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在他的笑容之中。
他的吻讓她忘卻擔心,他的調情讓地臣服在之中,仿佛她是他所駕馭的小舟,緩緩的往的湖心劃去。
***
鐘明欣做了惡夢。
在夢中,她變成復仇的女神,撲向唐如華跟周如夢,狠狠的拆散他們,到了最後,哭的人卻不是周如夢,也不是唐如華。
而是她。
眼淚籟簌流下,感覺有人在模她的臉,這時鐘明欣才從惡夢里醒來。
「別哭了。」唐如風說。
「為什麼是我?」鐘明欣搖頭道。
唐如風沒有回答,只是把她擁進懷中,緊緊的。
夢是潛意識的發泄,剛才做的夢有部份是真實的,她的確破壞了唐如華的婚禮。做了以後,她井沒有後悔,只是內心益發空虛,不記得為什麼會有那種沖動,現在的她就像消了氣的氣球,再也沒有飛揚天際的能力。
這是她第一次真正面對唐如華的離開。
靶覺她的安靜,唐如風才放開她,替她拭去淚水。
「能夠哭,就好了。」這是過來人的經驗談,初戀情人離開他時,唐如風也是三個月後才能承認這個打擊。能夠哭,就代表能夠放下,能夠放得下感情,也就不會執著。
哭過之後,鐘明欣才打量起她所在的環境。
全系列的藍白,海洋風的設計,很男性化的機能性房間,干淨到讓她覺得自己的家像豬窩。牆上掛著幾幅放大的風景照,看得出拍攝者的取景角度十分現代感,藍天白雲底下是紅黃相間的房子,像愛琴海畔的鄉景。
「是你拍的相片嗎?」她問。
「還可以吧?」唐如風等待成績。
「不錯。」鐘明欣這時對唐如風的印象有些改觀,沒想到他還會這一項專門技能。雖說只要會按快門的人都算是會照相,但真正的攝影技巧除了會擺布光圈鏡頭外,還要懂得取景,沒有天份的人,再美的景色也會在相片里走樣。
唐如風無疑是個很有才華的攝影家。
「這是那里?」鐘明欣問。
「我家。」唐如風笑。
不由得瞪著他,鐘明欣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不是他說錯,就是她听錯,她怎麼可能會在他家?她破壞了婚札,唐家的人現在想必對她恨之人骨,怎麼可能讓她登堂人室?
「不必懷疑,這里是我家,你住的是我的房間,我的家人全在這里,如果你想見他們,我可以安排。」唐如風笑得很賊。
不曉得是該昏倒,還是把唐如風痛打一頓,竟然把她帶回唐家這個龍潭虎穴來?他到底想做什麼?
雖然痛打唐如風的念頭十分誘人,鐘明欣還是做出自認為最好的決定。
裝死。
鐘明欣原本是裝暈,沒想到不一會兒真的睡著了。
唐如風看著她,不曉得該拿她怎麼辦?
