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鏡子前,高心築不斷的用冷水沖洗臉上的淚痕,她懦弱的躲在洗手間里大哭,將自己軟弱的一面呈現在鏡子面前。
冷水潑在她淚流滿面的臉上,她脆弱得不堪一擊。
當她只想墮落時,卻只是在逃避心里悲慟的痛楚,她好想找個人的肩膀大哭一場,但哪里才是她溫暖的天堂呢?
世間冷暖,她只感受到冷冽的氣息,卻從沒享受過一絲溫暖!
是不是一出生就注定她悲慘的命運?所以她的出世才會讓母親死於難產,讓父親心里對她只有恨意?
自己為什麼要到這個世上受苦受難?
她是一個沒有任何存在價值的女人,該走的人應該是她!
看著鏡子里哭腫的雙眼,她露出一抹悲傷的苦笑,冷水刺骨多少驅走身體里的酒精,讓她稍微清醒點。
但是一面對清醒的自己,她又痛不欲生的想將自己灌醉,酒已經成為她目前最知己的好友!
拭去臉上不知是淚水還是清水的水漬,她走出洗手間,但是雙腳才一踏出去,一道龐大的身影立即將她矮小的身影整個罩住。
在陰影的籠罩之下,高心築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看不清楚來人的臉孔,只能勉強自己努力的睜開那早已哭腫的雙眼。
「對不起,你擋到我的路了。」由於剛才大哭的結果,讓她的聲音听起來很低沉沙啞。
「我已經注意你很久,想不想來點不一樣的?」醇厚的嗓音,充滿迷人的誘惑感,靳凌宇正積極的散發出他誘人的魅力。
他在洗手間門外守株待兔已經很久,久到他以為里面的女人睡著了!
幸好,就在他想闖入洗手間之際,她走了出來。
而他眼明腳快的擋住她的去路。
但看在高心築的眼里,只當他是一個想有一夜的男人!
若是這樣,他找錯對象了。
她就算心情再低落,也不會糜爛到隨便去找一個男人,把自己的身體獻出去,他的魅力在她身上恐怕起不了任何作用。
「我沒興趣跟你搞一夜,去找別的女人!」高心築伸手欲推開他,但是他卻文風不動的站在原地。
龐大的身影,給人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昏暗的燈光中,她隱約可以看到一雙掠奪的眼眸正散發出一股危險的光芒,筆直的射在她的身上。
他眼里的眸光清楚的表達出,她是他今天的目標。
但可惜的是,她不興一夜這一套。
「我已經注意你很久,只有你才能吸引我的目光。」他相中的獵物,豈能三言兩語就讓她逃月兌。
「那是你的事,走開。」高心築拉高嗓門,雙眼凌厲的瞪著他。
想找一夜的對象也不是這種找法!
「你的心情很糟,需要一個男人。」
「我的心情好不好,不關你的事!」他把她困住動彈不得,在別人的眼里,他們就像一對調情的男女,在洗手間前面做出情不自禁的舉動。「我就算需要男人,也不會找一個毛遂自薦又厚著臉皮不走的男人。」她意有所指。
「敢不敢跟我打賭?」他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在黑暗中顯得可怕危險。
「我是喝醉了,但不至於醉到一塌胡涂。像你這種男人我看太多,少來這一套,省省力氣去釣別的女人,別造成我的困擾。」她表情冷漠的拒絕,悲慟的心情在這男人的擾亂之下,早已被憤慨取代。
「很少有女人會拒絕我的邀請。」這高心築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只當他是一個,他靳凌宇何時這麼窩囊過!
他發誓一定要得到她。
罷開始他是為了高氏企業的事想來見一見高心築的真面目,但一見面才知道她是一個挺標致的女人。
照片上的女人只是擄住他的目光,但現實中的她,卻引起他莫大的興趣。
她如牛女乃般光滑的柔女敕肌膚在黑暗中顯得更加的明亮,燦亮的星眸發出閃閃亮光,尖挺的鼻子顯示出她冷傲的個性,嬌女敕欲滴的嘴唇就像一顆水蜜桃般吸引男人的目光。
而她曼妙的玲瓏曲線,是每一個男人夢想中的性感尤物,她的出現,確實使他垂涎,當第一眼看到她時,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劇烈跳動的心正鼓噪著。
於是他放棄並吞高氏,腦海里有著另一波強烈的念頭形成。
他要得到高心築的人!
