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視野遼闊充滿視覺效果,每一株花草樹木都是高心築的愛心,她喜歡透過落地窗看窗外的庭園造景。
每當回到這個家中,她才感覺到自己像個人,有個舒服的家可以供自己無限期的休憩,享受怡然自得的樂趣。
但是今天氣氛卻有點不一樣,因為她幾位好友不顧她的意願,硬是在她耳旁嘰嘰喳喳的念個不停。
是不是每個陷入愛情中的女人都會變成一副三娘教子的模樣?
她是五個人之中,唯一還沒步入愛情墳墓中的,所以她們幾位美其名是來聯絡友誼,實際上是來將「某人」介紹給她。
斑心築敬謝不敏的瞅著幾位好友。
「我已經說過我不需要男人,你們幾個不要再雞婆了。」
「我听可榆說,丁舜恆是一個不錯的男人,你們可以先交往看看,說不定會有火花產生。」
況藹雲拿起桌上的櫻桃塞進口,甜美的味道充斥她整個喉嚨,使她整個人心曠神怡。
「舜恆是名的好朋友,名介紹的男人一定不會差到哪邊去,只是見個面、吃個飯而已,又不是要你跟他結婚,你怕什麼?」丁可榆巧笑倩兮。
「我不是怕,我只是不想彼此尷尬,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個性,要我去跟丁舜恆吃飯、認識,我看免了。」
她又不是沒見過丁舜恆,要是來電的話,八百年前早就來電了,何必到現在她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實在是她對愛情沒什麼信心,對男人更沒安全感。
她們幾個之前的心態也是跟她一樣,但是自從一個個遇到另一半之後,那些心態全都一掃而空,每次看到她們跟另一半親密的模樣,她雖然羨慕,卻不以為自己以後也會這樣。
因為在她眼中沒有一個男人是好東西!
她何必自找麻煩,一個人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享受生活多好,多一個男人的牽絆,只會綁手綁腳,到目前為止她還不想讓自己變成一個只為男人而活的女人。
「我們幾個就只剩下你沒伴,我們也是為你好。」杜巧憶語重心長的說。
「我不急,你們別為我瞎操心。」她看到幾雙不認同的眼眸,知道這場口水戰還沒完。
「舜恆真的是一個不錯的男人,跟你又是同樣的工作都是經紀人,我相信你們一定很適合。」
「我跟他不來電,別一直把我跟他牽扯在一起。」她從落地窗前走到沙發上坐下,雙眼瞪著天花板。
丁舜恆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人,可惜她對他就是沒有觸電的感覺,要是有的話,她早就主動出擊了,哪能容得她們幾個在這里費盡唇舌的勸她。
「現在不來電,說不定多出去幾趟,就看對眼了。」
「你們幾個當我是推銷不出的滯銷品嗎?」她沒好氣的說,「行行好,我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可以聊聊別的東西嗎?」
「你還看不出我們幾個來此的用意?」
「唉,你們到底要我怎樣?別忘了,我不信任男人,所以要我全心全意去對一個男人,我辦不到。」
「我們幾個也曾經有過這樣的心態,但是我們現在過得比誰都幸福。」
她們幾個輪番上陣,就是為了要替她洗腦。
「那是因為你們在對的時間找到對的男人。」
「你也可以,只是你不想。」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覺得這種事勉強不來。因為巧憶退出演藝圈的關系,我必須再重新栽培一個可以取代她的新生代巨星,我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去玩愛情游戲。」
扁要找出色、亮眼又具有潛力的新人,就已經夠讓她頭疼了,她哪還有心思去談感情!
