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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只想小姐愛 第3章(1)

在朱雪的陪伴下,姬君吟匆匆來到正廳,十七公主坐在主位,她還來不及打量公主的皇家天顏,便先中規中矩地行了個大禮,等特著公主開口說話。

按理,龍慕雲會言免禮,誰知她卻讓姬君吟在眾目睽睽之下跪著,居高臨下地望著她,語氣情冷地命令道︰「抬起頭來。」

聞言,姬君吟也只能抬頭,她來時便瞧見了爹娘那焦急不安的神色,她又怎能因為自己,而讓爹娘陷入更大的不安之中呢?

冷眼微掃,龍幕雲輕哼了一聲,說道︰「倒還真是個美人胚子,難怪敢不自量力的跟我搶男人。」

這話說得露骨,尋常女子壓根不可能這麼說,可她生在天家,縱是女子,自有其狂傲的性子。

「公主……」

姬君吟一听這話,皺了皺眉頭,正要開口說話,誰知菱唇兒才掀,龍慕雲卻已經先一步的喝道︰「放肆,本公主沒讓你開口,你卻大膽插嘴,難道就不怕本公主割了你的舌嗎?」

既然是存心來找碴的,龍慕雲自然逮著了空子就要給姬君吟一些顏色瞧瞧。

這還只是剛開頭呢!

等會兒,她會讓姬君吟這個不將她放在眼底的女人嘗盡苦頭。

冷冷地一抽唇角,一抹冷笑在龍慕雲那張細致冷艷的臉龐上綻開。

沒有漏看十七公主此時揚著的那抹冷笑,姬君吟的心中一緊,可她也有屬于她的骨氣。

雖然她處心積慮想要接近居夙升的行為,並不能為世俗禮教所容,可她不悔,雖然結果不盡如人意,但至少她努力過了。

只是她沒料到,此舉卻招來了十七公主這尊大佛的怒火。

面對未勢洶洶的皇家公主,若說不害怕那絕對是騙人的,如今她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倒不是怕面對什麼磨難,而是害怕牽連了家人。

正因為心底的這份壓力,所以她更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來面對。

鮑主不讓她說話,她便不說,只是遷自望著她,眸中平靜如水,仿佛面對的不是盛怒的公主。

「你為何這樣看我?」

還以為經過方才的下馬威,姬君吟至少該害怕得直發抖,甚至迭聲求饒,可她卻沒有,反而直勾勾地瞧著她,雖然姬君吟的表現讓龍慕雲有些刮目相看,卻也讓她的怒氣更盛。

「民女想知道公主因何而未。」雖然已經猜到七、八分,可還是得要確認。

「自是為了居侍郎而來。」龍慕雲好大方地說明意圖。

打小到大,龍慕雲因為生在皇家,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所以既然相中了居夙升,便不容他人覬覦。

雖然他遲遲不肯允婚,皇上哥哥也破天荒的無論她怎麼撒撥使壞,都不肯開金口指婚,饒是如此,任性的她也早將他視為自己的男人。

「可民女與居侍郎並無任何關系。」

他早已親口拒絕了她,她相信這件事龍慕雲不會不知道。

「那是因為他拒絕了你,若是他答應了,你們便不會沒有任何關系,但凡是我看上的男人,你就是奢想也不可以!」望著姬君吟那張麗致的臉龐,龍幕雲心中那股被侵犯的怒氣不斷上揚著,她咬著牙說道,同時朝著身邊服侍的宮人使了個眼色。