「你想自大、狂傲是你的事,但別扯到我的身上,趕快滾出我的視線,否則我會拉開喉嚨罵你這只,看你到時候怎麼走出這里!」她撂下狠話。
「你不會的。」他信心滿滿的說。
斑心築氣呼呼的拉開喉嚨,但是還沒出聲之前,就被靳凌宇狂妄的侵佔她的嘴唇,這吻來得既凶又猛烈……
斑心築完全沒有招架之力的瞪著他的臉,一瞬間失去思考能力,任憑靳凌宇佔有她的嘴唇。
直到他撬開她的貝齒,將滑溜溜的舌頭鑽入她口中,想攻佔她的舌頭時,她頓時恢復理智,想也沒想的咬住他的舌頭,雙眼充滿憤怒之火。
「你這個不要臉的!」竟然輕薄她的嘴唇,敢情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以為所有的女人都很好欺負是不是!
怒火攻心,她舉起右手想一泄怒火,但是手上的力道還沒到達目標之前就被抓住,她看到一雙深泓的眼眸,充滿玄秘的緊鎖住她氣急攻心的臉龐。
他嘴角噙著笑意,而她就像一只憤怒中的性感小野貓,伸出她銳利的五爪對付想要侵佔她的敵人。
「這輩子還沒有哪個女人敢對我這樣!」
被她咬了一口,他不怒反笑,舌頭上傳來的刺痛感無傷大雅,反而讓他更興起征服她的。
罷才他已經嘗過她的美味,高心築的確是一個值得他放棄並吞高氏企業念頭的女人!
「是嗎?」高心築驀地露出甜美的笑容。
在靳凌宇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她狠狠的踹他的小腿,然後想溜之大吉,但很不幸的,靳凌宇迅速抓住她的手,讓她無法逃月兌。
斑心築惱怒的瞪著他。
身體里面的酒精早在他無禮的行為下消失,她現在清醒得不得了,而且也知道自己正面對一匹不要臉的大!
若是再不清醒,恐怕她就被活生生的吃了!
她是倒了什麼楣,才會遇見這種登徒子!
「想逃?」這女人下手還真重,不過他就是喜歡她的嗆辣!
「不逃,難道要待在這里讓你佔盡便宜?」這男人就像一顆大石頭,怎麼推都推不動,反而給她一股龐大的壓力。
她目前的處境就像一只受困的小兔子,等待野獸無情的侵襲。
斑心築只想盡快的月兌離這男人的魔掌。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
「心築?」遠處傳來好友疑問的聲音。
斑心築唇角迅速勾起一抹冷笑,耳里傳入丁可榆叫她的聲音,就像是她的解命符救她出受困的局面。
「我的朋友來了,你要是再不放開我,我保證絕對讓你吃不完兜著走!」她揚起得意的笑容,諒他不敢再繼續囂張下去。
她料準自己勝券在握,所以語氣沖了起來!
「真是可惜,不過我不會放棄你,我們還會再見面的,高心築。」
他一臉神秘的離開,龐大的身影始終給高心築一股無形的壓力。
斑心築聞言,心一凜!
他知道她的名字!那麼今晚的一切,他是有備而來!
他到底是誰?接近她是什麼目的?難道真的只是為了釣上她?
不,她高心築不是一個容易被欺騙的女人,他眼里的眸光清楚的道出她是他的獵物,他將不擇手段得到她的人。
她什麼時候去招惹到這種陰毒的男人?
他的身分令她困惑,盯著他離去的身影,高心築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冷顫,接著丁可榆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內。
「你不要緊吧,剛才那個男人是誰?」
大家原本以為心築只是去個洗手間而已,所以沒有跟著來,但是由於她消失的時間太久,讓所有人擔心,於是她走出VIP室,想看心築是不是在洗手間里出了什麼狀況?
但是遠遠地,她就發現到心築與一個男人狀似親密的站在一起,她疑慮的出聲,而後就看到那男人筆直的朝她走來,然後擦身而過。
一個她不曾見過的男人,他眼里散發出狂傲的光芒,就像是一個身處黑暗世界中的魔王,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無形中給人一股強大的壓力。
「一個不認識的男人!」高心築表情冷漠。
「他是不是對你做出什麼事,否則你怎麼會那麼生氣?」
心築的表情變得不一樣,剛才她喝得醉醺醺,臉上是深切的悲慟,但才一會兒沒看見,她臉上充滿生氣的表情,是那個男人的關系嗎?
