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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王後 第九章 龔閥女王(1)

「風華,我說過,我會用我的命保護不悔,她在,我在,她死……我亡!如此還不足以說明我的心意?」婁戰來從容不迫地回道。

「你以為光憑你一席話,就能得到龔閥女王?!」龔風華停笑著。「一個無用的質子,你憑什麼保護她?」

報不悔聞言,不由得回頭望去。龔閥女王……是她?

「風華,你到過婁月,那麼你也該知道我絕非無用質子。」他沉聲強調。

「所以……你會得到皇位,保護子凜?」

「是。」

報風華晚了左不群一眼,他松開了手,往後退上一步,但深刻五官還禽著難消的怒火。

「婁皇子,你可知道龔閥魔下的兵馬有多少?」

「不說其他地方,就說幾大皇朝,弋風三萬,觀永五萬,曜見五萬,婁月近三萬兵馬。」

「你倒是挺清楚的嘛……龔閥的兵在精不在多,婁戰來,要是讓我發現你待子凜有二心,我龔風華以命起誓,絕對要徹底傾覆你婁月!」龔風華說此話時頗有莫美夫萬敵的氣概。「龔閥就算戰到最後一兵一卒,也要取下你的項上人頭,你可給我記住了。」

「多謝龔閥大當家成全!」婁戰來起身,單膝跪下。

報不悔呆站在一旁,腦袋混亂得緊。

報風華拉過她的手。「子凜,既然你決定和他在一起的話,那麼……你就準備和他啟程回婁月。」

她怔怔地看著她。「……我才是龔閥女王?」

「當年為了要保住你,應長老才會要你扮男裝,讓你成了龔閥二爺……」龔風華緊握住她的手。「我是為你而活,為了你而放弄一切,所以,你必須要過得比誰都好,絕不能再被牽扯進那些是非里。」

「可……」龔不悔反抓住她的手。「你也勝龔,為何你不是龔閥女王?我覺得你可以當女王,我……」

「我是應長老找來的龔家遠親,是為了成為你的替身而來,你可千萬別讓我的犧牲毫無意義。」為了保住報閥女王,她連最心愛的褚非都得暫時!a舍。「龔閥百年歷史,從此刻開始改變,我答允你出閣,但龔閥依舊是你最有力的後盾,龔閥絕不允許你受到半點欺凌傷害。」

報不悔訝然無語,好半晌才擠出些許聲音,「我……不記得一切,也不想尋找過去,為何你還要為了我付出?你應該要走自己想走的路。」

什麼替身什麼犧牲……為何她的存在得讓別人如此委屈?

「會的,等我將一切打理好,我會找回我的褚非。」

「褚非?」

「我的男人。」龔風華態度堅毅。

報不悔直睞著她半晌,最終忍不住道。「那個……對不起。」

「時不起什麼?」她笑問著。

「很多……還有我剛剛對你……態度沒有很好。」說著,像個做錯事的娃兒,小臉垂得低低的。

雖然沒有記憶,如今她發覺龔風華對戰來沒有情意更沒有惡意,表面上把話說絕卻沒有殺氣,就像是大姐為了保護家中小妹,想跟他討一個承諾罷了。

「沒關系,我習慣了。」

「不會吧,我跟你關系有那麼忍劣?」還是說,她根本就是個被寵壞的女王?

「想到哪去了?」龔風華臉上輕漾笑意。「正因為我們是手足,才不需要在意那些旁枝末節,你可以在咱們面前態意地展現喜怒哀樂。」

凝睞著她溫柔的笑,直到這一刻,龔不悔才真正感受到找回家人的安心感。她知道,就算她再任性,龔閥里的每一個人都會包容。

左不群走向前,朝兩人比了個手勢,她輕呀了聲,歉疚地說。「對了,我都忘了你受傷,實在不該交談太久。」

「是啊,再見到你讓我太開心,我都忘了我受傷了。」龔風華表現得像沒事一樣,任誰也看不穿她掉進流沙之前,胸口已中了一箭。「子凜,你先和不群下去,我有事要跟婁皇子說。」

「你要跟他說什麼?」

「嗯……我得想想要跟他要多少聘金才行。」她煞有其事道。

「……龔閥缺錢嗎?」

「龔閥什麼都不缺,就缺一個女王,如今女王要出閣,他當然得要付出龐大的聘金才行。你別擔心,這些事我和他談就好,你先去休息。」龔風華笑呵呵地說,以眼示意左不群先將她帶走。

