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校園里洋溢著一片懶洋洋的氣息。沒有秋風的肆虐,只有陽光肆無忌憚的大放光芒。
牧野微閉雙目,高舉手臂,站在樓頂的天台上,深深呼吸這入秋以來難得的好天氣,忽略眼下微微泛黃的樹葉,就好像沐浴在春天的暖陽之下。
真好!
牧野滿足的松松肩,盡情的享受陽光帶來的撫模般的溫暖,忘記高考的壓力,忘記生活的窘迫,忘記……
牧野猛地張開眼楮,天空中瞬間浮現出宿酷酷的模樣,酡紅蓋章一樣迅速印在她的雙頰上。
她眼神迷離的望著眼前腦海里想象出的畫面。
良久。
心里才幽幽的道出,忘記……宿不認識自己的事實。
畢竟他是那麼的高高在上……而自己……
她淡淡的輕笑回蕩在空曠的天台上,漸漸消失在空氣里,直到回到原點,仿佛一切未曾發生,留下的只有殘留在牧野臉上苦笑的痕跡。
沉重的腳步聲混合著粗重的呼吸徹底清除牧野臉上淡淡苦澀。
她回過頭,蔡彩漲紅著臉蛋,兩步並一步的跑到她跟前,雙手抓著牧野的手臂支撐著身體,熱量一下傳了過去。
「出,出大事了。」埋怨、欣喜、惋惜攪合一起一同出現在蔡彩的胖臉上,復雜的表情讓她的胖臉更生動了。
她一直都認為蔡彩是可愛的女生,渾身肉肉的抱起來很舒服,皮厚咬上一口,也不會喊疼,真搞不懂男生為什麼非排骨精連看都不看一眼。
「你慢慢說,我不急著听。」學校里的大事無非都跟宿掛鉤,而通常跟宿扯上關系的大事都是那些女生們惹的事。
有的時候蔡彩就說,太寂寞了,學校里的八卦新聞少的連小強都知道。
「沒時間了,快跟我走。」蔡彩說完拉起牧野的手就往樓下跑。
奇怪!最近她怎麼跟跑步對上眼了。蔡彩晃了晃頭,卷曲的頭發也跟著晃了兩晃。
被蔡彩這麼一弄,牧野腦袋轟的一熱,聲音微顫顫的,「是不是宿出事了?」
蔡彩翻了翻白眼,「不是啦,來就知道了。」
不是跟宿有關系的事?那還能有什麼大事啊?
牧野胡亂猜想的空擋,和蔡彩跑到了學校門口。
眼前的一幕,嚇的牧野匆忙急剎車,怔怔的看著原本超大容量的寬大校門,此刻已經變成擁擠的人群。
丙然是出大事了!
第一次是宿出現在學校,就是這樣的陣仗。
那麼這次會是誰?總該不會是外星人吧?
牧野嘿嘿笑著自己的胡思亂想,完全忘記蔡彩還拉著自己的手,她突然一個沖勁拉著牧野又跑了起來,沒有任何防備下牧野整個人倉倉惶惶、傾斜著身體跟著跑。
蔡彩遇佛殺佛,遇鬼殺鬼的氣勢在她身上膨脹,讓在後頭的牧野震驚的忘記剛才猛力拉扯手臂的疼痛。
勢必要沖進密密麻麻,看不到任何縫隙的人群里的勁頭,牧野也是今天第一次看見。
突然間她覺得蔡彩的背影高大了學多。
可是——
第一次沒有擠過去,牧野擰著眉感受到身上傳來踫撞。
第二次仍舊被排擠在外,牧野咬著唇忍著陣陣擁擠的壓力。
第三次……
「有沒有搞錯,八輩子沒見過帥哥啊!都瘋了瘋了」蔡彩生氣的在人牆外圍大聲嚷嚷,卻沒一個人搭理她。
牧野甩了甩終于自由的手,嬌小的個頭在黑壓壓一片的後頭連蹦了幾下,別說人了,連根頭發都看不到。
「彩彩,咱們能不能打個商量……」人擠人真的會擠死人的!哪天人少再來看好了。
「是申田恭啦!他就在外面啦!」蔡彩著急的往另一面根本看不到半個人影的地方眺望。
申田恭?牧野腦袋一僵,血液倒轉直沖腦頂,沉澱在腳趾的一股火氣噌的浮了出來,逼近她的鼻腔。
她怎麼可以把這個人給忘記了,那天回到家明明還生了一頓氣,才過了兩天她怎麼就忘了這回事了。
「你看看!讓我憋的那麼難受不讓散播出去,人家自己都找上門來了,還不如我把消息放出去呢!」蔡彩用余光埋怨瞥著牧野呆滯的臉,胖嘟嘟的臉上興奮的表情反而更出眾。
是啊!人都活生生的站在大門外了,她還怎麼逃的出去啊!
