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
確實是個好地方,那里的海,才是真正的海。真正的蔚藍,真正的寧靜。
秋黑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著前方,那里面對著大海,她幾乎可以聞到海水咸咸的潮濕味。
夕陽西下,昏黃的余輝攜著微風在這一望無際的海面上散發著它最後的絢麗。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她的心底涌上一股惆悵。
忙碌的期末考已結束。接下來便是人人向往的暑期生活。大姐秋夢突然心血來潮,跑來了泰國。而且還硬把她拖來了。
"秋黑,讓一下!"秋夢支著畫架,正在畫畫,媽媽酷愛藝術,所以從小就把她們三姐妹送去培養一流的畫技。可並不能如她所願,三姐妹除了把畫畫當樂趣外,沒有人把它當職業,媽媽失望之余,也無可奈何。
秋黑讓了讓,回頭打量著秋夢。姐姐的美麗,眾所周知,她是某公司的會計主管,工作賣力且能干。
只是,二十五歲的她保守又固執。架著金絲邊眼鏡擋住了她美麗烏黑的大眼楮,穿著灰色的職業套裝,盤著長發,又死板又老土。工作中的姐姐呵--實在不敢恭維。
而此時的她,穿著鵝黃家居服,披散著波浪卷的長發,大眼楮上也沒有金絲邊眼鏡,她是美麗的,
可——為什麼?竟沒有男人來欣賞她——秋黑皺了皺眉有絲疑惑,她在心底嘆了口氣,繼續觀望著大海。
樓底有人黑影一閃而過,她一驚!接著遠處便追來十幾個人,人影聳動,個個背負著手,秋黑居高而
望才發現,那些人的手上竟個個握了柄短刀,透著森寒的冷意,有幾把竟還在滴著血,她幾乎聞到了飄來的血腥味。
她下意識地走出姐姐的畫室,穿過偌大的客廳,來到門邊,輕輕地把門拉出一條縫,觀望著樓梯口,那黑影果然攀著樓梯飛快地奔了上來。
秋黑大吃一驚,想鎖上門,可晚了,那人已奪門而入,第一時間捂住了她的嘴,門在他身後輕輕地鎖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秋黑瞪大眼楮,震驚地看著來人。竟然真的是他!那個總是穿著黑衣的男人。此時也不例外,黑色的長西褲及黑色的真絲長袖襯衫,正濕濕地粘在身上,顯然已濕透了。她怔怔地看著他。
是!
那人確實是蔡斌!
他也不曾料到會在這里遇上她。此時他渾身是傷。後面又有一大堆要他命的人,他放開手!她的大眼楮里明顯地寫著恐懼,依舊穿了條藍色的長裙,束著馬尾,清麗又寧靜,頓時一股深深的疲倦襲了上來。蔡斌一驚,在這關鍵時刻,自己怎能松懈!可這感覺不經大腦,直接襲卷他的四肢百骸。
他看著她,竟深深地渴望能躺在她的懷里,她的手臂向他伸來,抓住他的手。好柔軟、好溫暖的縴縴玉手。朦朧中那份倦意更深。
"你怎麼了?你受傷了!"刻意壓抑的聲音溢滿關心,溫暖了他的中樞神經。
"沒事,只是有點累了。"不只是有點,他感覺自己快倒下了。
"秋黑,你在干嗎?"畫室傳來秋夢的聲音。秋黑一驚,連忙把他拉進自己的房間。
"沒干什麼!我想睡一下。"她關了房門,把他扶到床上,讓他躺平,跪在床頭看著他昏昏欲睡,不由擔心地問︰"你還在流血,襯衫都濕了,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讓我躺一下,我這傷去醫院,醫生會報警的,我只是躺一下,馬上就走,記住!別讓人發現我!"
"我知道!可——你看起來很不好!"秋黑哽咽著。
"真的沒事——"蔡斌的心底涌上一陣感動,他伸手拭去秋黑眼角的眼淚--為他而流的眼淚。
秋黑看著他渾身沐血,不知道傷得有多重,她站起身,走到浴室拿了兩條大毛巾與一盆清水放在床頭,然後再躡手躡腳地從客廳取來藥箱,幸好這里一應俱全。
依舊鎖好門,蔡斌默默地看著她,沒有阻止,他知道,他需要清理傷口,還好,身上的全是刀傷,如果是槍傷就麻煩了。
秋黑走到床前,紅著臉,猶豫著想替他月兌了襯衫。蔡斌輕笑,坐起身,月兌了衣褲,只余一條薄薄的黑色內褲。秋黑漲紅了臉,嬌嗔著正想責備他,然而當她的視線落在那交縱錯橫的傷口時,不由倒抽一口冷氣。他的身上竟有那麼多傷痕,新的、舊的布滿全身,早已體無完膚了。淚再次模糊她的眼,心底一抽,那些傷痕有的還在汩汩地流著血,白床單此時已被染得通紅。
"你的血快流干了!"
