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干什麼?
罷把車停好,高軒就發現一個人影在瑞發企業的大門外鬼鬼祟祟、探頭探腦,他好奇地由她身後走過去想看她玩什麼把戲。
「許小姐還不回家,等男朋友呀?」財會部的同仁經過好奇地問道。
「欸……」她倏地回身尷尬的笑了笑,又把自己藏到另一根柱子後面繼續小心張望,還不時瞧著手表。
她能不能以等太久作為向他申訴今晚落跑的理由呢?
「等男朋友呀?真好!先走了喲!」人事部的同仁拍拍她的肩,一臉的「我明白」,笑嘻嘻的離去。
「他才不是我的男朋友咧!」許念潔噘著嘴有些生氣的喃道。
「不是嗎?那是什麼?」迷人的嗓音?然由她身後發出。
「啊?」她嚇得寒毛直豎,直挺挺地跳轉過身,整個人貼在柱子上,一臉蒼白的瞪著他。
「在躲誰?該不會是我吧?」他湊上前狐疑地問道,兩人的鼻子差點踫在一起。
太近了∼∼
她來不及阻止自己的小手,一巴掌就甩過去,他反應奇快地退後一步,直接反握住她逞凶的小手,眼里的驚訝怎麼也藏不住。
慢半拍她才察覺自己干了什麼蠢事,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腦海里又閃過林秘書的箴言——他視女人為無物。
天∼∼這下子她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你要不要解釋一下你這個……嗯……深具敵意的動作?」
瞧見四周有人在好奇地觀望,他強制地拉住她的小手往他的車子走。
「呃……我說是反射動作你信不信?」乖乖跟著他走,她一臉的懺悔。
「要說謊至少編個不會被拆穿的吧!」
冷著嗓音邊說邊將她塞進車里,他很快地坐進另一邊,發動車子快速駛離。
說不生氣是騙人的,他不過是靠得近一些,她居然就拳腳相向,真這麼討厭他嗎?那壓在胸口上的怒火熊熊燒個不停。
「真的啦!我沒騙你。」而且罪魁禍首就是你!她朝他的側面做個鬼臉。
「哦?」很快的給她一瞥,眸里仍是不信。
她念頭一轉,對了,誰會喜歡有暴力傾向的巴掌妹呢?
她眸中立刻閃動耀眼光輝,這也許會是她月兌身的好理由呢,一反剛剛的推卸,她連忙一五一十的招供。
「我真的不習慣跟人太過接近,一接近就會忍不住想一巴掌巴過去。」
「會給每個太過接近你的人一巴掌?」消化了她話里的意義,他的心情突然好轉。
「真的,有異性靠近我兩公尺就會有壓力,一公尺就想落跑,半公尺巴掌就揮過去了。老實說,我打過不少人,有些人並不是故意靠太近也一樣被我誤打。」
她原本振振有詞,一直講到最後突然變得很小聲,臉上很不好意思。
「哈哈哈……」想像她「巴」人的模樣,他不禁爆笑出聲。
「還笑?這是很不好的事耶!我最討厭暴力了,偏偏自己卻又是暴力的使用者,這很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和不滿,我可是很頭痛呢!」
她微紅了臉蛋,一方面不好意思,一方面卻是為了他那毫不保留的暢快一笑。天!沒想到他會有這麼純真深具吸引力的一面。
「是嗎?我倒覺得你打得好!誰叫他們要靠你那麼近,被打也是活該。」他一點也不同情那些人。
白了他一眼,她才裝出很無奈的神情幽幽開口。
「所以說啦……高總裁,不是我不願和你……嗯……而是我真的不適合,你也不希望老是被賞巴掌吧?這苦衷你能了解嗎?」
快放她下車吧!她滿心期待地瞅著他。
「我一點也不介意你繼續拿巴掌伺候別人,只要別再拿來對付我就行了。」他回給她一個既性感又甜蜜的微笑。
「哪有這樣的?巴掌就是巴掌,它無法分辨誰是誰啦!」
被他的笑容電昏了兩秒鐘,她以嬌嗔掩飾心中的震蕩,這是怎麼一回事?
拜他所賜,每當男人接近她她就會害怕緊張,最後將情緒化為拳頭,從此把男人當成全世界最恐怖的生物。
七年來一直這樣認為的她,居然會被始作俑者電到?太不可思議了!
「巴掌也許不行但你可以,我會給你時間適應我的接近。幸好我的反射神經也不錯,不介意和你玩格斗的游戲,也許我能幫你克服這項困難。」
沒錯過她剛剛顯現的嬌羞,心情愉悅的他故意再賞她一個昧的淺笑,留給她無限遐思。
紅暈自動自發爬上她的粉頰,她僵了許久才決定忽略他的撩撥,現在唯有問出她最不解又好奇的問題比較實在。
「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何一定要跟我交往呢?一定有原因吧!」
沒回答她的疑惑,他專心地將車開進大樓的地下室,停進他專屬的車位,帶著她搭電梯上頂樓,門關上時才開口。「到了。」
「這里是哪里?」兩人關在電梯里許久,她才想到要問。
「當!」一聲電梯門開了,他帶著她走向唯一的一個大門,打開後做個請的姿勢。
「歡迎來到你未來的家。」
「啊?」
「別客氣隨便坐吧!」
攬著處在呆滯狀態中的她一塊進來,順手關上門,他自在地月兌去西裝,走進廚房。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耶!」她回神後也跟進廚房,執意得到答案。
「太蠢的問題不值得回答。」他遞了罐可樂給她,自己邊喝邊越過她又回到客廳。
「說嘛!你怎麼這麼小器?喂!你該不會是同性戀,因為不見容於你的父母,所以才要找個假女友遮掩,對不對?」
她異想天開地拿著可樂跟過來,坐在離他最遠的沙發里。
「嗯……推理能力不錯,不過我老爸就有個同性戀弟弟,他們感情可好呢!」
他舉罐向她致意,可眼里卻沒有笑意,縱使他只是想整她,但她一直抗拒,如今甚至還把他想成同性戀?這女人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啊?」她沒想到他們家這麼開放,念頭一轉又想了個可能性。「不然就是你愛上的女孩不被父母接受,所以……」
她的話接不下去了,因為他拿瞪得亮晶晶又凶巴巴的目光砍她。
「不是這樣厚……總不會你老人家寡人有疾卻又沒臉開口,又怕年紀大了瞞不下去,只好找個人充場面吧?」
她實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誰叫他不肯說,她只好越猜越離譜了,怪誰呀?