她猶如復仇女神般破壞婚札,那時他才發覺她血液里的暴力因子不下于他,但他原諒她,因為他愛她。
但其他人不會。
他做出最壞的打算,決定帶她回家宣告鐘明欣即將成為他妻子的決定,以為這樣便可以保護她。意外的是,唐如華沒有反對,唐百嚴只是嘆息,能抗議的周如夢待在醫院安胎,所以事情就這樣結束。
但唐如風卻不確定鐘明欣真的能夠接受他。
他很彷徨,從來不曉得愛是這種樣子,患得患失的情緒擾亂他的心思,讓他沒法子冷靜面對,只因為這個在他面前熟睡的女子。
想搖醒她,讓她看看他的狼狽,但見她平靜的姿顏,唐如風的心就軟了。
「你知道嗎?我是這麼的喜歡你,」替她蓋上涼被,離開房間,到門口才拿出煙來抽。
他從來不缺什麼,唐家能供給他最好的物質生活,也以為他的一生就這麼過了,直到遇見她。
鐘明欣。
第一次听到這個名字,是唐如華回家提起的。
開始他並不把唐如華的贊美當做一回事,而且他也不相信唐如華的眼光好到那里去。而她第一次來到唐家,遲到的唐如風只在一瞬間,看見車窗內的她,便被她臉上那種無助的表情所擄獲,再沒有逃月兌的理由。
筆意找機會接近她,故意泄露唐如華的底,故意破壞他們的感情,一切的故意只因為她。
他想要她。
但她卻不是他所能控制的女人,她堅強冷靜獨立自主,跟他以前交往過的女人完全不同,她讓他自慚形穢。
而且她不愛他。
這才是問題的重點,他可以為她跟全世界對抗,但美人不領情,他做什麼都是白搭。
唐如風吸了口煙,吞吐著白色的致癌物。
所有的事情都有正反面,抽煙是,感情也是,如果抽煙能夠讓他得到歡娛,少活幾年並無所謂,只要他活的時候快樂就好,但感情卻不能如此計算。
得到鐘明欣,他得放棄什麼?
唐如風冷靜的想。他手里的股票並不足夠讓他們揮霍一輩子,他得工作才能養活自己。鐘明欣肯跟著他熬,跟他吃苦嗎?
他不敢想像。
唐如風下樓,踫上在客廳等他的新郎棺。
「我有事想跟你談談。」唐如華說,今晚原本是他的洞房花燭夜,但他的臉上並沒有不悅,反而是輕松。
「你想說什麼?」唐如風問。
「到書房來吧。」唐如華沒有解釋,只是領著唐如風進書房。
盯著店如華,唐如風發覺他從來不了解這個弟弟的想法,他一直都是冷靜的,仿佛事情都在他的算計之中,就連今天的婚禮插曲,仿佛他預先知情似的,沒有任何的失措。
這不禁讓唐如風懷疑,但他不明白為什麼唐如華要故意激鐘明欣,讓她去破壞婚札,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唐如華為什麼要這麼做?
帶著一肚子的懷疑,唐如風跟著進了書房。
偌大書房里坐著唐氏父子三人。
唐如華先開口,打破沉默。「有些事我想說明白會比較好,我手上的股份已經授權交給大哥打理。」
「唐如華?」唐如風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做出這種決定,擺明便宜他。
「如華,你自己要想清楚。」唐百嚴十分疲倦。對這個從母親身上繼承大部份財產的兒子十分忌憚。當年娶他的母親只是權宜之計,他並沒有把她放在眼中,但金錢本身是沒有罪的,他不介意讓婚姻增加他的財富。
只是唐百嚴有時也不禁懷疑,他當年的貪婪是不是造成了某些錯誤?
唐如華搖頭。「我想得夠清楚了,我不需要那些東西。」
「你這麼大方是什麼意思?」唐如風要問個明白,雖然他希望得到唐家的財產,但唐如華的這種態度,讓他有種被施舍的感覺,他可不是乞丐。
唐如華沒有回答,只是轉頭望著唐百嚴,他的父親,這時發覺他不再意氣風發,只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不過幾天,他就老了嗎?但他不會同情他、這只是他計劃中的一部份,他不會心軟,還有最重要的一個步驟沒做。
到時候,他便真的解月兌了!
