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雞肉沙拉之後,凱西上樓去看看孩子。才剛登上階梯,就听到電話鈴響。她滿心期望是瑞斯打來的。從那天雪鳥回來,他連晚飯都沒吃就回辦公室去了。她急忙跑進書房接電話。
「凱西?我是蕾娜!」
「蕾娜?你從雪鳥打電話來做什麼?」
「更確切一點說,你和瑞斯回鳳凰城干什麼?亞倫和我今早想多睡一會兒,起來之後,詹姆說你們走了。是不是和哪個兄弟鬧不愉快了?你能講嗎?瑞斯現在在嗎?」
「他趕到銀行,看有沒有緊急的事。我剛剛才把孩子放回床上,自己吃了點晚餐。」
「那麼你現在有空講話,到底怎麼了?我會做任何對你和瑞斯好的事。」
「別那樣說,」凱西將淚水往肚里吞。「我們有點誤會。」她沒指望地略提一下。
「是誰說要結束度假,打道回府的?或是你覺得我太多事?」
「絕不是,要說實情的話,我想是他已經厭倦了偽裝恩愛夫妻的事了,我好像讓什麼事都不對勁。反而在家里和孩子在一起,比較好過。我們的婚姻不會再拖到下次假期的。」
「喔!我真為你難過,凱西。你一定相當痛苦。由于過去的經驗,我可以想象你的處境。我希望能為你做點什麼!」
「我真是感激不盡。但是不會有人能使瑞斯愛我的。」盡避她努力裝出正常的聲音,仍然掩不住哽咽的顫抖。「他永遠不會愛我的。不要忘了,我們是奉兒女之命結婚的!」
「一陣腳步聲傳來,蕾娜,我得掛電話了,我想是瑞斯回來了。」
「好吧!等我們回來,再打電話給你!」
凱西放下听筒,看見書房門已開,瑞斯站在門外投射的燈光下。
「你很煩躁吧?我們度假時,銀行合並的事出問題了嗎?」她問道。
「如果你不是這麼迷著打電話,應該會听到孩子的哭聲。是什麼人霸佔了你的時間,竟然讓你听不到孩子們在哭?」
他這番莫名其妙的指控,凱西只有反擊,「你連晚餐都不回來和孩子一起吃,你有什麼資格那樣說?你甚至連打電話,說會晚回家都沒有!」她義憤填膺,緊迫反問。
他激動地握緊了拳頭。凱西被他極具男性化的力量所迷惑,又再度失去與之相抗的意志力。他的緊身牛仔褲和套頭黑色針織上衣,將他的體格展現無遺。他們相距僅在咫尺之間,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的體溫,和他特有的香浴乳的味道。她動也不敢動,足以燎原的欲火,正在加速燃燒,她的心神被完全吞噬了。
「就憑我是你丈夫。」一只憤怒的手突然伸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近,使她幾乎接觸到他的身體。「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她忿怒到了極點,他似乎根本不信任她,那又何必告訴他實情?她唯恐一踫到他的身體,便會完全失去控制,于是極力掙扎著與他保持最後的距離。
「我記得,」她語氣冰冷,「你說過我們倆的私生活是我們個人的事,只要不傷害孩子就好;所以我從不過問你家庭之外的時間在做什麼,而且從結婚開始,你沒有做的事我也沒有做。」她想掙月兌,但是如同他的獵物一般,他擒得更緊。
「你認為什麼是我還沒有做過的事?」他低聲問,「背著你和情人幽會?我有一個好太太,能妥善照顧每一個人的需要——除了我之外?我認為現在該是你照顧這些需要的時候了。」
他用力把她拉進臂彎里,以原始的蠻力捕捉到她的唇,使她的反抗顯得毫無意義,他的手在她的背脊間盡情地撫模,她的身體在他的觸模下軟化,全身貼靠在他強壯的身上,無助地屈服于他熱烈的嘴唇和雙手。