目前的她,只想以工作為重。
「你何必把自己搞得這麼累?巧憶還沒退出演藝圈之前,已經讓你的荷苞賺進不少錢,我相信那些錢夠你過幾輩子都沒問題。」謝芯翎笑眯眯的道。
「人永遠不嫌錢多。」
若要拿錢跟感情比較,她寧願選擇錢。
不是她見錢眼開,而是她根本不需要感情的牽絆。
突地,幾聲像討命鬼般的鈴聲急促的響著,似乎催促她趕快拿起手機。
斑心築沒來由的一陣心悸。
看著手機上顯示的電話號碼,她皺著眉頭接起電話,原以為會听到預期中不帶感情的嗓音,但是耳里傳來的卻是管家的聲聲哭泣。
(小姐,趕快回來,老爺他心髒病發作走了……)
原本緊皺的眉頭,在听到這個消息後,高心築整個人跌入萬丈深淵,臉色慘白得就像一縷隨時都會飄走的輕煙。
手機掉落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音,不到幾秒的工夫,她臉上已經爬滿沉痛的淚水,雙眼茫然的看著前方,放聲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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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親已經走了一個月,她卻感覺自己的生活至今仍虛無縹緲的過著。
她應該是痛恨父親的無情才對,沒有他無情的對待就沒有今日的高心築,但是心里對親情的強烈渴望卻鞭笞著她的心。
在眾人的面前,父親的死,她不輕易掉一滴淚,別人以為她是一個無情的女兒,但是實際上她的心正在淌血。
這一輩子她沒享受過親情的呵護,在父親眼中她只是一個害死他心愛女人的凶手,他無法忍受跟凶手共處一室,所以在她年幼時總是孤孤單單的過著日子。
她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母親的死,換來父親的冷漠對待,讓她充滿消極的人生觀,若不是遇見跟她同病相憐的幾位好友,說不定她早就離開這個世上。
案女之間的形同陌路,讓她很早就月兌離父親的羽翼,在這個功利社會中單打獨斗,終于她拼出了興趣與實力,成為人人羨慕與妒忌的紅牌經紀人。
只是在享受這榮譽的同時,她的心還是空虛的。
每當走在路上看到別人的父親總是笑嘻嘻的抱著自己的孩子,或是牽著自己孩子的手,那副天倫之樂的畫面,多多少少讓她感慨萬分。
若是母親沒有死于難產,今日或許沒有這般局面。
案親把所有的愛都給了死去的母親,連一丁點的親情之愛都吝嗇給她,她是痛恨他的所作所為,但是卻又強烈的渴望他的愛。
只是現在這一切都太遲了,他因心髒病發作撒手人寰,把她對他的痛恨全都一並帶走,留給她的只有無限的痛苦。
面對這空蕩蕩的董事長辦公室,她感到惆悵萬分。
這里面有熟悉的父親味道,但對她而言卻是困住她的監牢,她是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舍棄經紀人的工作,接手管理父親的事業。
這間公司,是父親在母親難產的情況下,藉著不眠不休的工作忘掉痛苦而打出來的天下,這里面充滿了父親對母親的摯愛。
她雖然恨父親,但卻無法放任他的心血不管。
于是在處理好父親的喪事之後,她接手管理他的公司。
但是一入公司,她才知道父親的事業似乎並不像外表那般光鮮,公司吃緊的財務狀況早已出現危機,但為何迄今仍沒宣布倒閉,或者是被揭發出來?
這是她百思不解的地方。
每當看到報表上的赤字,她深鎖的眉頭便無法放松。
案親是否也曾因為報表上的赤字而露出擔憂的神色?
他的心髒本就不好,會不會因為公司財務吃緊的狀況而加速他的死亡?
他辛苦大半輩子努力的心血,竟然如此脆弱不堪一擊!
既然已經出現財務危機,他為什麼就是不肯求助她這個女兒,至少她之前所賺的錢對他不無小補。
但是到他死之前,他依舊沒把她這個女兒放在眼里,教她情何以堪?
斑心築勉強打起精神,按下電話的內線。
「許秘書,你進來辦公室一下。」
不一會兒,許秘書走了進來。
「我想問你,你清不清楚公司的狀況?」
許秘書也算是這間公司的元老,跟在父親的身邊已經有十幾年的時間,或許她知道一些內幕。
「小姐看出來了。」
「這麼明顯的虧損,我若看不出來,怎麼領導公司?」
她既然有勇氣接手父親的事業,就有大刀闊斧的決心,但是一見到財務報表,她便知道公司目前產生的危機。
「董事長前陣子就是因為這件事情而憂心忡忡。」許秘書將她所知道的一切詳細的說出來。
「後來呢?為什麼公司可以安然的度過跳票危機?」
「我听董事長說,有一個集團主動找上他,幫他解決財務問題。」
「知不知道是哪一個集團?」
「靳氏集團。」
「許秘書,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情,解決了我一些疑惑,但是有一點我還是不清楚,這靳氏集團為什麼會主動找上公司,替爸爸解決財務困難,難道他們有什麼目的?」
「這點董事長並沒有說明,但是董事長在出事的前一天,有去找過靳氏集團的負責人,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關在辦公室一整天,不準任何人打擾他。」
難道說爸爸的死跟靳氏集團有關?
斑心築心里產生莫大的疑惑,但她根本無力解決,于是她下達了一道命令。
「幫我聯絡一下財務部門,我要開會。」
「現在嗎?」
「我必須馬上清楚知道公司目前的狀況。」
縱使她跟父親的關系不親,但這間公司好歹也是父親大半輩子的心血,她不能讓它付之一炬,她一定要搞清楚公司的狀況,才能對癥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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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喝酒,會傷身的……」杜巧憶把高心築手里的酒杯拿開,表情不甚贊同的看著她灌酒的行為。
自從心築的父親驟死的消息傳來,她臉上的笑容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的她跟酒鬼沒兩樣,每天晚上讓自己喝得醉醺醺。
她這副醉生夢死的模樣,教人擔憂不已。
「別管我,你們都走開。」
眨著蒙的醉眼,她知道又是幾位好友想來勸她,但是現在的她,如果不靠酒來麻痹自已,晚上根本無法好好的入睡。
她痛恨自己的軟弱。
為什麼她就是無法像別人一樣堅強的過著自己的人生,為什麼父親的死,對她的影響仍舊很大,大到她幾乎對人生失去了方向?