「唐家就交給你了,大哥。」不再贅言,唐如華轉身離開。
唐如風追出來,兩人在花園里談判。
「為什麼這麼做?」唐如風問。
「不是做每件事都要交代理由因的,我不想要的東西,正是你所希望的,現在給你,你只要拿走就好了,我沒有跟你要謝謝。」唐如華說。
「去你的!如夢知道你這麼做嗎?」唐如風說。
「她是我的妻子,我做什麼她都會同意。」唐如華壓根沒有想到她的存在,他給了她名份,這是最大的讓步,娶她是因為他答應了他最愛的女人的要求,而他的未來,不會有唐如夢的參與。
唐如風搖頭。「如夢愛的不是你,是唐家的錢,你到現在還不明白,你以為拋棄了唐家的名牌,她還會跟你走嗎?」
「我只是不想留在唐家,如果如夢不願意走,希望你會照顧她。」唐如華的表情平靜,對唐如風交待了一些事情。
今天以後,他對唐家再沒有留戀。
听完唐如華的話,唐如風才慢吞吞的問道。
「明欣怎麼辦?」
「她?」听到這個名字,唐如華只能嘆息。
「她是你的責任了,不是我的。至于你要怎麼做,我已經把大權交給你了,相信你不會為難她。」
「你到現在還愛她?」如果有人破壞他的婚禮,唐如風不會善罷干休,但唐如華卻是一臉不在乎。如果不是還愛著她,怎會容許她的放肆?
「又如何?我相信你會比我還愛她。」唐如華沒有否認,雖然是愛,但愛有深有淺,他對別的女人的愛更深。
揪住唐如華的衣領,唐如風替鐘明欣打抱不平。「她不是可以讓來讓去的東西,她是一個人,你為什麼不替她想想?」
「我想得很清楚,也只有這樣對她最好,你還想我怎麼做?」
「帶她走。」雖然困難,但唐如風還是做出了決定,如果可以讓鐘明欣得到幸福,他會退讓成全他們。
唐如華望著他,嘆了口氣,沒有回答。
夜風沁涼,吹起來卻寒人骨子里,凍得讓人從心里顫抖起來。
唐如華最後還是選擇了離開。
但他帶走的不是鐘明欣,也不是留在醫院安胎的周如夢。他帶走的是周歡,也就是唐夫人,如夢的母親。
這個逆倫的結果讓唐家大亂,唐百嚴氣得腦沖血正在醫院里急救,而初掌大權的唐如風忙得團團轉,唯一得空的就是周如夢跟鐘明欣。
她原本想走,但唐如風不準她離開。
鐘明欣不怕他,但她卻乖乖留下,當做是留下來看免費好戲的機會。
這時她仍然住在唐如風的房間,因為唐如風寧可睡沙發也不準她搬到別的房間住。她無所謂,望著唐如風進進出出,這時才開始對他有點了解。
浴室里擺放的私人用品,是三宅一生的男性全系列香味,柑橘香調令人感到清爽,把玩一塊透明的香皂,有糖果的甜味散出,對他會使用這麼低調的香水感到意外,跟她印象中那種類似公孔雀的感覺不太相同。
打開衣櫥,清一色的白跟藍,零星的色彩也都是極沉的色調,大多是亞曼尼的黑牌,幾件花色是D&G的,領帶多是範倫鐵諾的,看著小小的V在領帶後面,發覺他偏好意大利的牌子。
他的書桌上沒有文件,只有幾件帶點塵意的水晶擺設,看來是打掃的佣人偷懶。拾起一個掌心大小的蓮花把玩著,手一滑,被晶體切割的角度劃出傷口,頓時掌心血流如注。
「啊,」被這忽來的意外驚覺到痛楚的存在望著掌心的傷口,可以聞到血的腥味,手上有種黏膩的感覺,伴隨著撕裂的感覺。
鐘明欣不怕血,每個成熟的女人都不怕血,因為從初經來潮,女人就必需面對紅色的挑戰。而且血也不會一直流,流到某種程度以後便會干涸,傷口會自動愈合結疤,除非是大到不能復原的致命傷口才會便血流干,讓人死亡。
而她,心死了。
在她破壞婚禮之前,她想了很久,決定跟命運對賭,而她下了重注,結果卻是意外的。
如果唐如華對她仍然有感覺,絕對不會讓她破壞婚禮之後仍對她寬容,即使他走了也沒有要求見她一面,他帶走的人也不是她,仿佛她闖入婚札只是替他做出決定。
一個誰都不要的決定。
她沒有贏。
但周如夢肯定是輸了,輸給了唐如華的初戀情人,她的母親。
這時鐘明欣才明白那天唐如華為什麼約會她,一切的一切都是他
