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數個時辰的路程,五人終于到達了天火堂。
「兩位!這兒就是天火堂了。」
「哇!」柳筠忍不住贊嘆著,「真是有夠給他華麗的,光是這個大門就已經那麼富麗堂皇了,那里面豈不是跟皇官一樣了嗎?真不愧是明炎派最高的堂口。」
「柳姑娘過獎了。」一個身穿白衣的人,從天火堂中走了出來。
「啊!」邢天鵬與柳筠一見到來者,便露出了驚訝之色。
柳筠疑惑的道︰「你你你、你不是幽火堂門前的那個嘍嗎?」
「你怎麼會在這里?」邢天鵬亦十分好奇。
「喔,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升官了,所以被調來天火堂。」柳筠隨口猜了一下。
白衣人當下只是笑了笑,並無任何的說詞。
「咦,不對啊!你是暗炎派的人,就算你要升官,也應該被調到地火堂,怎麼可能會跑到明炎派的地盤來呢?」柳筠將自己的猜測給推翻了。
「兩位切莫驚訝!我正是天火堂的堂主——徐天明。」
「啊!」邢天鵬兩人瞪大了眼楮面面相覷。
「那我們那天看到的那個嘍,就不是你嘍?」柳筠再一次的猜測著。
「不!」徐天明否定了柳筠的猜測,「你們那天看到的人也是我。」
「喂喂喂,我說徐堂主啊!你放著好好的天火堂不待,卻甘願跑去幽火堂當個小嘍,你是不是頭殼壞掉了啊?」
「哈哈哈哈!」徐天明搖了搖頭,「我到幽火堂去當小嘍,可是為了保護你們喔!」
「保護我們?」柳筠是一頭霧水。
「你怎麼會知道我們在幽火堂?又為什麼會去保護我們?」邢天鵬覺得有點訝異不解。
「這個問題嘛!稍後會有人為兩位解答的,現在就先請兩位到內堂享用一下餐點。」
「怎麼又是吃飯啊?你們聖火教的人很奇怪耶,一見面就叫人吃飯,連火堂是這樣子,幽火堂也是這樣子,沒想到來到了你們天火堂也是這個樣子,我看你們聖火教的教旨一定是‘人生以吃為目的’,不然怎麼會一直要人家吃吃吃吃的,或者是你們也在飯菜中下毒,所以非要我們吃不可?」
「哈哈哈哈!」徐天明又是一陣大笑,「如果兩位不餓的話,那我們當然不勉強兩位嘍!」
「內人不懂事,讓徐堂主笑話了。」邢天鵬出面打圓場,「既然徐堂主盛意拳拳,那我兩人就只好厚著臉皮打擾了。」
「哈哈哈哈!這是哪兒的話呢,兩位里面請。」
徐天明轉身往內堂走去。
「你這只死黑熊,誰是你的內人啊!我還沒嫁給你,你話可別亂說!」
「是啊、是啊,你是還沒嫁給我,那我請問你?你肚子里的小天鵬該怎麼稱呼我呢?」
「你……你……」柳筠被邢天鵬給堵得不知該如何應對。
「哼,懶得理你啦!」她將頭一甩,便往天火堂內走了進去。
邢天鵬笑了笑便也跟著走了進去。
三人一進人內堂,只見到桌上早已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山珍海味。
「兩位先在此用餐,等會兒用完餐後,我再帶兩位去見個人。」
「你要帶我們去見誰啊?」柳筠好奇的問著。
「別急、別急,待兩位用完餐之後,自然就會知道了。」
「你故意吊我們的胃口。」
「好了啦,你就別再說了。」邢天鵬制止她繼續胡鬧下去,「就像徐堂主說的,我們先吃飯要緊。」
「你是熊還是豬啊?就知道吃。」柳筠見他竟然幫著外人,心中感到不是滋味。