她不懂,她明明痛恨父親的無情啊!
「我們怎麼可能不管你,你到底要把自己折磨到什麼地步才甘心?」
伯父的死,她們知道對心築的打擊很大,但是她每天把自己灌醉,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只會讓她們這群朋友更替她擔心。
「我好恨,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什麼話都沒說就走了,他留給我的就只有痛苦……」高心築難受的趴在桌上。
這陣子的痛苦,她只能藉酒澆愁。
但是卻讓所有擔心她的人跟著難受。
「心築,想開點,別一直悶悶不樂好嗎?」謝芯翎眼露擔憂的光芒。
「你們不是我,怎麼會知道我心里的痛苦?」她苦笑不已的癱在沙發上。
VIP室的玻璃帷幕外,紅男綠女個個都是舞林高手似的在舞池中央搖擺著。
他們臉上的表情,是她現在所沒有的。
自從父親走後,她已經忘記笑是什麼感覺!
她好想笑,但是臉部的肌肉神經就像緊繃的弦一樣,無論她怎麼拉扯,呈現的就是一張苦笑的臉龐。
驀地,她起身,雙眼睜大的看著玻璃帷幕外,雙腳跌跌撞撞的走著。
「心築,你要做什麼?」丁可榆拉住她。
「你們別管我,讓我盡情的發泄心里的情緒,好不好?」她掙月兌丁可榆的手,表情冷淡的走出VIP室。
「怎麼辦?」
「就隨她的意思吧,反正這里是我的地盤,我相信她不會有事,讓她獨自一個發泄一下情緒也好。」謝芯翎語重心長的說。
看著高心築落寞消極的背影,大家的情緒跟著低落下來。
斑心築腳步迷亂的走到舞池中央,看著霓虹燈五光十色的照耀舞池中央,迷眩每一個人的心思,盡情的沉淪在歡愉的氣氛中。
她想快樂、想笑……
但是無論怎麼動、怎麼投入舞步中,她心里的痛不但沒有消去,反而更加深刻的佔據她的心,她痛苦的捧著胸口,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就是她嗎?」坐在吧台上的靳凌宇,眼露犀利的目光盯著高心築痛苦的背影。「高老的女兒,高心築?」
「就是她。」
「沒想到高老的女兒是一個酒鬼。」他唇露諷笑。
「據我所知,高心築以前不是這樣的女人,或許是高老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
「是嗎?」靳凌宇表情冷漠,「我跟你的看法不一樣,高老跟他女兒感情不好的消息,在商場上早就不是一件新聞,高心築會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或許是在慶祝她父親的死亡,她剛才在舞池中央那副愉悅的表情,就足以證明高老的死對她沒有任何的影響。」
「既然如此,你何必找上高心築?」
「父債子還。」
「你剛才也說了,高心築跟她父親的感情不好,她絕對不可能為了高老的債務而做出任何犧牲。」徐楓不贊成他的作法。
「若是我沒親眼見過高心築的無情,說不定我會饒她一命,但是她的冷血無情反而激起我強烈的征服感。」像這樣的女人,最適合他的口味。
他不喜歡太過軟弱的女人,女人的柔弱只會讓他厭惡!
「你想做什麼?」
「我想知道當一個女人無情的面具被一層層的剝光之後,所能剩下的是什麼?」
他臉上的表情就像是一個狂傲的惡魔。
「凌宇,別玩過火,高心築跟一般女人不一樣,她很聰明。」
「再聰明的女人,也無法逃過我的手掌心。」
「你的意思是你看上高心築了?」
靳凌宇表情莫測高深。
「當初你主動找上高老把錢借給他,目的只是要吃掉他的公司,現在已經勝券在握,你又何必把腦筋動到他女兒的身上?」
當初靳凌宇會主動把錢借給高老,無非是看上高氏企業的美好前景。
他先一臉善意的把錢借給高老紓困,然後再無情的催討這筆錢,高老在無力償還之下,終于首肯他開出的條件,接受靳氏集團並吞高氏企業,成為靳氏集團名下的財產。
斑老也是因為受不了這樣的打擊而心髒病發作,撒手人寰。
「我是一個喜歡征服女人的男人,看到我喜歡的獵物,我當然會毫不猶豫的掠奪,就像我在商場上果斷的手腕一般。」
「有些女人不會吃你這一套。」
「我自有我的看法,你好好的看,看我怎麼擄掠高心築的心,然後再狠狠的甩掉她。」
徐楓不置可否的搖頭。一旦凌宇看上的獵物,想要逃出他的手掌心是很困難,但是無論怎麼看,他就是覺得高心築是一個難搞的女人!
扁看她以前的風光歷史,就知道她不是一個感情專一的女人,想要擄獲這樣的女人,凌宇恐怕得多費一番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