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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的囂張奴 第4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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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戀君知道自己沒有半點種花養樹的天份,但是皇宮內的賞花會東野情帶著自己同行,讓她不禁猜測他是不是給自己機會與宮中的花匠切磋請教一番?

一路上,他都很平靜,本來被管家教導的諸多規矩中有一條是嚴格被禁止的,就是絕對不能借機靠近王爺,所以她想兩人同車肯定是不行的,等到他上了馬車,她就乖乖地站在馬車後面等著。

他卻掀開車簾,不悅地問︰「蕭戀君,你想逃跑嗎?」

「怎麼會?王爺,我不是要跟您一起去皇宮?」

「那你在車外面賊頭賊腦的左顧右盼干什麼?」

他一聲喝令,她急忙邁步也上了馬車。「王爺,我怎麼是賊頭賊腦?」她真為自己叫屈。

「入宮之後跟著我走,不許多言多語,也不能私自亂跑。」

她試探著問︰「王爺,那我怎麼才能找到宮內的花匠?」

「找花匠?」他似是不解,「做什麼?」

「研究種花之道啊,王爺叫我同行不是為了這件事嗎?」

他瞧著她那想當然耳的肯定表情,不禁笑道︰「下是。」

「不是?」她又想不通了,那會是為了什麼?

「去了就知道了。」

結果她去了,仍不知道。

爆內的賞花會果然盛大,宮門前就聚集了各大官府家眷的馬車。但是鵬王東野情的馬車一到,所有人都或近或遠地躬身行禮,蕭戀君明顯感覺到無數雙戀慕的眼光就這樣透過自己的身體,射向身前這位主人。

東野情渾然不覺般對她說︰「把車內的長匣子帶上。」

她從車廂里捧出一個狹長的木匣,看這匣子似是紫檀木做的,用漢白玉瓖嵌著四角,很是考究,不知道里面裝了什麼?

她就捧著這個匣子,跟隨著東野情進了皇宮。

一路上,仍舊有不少人在對東野情行禮問安,東野情目不斜視,偶爾哼一聲回應,大部份時候似是壓根兒沒有听見。

「鵬王總算來了,這賞花會的主角就算是到了!」離著老遠,東野皇帝東野箭興奮地沖著他揮手。

東野情漫步走近,「陛下,這賞花會的主角該是陛下和各位娘娘才對,臣弟可不能僭越。」

「這是哪里話。」東野箭笑著上前挽住他的手臂,「今天朕母後還有事兒要和你說,你這個主角別又像往年似的,坐坐就跑了。」

東野情回頭看向蕭戀君,「把匣子送到太後那里。」

蕭戀君知道,眾星拱月之中坐著的那個中年貴婦就是皇太後,她幾步走上跪倒在台階前,將木匣捧上。

兩邊有宮女接過她的匣子,太後笑吟吟地問︰「這是今年鵬王送來的花吧?誰不知道鵬王府的花最是珍稀名貴,而且花開得最大最艷麗,今年送來的這一株……」太後一邊說著一邊打開盒子,訝異地叫起來,「這是……菊花?!」

這個時令怎麼會有菊花?!蕭戀君也忍不住抬頭去看,果見太後從匣子里拿起一朵嬌女敕的菊花,菊花還連著細長的梗,新鮮的葉片仿佛也還沾著清晨的露水,這絕不是往年剩下的干花,而是新鮮初開的。

「真是太新奇了,秋天的菊花怎麼在夏天也能見得到?」太後招呼著其他嬪妃和貴婦一起來看。

有人忙不迭地贊賞,「還是鵬王最懂種花之道,不是這個時令開的花,他居然也能種活。」

「這花是什麼品種?」太後對花愛不釋手,卻又認不清楚。

東野情恰好在和東野箭說話,並未听到太後的問題。

蕭戀君沉吟著,叩頭回應,「太後娘娘,這花是南黎的品種,名叫「醉鄉」,意指重陽賞菊,見花如見人的思鄉之情,又有賀人高壽,福祿綿延之意。因為能耐高溫,所以在所有的菊花中,是唯一一個有可能在夏季開花的品種。」