「兩位請慢用!我先去處理一下事情,等等再回來接待兩位,若有任何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兩位多多包涵。」
「徐堂主言重了,你若有要事要處理,就盡避離開沒關系。」
「那在下就先告辭了。」徐天明作了個揖便轉身離去。
「大黑熊,你不覺得奇怪嗎?」
邢天鵬不解的問︰「哪里奇怪了?」
「無緣無故的,為什麼天火堂的人會對我們這麼好呢?」
「我怎麼知道,人家徐堂主都說等吃完飯之後,自然會給你個滿意的交代,你就別在那邊胡思亂想了。」
「算了,不想就不想,肚子餓了,吃東西要緊。」
兩人當下便不客氣的大吃大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只見徐天明笑嘻嘻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徐堂主的事都辦完了嗎?」柳筠開口問道。
「是啊,都辦完了,不知道桌上這些菜色,是否合兩位的胃口?」
「徐堂主客氣了,你這麼熱情的招待我們,我們兩人都覺得受之有愧啊!」
「哪兒的話,兩位歷經千辛萬苦為我們護送這趟鏢,我們稍微盡點心意也是應該的。」
「哪里、哪里!將鏢送到你的手上,本來就是我們該做的事,這算不上什麼功勞。」
「停!」柳筠實在是听不下去了,索性打斷兩人的互相寒喧。
「你們兩個夠了沒啊?」一下是哪兒的話,一下又是哪里哪里的,你們非得那麼多禮才行嗎?」
「姑娘說的是!」徐天明向柳筠賠了個禮。
「受不了,我真是敗給你了。」柳筠差點沒昏了過去。
「咱們廢話少說,你不是說等我們吃飽之後,就要帶我們去見一個人嗎?那現在我們吃飽了,是不是可以去見見那個人了?」柳筠急著想解開心中的謎團。
「當然、當然,既然兩位都吃飽了,那就這邊請吧!」
徐天明領著兩人來到了天火堂的大廳。
「我去請那個人出來,你們兩位在這兒等一會。」
「快去!快去!」柳筠十足是個急性子。
餅了沒多久,徐天明便已將人給請了出來。
「就是他要見你們兩位的。」
「啊!」兩人又是吃了一驚。
「白胡子老前輩!怎麼是你啊?」柳筠興奮的叫了起來。
「怎麼不是我?我一路上都跟在你們兩個小娃兒的後面,只是你們都沒發現而已。」
「是啊!」徐天明接了話說,「像我會去幽火堂當嘍,也是他吩咐的。」
「快說,你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他堂堂一個天火堂堂主,會甘願听你的話去當個小嘍?」
「筠兒!你怎麼這樣跟老前輩說話。」邢天鵬覺得柳筠有失禮數。
「沒關系、沒關系!我就是喜歡她這樣的個性。」
「這位前輩的身份就由我來說吧!」徐天明出面解說。
「他正是我們聖火教的教主,顏火忻顏教主。」
邢天鵬兩人當場愣在原地。
「那麼,」柳筠終于回過神了,「連續兩次救我們的黑衣人是不是你?」
「沒錯!正是老夫。」
「原來慷慨賜藥救了我們兩人的,真的是顏老前輩啊!」邢天鵬不住的感激。
「謝謝白胡子老前輩的解藥。」柳筠高興的向救命恩人道謝。
「不對不對!我給你們的不是解藥。」
「不是解藥?難不成是毒藥嗎?」柳筠被搞得一頭霧水。
顏火忻笑道︰「當然不是毒藥,否則你現在還能在這跟我說話嗎?」
「哦?既不是解藥,也不是毒藥,那你到底拿什麼給我們吃?」柳筠決定追根究底。