再看看這些女生們各個都一反常態沒有大呼小叫,光用痴迷的目光放著千百瓦的電流,難怪她看到這種畫面會閃過一秒的別扭,真是丟臉吶!
不行,再這樣下去全校的女生都涌過來,她的名聲就更大了,想不被認識都難了。
靈光一閃,她抻抻脖子,發了幾個啊聲,就當試音,雙手放在嘴邊,對著那些後腦勺敞開了嗓門,「啊!這里有怎麼會有這麼多小強啊!救命啊!」
慘叫的啊聲,在校門口炸開了鍋,女生們抱頭逃竄,一盤散沙的四分五裂,一會的功夫校門口干淨了。
牧野趁機踩著大步就走向正和一個女生聊天的申田恭。
蔡彩傻眼的目睹了全過程,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帶著一身火藥味的牧野走向申田恭,她八卦本能反射性的抬起腳步尾隨其後。
「廊橋私立高中啊!人家不知道怎麼走啦!」那女生半坐在紅色車蓋上,眼楮含羞待放的看著申田恭。
他米黃色的針織襯衫,米黃色的條文褲,以及一雙白淨的運動鞋,整個人清清爽爽讓旁邊的人很舒服,遺憾的是看不見他那雙傳說中自古多情空余恨的眼眸。
咳!懊死的墨鏡。
蔡彩在心里詛咒。另一方面又竊喜能如此近距離的看到申田恭,遺憾一下就被掩蓋過去,泛濫的口水一個勁的往心里流。
牧野走到跟前,刺眼的紅色先吸引去她的眼球。
那是一輛紅的妖冶的跑車,完美的流線型車身,真皮包裹的座位,這種款型根本就是拉風的代表,他開著價值不菲的跑車來學校炫耀什麼啊?
暗潮洶涌的怒氣醞釀在腦海里,牧野就那麼盯著他,也不說話。
而他一心二用的對她笑了一下,對著那個主動搭腔的女生語氣溫柔的能腌死大象。
「我可以送你去啊,不過那里和普通的高中沒什麼區別,我怕你失望哦。」
女生听申田恭這麼說,向他挪進了一點,眼里只有他帥氣的臉龐,根本沒看見杵在旁邊瞪著眼楮,沒個好臉色的牧野。
「真的嗎?可是听說廊橋不可以隨便進的哦!人家不是那里的學生,被攔在外面好丟臉哦!」
申田恭不躲不閃任由她故意的靠近,臉上是一塵不變的笑容,那深如黑洞的眼楮卻看不到細微的光彩。
「放心好了,看門警衛不會攔截像你這麼可愛的女生參觀的!」
「真的麼?可是人家還是擔心啊!」她不動聲色的又挪動了一步,眼看著就要挨著他了,突然一聲巨響打斷了進來。
牧野收回拍車蓋的手掌,背在身後抖了抖。
以後她再也不干這種傻事了,手很痛呢!