她困惑的瞅著高心築。
「算了,我不想再提起剛才的事,我們走吧。」高心築四兩撥千斤,不想再提起剛才的難堪。
但是直覺告訴她,事情不會這麼快結束。
那男人一定會再找上她!
他離去的神秘表情,以及話里的意思都清楚的告訴她,兩人今天的見面只是剛開始而已。
屆時,她一定要將所有的謎團都解開,不讓自己陷入一片迷霧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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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凌宇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看在徐楓眼里只感到一股陰冷。
他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徐楓的面前,幽黑的雙眸散發出閃爍的光芒。
通常靳凌宇露出這樣的笑容,那就代表有人即將倒大楣了,而他又是從洗手間的方向回來,想必剛才他跟高心築一定有一場「美麗的邂逅」。
這高心築會不會已經被他生吞活剝了?
「跟高心築說過話了?」靳凌宇是一個心思縝密的男人,通常他不會主動把心事告訴別人,除非是自己鼓動三寸不爛之舌,在他身邊像只蒼蠅般繞來繞去問個沒停,他才會在不耐煩的情況下把事情月兌口而出。
否則想要從他的嘴里套出一句話,簡直比登天還難!
靳凌宇表情神秘的瞅著他,深邃的眼眸散發出明亮的光芒。
那是一雙得意的眼神。
斑心築剛才激烈的反擊,就證明她不是一個容易向現實屈服的女人,她擁有倔強的硬脾氣,要征服這樣的女人是一種挑戰也是一種樂趣。
「你很滿意高心築?」
若不是太明白凌宇的個性,他早就一巴掌將他臉上的陰笑打掉,從沒見過哪一個男人像他這樣陰沉,仿佛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她的確與眾不同。」終於,他開了金口。
「那你打算怎麼做?」徐楓問。
他是凌宇的好友兼特別助理,兩人朝夕相處,照道理講他應該已經模清楚凌宇的真實個性,但是說實在話,有時候他還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他總是一臉似笑非笑,讓人看了不寒而栗,他的陰沉彷佛來自地獄般的冷,叫他魔鬼或者是撒旦一點都不為過。
「我們走吧,這里不是談話的地方。」他的目的已經達成,接下來就是要收網,相信再過不久高心築一定會成為他的網中物。
對他的提議,徐楓舉雙手贊成,若不是因為高心築常常出現在這里,他們兩個也不會來這種與自己身分格格不入的地方。
一整晚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已經快把他搞瘋了,真搞不懂來PUB的這些男男女女,為什麼喜歡這種听不懂的鬼音樂?
瞧他們一副興奮的模樣,讓人看了真是感嘆時代潮流的改變。
現在的年輕人,如果不瘋狂、興奮的過夜生活,好像就不叫年輕人似的。
兩道頎長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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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靳氏集團的負責人——靳總裁,現在正在會客室等你。」許秘書臉色為難的看著高心築。
「我記得跟靳總裁並沒有預約時間,知道他來做什麼嗎?」高心築狐疑的停下手中的筆,抬起犀利的眼眸對上許秘書。
「這……靳總裁不肯把來意說出來,只說你去了就知道。」她從來沒見過人的眼楮可以那麼的陰沉,靳總裁給人一股無形的壓力,那雙黑眸仿佛能洞悉人心般的陰冷,她剛剛是幾乎快站不住腳的跑了出來。
自己跟在老董事長的身邊也有數十年,沒想到今日竟然被一個年輕人的眼神給嚇到,不知道小姐是否能夠應付得來?
會不會是債務的事?高心築垂下眼瞼,陰影蓋住她那雙犀利的眼楮,她在心里暗忖這個可能性。
懊來的總是要面對,她也想搞懂父親跟靳總裁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許秘書,待會兒的會議幫我取消,還有不要讓別人來打擾我跟靳總裁的談話。」高心築迅速的下達命令後,一臉凜冽的走出辦公室直往會客室去。
雖然不知道靳總裁的來意,但是她必須維持女強人的形象,才不會讓人給看扁,她一定要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面對可以預見的驚濤駭浪,她仍選擇勇往直前不懼怕。
當她將雙腳定在會客室的門前時,她深吸了一口氣,擠出一張公式化的笑臉推門而人。
鎮靜點,千萬不要緊張!
不要讓人抓到你的把柄而取笑你不自量力!