她從未經歷過如此狂喜的刺激,她緊圈住他的頸項,希望貼得更近,希望他的動作永遠不要停止。而她也渴望付出,無止盡地付出,直到他的每一個細胞都感受得到她的愛為止。
或許是因為她所發出的申吟,造成一股痙攣傳遍他全身。接下來她所知道的是,他突然松手推開她,要不是她撐住桌子,很可能會站不穩,她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叫出來。
微弱的燈光下,看不清他的臉,但是從他緊繃的肌肉和喘息來判斷,他似乎也同樣對自己剛才的原始本能感到困惑。
「我沒有權利踫你一根汗毛,凱西。我還應該對你表示尊重。你要如何運用你的閑暇時間,根本不關我的事。是我先違反了我們當初的協議,我保證下次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你何不上樓好好休息?我知道你承受了很大壓力。我會去看看孩子,然後將自己鎖進書房里。」
眼睜睜地看著他離去,這又給她莫名的一擊,她感到身心俱痛。他到底對她感覺如何,他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她已經不敢去想。同一屋檐下朝夕相處,他們已經很清楚彼此的需要。她感到瑞斯渴求她,但是並不代表他愛她。
身心如同遭受一場空前的震撼,凱西已經疲累不堪,但又無法成眠,瑞斯點燃了她的欲火,喚起她女性的本能,但卻又倏然而止,令她愛恨交集。
凌晨兩點,她的身體仍然留著他嘴巴的感覺和味道。仍然是毫無睡意。于是她起身到工作室,埋首于工作中,就這樣一直硬撐到早上七點鐘。
下樓用早餐時,她發現瑞斯的車已不在車庫里。他是刻意提早出門。明白了這點,她的傷痛加劇。中午娜娣替她照顧孩子,于是她駕車到藝廊去一趟,順便將許多將要陳列的作品帶過去。接下來的幾天也一樣。
除了展示她目前正在趕制的全新成品外,她決定利用第三個展示間陳列自己庫存的作品。即使麥克熱心幫忙,也花上了好幾天時間,奔波于住宅和店面之間。忙碌的這段期間里,幾乎看不到瑞斯。他每天晚歸,甚至晚到無法向孩子道晚安。
星期五,凱西忙著拆裝另一組陳列櫃,設法不去想那次欲火焚身的迷糊事件。蕾娜突然出現在店里,並且帶來一些她的畫。
凱西瞪大了眼楮,「真是太高興了,你回來了。」
「我打賭你八成以為我棄你不顧,賴在雪鳥,樂不思蜀了!所以我趕快回來,把該簽名的畫簽好,你也知道,我那輛車一次只能載兩幅,所以我必須折騰好幾趟哩!」
凱西搖頭說道,「我們還得回家去拿其他的作品。既然你已做完你的部分,今晚我會留在這里,盡可能地處理開幕時的擺設問題,看看整體效果到底怎麼樣?」她向四周掃瞄了一下,「我想我還需要一些盆景。」
蕾娜又以其藝術家的眼光,審視周圍的每件事。「我來告訴你,我要回去和孩子共進晚餐,然後再回來幫忙,但是我們得保持秘密。亞倫可能以為我去參加孩子學校的家長會。」
「你確定?」凱西高興地問道,瑞斯要是知道蕾娜對「混亂與調和」藝廊的事,如此熱衷的話,一定高興得不得了。
「馬上就要開張了,白天也沒辦法做多少事,我看我們先回去,拿其他的作品來。」
雖然這位大姑特別喜歡秘密之事,凱西不完全苟同,但她可以理解她的情況。蕾娜對她自己實在太沒信心了。
事實顯示,兩個女人就這麼忙了兩個晚上。凱西的大姑子對于室內裝潢頗有獨到的眼光,她的慷慨與大力幫忙,凱西尤其感激不已。
「別忙了,明天晚上七點,亞倫的生日聚餐見。我會盡早打電話給瑞斯,讓他知道這件事。」
又要因為家庭聚會,制造另一次恐怖事件?凱西暗自想著,「每個人都去嗎?」