「夠了,申田恭你到底跑來干什麼?還開著這麼一輛風騷車,你也不怕閃到自己眼楮。」
申田恭閃了一秒神,先瞄了眼她背在身後的手,又移向她有些氣鼓鼓的臉頰,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開心。
他漆黑的眼眸里似乎滴入一滴水珠,濺出細小的波紋。
「很抱歉,我有點重要事情,有機會我帶你去參觀如何?」夾帶著暖氣的話,讓女生暈呼呼的離開跑車,痴痴的看著心中的王子。
申田恭打開車門,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走吧,我帶你去總部。」
牧野歪了歪頭,想都沒想,張口就說。
「什麼總部,美國總部啊?」
不管車窗外的風景有多麼的吸引,真皮座位有多麼舒服,坐在跑車里讓虛榮心得到多麼大的滿足,牧野的心里始終憋著一口火氣。
首先是蔡彩狗腿模樣的自告奮勇的替她請下午假,還滿臉羨慕的揮著手絹說拜拜。
她真的是她的死黨嗎?牧野有種誤交損友的錯覺。
再就是自己那副不爭氣的心肝,雖然只和申田恭講過兩次面,但也熟知他那張笑容背後藏冷箭的面孔,他就勾了勾嘴角,為什麼暖意似潮水般難以抵擋?
包有那雙不听大腦指揮的腿!
于是乎,就可以解釋她為什麼坐在了車里,去一個叫總部的地方。
至于那個花痴女,一味的重復,「記得來找我啊!」然後戀戀不舍的看著跑車尾巴。
車內的沉默,隨著車外飛馳的景物而持續著。
申田恭看了看從上車就一直坐的板正的牧野,淡雅的輕笑流淌了出來,讓神經緊繃的牧野一頭霧水。
「車是身外物,毀了車皮可以馬上修復,手要是骨折了每逢刮風下雨可就要疼個三年五載哦。」
牧野模模鼻子,露齒一笑,「你真是細心啊!出于對你關心的尊重,我會記得隨身帶把錘子,沉是沉了點,就當鍛煉身體了,謝謝提醒啊!」
還有下次,她非把他的車砸的稀巴爛,誰讓他都親口說了嘛,車是身外物啊!
申田恭抽了下眉毛,看見牧野當真的表情,說不定她真的能做的出來。
「別那麼客氣嘛!反正修理費也是你出。」
嚇!牧野夸張的拍拍心髒,「我好怕怕哦!真慶幸我是嚇大的!」
申田恭促狹的點點頭,蜻蜓點水的笑了笑,「看出來了,一會不要大驚小敝,借機靠過來哦。」
牧野听他話里意思,要去的總部好像是個鬼城,她斜著身子對著他的側面。
「話中有話啊你!要去的地方不會是什麼侏羅紀公園吧?」
申田恭沒搭腔,光轉過臉神秘的笑了一下,隨後又專心的開車。
切!她可沒有答應他,如果一會真的被嚇到了,她一定以及肯定回躲到他的後面去的。
之前听蔡彩把傾國女優說的天上有地上無的,剛才他又那麼說,她倒有些好奇甚至加了一點點的期待了。
牧野此時的心情開始慢慢的升溫,先前憋的那團火不知不覺中煙消雲散。
奔馳在馬路上的跑車,如桀驁不馴的野馬,在草原上放縱。
道路兩旁由繁華的街景,變成幽靜的住宅別墅道。
當跑車緩緩的駛入一座看起來普通,感覺怪異的房子前時,申田恭微笑的臉上滿是驕傲的神情,連說話的口吻都帶著些許的炫耀。
「我們到了。這里就是傾國女優的總部。」
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嘛!原本期待的心情稍稍失望了一點。可是當牧野踏進房子里面時,她驚呆的站在門口,遲鈍的眨眨眼。