設計好的局,他為了得到另外一個女人,利用了她。她沒有報復的快感,相反的,她心理的洞是愈來愈大了。
是空虛。
唐如風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找鐘明欣。
「怎麼不開燈?」經過設計的光線柔和地灑落,他這時才看到坐在桌前的鐘明欣,「你的手怎麼了?」
看他拖出醫藥箱替自己包扎傷口的殷勤模樣。鐘明欣不是不感動的,但她不明白他照顧她的理由。
「為什麼要對我好?」鐘明欣間。
唐如風正在清理傷口干掉的血漬,抬頭,望進一雙盈盈的眼。「對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好,有什麼不對?」
「你真傻。」鐘明欣搖頭,嘆息。
「我有一輩子可以感動你。」唐如風說。
「別浪費時間。」鐘明欣還是嘆息。
把傷手包扎好,唐如風把她擁人懷中,揉亂她的短發。「听好,我現在是一個有權利的男人,我可以追求屬于我的快樂,你不必替我操心,你只要安心的坐在那里等我追求就可以了。」
「別浪費時間。」在他的懷中。鐘明欣悶悶的重覆。
不想要他的溫柔,因為她不敢再放下感情,害怕會再受到另外一次的打擊,不再相信真心的存在,或許現在的唐如風愛她,但她不敢想像未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現在的她,沒有信心愛人,以及被愛。
「你為什麼不肯給我,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呢?是,沒錯,唐如華走了,事情過去了,你還是原來的你,為什麼不試著跟我交往。」唐如風急了。
「你真的認為我還是原來的我嗎?」鐘明欣問。
看出她的旁惶,唐如風搖了搖頭。「你不是,現在的你是個新人,可是你一直停留在原地,那麼你根本不會懂得愛。」
「為什麼一定要我呢?我不懂。你可以追求任何一個女人,我想她們的反應都會是心甘情願的,你不必將就我,我也不希望你追求我,我不認為我們適合在一起,行不通的!」鐘明欣用力搖頭。
「你還是愛他?」唐如風心涼了一截。
嘆口氣,鐘明欣撫模他的臉,初長的胡于刮著她掌心的紗布,勾起的綿線像是她散亂的心事,全系在他身上。
如果能夠愛他,她是不是會輕松一點?
「我知道你不是愛我,你要我的原因只是你嫉妒他。」鐘明欣說。
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唐如風的臉上有火辣辣的尷尬。
「你嫉妒唐如華,而我也是。」鐘明欣嘆息,看著紗布的絲線被扯亂,她抽起其中的一根把玩著。只要扯緊其中一條線,便會牽動紗布的整個脈絡,她跟唐如華之間交錯的經緯,也因為唐如風的出現,打亂了所有的平衡。
如果她願意容忍,或許她仍然是唐如華的未婚妻,面不會是現在的局面。
但她不願意。
她嫉妒唐如華,他把一切打亂,卻仍然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拋棄了所有,帶走了他心愛的女人,他的行為過份且無恥。
但她嫉妒他,做了他想做的一切,而不必負擔任何責任。
到現在她才清楚,她所謂的報復行動只是唐如華的一步暗棋,他故意在結婚前一天約會她,然後激怒她,然後他的計劃成功了,她則是一個犧牲品。
他卻安排唐如風介人她的生命,這算是補償嗎?
「你在想什麼?」唐如風望著她,神情復雜。不能捉住她游離的心思,雖然他們離得這麼近,但她似乎想得很遠。
「想你。」鐘明欣沒有說謊,卻沒注意到這句話多麼煽情。
唐如風愣了一下,不曉得該做何反應?
他可以說是女人專家,女人在他的身下沒有不服從的,他精通所有讓女人快樂的技巧,但他現在卻像個無助的處男般,不曉得該從何下手,他懂得如何談情說愛,但面前的女人卻讓他手足無措。
他是怎麼了?