「我拿給你們兩個人吃的藥丸,是我精心提煉的‘聖火金丹’,此丹除了能解百毒之外,還能增強功力調養內傷,可說是真正的萬靈丹啊!只可惜此丹極難煉制,我用了大半輩子的時間,也才僅僅煉制了三顆。原本這三顆金丹,是我自己要留著保命用的,不過其中的兩顆,現在已經在你們的肚子里了。」
「顏老前輩的大恩大德,晚輩今生無以為報。」邢天鵬心中真是感激萬分。
「我又沒要你們報,我會救你們兩個人,是因為我不忍心看你們這對小夫妻,就這樣天人永隔,加上這女娃兒很得我喜歡,所以我才會那麼大方的拿藥救你們。」
「不過我覺得很奇怪耶?」柳筠又有了疑問。
「小娃兒!你又有什麼問題呢?」
「我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你不拿普通解藥給我們吃就好,反而要拿那麼珍貴的金丹給我們吃呢?」
顏火忻笑道︰「問得好;第一點,除了這三顆金丹之外,我身上沒有帶其他的解毒藥丸。第二點,你們兩個所中的毒,都已隨著真氣侵入了全身的筋脈之中,單憑一般的解藥是無法救得活的,在那麼危急的情況之下,我只好拿出我的救命金丹來救你們嘍!」
「原來是這樣子啊。」
「明白就好。」
「還有件事我一定要問個清楚。」柳筠決定打破沙鍋問到底。
「你問吧!老夫定會給你個滿意的答案。」
「爽快!我愈來愈欣賞你的為人了。」
「哈、哈、哈、哈!你這娃兒果然有趣,老夫這兩顆金丹還真是救對人了。」顏火忻顯得十分的開心。
邢天鵬踫到了這兩個活寶,也只能乖乖的站在一旁,連個插嘴的機會也沒有。
「我覺得納悶的是,既然你是聖火教的教主,而且你自己又要回聖火教,那你為什麼不自己將權杖給背回來就好,反而還要鎮南鏢局幫你把東西送回來呢?」
「唉!我會這樣子做是有原因的。」顏火忻看起來相當的無奈。
「別唉了啦!快點把原因說出來听听。」
「你別急,我這就說了!」他清了清喉嚨,「我這聖火教的教主本來當的好好的,可是有一天權杖卻忽然不見了。」
「好端端地怎麼會不見了呢?」柳筠插了個嘴。
「別插話,安靜的听前輩說完。」邢天鵬白了她一眼。
「權杖代表著聖火教的一切,」顏火忻接著說,「一旦權杖不見了,我身為聖火教的教主,就要負起最大的責任,為了表示負責,我便決定親自去將權杖給找回來。在離開聖火教之後,我便從西域開始著手查起。一連好幾個月,我都沒有查到任何的線索。幸好皇天不負苦心人,在我幾番的努力之下,終于讓我查到了一點蛛絲馬跡。我就憑著這一點點的線索,鍥而不舍的繼續找下去,最後終于讓我在江南找到了權杖。然而在找尋權杖的過程之中,卻意外的讓我查到了另一椿陰謀。」
「什麼陰謀?」邢天鵬與柳筠不的而同的開口問道。
「你們這兩個小娃兒還真是好奇耶!」
「白胡子老前輩,你就快點講嘛!」
「好!我講,你們小倆口別急。」顏火忻接著說下去,「我查到原來偷走權杖的人,就是地火堂的堂主楊清風,而他偷權杖的目的,則是為了要幫助寧王造反。」
「又是寧王這狗賊干的缺德事。」柳筠一听到寧王兩字,便忍不住的咒罵了起來。
邢天鵬知道她又想起了傷心的往事,然而自己卻不知該說些什麼,當下只好握住她的手,希望能藉此分擔她的憂傷。
「楊清風原本是想將權杖送到寧王府去,好讓寧王能藉著權杖,號令聖火教的教眾幫他造反。幸好蒼天有眼,權杖送到江南的時候,就被我給奪了過來。我原本是想自己將權杖拿回聖火教的,沒想到才剛上路,就因為寧王的百般阻撓,而變得寸步難行。正當我無計可施的時候,突然有兩位年輕的男女,押著一箱箱的白銀從我面前經過,在我問了路人之後,才知道他們兩個是鎮南鏢局的鏢師,正在為官府押送賑災官銀到川西去。」