「真是笨!你就不能想個比較正常的原因嗎?你忘了我們要結婚的事嗎?我寡人有疾對你有什麼好處?」
他的目光由她精致的臉蛋一路游移到她的胸口……
一股燥熱由他的胸口上下亂竄,引發他不小的生理反應,他連忙將目光調回她的臉龐。
「所以才要你自己講嘛!我們不過有一面之緣,你居然因為我『消失』而記恨這麼久,再次見面卻又說什麼以結婚為前提交往,這叫人怎麼能理解呢?」神經粗之又粗的她,還不知死活地繼續碎碎念。
「只有一面之緣?很好!許念潔,看來咱們離正式約會還很遙遠。」他冷著嗓音,臉色又繃又臭地怒道。
她越惹他生氣,當年的印象就越清晰,她的耳垂皓頸細致柔女敕的觸感,強烈的啃蝕他的自制力,想再次品嘗的欲念越來越強烈。
「什麼正式約會?你越來越會打迷糊仗了,算了!重點是為什麼每次提到這事你就這麼生氣,當年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讓你記恨到現在?」
她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火氣也上來了。
她的火上加油快速燒光了他僅存的克制,他快如閃電地逼近她,攫取她細致的腰身,攬她入懷,眸里鋼揚著沖天怒火。
「我們不是一面之緣,記得嗎?我們曾經這樣過!」
說罷,他滲著怒氣的熱唇封住相隔七年的櫻桃小口,這不是吻而是宣泄怒潮的親密懲罰。
啊?他又吻她?
不……他弄得她好痛,他干什麼這麼生氣?
許念潔瞪凸了眼珠子,卻掙不開他憤怒的緊縛,恍惚間將他和夢境里那張老是追著她跑的血盆大口重疊,驚悚戰 爬滿她的全身,她驚慌失措地猛力推開他,一巴掌狠狠地掃過他的左頰,留下一個清晰的五指印。
兩人同時愣住了!
「你……你這家伙居然又打我?」
斑軒氣炸了,跨著大步逼近她,這女人非得每吻一回就賞他一巴掌嗎?
「誰誰……誰叫你亂……亂吻!」
被他強悍的氣勢逼得直直退,她又慌又急地掄起粉拳抵御他的不斷前進,但顫抖的雙手充分顯示她的頑強抵抗有多麼脆弱。
「誰跟你亂吻呀?我吻得再正式不過了!」
沒理會她可笑的動作,一把將她拉回懷里,再次給她一個火辣辣的熱吻。
「不……」她立刻抵死不從地拳打腳踢。
「你再亂來我就來全套的,反正我們要結婚了!」他暴怒地威脅道。
嚇個半死的她僵直著身軀委屈地瞪著他。
被她這無助又倔強的神情勾動了心弦,高軒的怒意下沉了,攬著她腰的勁道變柔,俯身再次貼上她的唇時,意外的溫柔。
他的吻或淺或深、時柔時狂,技巧地引領她柔順跟隨,輕啄很快的變成激昂的狂烈索求,他滑潤的舌肆無忌憚地闖遍她的檀口,而她恰如七年前那般淪喪在他的無限魅力之中,沉得越來越深……
餅了許久,她幽然回神,驚覺自己正倚在他的懷里,她昏過去了?
抬頭就見他一臉的揶揄,火辣辣的高溫巨浪向她狂掃而來。天哪!怎麼會這麼丟臉,她連忙爬到另一張椅子上坐好。
「別忘了,我只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改,別又拿它伺候我。」
他老兄一點偷襲者該有的愧疚也沒有,還大言不慚地撂下狠話。
她能說什麼?論拳頭沒人家大;論意志力,她的簡直薄如蟬翼。遇到他,她已經沒剩半點好運道了,再委屈也只能皺著鼻子怨恨自己的不幸。
兩人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突然她的手機響起,她連忙接起來。
「喂?媽?呃……我馬上就回——」
話還沒說完手機就被搶了,高軒接口。
「許媽媽,我是高軒,小潔和我在一起,是……我會的……無理取鬧?她嗎……嗯,沒關系,我會包容她的,您放心,嗯……我馬上就會送她回去。」
如沐春風般的和煦笑容,合宜的對答,完美的談吐,看著他突然宛如被童子軍附身,許念潔下巴差點掉下來。
這家伙為什麼對別人都是溫和有禮,斯文高貴有如王子,轉頭面對她時卻如此惡劣呢?
斑軒掛了電話,轉頭對上她噴火的眸子,頑劣地咧開無賴般的賊笑。
「伯母說你很難搞,要我多包容呢!」
「你這個雙面人!」她惱怒地指控道。
「現在才知道?你真笨欸!」他漾開既性感又危險的完美笑容。
恐怖∼∼她到底遇到怎樣的惡魔了?
許念潔如小白兔般驚惶地看著眼前笑得很邪惡的大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