「怎麼、怎麼這麼多人?」剛問完這句話,她便後悔了。
不光是因為申田恭沒品的大笑,而是她發現那些人姿態各異的靜止著,空氣中听不到他們的呼吸,感覺不到他們的心跳。
他們是假人!以假亂真,惟妙惟肖的假人。
牧野邁開腳步,挪向最靠近自己,一副老管家模樣的假人。
她猶豫的伸出手,先是試探性的踫了踫,見沒什麼問題,才上下其手的模了起來。
「呵呵,我可以不可以說你在吃他的豆腐。」
牧野一臉驚喜,好像沒有听見他在說話,看著他發現新大陸似的自顧自的說。
「是蠟像耶!太神奇了,做的像真人一樣,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過去,眼神似乎都在你的身上。」
「哇,還有這個!這是歐洲貴婦的模樣,衣服好漂亮哦!那個……那個是蜘蛛俠?蒼天啊!這里根本就是個國家蠟像館嘛!」牧野興奮的一會蹦到這邊模模,一會蹦到那邊再模模,非要每個都要模到的架勢,喜歡的好想抱一個回家。
申田恭看到牧野喜歡這些蠟像,陌生的滋味如雨滴掉落在心頭,他只能說這感覺並不壞。臉上的笑從見到她就從來沒有退卻,靜靜的看著她開心的樣子,不忍打斷她這份喜悅。
站在二樓樓梯口的渡千奈,芊芊細指因緊緊的抓著樓梯扶手而泛出青筋,眼楮里的錯愕、嫉妒佔滿了整個眼球,不好的預感在心里萌生出微弱的火苗。
在她的記憶中,他千篇一律的笑容里永遠淡淡的如白開水,漆黑的眼楮里看不到方向,看不到他內心的窗口,只有平靜無波甚至死寂一般。
此時此刻,他內心沉睡多年的太陽,終于蘇醒爬出了地平線,輔助著他的笑,照亮他的眼。
這樣的輕松自在的模樣,她有多久沒有看到了?
是因為她麼?一個像村姑的女生?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她倉惶的奔下樓梯,飛到申田恭的身旁,撒嬌的挽著他的臂彎,
「申田哥,你怎麼才回來,我已經把交給我的任務圓滿的完成了,還不快夸夸我!我很能干吧!」大大的眼楮眨了又眨,把牧野當隱形的只注視著申田恭
「千奈?」溫暖的笑意在看到她時一下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他習慣性的笑容。
「我認識的千奈一直很棒哦!再夸你就要飛上天了,我可不想這麼優秀的人離開傾國呢!」他縴長的手指細心的撩開擋住她眼楮的頭發。
看不見,听不見,看不見。听不見……牧野邊念叨著邊努力把注意力繼續放在蠟像上,厭惡的情緒別別扭扭的扎在她的心里,真是肉麻的想吐……
可是……她還是伸長了耳朵……
「最喜歡申田哥了!」她露出貝齒莞爾一笑,把抓魚的手沒有松開的意思。
申田恭沒有躲避她赤果果的眼神,畢竟從小他們在一起長大,是別人眼中的青梅竹馬,只是他們背負著相同的命運,一個無法擺月兌的命運。
他看著渡千奈姣好的面容,如同看到鏡子里的自己,習慣的笑容里多了一點苦澀,他輕點她高翹的鼻頭。「我也很喜歡千奈啊!」
渡千奈滿臉開心的撞入他的懷里的瞬間,憂傷的情愫溢滿整個心房。
他什麼都知道,一直都知道她是喜歡他的!
