

「凜,那麼接下來咱們出了水閘,就直接走無定河?」一旁的房旭引問著。

報不悔一愣。「你怎麼在這里?」

房旭引法然欲泣。「怎麼……我不能在這里?」

「不是,我……我以為你會跟風華一道走。」龔不悔忙解釋,然一想到他在這里也好,抓著他便問。「旭引,為什麼風華不等到傷好再走?」

咋日風華換藥時她也在現場,見傷勢竟在心窩處,她不由得大吃一驚,那傷口似是被箭翎穿刺而過,才剛在收口而已,這種狀況,根本就不適合離開。

「呢,風華說要回去瞧瞧龔閥缺了什麼……」房旭引只能復述龔風華的說法,口徑一致。

總不能要他說,遠在弋風的應思行已經連接了三道聖旨,說龔閥女王再不進宮就視同抗令論斬吧。

「能缺什麼?我听雋王爺說,咱們龔閥可是皇商,就連曜見和觀永的君主瞧見咱們幾個當家都得以禮相待,這樣,咱們龔閥還能缺什麼?」真是的,她不截破風華,那是因為風華體虛,可想不到連房旭引也拿這種騙小孩的話搪塞,教她冒出一肚子火。

他們有事瞞著她,可氣人的是,她不知道他們到底隱瞞了什麼,想猜也猜不出來。

「缺主子……」嗚嗚,他想要跳船了,不要再問了。

風華說,凜此時失去記憶正是時候,讓她在什麼都不知道的狀況下前往婁月,正好可以讓她把事情都處理安當。可風華錯估的是,就算凜沒了記憶,這十幾年的手足情也不是全部遺失,她還是很惦念著她。

「不悔,上艙樓吧,這兒可以看得比較遠。」婁戰來在上頭艙樓喚著。

報不悔想了下,干脆先上艙樓,房旭引則是松了口氣地溜到船首。

「怎麼了,瞧你氣得臉鼓鼓的?」她一進艙樓,他立刻將她樓進懷中。

「全都把我當娃兒看待。」她抿著嘴惱極了。

「怎會?哪有脾氣這麼嗆的娃兒?」他笑得戲論。

她抽動眼角。「真不好意思吶,想來這才是我的本性,是說你現在發現也來不及了,因為你已經逃不了了。」

「想要我不逃,就要把我粘緊一點。

「我粘得還不夠緊嗎?」她沒好氣地用額頭撞他胸膛,然後臉埋在他的胸膛,悶聲道。「就連你也有事瞞著我。」

「何以見得?」婁戰來表情不變地問。

「我就是知道!你和他們全都一個鼻孔出氣,有事也不會知會我一聲。」

「有何線索?」

听他那帶著打趣的問法,教她更惱。「好,你說,當時翻船,後頭的追兵到底是要追殺誰?」

「當然是我,我說過了不是嗎?

「對方是誰?」

「這可就難以猜測了。」

報不悔听至此,不禁哼笑了聲,將他推開,瞪著他問。「一個身在弋風質子府的質子,能上哪去招惹仇家?如果是婁月,風華不會答應你帶我去婁月,那麼就只剩下一個地方……弋風,而眼前風華要回弋風,你說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關系?」

這些事她本來不想深思的,可瞧風華那般虛弱還要回弋風,想起她說她是她的替身,不由得感覺像是有什麼事逼得風華不得不啟程……可是,就是沒有人願意告訴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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