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討厭真討厭!
「哪有人第一次見面就強吻人家,第二次見面就說要結婚,第三次見面居然又吻人家?哪有人這樣的啦!」許念潔坐在公園涼椅上很煩的嗔道。
「誰第一次見面就吻你?這麼不怕死?」她的大學同學曾嘉琪在她的頭頂笑問。
「你遲到了啦!走吧!你不是說要看電影?」
許念潔噘著嘴推她,總算露出笑容,正準備站起來,卻被她壓回來,嘉琪吐吐舌頭也坐了下來。
「哪兒都別去了,電影有什麼好看的?快說!到底是誰不怕你的無敵神拳?敢冒多個黑眼圈的危險偷襲你的櫻桃小口?快快招來!」
嘉琪一臉的好奇,覺得這一定比電影還精采。
「還不是那張血盆大口!」那年的情形實在太丟臉了,她只跟嘉琪一個人說過,連後續發展包括那個噩夢嘉琪都知道。
「不會吧?你在夢里真被它追到啦?你是年紀大了跑不動了嗎?」
听過那個可笑的噩夢,嘉琪爆笑出聲,一點也不同情她。
「不是夢里。」
她現在覺得在夢里被吃了還算好的,和那人交手她一點機會也沒有,那種手足無措渾然被他牽著鼻子走的無助感,令她心頭老是有種被揪在半空中的驚悸,欸∼∼也不全是恐怖……反正她變得好古怪!
「咦?血盆大口現身啦?他還記得你?是誰是誰?」
慢半拍才听懂她的意思,嘉琪興奮地拉著她的手肘拚命搖。
「高軒。」提到他的名字時,她抑不住熱浪直沖,臉蛋不自覺地泛紅,那一吻印象實在太深刻了。
「高軒?高氏總裁高軒?」
「就是他,那個雙重人格的爛人!」她只能用怒氣來掩飾心中翻騰的波紋。
曾嘉琪足足呆了三十秒才狂笑出聲。「哈哈哈……高軒等於血盆大口?哈……天哪!所有認識他的人絕對會笑死!」
斑軒以前很奸詐又超愛整人,她大哥就被整過;只是後來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突然變成大冰塊,人前人後全頂著張無敵撲克臉。
但無論是哪種形象的他都跟血盆大口沾不上邊,笑死人了!
「你認識他?」許念潔驚奇不已。
「算是很遠很遠的親戚,其實不太熟,我好幾年沒見過他了。天呀!他到底哪里像了?」曾嘉琪仍忍不住笑,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我也知道不像,但當年的事你全都知道嘛!我被嚇到了。」作這種奇怪的聯想,她也有點不好意思。
其實她也明白這個噩夢會一再困擾她,全是長年來壓抑和任由想像力無限延伸的結果,它早已和當年的驚嚇相差十萬八千里了,但罪魁禍首絕對是他,這點是無庸置疑的。
「我知道,但被個帥哥強吻卻演變成被血盆大口狂追,這實在是太扯了,你的思維模式很古怪耶!」曾嘉琪又笑又搖頭的。
「會嗎?」
「一般女生頂多生氣被冒犯,就像你當年那樣甩他一巴掌,過了就沒事了;而且對象是高軒,有些女生還會暗自竊喜呢!畢竟像他那麼帥的男生主動獻吻可是千載難逢的新鮮事!小姐你居然把他變成惡心的血盆大口?天啊!真有你的!」
「被強吻還要暗自竊喜?這才古怪吧!」她說是這麼說,但臉蛋卻不听話地燥熱起來。
「這你就不知道了,高軒在大學時多的是女生追他,多少人希望他能點頭答應交往,若能一親芳澤,她們會以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這樣說你了解了吧?也難怪當時有那麼多人對你行注目禮,一定有很多女生對你又羨又妒的。」
許念潔訝異不已,原來他一直很搶手,那……為何找上她?哎呀!問題又回到原點了,為什麼是她?