鐘明欣不是他所遇見過最美麗的女子,他的生命中有無數陪他渡過良宵的美女,但現在她就在他的家,他的房間里,他卻不曉得該從何下手?清清喉嚨,掩飾他的不自然。「咳!嗯,你說什麼?」
「讓我忘了他。」
一個擁抱可以有很多種意義,而情人間的擁抱往往是點燃火種的藥引。
鐘明欣跟唐如風,只是一個女人跟一個男人。
可以听見她的心跳聲。不!是他自己的,唐如風驚訝的想。他對她不是沒有欲念,希望珍愛她如珠如寶,對他們的第一次結合,他有過很多種的想像,但卻沒有一次的想像是像現在這樣。
由她主動。
她身上傳來淡淡的香,是他慣用的三宅一生香水,這個味道在她的身上散發出來,多了份女人味,從沒想過他的香味會在她的身上,這令他有種莫明的征服感。她是他的。
一個擁抱便令他神魂顛倒,唐如風啊唐如風,你逃不掉了!他對自己這麼說,但他卻寧願陷入,再也不想逃開。
「來,我們跳舞。」這種安定的感覺,讓唐如風的本事又回來了,打開音樂,深情的華爾滋在室內流瀉,空氣中充滿著性感的張力。
任由他帶著自己旋轉,沒有間他會經帶過幾個女人這麼跳過,她不會破壞現在的氣氛。她清楚。自己不會是他的最後一個女人、與其去想一大堆的要求,還不如什麼都不要來得好。
只要現在的她,是快樂的,那便值得。
如果他光靠色相賺錢,肯定可以賣到不錯的價碼,他的肩寬且闊,可以給女人身體上的安全感,他的手大且暖,微微有些粗繭,磨得她的掌心有點癢癢的。如果這是唐如華安排給她的補償,那麼她的確有享受的權利。
「低下頭。」她吩咐道。
唐如風應命低頭,沒想到是美人獻吻。
忽然問,世界靜止了。
由嘴唇傳來的麻癢感覺,讓鐘明欣一震。
僅止于辱與唇的相觸,卻是那麼的深刻。對于接吻,她不是沒經驗,但僅止于不討厭罷了。現在她卻不那麼明白內心的感覺,雖然唐如風以前也吻過她,但卻不像這次,不曉得該如何形容。
只是一個吻,卻是那麼的親密。
望著他。她想知道他是否也有同樣的感覺?
撥開她額前的細發,唐如風把她細細看了一遍,也留下了細碎的吻。
吻在她的額。讓她自然的閉起眼,吻在她的眉心,舒但她的郁結,吻在她的雙頰,在她的耳畔流連,感覺她的手抓住他的,這是邀請,或是拒絕?
回到她的唇,他最想攻擊的第一目標。
輕輕將吻落下,慢慢地攻城略地,鼓勵她的回應,唐如風有把握,他將教會她所有關于愛的技巧,而她,則是他最後的一個學生。
他對她的身體有經驗,但要她熟習他的身體,這可是一個挑戰。
他面對的是一個沒有經驗的處女,他希望她能夠得到快樂,但這幾乎不太可能。希望能夠珍惜她的念頭讓他的動作盡量放緩,期許她能在最愉快的狀態下進行,但男人的卻使他忍得十分辛苦。
將她推倒在他的床上,慢慢地以吻剝除她的心防,也讓她的衣物一件件的離開她的身體,讓她有在今晚真正成為女人的心理準備。
忽然間,他的吻離開了她,床也因忽然消失的重量而略略浮起。這時鐘明欣才睜開眼,看見他。
他正要月兌下最後一件衣物。
「呃……」鐘明欣忽然有些尷尬,但她又不想閉上眼,只能瞪著他。
曾經看過一些錄影帶,也從書上看到過,但真的看到實物的感覺,還是令她有些驚慌,對即將發生的事,沒有當初的把握。
但,他微笑了。
這令她心安,沉迷在他的笑容之中。不曉得他什麼時候走到身旁,也不曉得他什麼時候開始吻她,她開始頭昏,他的吻讓她忘卻擔心,他的調情讓她臣服在之中,仿佛她是他所駕馭的小舟,緩緩的往的湖心劃去。