報不悔邊走邊不放心地回頭,婁戰來以笑容安撫著她,直到她走出房外,他才刻意壓低聲響問向龔風華。

「弋風皇帝以公主之死,要龔閥女王進宮負責?」他作此猜測,是因為風華刻意支開了不悔,刻意不讓她知曉這些事。

這法子簡單,而且不傷及帝譽。以公主之死為由,硬是逼龔閥女王出面處理,借此將人囚禁在宮中,再找個法子賜死,甚至根本不需要賜死,讓底下幾個心懷不軌的皇子作亂,說龔閥女王是在混亂中被殺。

報風華疲憊地倚在床柱上,面無血色,笑意卻不減,「精明如鬼的婁皇子,還有什麼逃得過你的眼?」

「那老家伙真是欺人太甚。」婁戰來哼笑著,像是意會什麼,突地抬眼,「你要假扮女王回宮?」

見她換回女裝,他便覺得有異,如今倒是明白原因了。

「沒錯,我要回弋風皇宮,將這件事徹底了斬。」

「不會太冒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龔風華低笑著。「這也算是我的最後一項任務,除了要保住子凜,也是要讓龔閥徹底退出弋風。」

「弋風皇帝覬覦又厭惡龔閥勢力,你這一回去是凶多吉少。」婁戰來嘆了聲。「難怪你不讓褚非得知你的消息。」

「他呀……」想起褚非,她臉上漾起淡淡哀愁。「傻子一個。」

「傻的何嘗只有他?」

「我們的事你就別管了,好生對待子凜。」龔風華收起哀愁,慵懶勾笑。「倒是子凜以往避你避得緊,像是耗子遇到貓,如令卻對你一往情深……也許是老天特意安排吧,讓她失了憶,戀上你,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子凜恢復了記憶,想起了弋照霆……」

弋照霆是弋風的榮親王,當年弋風皇帝下詔要龔家人入質子府當質子時,子凜便是和她一道進宮,後來也不知怎地,竟和弋照霆越走越近,三番兩次勸阻無效,才會讓她決定趁著送親時,將她帶往婁月,豈料還是避不開弋風皇帝的追殺。

「……走一步算一步。」

「要不待我進宮,我逮著機會便殺了弋照霆那家伙,一了百了,就算有天子凜恢復記憶,恨的也只有我。」

「弋照霆可不是你想殺便殺得了的,他的身邊死士眾多,況且他又是褚非的表哥,你不怕褚非恨你?」

「那就恨吧。」她無所謂地回道。「他要是越恨我,就越忘不了我。況且我認為龔閥接連出事,絕對和弋照霆月兌不了干系。」

婁戰來聞言不由得低笑,「確實,在通往曜見的水路上,我在敵方的船上瞧見了弋照霆的心月復魏碧。」

報風華撇了撇唇,憤憤地說。「混賬東西,竟敢利用子凜對他的好感……子凜失去記憶也好,要不背負著這些記憶,也只是痛苦。」

「可不是?所以她只要愛著我就好,其他的都別再想。」

「我即將啟程回弋風,到時候子凜就交給你了,請你務必要保護好她。」

「當然。」他視她為己命,自然會盡其所能地保住她。「倒是你要回弋風……要不要我調派婁月的兵押後?」

「不了,婁月一旦插手,就會演變成兩國戰事,剛好中了弋風皇帝的下懷。」

「婁月的兵力不見得輸弋風。」尤其婁月最精銳的兵是水師,這一點絕對是弋風比不上的。

「可問題是你身邊有子凜,我不希望戰事波及她。」她說著,驀地搗住胸口,沒喊出半個痛字,唯有微皺的眉頭泄露她難時的痛。

「風華……」婁戰來見狀不禁站起身。

「華爺,休息吧,別再說了。」襄伶趕忙扶著她躺下,再回頭看著他。「婁皇子,我家華爺傷勢才穩定,還請你先離開吧。」

「風華,要不要我幫你?」他突道。

報風華驀地漾起笑。「不了,我可不希望褚非不開心。」

婁戰來一愣,「你……」

「記不記得咱們在鷹漠分坊時遭遇暗算,我受了點小傷,不過讓你玩鬧地抱了下,我的傷便不藥而愈?」在那時,她心里便已起疑,如今他沒否認,更印證她的猜想。「一直以來,我們都以為擁有不藥而愈體質的人是子凜,但後來我發現……應該是你隨侍在旁所致吧。」