「不是,只有我們兩個。」
第二天一開始就不對勁。娜娣告訴凱西說瑞斯和一個生意伙伴約好打高爾夫球。等他真的回到家,除了和孩子在一起之外,直到準備出門到蕾娜家,凱西才再看到他。
晚餐時,兩人彬彬有禮。但是瑞斯的表現愈來愈陌生,連蕾娜都發現有問題。用完餐清理飯桌時,她投給凱西一個善解人意的關懷神色。
慶幸的是,壽星亞倫一邊拆禮物,一邊制造輕松話題,尚能維持輕松自然的氣氛。
「告訴我,你這好命的家伙。你該怎麼形容你老婆呢?她燒飯,做手藝,又是難得的好母親,而且她的滑雪技術,馬上就要後來居上。另外,她還是個大美女。」
通常,凱西會被亞倫逗得眉開眼笑,但是現在,她對瑞斯的心情太敏感。她一方面假裝對生日蛋糕感興趣,其實內心噗通噗通地想听他如何措辭來回答亞倫的問題。
「你怎不說她還是個精明能干的女生意人呃?」蕾娜故意插入這句明顯的提示,省得瑞斯開口。
「對了!店面的事進行得怎麼樣了?」
亞倫問凱西,但是,是瑞斯回答了這問題︰「從她連夜趕工的情況看來,她大概已經填滿好幾個店面的東西。」雖然他的話听來似乎不帶任何特殊意思,但是凱西並不糊涂。蕾娜對她使了個同情的眼色。
「什麼時候開張?」亞倫似乎對這其中的事情全然不知。「蕾娜和我計劃到場參觀。」
「下星期六。」凱西有氣無力地說。當瑞斯的緊張升高時,她發覺愈來愈難開口講話。
蕾娜見狀,突然清了清喉嚨,緊張兮兮地看著丈夫︰「親愛的,我想,該是我向您表白的時候了。」她一宣布,氣氛馬上充滿等待。
「該不是你又懷孕了吧?」他故意調皮、譏諷地的說,但是凱西看得出他眼里閃耀著關愛。
「不是的!」蕾娜笑了,「兩天前不是告訴你,我晚上有兩個會要開嗎?是騙你的。」亞倫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他不解地眨眼並問道︰「太好了!但是為什麼不告訴我實情呢?」
「因為……凱西的藝廊里,要用我的畫做陳列。起初我不想讓你知道,因為……」她深呼吸一下,繼續說︰「我的意思是說我根本是個傻子,對過去的事太敏感了。」
「甜心……」亞倫握緊了她的雙手。
凱西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反應關系著那一件事。亞論似乎情緒頗激動。她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瑞斯,卻發覺他視線的焦點在她,正在默默地傳送感激的訊息。
電話鈴響了,蕾娜的女兒探頭進來,說娜娣打電話來,杰森得喉炎,要凱西和瑞斯趕快回家。
回到家以後的十二個小時,真可說是一場夢魘。如果瑞斯沒有徹夜幫忙的話,凱西會倒地不支的。第二天中午;杰森似乎好多了,凱西松了一口氣。
她說不出對瑞斯的感激。夜里抱著杰森一小時一小時地走動,他的臉色,已經筋疲力盡了。他直到最後一分鐘才離開。下午因為有一個銀行的重要會議,于是匆匆離去。
瑞斯是一個可以信賴、又富于責任感的人。在此住得愈久,凱西愈是發覺自己原來是多麼的依賴他。由于他經常工作過度,凱西擔心他得不到充分的休息,整個下午及晚上的時間,她都在擔心他,而不是杰森。
當她听到敲門聲時,已經昏睡一些時候了。但令她大感驚訝的是,床頭電子鐘顯示的卻是午夜以後。
「娜娣?」她趕忙坐起身子,焦慮地問道。
「是我,瑞斯,我要跟你談談,我能進來嗎?」
「是的,當然可以。」她的聲音顫抖而無力。
她開亮了燈,用被單包住自己的身子。「杰森又不舒服了嗎?」