"放心!沒那麼快!"
他還有心思開玩笑!
秋黑咬著唇,擰吧毛巾,輕輕地替他擦傷口,淚滴在他身上混進他的血液里。擦完,她又用于毛巾細心地再擦一遍,然後上了藥,血止住了,秋黑抬起頭看他。他的臉色蒼白,眼里透著疲倦。
"你看起來很不好,我怕——"
"有沒有繃帶,替我包扎一下,如果傷口不發炎,應該沒事!"
"那——如果發炎呢?"秋黑急急地問,擔心焦慮寫滿她的眼底。
"那就听天由命吧!"蔡斌仍慢條斯理地說。
"你這種人也會听天由命?"過于擔憂讓她有些壞脾氣。她站起身從衣櫃里翻了條白色床單,然後把它撕開,替他一處一處地綁住傷口,不讓它裂開。
"看來!你倒是挺有經驗的!"蔡斌強打精神,調侃她。
"電影上全那樣,你不睡一下嗎?"
"睡著了,正好讓你報警抓我!"
"你——"她站起身。
"別走,開玩笑的!"蔡斌伸手拉住了正欲離開的她,一用力,秋黑站立不穩,撲在他身上,撞到了他的傷口。他齜著牙,悶哼一聲,卻仍緊緊地攬著,讓她躺在他的臂彎里。
"你——活該!"秋黑低咒著,沒再掙扎,怕又踫到他,"我不會報警的,你放心,你先放開我,我去弄點吃的,這樣你才睡得穩。"
"是嗎?不過,抱著你倒是很舒服,別走——"他的聲音是溫柔的,他的眼神更柔和得讓人心醉。秋黑靜靜地依著他,听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許久,直到頭頂傳來均勻的呼吸與輕輕的鼾聲,她才躡手躡腳地撥開腰間的大掌,下了床,離開房間。
畫室里沒有姐姐,臥室的門開著,秋夢正在換衣服。是件粉藍的小碎花套裙,可愛又迷人。秋黑驚訝地發現秋夢竟還化了妝。
"姐!你要出去?"
"嗯!噢——你晚上自己先睡。"秋夢彎腰套上絲襪。
"你不回來嗎?"秋黑心中暗喜。
"可能——噢!不!要晚一點,別忘了鎖門!"
"當然!"秋黑欣喜得幾乎笑出來。
"干嗎?你好像很開心——我要走了!"
"姐姐!再見!"秋黑三步並作兩步地替她開門,送走了她。
走進廚房,她開始開張羅晚餐,這才是她拿手的,一如畫素描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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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
秋黑端著托盤,走進房間,她把托盤小心地放在床頭櫃上,盡量不發出聲音。
蔡斌仍沉睡著,卻睡得不安穩,緊皺著眉,額頭滲著汗,她掏出手巾替他輕擦,他馬上就醒了,霍然睜開眼,見是她便似松了口氣。
"怎麼了?你——"秋黑縮回手,奇怪地問。
"我睡得太沉了!"蔡斌有些懊惱,他一向都淺眠,連根針掉在地上,他都會醒,可剛才,她是何時出去,何時進來的他都一無所覺,如果這時有人暗算他,恐怕他早已死了千百次了。
"怎麼會?你睡得太不安穩了,來!吃點東西。"秋黑拉了張椅子,蔡斌下了床,坐了下來。
被他睡過的床單血跡斑斑,秋黑皺了皺眉,抽掉床單,換上新的,白底藍花煞是好看、清爽。
"那樣可愛的床單,不怕又被我睡髒了?"蔡斌拿起筷子,低著頭,努力地把食物夾進自己的口中,因為另一只手被繃帶纏著,所以他顯得有些吃力,秋黑繞過床,端起碗,從湯碗里拿出羹匙。
"我來!"
"你當我是廢人嗎?"蔡斌皺著眉,大男人主義讓他有些氣餒。
"當然不是,只是你受傷了!"秋黑一口一口地喂他。在她微慍的眼神下,他震驚地發現自己的心底深處竟有絲甜意,但是這奇怪又可笑的感覺卻讓他心底漲滿幸福。
吃完後,他躺回床上,雖然依舊疲倦至極但就是睡不著,秋黑在廚房收拾完碗筷,回到房里,見他瞪著眼發呆。
"怎麼了?傷口疼嗎?"
"有點!"
"是不是發炎了!"秋黑緊張地仔細審視繃帶下的傷口。
"別緊張,死不了,就算死我也會爬出你的房間死在外頭。"蔡斌笑著說。
"你怎麼這麼說。"秋黑揚起捷毛看她,眼底霧氣蒙蒙。這樣的眼神,蔡斌莫名悸動。
"你很關心我?"
"嗯!"秋黑點點頭,"你看起來很累!"
"上來!"他沉著聲音,拍拍床沿。
"什麼?"