被噩夢嚇成習慣的她實在不想又回到聚光燈下,那種慘痛的經驗一次就夠了,她再也不想要了。
「那這次他又吻你,你有什麼感覺?仍當他是那張血盆大口嗎?」
「我……」
她倏地抬頭,紅暈如實地爬上她的緋頰,想說自己對他的吻才沒感覺,卻因為好友眼里的了然和調侃而吞回肚里,只有臉蛋益發酡紅泄漏了她的心思。
「這樣才對嘛!明明是個標致的美人,卻老是對愛情少根筋,看著你七年來的無愛生活,你可知好友我約會時有多心虛嗎?你呀總算開竅了!」曾嘉琪一臉的嘉許。
「我臉紅是因為很久沒接吻了,不是因為對他有感覺啦!」她總覺得為了自己的顏面,就算是撒謊也要稍稍否認一下。
「是嗎?」曾嘉琪露出一個大大的恥笑,倒要看她能ㄍㄧㄥ到什麼時候!
這小妮子是個非常容易相處的甜姐兒,沒什麼脾氣又好說話,念書時老是替同學抄筆記,進了社會還是一樣沒心機地替人做白工而不以為意。
這樣好的女孩卻因為當年的事讓她害怕愛情、畏懼男人,甚至有「男子接近恐懼癥」,凡有不識相者想霸王硬上弓,往往臉上多了個黑眼圈或巴掌印,黯然吞下她那顆小卻很有力的粉拳,鎩羽而歸。
「都說我沒——」她急著再辯駁,可手機卻突然響了,她只好先接電話。
「喂?」
「你在哪里?」
「又是你?!」她驚呼一聲,人也站了起來。
他怎麼這麼陰魂不散呀?星期天耶!居然又找上來?
「就是我,告訴我地點,我去接你。」沉穩的男中音里多了絲愉悅。
「我不要!」她不想再和他有牽連了,害她心情變得好古怪。
「你緩 悔這麼說,相信我。」男中音語帶威脅地說道。
「你能怎樣?」她小心翼翼地問。
「比如說三天後就把你娶進門,相信你的父母會很開心的同意。」他冷冷的威脅道。
許念潔瞪著手機,怒不可遏地無聲罵髒話,足足十秒鐘後才回道︰「森林公園。」
「十分鐘後在東門口等我。」說罷他就掛了電話。
「這惡心的死男人!」許念潔很想把手機摔掉,卻又想起這是老媽送的,只好拿石頭猛力朝水塘里丟好泄憤。
「也好!這樣我就可以去約會了。」曾嘉琪居然落井下石,拍拍準備走人了。
「你你……你這見色忘友的壞女人!」許念潔將怒火延燒過來。
「難不成要我陪你去約會?高軒會宰了我的。」
「可是……」她改而拉住嘉琪的衣袖,真的很怕再去面對他。
「放心啦!真被他吃了總比被那張血盆大口吃好吧!」
曾嘉琪拍拍她的肩,不太有誠意的安慰完,就開心地聯絡起男友來了。
「壞女人!」瞪著嘉琪邊走邊情話綿綿,她只有頓腳抱怨兼等人的分了。
「究竟要做什麼?」
再次踏進他家,許念潔的臉蛋不由自主地熱了起來,眼楮不受控制地瞄向那天的案發現場。
轟一聲她的臉好像要燒起來似的,她連忙別開瞼去。
「你臉紅個什麼勁?」
將外套月兌掉,轉身瞧見她的火紅臉蛋,他一臉的狐疑,然後瞧見她的視線,嘴角不禁上揚。這丫頭挺清純的嘛!
「我……嗯……你家好悶。」
她說完就發現自己說了蠢話,因為他的落地大窗是開著的,吹進來的秋風還透著涼意。她的臉上又增添三分紅,不過以她現在火紅的色澤是看不出來了。
「哦?要不要我把另一扇窗也打開?」他故意很配合地走過去,臉上掛著大大的取笑。
他現在明白古奕安的話了,最近他的臉部肌肉活動力似乎比以前多許多。
「不……不必了。」她只穿薄外套,十二月的風像針般無情地穿透她的衣服,會冷耶!
「那就開始吧!」高軒兩手抱胸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開始什麼?」她霧煞煞地回望著他。
「工作。」
說罷就往書房走,他有成堆的工作做不完,又想到他在努力工作,她卻放大假、四處玩樂,心里就更煩了;所以才想也沒想的把她逮過來坐陪,果然!瞧見她後,心情愉悅多了。
「喂?你工作關我什麼事呀?」
見他真的鑽進書房里,她惱火地跟了過去,她的大好假日就這樣泡湯啦?