他身穿睡袍,大概是剛洗完澡,空氣中充滿了皂沫的香味。他關上房門走向床邊,「不是的,我剛才看過他,他沒事。而且嘉奇也很好。」
她吞一口口水。「你什麼時候到家的?我把你的晚餐留到九點,現在全部在冰箱里。」
「抱歉,我又晚了。我剛剛到家。」他臉上的線條比以前更清楚、深刻。
「你早該上床了,瑞斯。你看起來疲累不堪。你們銀行的會議怎麼樣?」凱西感到格外的高興,瑞斯從不曾這麼晚到她房間談話。第一次,兩人像一對夫妻一般,夜深人靜時促膝長談。
「進行得不錯,但是我把你叫醒並不是要談這個,而是有一件更嚴重的事。」
「那是什麼事?」
俊俏的臉上略顯難色。「當我向你求婚時,我們雙方同意,如果有一天我們之中任何一個不喜歡這項安排的話,我們會實實在在地面對問題,不必感到遷就或委屈。」
好在凱西已經坐在床上了,要不然可能會昏倒。「我記得,」她低聲說道。「我注意你有一段時間了,你似乎一直不快樂。我一直想和你討論這件事,但是好像時機都不對。」
停頓許久後,他說道︰「是我的錯,我了解我不能照這種方式永遠過下去。」
她猛然一怔,感到全身麻木。「你不用再說了,我會搬出去。」
「你到底在講什麼?今晚我來你這兒是要告訴你,我恨我們當初訂的婚姻規則。我要求你可否從今夜起,我們同榻而眠?」
他剛說完,凱西便激動地發熱,然後抬起一雙不相信的眼楮望著他。瑞斯見她一副震驚的模樣,自言自語地咕嚕著一些听不清的話。
「和你同住一個屋檐下,卻不能同你,幾乎讓我到了發瘋的地步。自從那天晚上的沖動後,我是多麼需要你,我沒辦法放你走。」
他的坦白對凱西而言,真如開放一扇感情洪流的門。他坐在她床旁,用手追尋她臉龐上每個凹凸的線條,炯炯的目光,有熾烈的欲火在焚燒。「我渴求擁你入睡,撫模你的身體到心痛的地步。你已經深深注入到我的血液里,凱西——我知道只有一個方法解決這問題。」
罷一說完,他的嘴立刻就完全捕捉到她,他強烈的壓力迫使她倒回枕上。有那麼一刻,她拒絕听內心的呼喚︰自古以來;男人的本能和愛情之間有很大差別的。香唇和玉頸之間,他熱烈地狂吻、探尋。凱西覺得一發不可收拾,渴望他絕不要停止。她的身體已經不听大腦使喚了。
但是,當他掀起被單,欲鑽進她的被窩時,她不得不猛然一震地想到他的兒子就是這樣來的。瑞斯曾說過,要不是他讓葛洛莉懷孕的話,他永遠也不會和她結婚的。杰森是他們肉欲焚身造成的結果,自然絕不是愛情結晶。
凱西對他瘋狂又痛苦的愛,是他猜也猜不到的。但是她也絕不天真純潔到誤信男人渴求性高潮、男歡女愛所做的一夜風流的韻事。她期望心靈上水乳交融的境界,卻遲遲不來。同時,她也無法斷定,他的日常生活里有多少次這樣的經驗,今晚他會找她,因為剛好她就在眼前。她的恐懼加深,無法再想下去。
她毫不猶疑地躲到一邊,站起身來。瑞斯于是也立刻起身,二人分別站在床的兩邊,面面相覷。
「似乎是我自己一廂情願。」
「兩個人若不是因愛結合,那麼這件事就錯了。」
沉默似乎延續了一世紀之久,「我想不通的是,像你這樣如此美麗動人,人人想要的女人,怎會如此甘願一生過沒有的生活。我錯了,竟然把你拉入這樣一個滑稽的處境里。」
瑞斯一番話,使她原本期待有朝一日他會向她示愛的希望都砸得粉碎。「目前為止,我——我一直——都覺得滿意,」她結巴起來。「我很抱歉,這件事沒能讓你順心。因為你有的是機會和仰慕你的人在一起。」
他的臉一下子繃緊如石頭。「你說對了,我有的是。」他重述重點。
「如果你希望的話,我會在開幕以後搬走。」
「不是那回事!」他急切地反駁,聲音的緊張是她不曾听過的。「孩子都愛你。如果有任何問題存在的話,那是我的問題。」他未再回頭看一眼便走出房門。