當年的曳宿女王,傳聞是星子轉世,擁有異能,而後第十九代女王鬧雙胞,一個在婁月,一個在弋風。

子凜小時候受傷,總是不消一刻便痊愈,她還以為是她擁有女王血統,有異能所致。如今仔細想想,當年助婁月創朝的開朝皇後亦有異能,那麼姿戰來有似乎也就不足為奇了。

「我怎會忘了龔閥大當家心細如發,一點細節都逃不過你的眼。」婁戰來徹底認輸,打從心底欣賞著龔風華。

那時,他借著笑鬧想要治愈她,沒想到反而引起她的注意。

「要不然,你以為我怎會放心把子凜交給你?」她相信,願以己身守護所愛之人的人,絕對能不負所托,「送親之前,龔閥商宴遭炸藥襲擊,要不是你,子凜早就不在了,而你的傷是加倍的嚴重,這些我是看在眼里的。

他用把抱治愈所愛之人,壓根不管對方的傷會轉移到自己身上,但那時子凜明顯地戀著弋照霆,在這種狀況下,要不是愛得極深,他又怎會如此甘願?

「她可以不愛我,也可以不嫁給我,我……只求她活得好。」他越是愛,內心越是卑微,可彰顯在外卻是討人厭的嘴臉,只因讓她討厭,總好過她永遠不記得。「但現在……我要她愛我,更要嫁給我,在我的臂彎里,誰都傷害不了她。」

報風華笑睞著他,沒再開口,婁戰來靜靜注視她半晌才徐緩離開。

一走出門,婁戰來便見龔不悔站在園子里,不住地朝這頭張望,一瞧見他隨即綻開愉悅笑花,朝他奔來,他立刻張開雙臂將她緊擁入懷。

「你跟風華說了什麼?」她笑問著。

「說……」正要說,便見左不群冷著俊容走來,他忍不住打趣道。「說要準備五百頭牛和一千頭豬和三百只羊,還要黃金一千兩和東珠一解……」

「要那些干麼?」

「聘金。」他說得很像一回事。

「少來,風華到底眼你說什麼?」她壓根不信。

雖說沒有記憶,可方才相處後,她對風華有種就算失去記憶也抹滅不了的情和了解,她可不認為風華真要跟他討聘金,支開她不過是要說些不想讓她听見的話罷了。

「她要我趕緊把你娶回家。」他笑得邪俊戲論。「像是怕我反悔似的,要我確切地定下日子。」

「怎麼可能?我找她問去。」

見她真要進房,姿戰來趕忙拉住她。「別吵她,她累了已經睡了。」

想起她的蒼白面容,龔不悔猛地止住晌步,不敢擾她,就怕影響她的傷勢。想了下,牽起他的手,朝另一個方向走。

「好吧,那咱們也先回房歇息吧,剛剛不群跟我說了我的房在哪。」她很自然地要帶著他進房,卻見左不群檔在面前。「不群?」

「他不能跟你同房。」他比劃著。

「他是我未來的……」

「現在還不是。」比完,一把拉開兩人的手。

「不群……」

「回房。」左不群表情寫著「不容置喙」,快速比著。

報不悔用力地扁起嘴,他視而不見地驅趕著,冷冷地注視著婁戰來,漂亮的長指不斷地比劃著。

婁戰來不解地微皺起眉。他知道龔閥四爺是天生失聰,導致口不能言,能讀唇語,而旁人和他溝通得用手語,可惜身邊無人教導,以至于比了一大串,他還是有看沒有懂。

「不群說,不需要豬牛羊,就算你拿整個婁月也換不了一個我。」龔不悔被趕走了幾步,但還是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見到兩人在溝通,趕緊再回來翻譯,但一時上左不群冷沉的眉眼,她立刻腳底抹油地溜了。

她想,她一定很怕左不群,要不然她為何這麼听話?

聞言,婁戰來不禁低笑。「四爺,如果拿整個婁月可以換不悔,我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左不群微揚起眉,像是在付度他話中真偽。

「我先到大廳了,不用送。」他不打算再討價還價下去。

報閥三爺應思行的心很軟,通常只要是不悔要求的,他都不會說不,龔閥五爺房旭引那就更慘,他的心是豆腐做的,只要不悔扁起嘴,他就自動舉白旗投降,所以龔閥的正牌黑臉是龔風華和左不群。

而龔閥女王的男寵中,他該戒備的是應思行和房旭引,不過應思行不在這里,所以--他要注意的是房旭引!誰教他最寵不悔,天曉得他會不會寵得把心也一並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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