「你未來的老公這麼辛苦工作,你不覺得有義務在一旁相陪嗎?」他坐回電腦前,回給她一個甜得膩死人的笑容。
「什麼未來老公?你少胡說八道了!」被他越說越順口的稱謂弄得渾身不對勁,她扯著衣角杵在門口不知所措。
「來呀!坐這里,這個角度我比較容易邊工作邊看你。」指著他左前方的一張沙發,示意她坐好。
「誰理你呀!」她反骨的坐到另一邊長沙發里,就是不想听他的。
斑軒好笑地看著她小小的叛逆,這丫頭真好拐,他坐的位子要看哪里都一樣方便,呵呵∼∼
枯坐十分鐘,她才猛然想起她干麼乖乖坐下來呀?她可以蹺頭離去的;但偏頭瞧著他認真工作的神情,竟讓她很想繼續看下去……
瞧他時而凝神專注,時而蹙眉沉思,時而飛快鍵入指令,那多樣的面貌令他出色的外型增添成熟男人的智慧和性感。
念潔無聲地嘆口氣,他真的是個很出色、很頂尖的男人,所以她就算喜歡上他也沒什麼不對吧?
咦?她在想什麼?
她怎麼可能喜歡上他?
她連忙拉回視線,但沒多久她的眼眸就又溜回他的身上。
天哪!他那時而噘唇思考的動作好孩子氣,又卻有種搔人心弦的蠱惑魅力,令人再也移不開視線,想永遠這麼瞧下去……
她的注視高軒全看在眼里,這陣子被她打得七零八落的自尊開始逐漸歸位,他一點一滴地在這女人眼里瞧見愛情,多愛他一些吧!
當他趕完手邊的工作,才察覺那視線早停了,一抬頭,發現她縮在沙發里睡著了。
他漾開難得一見的柔和笑容,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坐下,凝望著她憨甜的睡姿。
有多少年他不曾這麼仔細地看女人了?
粗糙的指月復撫上她細女敕的粉頰來回摩挲,感受著微通電流的興奮感,回繞在他的心口上。
他想要她!
這意念早在七年前撫觸到她柔女敕的肌膚時就已形成,再次遇到她後,又漸次爬回他的身軀里,而他不想抗拒。
「嗯……」她動了動身子,臉蛋在他的掌上磨蹭了幾下才悠然轉醒,張眸時仍沒回神,露出甜憨的滿足笑容。
直到她眨了眨眼眸,霍然發現眼前多了個冷冰冰的美男子——
天∼∼他干麼貼這麼近?巴掌又不自覺地舉了起來。
「你敢動手試試看!」在她清醒時,他又恢復成那個專門欺凌她的惡男。
「啊?」這下子她真的全身細胞都醒了,倏地彈坐起來,連忙爬出他的勢力範圍,縮在沙發邊萬分尷尬地問道︰「你這麼靠近我干什麼?」
「因為你吵得我無法工作。」他好整以暇地倚進沙發里。
「少來了,我……睡著了。」怎麼可能吵他?
「你打呼!」他一點也不介意隨便栽她的贓。
「胡說!我才不會打呼。」她有點心虛的說道。
她睡著了不可能知道真實的情況,難道她真的像漫畫那樣,嘴角鼻子冒出一個大泡泡,還發出呼嚕嚕的噪音嗎?
她下意識地拿手背擦擦唇角,深怕自己真的出糗了。
「反正,你害我沒心情工作,耗到這麼晚,我肚子餓了,去做飯。」
他站起來睨著她,眼里閃過一絲可疑的賊笑。
她也太好騙了吧?隨便扯她也信?她若真的打呼一定也很可愛吧!