太後听得很是高興,「原來如此,難怪夏天也能看到菊花。」她無意中瞥了眼蕭戀君,卻一下子看住了。眼前這女孩兒身著粉紫色衣裙,嬌女敕如水仙花瓣的嫵媚身段,一雙妙目顧盼生姿,絲毫沒有怯懦退避之色,竟是少見的艷麗大方,不同于一般婢女的畏首畏尾。

「你是鵬王府的人?叫什麼名字?」太後不由得對她感到好奇。

「回稟太後,奴婢叫……戀君。」

「戀君?」太後皺眉道︰「好古怪的名字,這是你們王爺給你取的?」

「是奴婢的父母為奴婢取的,意思是希望奴婢一生忠君愛國。」

听她這樣一番解釋,太後又滿意地笑著點頭,「原來如此,這麼听來這名字倒是不錯。」

旁邊的皇後笑道︰「太後對人名最是在意。當年我初入宮的時候,據說就是因為名字讓太後印象深刻,才過了初選。」

太後拉著她的手笑道︰「是啊,你們東方家給女孩兒取的都是花一樣的名字。你的「連櫻」,還有你妹妹的「芙蕖」,光看那幾個字,都算得上賞心悅目,更何況人也是如花一般的嬌艷。」

皇後嬌笑著,對身邊一位嬌美的少女道︰「芙蕖,還不謝謝太後陛下這樣贊賞你?」

「謝太後謬贊。」東方芙蕖嬌怯怯地下階拜謝。

太後忙對東野情招呼道︰「鵬王。」

東野情緩緩走來,「太後陛下有何見教?」

「這是皇後的親妹子,豫王東方涉的小女兒,東方芙蕖,你認得吧?」太後一臉熱心,卻更映襯著東野情神色冷淡。

「抱歉,我對女孩兒家從不留意。」

見東方芙蕖面子有點掛不住,太後立刻說道︰「這也沒什麼,今天不就算是認得了?芙蕖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在京內很有賢名。她平生最喜歡花,不如你給她講講你那萬花園中的景象。」

東野情的目光掃過東方芙蕖的滿面嬌羞,「並非東野情失禮,實在是國事繁忙,今日入宮,還有好多國事要與陛下商議,東方小姐若是喜歡花,可以和宮內的花匠好好探討一番。」

這下連太後都覺得下不了台,當著這麼多的嬪妃貴婦和小姐的面,太後只好硬著頭皮勸說︰「情啊,你今年也二十一歲了,你父王去世之前最惦記著的就是你的親事,就算是為了圓他的心願,你也該早早成家……」

「逝者若有心願,也在他去世之後終結,活著的人不必為了死去之人的心願而勉強自己。」東野情對太後微微躬身,「更何況,東方小姐並非我心中的如花美眷。」

東方芙蕖緊捂面頰,不知道是怕人看到她哭還是怕被人看到她一臉的羞憤,匆匆跑開,皇後急忙追過去安撫。

蕭戀君在心中嘆口氣,看看周圍其他女孩的眼神,一個個都已經開始徘徊猶豫,顯然東方芙蕖觸了霉頭之後,其他人也不敢輕易上前對東野情示好了。

「喂,你過來。」妹妹先行離去,皇後東方連櫻咽不下這口氣,故用手指著蕭戀君,蕭戀君只好走過去。

「皇後娘娘有何吩咐?」

「你們王爺種的那種菊花,明日搬幾盆到我的還鳳殿去。」

蕭戀君苦笑道︰「娘娘,這件事奴婢不能做主,還請娘娘先問過王爺。」

「放肆!你的意思是,本宮和你們王府要盆花,還要你們王爺點頭?本宮要你去搬,你就盡快搬來,難道你們王爺還敢逆了本宮的旨意不成。」

「實在不是奴婢要違逆娘娘的旨意,奴婢是王府的人,只能听命王爺。王爺愛花,這醉鄉又是如此名貴,府中可能本來也沒有幾株,娘娘張口就要幾盆……本就有些強人所難。」明了皇後是為了替親妹妹出氣,不想直杠上鵬王,結果她這個下人就遭殃,成為代罪羔羊。