伶俐的宮女瑞雪二話不說地上前去,雙眸帶著狠厲,揚手便朝著姬君吟無瑕的女敕頰揮去。

那力道之猛,姬君吟立刻被打得坐跌在地,臉上更是泛著像是炸開一般那樣熱辣辣的痛楚。

猛地甩了甩頭,想要讓自己清醒些,可那個宮女顯然不打算讓她喘口氣,幾個箭步又沖上前來,沖著她又是一巴掌。

「公主……」

昏昏沉沉中,她听見娘哭著開口,想要為她求情,卻被爹親喝住。

「你別說話,這閨女就是讓你給寵壞了,做出這等污人耳朵之事,還傳進公主的耳中,是該有人好好教訓她一頓。」

她爹用著慣有的嚴肅扯著她娘,她想這或許是對的。

畢竟對方是皇室中人,就算她爹也是有品官家,可昔天之下,莫非王土,他爹這個小小的三品官員,哪敢與天家作對。

今兒個別說十七公主只不過是讓侍女賞了她兩巴掌,就算是要她的命,爹為了家族,怕也只能雙手將她奉上。

必于爹這樣的想法,她心如明鏡,沒有一絲怨怪,畢竟這災禍當真是自個惹來的。

「請公主息怒!」好不容易,腦袋瓜子情明了一些,撲跌在地的姬君吟咬著牙,撐起了虛弱的身子,然後端正跪姿,揚聲說道。

「息怒?」龍慕雲冷哼一聲,顯然對于她這樣鎮定的求饒不太滿意。

她應該大驚失色,不斷磕頭,就像那些犯了錯的宮人們一樣,可偏偏她還是那一副鎮定的模樣,看了便讓人不解氣。

「我為什麼要息怒?你一個小小的官宦之女,竟敢貪戀居夙升那樣傲然的男子,那種男人是你能配得上的嗎?」

「對于臣女的不配,居侍郎早已言明,臣女已經沒了那等心思,還望公主高抬貴手,放過姬家、放過臣女。」

鮑主的話帶著刁蠻的污辱,姬君吟全都神色不變地听進耳去,也沒時間理會自己究竟是怎樣的感受,只求能讓姬家免于災禍。

斂下心性,姬君吟的傲氣被折辱,可她卻什麼都不能做,甚至不能多辯上一句,即使膝蓋跪得酸麻,臉頰也不斷泛著熱辣辣的痛,她還是只能直挺挺地跪著。

「你這話怎麼說的,當真認定了本公主是來找碴的,這話要是傳了出去,皇家的臉面還要不要?」見姬君吟服了軟,龍幕雲得了便宜還賣乖地說道。

那語氣中的高人一等,讓姬君吟只能苦笑。

這話……能應嗎?

鮑主登堂入室來教訓人,不但要她傲氣盡折,還要她自承不是,她的心一緊,可是一想到姬家上上下下百來口人,即使她的指甲已經嵌入了柔細的掌心,劃出一道道血痕,她還是只能服軟。

「臣女怎會有這樣的認為呢?」蒼白的臉龐漾出一抹勉強的笑容,姬君吟自持地說道︰「的確是臣女不知進退,惹怒了公主,公主才會讓宮中侍女教導臣女規矩。」

她只能這麼說,即使她向未剛毅的心此刻正在徜血。

倒也知道在眾目睽睽之下太過折騰姬君吟會落人話柄,方才的那一頓,不過是個下馬威,好戲還在後頭,只不過接下來的折騰得關起門來做。

于是龍慕雲一改方才的冷色,擺手示意讓人扶著還頭腦發暈的姬君吟站起來,笑著說道︰「你能這麼認為自然是好的,咱們年齡相近,不如你領我去你的院子,咱們好好敘敘吧!」

原本一旁肅手而立的姬伯仲到底也在官場打過滾、侍奉過天家之人,自然知道深宮內苑整人的手段,他雖然仍在生女兒的氣,但望著她臉龐上明顯的紅手印,還是不忍女兒再受更多折騰,終于站出來想說幾句話。

「公主……」

偏偏他才開口,龍慕雲便鳳目一掃,端著公主的威儀望著他說道︰「怎麼,難不成姬大人這是不願我與您家的大姑娘再多聚聚?」

「微臣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小女向來被她娘給寵上了天,怕是不知規矩,沖撞了公主。」