「做飯?」
「拜你所賜,我還要繼續工作,沒空出去吃,反正你也閑著沒事做,正好來預習一下不是很好嗎?」
見她呆站在原地,秉持「時間就是金錢」的他,乾脆拉著她的手直接進入廚房。
「預習什麼呀!再說又是誰告訴你我會做飯的?不怕我毒死你?」這家伙居然把她當成煮飯婆?她兩手插腰,忘了打呼那回事。
「反正一起吃,真要死就一起死吧!」
一點也沒把她的威脅看在眼里,他順手打開冰箱指著滿滿的食材。
「想煮什麼就煮什麼,請盡情發揮,親愛的準新娘。」
他說完還伸手捏捏她的粉女敕臉蛋,開心地回到書房。
錯愕地瞪著他的背影,又把目光調回他滿滿的冰箱,這是什麼狀況?
難不成他所謂的結婚是指,找個替他操勞家務的台佣嗎?
她心里突然有種受傷的不滿,被逼婚是一回事,可這和預期中的實在差太多了,她有種被奚落的郁悶……咦?她究竟在期待些什麼?
懊惱歸懊惱,她還是很認分的走過去,看看有什麼可以利用的食材,並對自己剛剛的認知感到奇怪。
她不是很怕他,很想跟他劃清界線的嗎?曾幾何時,她居然對他「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有了期待?
難道她……喜歡他?
這個念頭一閃進她的腦海里,害她抱在手中的高麗菜直接摔落地板,「咚」一聲嚇了她一跳,連忙拿起來放在流理台上。
怎麼可能?她會喜歡這個血盆大口?
懷著混亂的思緒,她完成了簡單家常的三菜一湯,才月兌掉圍裙,聞香而來的高軒已經開口了。
「不賴嘛!比我預期的好。」
他一臉的驚喜,剛剛要她做飯只是隨口說的,他根本不知道她會不會做菜,也不介意這種小事,沒想到她居然真的變出看起來可以吃的食物,真幸運!
「只是好看而已,吃完要去醫院掛急診,你確定要吃嗎?」
她就是不想讓他覺得她有用心在做,真搞不懂她剛剛干麼絞盡腦汁,努力想做出能令他開口贊賞的菜肴。
「沒關系,反正有伴嘛!開動吧!」他開心地將她原本放在長桌遙遙相望的碗筷,移到她的身邊坐下。
「不必坐這麼近吧?」
對他的突然接近她很不習慣,如今再加上她自己的「心術不正」,紅霞再次爬上她秀麗的容顏。
「再次提醒你,別拿那招伺候我知道嗎?」
他笑容可掬卻語帶警告地點點她的鼻尖,然後很親昵地夾了塊豆腐喂她。
咬牙切齒許久,她才惱怒地張口咬掉那塊豆腐,很用力地握緊筷子,很怕真的會逞凶,吞下豆腐後才怒道︰「我也說過那很難控制的!」
「嗯……看來是沒問題了。」等她吞下食物,他才奸詐地開動,臉上全是惡意的笑容。
「你真拿我試毒呀?沒見過比你更惡劣的人了!」她真想拿筷子戳他那氣死人的笑眸。
「小心為上,誰知道你會不會謀殺親夫呢?」
「這麼可惡的人挨上幾巴掌也是應該的。」
她決定了,下次絕對不會克制自己,一定要連甩他幾個會瘀傷的五爪功。
「怎麼你這麼沒有毅力決心?還想放縱自己的壞習慣?我看得訂個罰則來幫助你了。就這樣吧!要是敢甩我一巴掌,我們就上床努力一小時。」他撫著下巴異想天開地宣布。
「啊?」筷子掉落桌面,她驚愕地瞪著他。
「這麼說來,我反倒有點期待你的巴掌了。」笑眯了眸子,他漾開好有趣的笑容。
「你這惡心的肉欲男,想都別想!」她倏地站直身子。
他居然一下子就跳那麼遠,他們……他們甚至還不算男女朋友,他竟然就想到性,這可惡的大壞蛋!太傷她的心了。
「遲早要做的,難不成你想讓我DIY?」
見她居然把玩笑話當真,還起了這麼激烈的反應,高軒樂不可支。
「誰管你?!要做去找別人做,別想我會答應!」
她收回之前的古怪想法,她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會喜歡上他,那是某個路過的小花痴附身害的。
「找別人?沒想到你這麼大方,丈夫也願意跟別人分享?」他大口吃著菜繼續逗她。
「什麼丈夫?我跟你什麼也不是!少在那里胡說八道。」
她是真的生氣了,為了心中那股不知打哪而來的混亂思緒。
她干麼在乎他不尊重自己?干麼覺得兩人不該沒約會就直接跳上床?她真覺得兩人已經在以結婚為前提交往了嗎?她到底怎麼了?難道真的喜歡上他了?