柳筠猜測道︰「就因為看到他們兩個人,所以你才決定找鎮南鏢局幫你送這趟鏢?」
「沒錯!由你們負責護送權杖,我才能安心的對付寧王的追兵。」
「白胡子老前輩,想不到你也是只老狐狸啊!」
「沒辦法!我也是被現實所逼迫,才會這樣做的。」
既然所有的疑問都弄清楚了,邢天鵬覺得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既然鏢已經送到了,那晚輩也該告辭了。」
邢天鵬牽著柳筠的手,便準備從大門離去。
「小娃兒先別急著走。」顏火忻喚住他們,「我還有件事想請你們幫個忙。」
「有什麼事需要我們幫忙的,顏老前輩盡避開口便是。」
「我想借助你們的力量,來除去楊清風這個寧王的爪牙,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
「我答應!」滅家之仇不共戴天,柳筠義不容辭的答應了下來。
「女娃兒答應了,那小娃兒你呢?」顏火忻望著邢天鵬。
「如果殺了楊清風能削減寧王的勢力,那我當然鼎力相助,不過有件事晚輩需得先了解一下。」
「哦!是什麼事呢?」
邢天鵬提出心中的疑問,「晚輩想知道這個楊清風跟寧王到底是什麼關系?為什麼他肯幫助寧王造反,而他的勢力到底有多龐大?」
「第一,楊清風原本是寧王身邊的護衛,後來被寧王派來聖火教臥底,準備伺機控制聖火教好幫助他造反。第二,楊清風的勢力十分龐大,除了暗炎派的教眾跟堂主之外,他的身邊還有四個護法在保護他。」
「想不到這狗賊的惡勢力竟然這麼龐大。」柳筠咬牙切齒的罵道。
「那楊清風的實力如何呢?」邢天鵬決定了解個徹底。
「楊清風的實力不弱,大概與邢少俠不相上下。」
「我的天啊!」柳筠驚訝萬分,「想不到這狗賊竟然這麼厲害。」
「先別那麼驚訝,」顏火忻接著說,「如果只是對付楊清風跟暗炎派的話,根本就不需要你們兩個娃兒的幫忙,單靠我跟天火堂聯手就已經足夠了。」
「哦!那問題是出在哪里呢?」
「問題就出在那四個護衛的實力也不弱。」
「那四個狗賊護衛很厲害嗎?」
「那四個護衛的功力,跟楊清風只在伯仲之間,你們說麻不麻煩?」
「天啊!」柳筠又是一陣呼天搶地,「怎麼這年頭的人,手都長得比別人高啊?」
「什麼意思?」邢天鵬不解其意。
顏火忻笑眯眯的解惑,「手長得比別人高,自然就是高手嘍!」
「還是白胡子老前輩聰明。」柳筠不吝嗇的贊美著。
「被你們兩個打敗了。」邢天鵬差點沒有口吐鮮血。
「除了那四個護衛之外,還有件麻煩事。」
「喂喂喂!白胡子老前輩,你能不能把所有麻煩的事,一次都給說完啊?」柳筠最受不了人家吊她的胃口。
「這是最後一件,說完就沒有了。」
「那你就快說啊!」急性子踫上慢郎中,柳筠真的快急瘋了。
「寧王在西域的附近,另外安排有五百精兵,以供楊清風隨時調度差遣,你們說這麻不麻煩?」
「麻煩、麻煩!」柳筠隨口敷衍著。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呢?」
「我的安排是這樣的,楊清風呢,就由徐天明對付,小娃兒你呢,就跟著我一起對付那四個護衛,至于女娃兒嘛,我看你就負責帶領明炎派的人,去對付暗炎派的人,這樣的安排你們覺得如何啊?」