這麼多年了,他卻只會這種方式來面對她,忽略她的感情。
「哎喲,忘了件大事!」申田恭推開渡千奈,「牧野,你過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以後便是伙伴了。」
牧野遲疑的回過身,提提眼眶試圖遮掩眼中的不自在。調笑著說,「真感謝你還記得我的存在,話說回來當隱形人的滋味也不錯呢!」
「她叫渡千奈,傾國最出色的女優。」申田恭介紹渡千奈時,她冰冷的眼神透著濃濃的敵意,照實讓牧野嚇了一跳,沒等申田恭繼續介紹,她已經向前跨出了一步,從北極飄來的笑容對著她。
「牧野是吧?歡迎你的加入,雖然你沒有鮮亮的外表,看起來也土土的,又給人一種笨笨的感覺,可是申田哥選中了你,必定有他的理由,真的很期待你的表現呢!」
沒等牧野答話,她走到她的身邊,用只能牧野能听到的音量說,「千萬別搞砸了,我可不想替你收拾爛攤子哦,牧野!」說完換上甜甜的笑,轉想申田恭,「申田哥,我還有點事,先上去了。」揮了下手,便姿態優雅的走向二樓,直至看不見她的背影。
牧野對著她的背影喃喃自語,「神經病。」
突然一張白紙黑字的合約書,擋住牧野的視線,成功拉回她的注意。
「看看這份合約,滿意就簽個字,從今往後你便是傾國女優了。」申田恭從來沒有覺得說這句話也能有高興的感覺,在他的眼前牧野先是難以置信,後直呼萬歲的過程,他竟然也跟著心情起伏。
如時間停擺,牧野忽然覺得興奮過頭了,仔細的把合約又從頭看了一遍,表情一點點的嚴肅起來。
「這條件好的有點過分吧?」
「傾國是有名氣的組織,待遇當然也不會小氣。」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會過分嗎?申田恭注意著她一分一毫的變化。
「那我豈不是開始走好運了?」剛說完,她使勁捏向自己的胳膊。
申田恭擰起眉毛,「你有自虐傾向啊?」
牧野瞪了他一眼,轉而認真的說,「我要確定是不是在做夢嘛!」
申田恭好笑的看著連眼楮透露出的氣息都是認真,「那結果怎麼樣呢?」
「痛啊!不然讓我捏你一下感覺感覺。」
牧野皺著眉奇怪的瞟了他一眼,不是在說廢話嘛!不過她捏的那下好像有點過了,針刺的疼痛一陣一陣的傳來。
申田恭連忙擺手拒絕。「謝謝你的好意了。」
牧野輕哼一聲,再把焦距放在那份合約上,喜悅的表情瞬間大放光彩,把胳膊上的疼痛拋出腦後,興致勃勃的拿起他準備好的筆,簽上了自己的大名,還筆的同時伸出了另一只手。
「我的照片可以還給我了吧?」
星期五,出沒在pub里的人格外多。
換好表演衣服的牧野,坐在化妝鏡前,神情悲泣的看著手冊上原來放著照片,如今空空如也的地方。
申田恭!他們上輩子大概是仇人,不然不會這輩子專門來氣她的。
又不是他的照片,留著不還不知道干什麼!而他這個大少爺只給她一句想活活氣死人的理由。
「不想還就不還了啊!我又沒說簽了合約就還你照片。」
狽屁不通,扣留她的照片,還給了個無賴的理由,錯,那根本不是理由。
可憐她就只有那麼一張宿的照片啊!
牧野把台上的一杯滿滿的紅酒當成了申田恭,忿恨的一飲而盡,對著鏡子里變裝的自己宣誓的口氣,大聲說,「申田恭,你這個混蛋!無賴!我恨你!恨你!恨你!」
輕微的咳嗽聲在帷簾後傳來。
牧野敏感的豎起耳朵,只見一抹熟悉的裝扮出現在帷簾的前面。
牧野震驚的眨眨眼,再眨眨眼,出現她面前的竟然是宿!
無論是什麼時候,他永遠都是那麼耀眼,遙不可及,如今他再次站在她的面前,好像做夢一樣。
她怔怔的、目不轉楮盯著宿,擔心心髒的砰砰聲會嚇到他,更擔心自己在他面前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