皇後嬌顏變色,喝道︰「好刁蠻的賤婢!油嘴滑舌,跪下,給我掌嘴!」

一旁有太監走來,抬手就要打蕭戀君。

蕭戀君看著那即將落下的巴掌,她本可以躲得開,但這里是東野皇宮,面對的是皇後,她的身份只是一個小小的奴婢,就算躲開這一掌,只怕還要面對更大的危險,于是她嘆著氣閉上眼,雙膝一曲就要跪下,等著受罰。

猛然間她被人拉起了肩膀,接著她听到東野情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鵬王府的人,還輪不到其他人來教訓。」

她驚喜地睜開眼,只見那名要打她的太監不知道為何摔出了兩丈開外,東野情就站在她身邊,如冰山般氣息冷峻森然。

「既然皇後對鵬王府的人如此看不上眼,東野情就不礙娘娘的眼了。」

他要走,東野箭急忙跑來阻攔。

「情,別生氣,娘娘向來脾氣大,連我都要讓三分,你又何必……」

「陛下遷就她,是因為陛下愛她,我又不愛她,為何要遷就?」東野情仍執意要走。

皇後氣得站起來,喝道︰「東野情,不要因為陛下仰仗你、順著你,你就這樣目中無人,好歹我還是皇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見了本宮,也是要下跪磕頭的!」

這樣尖刻的斥責,讓周圍的人倒抽一口冷氣。

東野情好笑地斜睨著她,一字一頓問︰「我就是不下跪磕頭,娘娘又能把我怎樣?」

「你!」

「不僅是我,」東野情拉過蕭戀君的手腕,「我府中的這個奴婢,今日也不會跪拜娘娘了,娘娘又要怎樣?要殺她嗎?」

皇後銀牙緊咬,「王爺是國家棟梁,我賣你面子,不勉強你行君臣之禮,但是你這府中的丫頭,剛才對本宮不敬,本宮打她不得,連讓她跪一跪都不行?哼!本宮偏要她跪下來磕頭認罪!」

「敢?」東野情輕吐一字,冷幽幽地說︰「她若跪了,東野情永不上朝。」

這樣的威脅真是震動全場,誰不知道現在的東野江山,幾乎是東野情一人支撐,東野箭沒有治國的本事,全要仰仗東野情處理,鄰國的敵人,最懼怕的也是東野情,他若是放手不管,東野轉眼之間就要成為三國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這詭異的冷場,也不知過了多久,東野箭才干笑著來打圓場,「好啦好啦,皇後心高氣盛,平日里和朕撒個嬌就行了,怎麼也不該和鵬王斗嘴,鵬王日理萬機,多少事兒要幫朕去忙,哪像你們這樣,賞花品茶,彈琴刺繡,閑閑散散的過日子。若非鵬王操勞,又哪會有你和朕現在這樣的愜意?情,你不是說兵部還有事?要不然你先去看看……」

皇帝親自來搭梯子給台階下,東野情也不能不給皇帝這個面子,沉聲說︰「臣弟告退。」然後扯著蕭戀君就往外走。

兩旁之人匆忙讓開,生怕擋了他的路,又惹他發更大的脾氣。

皇後跺著腳拉著東野箭的袖子,「陛下,您是一國之君啊,怎麼能讓一個臣子爬到您的頭上,在這宮里倒比皇宮之主還耀武揚威?」

東野箭拍拍她的肩膀,「你啊,就是不能忍一時之氣,朕平日是怎麼教導你的?小不忍則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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