「听起來很像不錯,不過你好像漏了點東西喔!」柳筠直指顏火忻的錯誤。
「我知道,是不是少了寧王那五百精兵啊?」顏火忻頗有自知之明。
「沒錯!就是少了那五百精兵。」
「所以我剛剛才會說那是個麻煩嘛!」
「照這麼說來,你並沒有把這五百個人,算在你的計劃里面嘍?」柳筠試探性的問著。
「當然沒有算進去,我們哪有多余的人力去對付那五百個人?」顏火忻說的好像理所當然似的。
听了他的話,邢天鵬與柳筠差點沒從椅子上給跌了下來。
「顏老前輩打算如何處理那五百個精兵呢?」
「還處理什麼?就隨他去不就好了。」
听到他的回答,邢天鵬兩人這下差點沒吞劍自殺。
「白胡子老前輩,我看你也未免太不負責了吧!那五百精兵可不是鬧著玩的,你竟然打算隨他去。」
「難不成你這女娃兒有更好的方法?」
「當然嘍!」柳筠回答的相當有把握。
「你快說出來听听。」顏火忻相當的好奇。
「不告訴你,二十天之後你就知道了。」柳筠索性賣個關子。
「難道連我都不能說嗎?」邢天鵬也是十分的好奇。
「沒錯!我這個人一向是最公平的,你們就給我耐心的等二十天吧!」她這次可真是吊足了兩個人的胃口。
老少兩人拿她沒轍,當下只好乖乖的等了。
扁陰似箭歲月如梭,轉眼間邢天鵬與柳筠兩人,也已經在天火堂里瞎混了二十天。
「二十天已經到了,對付那五百個精兵的方法,你應該可以說出來吧?」顏火忻好不容易終于等到第二十天了。
「不急、不急,再等一會兒。」柳筠不斷的向門外探頭。
「我都已經等二十天了,你還要我繼續等。」顏火忻的耐性已經快磨光了。
「是啊!別說顏老前輩等不及了,連我都快等得受不了了。」邢天鵬在一旁答腔。
「二十天都能忍了,怎麼可能幾個時辰會忍不了。」柳筠堅持時辰未到絕不攤牌。
「你們看看徐堂主多有耐性,他就不會像你們那樣吵啊吵的。」
「他不一樣啦!他本來就是個怪人,就算天塌下來了,他也是只會笑不會哭。」顏火忻說得徐天明極為尷尬。
「徐堂主對不起喔!害你被他說成那個樣子。」柳筠向徐天明賠不是。
「沒關系、沒關系!」徐天明還是保持著笑容。
「你看你看!我說他是怪人他還笑得出來,你說他那樣子還不奇怪嗎?」
當四人正在天南地北亂扯一道的時候,突然有個天火堂的嘍,很緊張的跑了進來。
「啟稟幫主、堂主,外面有位自稱是飛馬幫幫主的人,他還帶著兩百名的手下,說是要來找邢大俠的。」
「大哥怎麼會跑到這兒來我我?」邢天鵬感到納悶。
「呼——終于來了!」柳筠松了口氣。
邢天鵬恍然大悟,「哦——原來你所說的方法,就是叫大哥帶著飛馬幫的人來支援,是不是?」
「沒錯!就是這個樣子。」柳筠很是得意的笑著。
邢天鵬轉向顏火忻說︰「顏老前輩!他們是來幫助我們的,你就快點請他們進來吧!」
「來人啊!快請飛馬幫的英雄進來一聚。」顏火忻隨即傳令下去。
餅不了一會,狄全清便帶著幾位飛馬幫的堂主走了進來。
「大哥,好久不見了!你可好嗎?」邢天鵬一見到狄全清便是一陣寒暄。
「我好得很啊!只是不知你這次找我所為何事?」
「大哥你不知道這件事嗎?」
「你飛鴿傳書給我,紙上就寫著‘速帶兩百名高手至西域天火堂,邢天鵬字’這幾個字而已,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所以便急忙的趕了過來。」
邢天鵬轉頭看了看柳筠。
「別看我!時間緊迫所以我長話短寫。」柳筠總有她的理由。