「是不是年底以前你就會知道了。」又抗拒?他的心中冒出點點小火苗。
「你別想逼婚!」
「羅唆!閉嘴吃飯,免得听你一堆廢話害我消化不良。」他霸道地結束談話,省得他維持了半天的好心情不翼而飛。
「啊?」她呆住了。他這是什麼爛反應呀?吵了一半突然收工吃飯?
「不吃?別想我會留給你。」
他大口大口地吃著,不客氣地將菜肴掃進碗里,真的不打算留她的分。
「哼!」這一桌是她煮的耶!不吃白不吃。
她終於也開動了,至於厘不清的蜘蛛網就別管它了,反正她本來就打定主意要和他保持距離,就算心里有些澀澀的,但……照做就對了。
「老董也太離譜了,做得這麼明顯,我在辦公室里會很難做人耶!」
許念潔萬般無奈地下了計程車,背包里只躺著份薄薄的請帖。
她雖然只是個助理秘書,但大老遠跑到高氏來,只為了送張請帖,老董這司馬昭之心,可是弄得全辦公室的人都知道了。
「看來老董想當媒人想瘋了,但再怎麼樣,也不必由他主辦樓台會吧?還假借工作之便,太公私不分了!」
她再嘆口氣走進高氏,來到接待櫃台,報上姓名、原由和預約的時間,很快的,就被領著搭上總裁專用電梯,來到高層專屬的樓層。
出了電梯立刻有秘書小姐接待。
「許小姐,請在這里稍候,總裁目前尚無法接見你,真抱歉。」秘書小姐領著她來到會客室,歉然地點點頭便回她的位子去了。
許念潔揚揚眉。還要等?這就是總裁和秘書的差別嗎?就算她再準時,還是要看總裁大人是否願意準時召見羅?
她很無聊地坐下。老董實在太浪費她的時間了,來回加上枯等的時間,她可以做多少份報表,他老人家知道嗎?
門外突然起了一陣騷動,她訝異地回神,拉長耳朵听著。
「你是這樣當我的秘書的?連看個門都不會嗎?」高軒罵人時仍是冷颼颼的一身寒。
「對不起,可是她說跟你有特殊交情,我以為——」
「白痴!她說是你媽媽,你信不信?」
「我……」秘書小姐一臉的驚慌。
門外一陣靜默,然後他的聲音再次揚起,听起來像在講電話。
「王經理,把範秘書調走……我管你調到哪里,反正別再讓我看到她!」
天哪!他很凶欸!許念潔好奇地探頭瞧了瞧,就見秘書小姐驚白了臉呆坐在位子上。
她心里升起一陣同情,也相信了同事們所說的,他真的很不尊重女性同胞,居然這樣罵人,這位秘書小姐還是換部門會比較幸福。
斑軒冷酷的嗓音再次揚起。「還不下去?」
秘書小姐當場哭出來,拎著皮包就沖了出去。
許念潔一臉尷尬地站在外面,心想是不是要再找個人通報高軒一聲她來了?
突然,她听見他的辦公室里又傳來他很不悅的聲音。
「你究竟想做什麼?」
她的好奇心冒出來了,很想看看是什麼人讓那位秘書小姐慘遭下放的。
於是她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探頭,卻被門里的景象嚇傻了——
那實在太曖昧了!一位穿著火紅……呃……應該說原本穿著火紅性感貼身洋裝,如今卻滑落腰間,上身全果的妖艷美人兒,正緊密貼纏在他的身上,兩人的唇幾乎貼在一起,他們、他們該不會正在……
「天哪——」她驚呼出聲然後捂住嘴巴,錯愕地移不開視線。
這兩個人也未免太大膽了吧?想干什麼好事居然連門都沒關?
然後,她後知後覺地察覺自己的胸口上有抹澀澀的苦水流過,唔……她的胸口好悶好痛……
然後……他瞧見她了!
「小潔?」他的眼里閃過一絲驚愕,兩人就這麼對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