「既然只是規矩不好,那就學學便罷,本宮也正好可以和姬姑娘互相交流一番,不也是美事一樁?」龍幕雲狀似隨意,懶洋洋地說道。

望了一眼姬伯仲不知所措的神情,她沒給他太多時問反應,伸手讓侍女將她攙扶起來,帶著得逞的笑容,踩著緩慢步伐朝姬君吟走去。

「姬大人似乎不太歡迎本宮,那你呢?」

語氣帶著濃濃的挑釁和警告,咸逼著姬君吟說不出一句不歡迎,只能再次屈膝,有禮的說道︰「臣女但憑公主吩咐。」

即使知道公主心里的盤算,但她也曉得得讓公主出出這口惡氣,否則她爹在朝為官,處境只怕更是艱難。

「倒還知分寸,那就走吧!」姬君吟那逆來順受的態度,倒讓龍幕雲挺滿意的,心中那股凌人的優越感也跟著竄升起來。

于是仰著頭,在宮裨的攙扶下,率先往內院的方向走去,姬君吟舉目掃了父母一眼,心知此番是逃不過,便朝著滿臉焦急的爹娘微一頷首,然後跟著公主的身後走去。

在這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年代,姬家的確沒有任何一絲的本錢可以跟皇家抗衡。

困惑摻雜著濃濃的不解,居夙升不懂向來不愛嚼舌根的好友們,今兒個怎麼會突然轉了性子。

幾句話兜來轉去的,全是關于姬君吟的事,就算有時他努力將話題轉開,他們還是有本事可以再重提。

「還有啊,那天我去東市的時候,就听見好幾個婦人圍在一起,說的便是姬君吟向你主動提親的事兒耶!」

柴折霞再一次在居夙升困惑的目光下,說出了這一句,而在這之前,他們幾個明明是在談論關于西北大荒,朝廷該怎麼籌派人力、物力前去娠災的事兒。

終于,居夙升再也受不了的抿著唇,凝著兩個好友,不肯再很費心神多說一句。

反正無論他說什麼,兩個好友都有法子將話題繞回這里去,他索性省省力氣。

「咦!」居夙升的夾然住嘴讓還打算滔滔不絕的柴折霞覺得奇怪,他向來是個直腸子,立刻不解地問道︰「你怎麼都不說話了?」

「我打算讓你們說,看看你們到底想說啥?」居夙升自然瞧見長孫承音臉上那副槽了的表情,可他這麼做的目的不是他,而是粗枝大葉的柴折霞,所以他只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長孫承音,不讓他開口。

「可是這件事,承音說要說得不著痕跡,否則就要壞事了,現在你不說,我們怎麼可能說得不著痕跡呢?」

丙然不出所料,以柴折霞的性子壓根就瞞不了事兒,雖然沒把事情和盤托出,可一樣給了他追問的理由。

他緩緩地揚起一抹笑,自然隱隱帶著一抹算計。

「那你就說說,是什麼事值得你們一個當朝丞相、一個大將軍得說得這樣小心翼翼?」

「還不就是姬……」

當柴折霞再次心直口快地說出這個字時,長孫承音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哪有什麼事,不過就是他心系著他那親親小娘子的交代,所以胡言亂語了起未。」

長孫承音的插嘴雖然止住了柴折霞的話頭,倒也讓居夙升對這一場莫名其妙的談話有了一些方向。

耙情這兩個男人今兒個之所以講話這麼不著邊際,全都是因為他們娘子的關系?

是啊,他們要是不提,他都要忘了,車元玉、崔妙禾和姬君吟三個女人是親如姊妹的手帕交,對于這陣子的沸沸揚揚,自然也該有所耳聞。

如今怕是心急了,所以向自個兒的夫婿施了壓,才有了今日這場牛頭不對馬嘴的飯局。

居夙升搖頭不語,揚起苦笑,倒還真沒想到自己府中的下人嘴巴不嚴實,竟然還連累了兩位好友,于是他忍不住打趣道︰「怎麼,在下害得你們兩位受了罪嗎?」

「受罪倒是不至于,只不過睡了幾天的書房,挺不踏實的。」柴折霞依然快人快語,丁點也不在意自己失了半分的男子氣概。

陣光含著濃濃的笑意,往長孫承音的方向一挑,便見他也笑著,只不過那微揚的嘴角卻少了幾分往日的風采,這麼一眼,居夙升也知曉雖然不像柴折霞那樣大刺刺的宣之于口,但長孫承音只怕多少也為了他與姬君吟的流言,承擔了一些壓力。

「元玉的意思是你這事做得不地道,竟讓下人到外頭嚼舌根,毀了姬姑娘的名節,成為眾人議論紛紛的對象。」

這話雖是車元玉的心思,可長孫承音在轉述時,深邃的眸子里倒也帶著濃濃的責怪之意。

在這年頭,名節等于一個女人的全部,如今姬君吟這等流言在外,本來做個正妻都綽綽有余的身分,反倒讓人避之唯恐不及了。

「我……」迎著兩位好友不贊同的陣光,居夙升的眼神也黯了黯,這事本來就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他以為他的拒絕傷的最多不過是姬君吟的心思,卻沒想到會引起這番軒然大波。

他也是萬分的無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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