「既然大哥不知道此行的目的,那好吧,我看就由顏老前輩來為大哥說明吧!」說完,他則拉著柳筠的手往門外跑。
「這兩個小兔崽仔真不負責任。」顏火忻只好擔負起解說的責任。
邢天鵬拉著柳筠來到了天火堂的花園。
「你怎麼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擅自寫信將大哥給請了過來。」他口氣有些不佳的道。
「照你的口氣听起來,你好像在責怪我做的不對,是不是?」
「本來就不對,光是飛馬幫的事就夠大哥忙的,你竟然還寫信要他來膛這淌渾水。」
「俗話說的好,‘打虎抓賊親兄弟’,現在我們要討伐楊清風這個反賊,當然要找你大哥來共襄盛舉啊!要不是鎮南鏢局離得太遠的話,我還打算連你二弟、三妹都一起找來咧!」
「你愈說愈不像話!你明知道這次的行動勢必危險重重,你還叫我大哥帶兩百人來。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飛馬幫的人有任何的損傷,你要我怎麼跟我大哥交代?又萬一我大哥有個什麼差池,你又要教我怎麼向飛馬幫的人交代?」邢天鵬愈說愈憤慨。
「就算我做的不對,現在大哥人馬都已經帶來了,你還要我怎麼樣嘛?」柳筠已經快哭出來了。
「你自己看著辦!」邢天鵬撂下一句話,便轉過身子背對著她。
柳筠听了這句話,眼淚隨即奪眶而出。「好!我自己看著辦!」
她掩著哭泣的臉龐離開了花園。
邢天鵬見她哭著離去,心中登時感到不安。
「我好像說得太過分了點,我應不應該去跟她道歉呢?」邢天鵬的心中不停的掙扎著。
「罷了!道歉就道歉。」邢天鵬沉思了半天,終于決定去向她道歉。
他離開花園之後,便開始尋找柳筠。
經過了半個時辰,他找遍了整個天火堂,卻都沒發現她的蹤跡。
「奇怪?她會跑到哪里去呢?」邢天鵬感到十分的納悶。
「難不成她跑到大廳去了?算了,去找找看好了。」
大廳之中,狄全清與顏火忻正在商討大計,卻見到邢天鵬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小娃兒,什麼事讓你這麼慌張?」
「顏老前輩,大哥,你們有沒有看見筠兒?」
「那個女娃兒不是跟你在一起嗎?怎麼你會來找我們要人呢?」
「你們倆到底出了什麼事?」狄全清察覺事情有異。
邢天鵬當下便把事情的經過給說了一遍。
「你這小兔崽仔,沒事干麼把她給罵跑了?」顏火忻勃然大怒,「我不管!你現在馬上去把她給找回來,要是她有什麼差錯,我絕饒不了你。」
「天鵬,不是我要說你,像討伐逆賊這麼重要的事,本來你就該通知我的,你沒通知我也就算了,怎麼柳姑娘好心通知我,卻反而被你給罵了呢?這你就太過份了,快去把她找回來,然後好好的跟她道歉。」
「快去啊!還愣在那兒干什麼?」顏火忻厲聲催促著。
邢天鵬听了兩人的話,隨即離開天火堂,開始四處尋找柳筠的蹤跡。
柳筠離開天火堂之後,便獨自一人在西域的街道上閑晃著,腦子里面不停在回想著以往所發生過的一切,正當想得失神的時候,突然出現三個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柳姑娘,怎麼自己一個人啊?你那位邢大俠怎麼沒陪在你身邊呢?」
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人了她的耳朵之中。