他的手在她身上變魔術,所到之處都有種被點燃的感覺。有過上次的經驗,但她對此仍然感到神奇,不曉得自己的身體會有這麼多不同的感覺,直到由他來喚醒。
他仍然吻著她,不只是唇,而是全身。
這些深深淺淺的吻,引來她一次又一次的顫抖反應。覺得她變成了一朵花,而他是則其上飛舞的蝶,每一次的吸吮輕舌忝都讓她眩暈,而他拍翅的鼓動則是另一次的興奮。
忽然,她渴望撫模他的身體,想傳達她的感覺。
手指放在他的身上,可以感覺他的皮膚沁著一層層薄薄的汗水,有種濕滑的性感,貪起的肌肉紋理蘊含著無限生命力,原本對他身體的恐懼變成了探索,她開始著迷于這個游戲,直到他粗魯的打斷她。
「別引誘我,我怕我會忍不住。」唐如風說。
這時她才明白,原來她對他也有類似的影響力,忽然有種想惡作劇的心情,手往下探去,試圖觸模那火熱的男性象征。
那是種奇怪的感覺,明明是軟軟的皮膚,卻有堅硬的感覺。
還沒來得及仔細思考,她的動作便被他阻止。
「我們以後有的是機會,不急。」這時他也以相同的手法報復她的作弄。
他用的不是手,而是口。
她輕呼了一聲,來不及阻止,便被那突如其來的快感給弄得全身酥麻,隨著他忽快忽慢的動作而申吟起來,一波波的熱流由下而上。忽然間,一種無以名之的興奮沖上腦海,爆炸性的摧毀了她所有的想像。
是一高潮。
他仍然抱著她,那種完全屬于他的親密感,讓她滿足的縮在他的懷里。
知道他沒有真正與她結合,這次跟上次差不多,這次卻多了份心動。吻了吻他的臉,示意他可以繼續他未完成的工作。
「我希望你可以真正的愛我。」是要求,也是希望。
他暫時離開她,打開抽屜拿出。
好奇的她拿了一個過來。那是由鋁箔紙包裝的一個橡膠小圈,質感像是沒吹過的氣球,打開來有些黏手的油膩,後來才知道那有潤滑的功能。
看他先扭去頂端的空氣,再順勢滑落直到根部、手勢十分俐落。忽然有種嫉妒的感覺在她心理發酵,俐落的手法看來是使用的常客,但回心一想,能夠讓女伴享受無後顧之憂的男子,實在不多。
常听同事常抱怨自私的老公及伴侶不願戴套子。還要女人負擔懷孕的煩惱,而他願意做個體貼的男人,犧牲少許快樂。
他的體貼,使她感動。
「第一次都會有點痛,你如果覺得不愉快,我們隨時可以暫停。」他做好了準備,像蓄勢待發的弓,箭在弦上。
「我希望不會。」她只能這麼說。
在一陣之後、他才緩緩的進入她。
罷開始,她覺得有點怪怪的,因為身上突然多了他的重量,忽然間,仿佛某種東西被破壞了,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她倒抽了口冷氣。
那種被充滿的感覺,很奇怪。
看見她眼角的淚,他輕輕問。「痛嗎?」
當然痛,但她卻搖頭,慢慢適應這種擁抱的感覺。
「忍一下就好了。」他說。
當痛的感覺開始因為習慣變得麻木,他才開始動作。
雖然還是痛,但另一種感覺卻超越了痛的感覺,她不能明白自己的身體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但比起剛才的高潮,現在的感覺更刺激,仿佛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他的沖刺慢慢加快、在他的帶領之下,她覺得身體愈來愈輕,愈來愈輕。于是她開始飛翔。
在他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