她無法想象沒有他的日子要怎麼過。令她欣喜的是,他把她強留下來了。瑞斯一走,凱西便把自己甩在床上,一頭埋進枕頭,強力控制即要痛哭一場的沖動。
意想不到的是,接下來的這個禮拜,瑞斯竟是異常的溫柔體貼,而且對于那晚深夜的一幕,不露任何聲色。每天他及早下班回家,幫忙料理孩子,所以凱西可以專心于開張的事。
然而,她認定要得到他的愛幾乎成為渺茫,她只得強抑胸中那股唯有瑞斯能夠填補的真空,專心在孩子和自己的工作上。
星期五傍晚,凱西在藝廊為第二天開幕的事,作最後的細節處理時,突然傳來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喚她的名字。
她一轉身,看見竟是高瘦的羅夫,正目不轉楮地注視她。「羅夫!」她幾乎完全忘記他要來鳳凰城找她的事。
「你看起來棒極了,凱西。」
他伸展雙臂,凱西投入他的懷抱,緊緊地摟住他。「我想念你!」他在她如雲的秀發間,如泣如訴地說著。
「我也想你。」但是他擁緊她的姿勢,轉成要擁吻她時,她立即掙月兌他的手臂。「我不知道你到這里來了。」
「我一小時前到的,你的管家說你在這兒,所以我即刻趕來,給你一個意外的驚喜。」
「你真的讓我又驚又喜,」她嫣然一笑,然後故意問道,「沒帶未婚妻一起來?」
「我想我的電報上清楚地寫著我和她分手了。」
「所以你想回頭,再投入凱西的生活,找回你曾失落的感情?」
不知什麼巧合,瑞斯此時走進店里,大步地向他們走來,凱西滿臉驚訝地瞪大了眼楮看著他。他拎著一袋炸雞,凱西對他的細膩感動得既驚又喜,她倒希望饑腸轆轆之後,好好品嘗這頓盛餐,而不要羅夫在場。「瑞斯,這是羅夫。羅夫,這是我丈夫,瑞斯。」
兩個男人相互打量對方,瑞斯點頭,就算打過招呼了。沒有一個人伸手交握。
「你打算到哪里,羅夫?我太太正忙著明天開幕的事,這不是最好的談話時機。」
羅夫于是轉頭看凱西,「她知道我來這里的目的,我們向來兩心相屬。我們解除婚約是我做的最大錯事。但是我也得到了該有的教訓,現在,不管花多大代價,我要她回到我身邊!」,
「太遲了!」凱西正要說話,瑞斯搶著說,「凱西現在是我太太。」
羅夫無所畏懼地繼續凝視凱西,「但是我知道她心里真正的感受,我有信為憑。她嫁給你唯一的理由是為了親近蘇珊的兒子,別無其他。」
老天啊!那封該死的信。凱西根本忘了那封信。但是那是寫在嫁他之前,而且是尚未墜入情網之前。
瑞斯突然僵直了。「沒錯,羅夫。現在她是我兩個兒子的母親,這就是她留下來的理由。你還是回舊金山吧!祝旅途愉快!」瑞斯
把吃的擱在櫃台上,並對她投予一個神秘的眼光。「今晚可以早點見到你回家嗎?孩子還等著你哄他們睡呢!」
「可以,我正要關門,還有,謝謝你的晚餐。」本想吻他,但他已經轉身走了。
羅夫研究她,沉默在兩人之間延伸。「是我誤會你的信了嗎?凱西!」
她搖頭,「沒有,但是那是在嫁給瑞斯之前寫的。」
「你愛上他了,是嗎?」
「是的。」
他重新振作了一下精神,「你從沒愛過我,但是,我沒辦法相信這是事實。」
她的眼楮變得沉郁起來。「我還是會永遠愛你的,羅夫——就像我的哥哥一樣。你是很了不起的人,我知道,但是次于瑞斯。」
「是我解除婚約、毀掉一切的緣故。」
「不,你難道不清楚嗎?如果你愛我,就像我愛瑞斯一樣深的話,你不會棄我而去的。但是你真的走了,因為你意識到我們不適合。而且就算你與他人訂婚,那只代表你隨時可以再與別人發展新的關系。不過我會永遠記得你,因為你是我的初戀情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