她抬起頭來看著來者,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登時傻了眼。
原來攔住她去路的,正是暗炎派月火、陰火、閻火三個堂主。
天殺的!什麼人不好踫,卻偏偏讓我踫上這三個短命鬼,這下當真要完蛋了。柳筠察覺事情不妙,當下只能強裝鎮定,好等待機會逃走。
「原來是月火、陰火、閻火三位堂主啊!不知你們三人有何貴干?」
「其實我們也沒什麼事啦!只不過正好看到柳姑娘在逛街,所以就過來打聲招呼。」
「哦,那現在招呼打完了,你們也可以走了。」她笑著說。
「不急、不急!我們還想跟邢大俠打個招呼,不知邢大俠人在哪兒呢?」
天殺的!這不擺明要我難看嗎?柳筠不斷在心中咒罵著眼前的三人。
「你們說邢大俠喔,」柳筠決定見招拆招胡謅一番,「他在那邊買東西,等會兒就過來了。」
「是嗎?」暗炎派三人抱持著懷疑的態度,「我看邢大俠回來以前,就由我們三個負責保護柳姑娘的安全。」
她一听在心中暗暗埋怨,這三個短命鬼怎麼這麼煩啊!
「不用了、不用了!我想他等會兒就回來了,不用麻煩你們三位了。」
「不會麻煩的!」三人不達目的勢不罷休,「我們西域的壞人很多,萬一柳姑娘有什麼閃失的話,我們對邢大俠就不好交代了。」
「邢大哥你回來啦!」她決定使出金蟬月兌殼來擺月兌三人。
他們一听柳筠的呼聲,果然隨即回過頭去。
柳筠見三人中計,便拔腿就跑,沒想到才跑沒幾步,便又再一次的被攔了下來。
「柳姑娘想去哪里啊?」三人不厭其煩地纏著柳筠。
柳筠的心情本來就已經很不好了,現在又多了三只煩人的蒼蠅在身邊嗡嗡嗡的怎麼趕也趕不走,在內煩外噪的夾擊之下,她的心中登時燒起了一把無名火。
「你們三個煩不煩啊!你們到底想干什麼就直說好了,不要學蒼蠅在那邊嗡嗡嗡的吵死人了。」
「柳姑娘息怒,我們只是想請柳姑娘陪我們走一趟地火堂,好讓我們能有個交代。」
「你們有沒有交代關我什麼事啊?本姑娘就是不跟你們去,我看你們能拿我怎樣?」她索性和他們扯破臉說開。
「既然柳姑娘不肯賞臉,那就別怪我們三人無禮了。」
「怎麼?軟的不行準備來硬的是不是?動手就動手,難道說本姑娘還會怕你們不成。」
柳筠伸手往腰間探去,準備抽出長劍好防身,沒想到一抓之下卻撲了個空。
糟了!罷才急急忙忙的,連劍也沒拿就跑了出來,現在手上沒有劍,對方又有三個人圍著我,看來我這次真的完了。柳筠覺得自己當真是倒霉透了。
「天殺的,本姑娘是哪里得罪你了?」柳筠一肚子的火沒地方發,干脆就指著老天罵了起來,「為什麼所有倒霉的事都讓我給遇上了,你要是真的對我那麼不滿意的話,為什麼不干脆下來找我單挑,反而要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整我?你說啊!你說啊!你為什麼不說話?你是不是覺得對不起我,所以才不敢說話?」
暗炎派的三個堂主,被柳筠突來的動作,給嚇得愣在原地。
「喂!」柳筠大喝一聲,「你們三個愣在那里干麼?你們不是要帶我去地火堂嗎?還不快點帶路。」
「是是是!」他們這才回過神來,「柳姑娘這邊請。」
柳筠心里盤算著,反正自己都已經那麼倒霉了,就干脆豁了出去,省得再浪費體力去打一場沒有勝算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