「你好,我是高心築,目前高氏企業的負責人。」一入目,是一道龐大的背影,她沒在第一眼看見來人的臉孔,但是會客室內卻呈現一股龐大的陰冷感。
這人給她的感覺就好像昨天晚上那個不要臉的一樣,無形中都有一股壓迫人心的力量,彷佛只要她稍微不注意,靈魂就會被吸汲取盡。
她相當討厭這樣的感覺,也氣男人的無禮對待。
擺什麼派頭,好似他是一個唯我獨尊的皇帝,卑賤的人不能輕易的見到他的臉似的。
「你好,我叫徐楓,是靳氏集團總裁的特別助理。」一旁的徐楓伸出手,紳士的介紹自己,「而他則是我的老板,也是靳氏集團的負責人——靳凌宇。」
靳凌宇始終背對高心築,一副莫測高深的表情。
斑心築心里雖厭惡靳凌宇的冷淡,但也只能公式化的擺出笑臉。
「我記得跟靳總裁沒有約,不知靳總裁大駕光臨是為了什麼事?」她非常不喜歡跟一道背影說話。
這男人未免太自大了,不把人當人看!
「總裁是為了令尊在世之前所欠下的債務而來。」
「我不懂靳總裁的用意?」
「總裁看上高氏企業的前景,所以打算讓高氏企業成為靳氏集團名下的子公司。」徐楓擺著一張笑臉,非常盡責的解釋他們的來意。
「你是指靳氏要並吞我父親的公司?」這怎麼可以!
斑心築激動的看著他們兩人,表情僵硬,不再有笑容。
案親打拼了大半生的心血,他們順理成章的就想要接收,這怎麼行!
她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我相信你一定非常清楚,當初高氏企業發生財務危機時,是我們總裁主動伸出援手將錢借給高老融資,他才能安然度過危機,否則高氏企業早就已經倒閉了。」徐楓道。
「沒錯,我知道靳總裁幫了我們公司不少的忙,但你們也不能光憑這點就想並吞我爸辛苦打拼下來的公司。」
「這點高老在世的時候,我們總裁已經向高老提起過,而他也已經答應了。」徐楓仍是一張笑臉回應高心築。
「口說無憑,死無對證,憑你們隨便唬弄我幾句就要我相信,我辦不到。」高心築表情冷漠。
「這份白紙黑字的合約,請你看清楚一點,里面有高老的簽名與蓋章,高老已經同意讓靳氏集團並吞高氏企業。」徐楓將手中的合約遞給高心築。
斑心築攤開一看,青天霹靂,腦海里嗡嗡作響。
是父親的筆跡沒錯,但是這間公司是父親辛苦大輩子的心血,他怎麼可能輕易的拱手讓人,一定是他們使出什麼奸詐的手段,才會讓父親在不得已的情況下答應。
「莫非我父親會心髒病發作,就是因為這件事?」她犀利的眼眸散發出冷冽的光芒。
若真是這樣,他們就是間接的殺人凶手!
她絕對饒恕不了他們!
「商場上的爾虞我詐是一件很正常的事,高老的死,我們只有遺憾!」雖說如此,徐楓仍是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
在商場上發生這種事很正常,有輸有贏、有勝有負,他們早已習以為常,也懂得如何去面對失敗者的強烈指責。
「這根本是你們一連串的陰謀,你們假意把錢借給我爸,然後再以債主的身分逼他把公司讓出來,好讓你們實施並吞計畫,這根本是一招借刀殺人之計,我父親的死,跟你們絕對月兌離不了關系。」
試想,有誰願意辛苦一輩子的心血,因一時的大意而拱手讓人!
案親或許就是受不了這樣的打擊而撒手人寰!
而他們竟然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可惡,她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她一定要守住案親的公司。
就算她跟父親的關系不好,但是父親也是因為這件事而撒手人寰,所以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守住案親的心血,不讓任何人覬覦公司這塊大餅。
入主公司這陣子,她知道公司只是一時財務周轉不靈,體系的運作依舊是良好,也是一支前程看好的積優股。
靳氏集團一定就是看準公司的美好前景,才會設下陷阱讓父親跳下去。
她不能讓他們如願得逞!
「就算高老是因為這件事而倒下去,那又如何?你要拿什麼罪來定讜我,我跟你父親之間的交易清清楚楚的寫在合約上,要怪只能怪他領導能力不佳,才會讓高氏企業出現財務危機,才會讓靳氏集團有機可乘。」靳凌宇轉過身子,將一張陰沉的臉對上憤怒的高心築。
兩人瞬間眼眸相視,空氣中迅速產生激烈的火花。
「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面的,高心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