"上床!"蔡斌仍低沉著嗓音,秋黑微愣一下,依著他爬上床,躺在他身側,蔡斌健臂一攬便把她擁進懷里。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很累,想休息一下,抱著你很舒服,很溫暖。真希望可以永遠這樣,秋黑——秋黑——別走——別走——"他越說越低,漸漸地鼾聲響起,這個剛強的男人終于向疲倦低了頭,秋黑抬頭深深地注視著他,他已睡著了。
睡著了的他溫和又安詳,一改前兩次見他時的冷酷、犀利。此時的他儼然是個需要媽媽的孩子,彷徨又無助,而她卻仿佛成了那個媽媽。她把頭埋進他的臂彎里,聞著他身上藥味蓋不住的濃濃陽剛氣息,不由心情激蕩。窗外夜色柔和,窗內相擁的人寧靜、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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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柔和的夜色里,弛秋夢步人了一家夜總會——牛郎夜總會。
听說這是泰國最大的一家牛郎夜總會,那里有最好的牛郎,是女人的天堂,女人可以到這里揚眉吐氣、為所欲為。
到這里來,秋夢是下了很大決心的。是!她美麗、矜持、保守、純潔,這對一個女子來講應該是傳統的美德。可在現在這個開放的社會里,她的這種優點卻被視為不懂情調、怪癖、心理有問題。連媽咪都時不時地嘲笑她是"老處女"。
"老處女"!可怕的稱謂,她討厭,她要轍底地擺月兌它。
她在角落里選了個位置坐下。這里生意很好,老板娘也很懂得做生意,立即笑盈盈地過來,"小姐,有熟客嗎?"
"沒有!"她操著流利的泰國話,鎮定地回答。還好,室內黯淡的燈光遮住了她早已酡紅的臉。
"那我幫你介紹一位?"老板娘笑得曖昧。
"好!"秋夢很干脆地回答,端起桌上酒杯一仰而盡。
她不會喝酒,這樣的酒一下肚,便有了三分醉意,這樣也好,酒能壯膽,不是嗎?
老板娘很快又折了回來,身後還跟了一個男士,白皙、高大、英俊,是典型的小白臉。
"這是我們這最紅的先生——托尼。托尼,好好侍候這位小姐。"
托尼在她身旁坐了下來,挨得很近,用他職業的、訓練有素的動人目光注視著她。
"你好像很緊張?"果然是細微人致,也好,听說女人第一次會很痛,有這樣溫柔的男人引導,應該可以減輕痛楚,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疼痛。
但——接客過多的男人會不會不干淨?有性病那可就糟了。托尼見她不說話,便識趣地閉上嘴,湊過來在她耳邊撕磨,低語︰"你好美--"
秋夢一驚,渾身汗毛倒豎,他在干嗎?調情嗎?就在這里?
哦!
不!
用力推開他,秋夢站了起來,"我去洗手間!"
她飛快地拾起手袋,逃也似的奔了出去。只留下托尼在那目瞪口呆。這是他第一次被客人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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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里
秋夢拼命地往臉上撲打著冷水,努力保持鎮靜。
可鏡子里的自己依舊緊張無措。怎麼了?怎麼了?自己不是想了三天三夜才千里迢迢地飛來泰國的嗎?怎麼能臨陣月兌逃?空手而歸?
她咬住唇,待稍稍平定後,掏出手紙擦干水珠。
急急地開門走了出去。
走得太急,沒留意對面走來一個人。砰!兩人撞了滿懷,秋夢模著鼻子,天!銅牆鐵壁嗎?撞死她了。她站定後正想斥責對方,一抬眼卻怔住了。那是個男人,穿著白襯衫,黑西裝,高大、英挺、健壯。
可他的臉——卻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冷得讓人心驚,寬寬的額頭,緊皺著眉,深遂的眼里凶光畢露,臉上有道好長的疤,從眼角一直劃向耳後,讓人望而怯步。這種長相也來做牛郎嗎?
對方見她呆站著絲毫沒讓開的意思,便惡狠狠地吼︰"滾開!"
秋夢沒有讓,仍呆站著,心思飛快地轉著︰"我是你們的客人,你為什麼這麼凶?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沒有人要你!"
"什麼?"那男人揚起了眉,眼底燃著明顯的怒意。
"沒關系,我可以帶你出場!"這樣丑陋的男人,應該沒有多少女人喜歡,也就是說,染上性病的概率也小了。秋夢暗暗竊喜。
"你當我是牛郎嗎?"那男人臉色緩和了。
"難道不是嗎?別那麼害臊,都出來混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不會第一次吧!唉!同是天涯淪落人!"秋夢煞有介事地在那自言自語。三分醉意的她,一見老板娘便掏了一疊鈔票給她,"我要帶他出場!"
老板娘的臉色透著驚訝、古怪,"他——這——好吧!"
秋夢奇怪地看了看老板娘,又轉頭去看那男人,後者仿佛在使眼色,難道真的醉了?不管它,醉了更好。
出了夜總會,她便為難了,去哪呢?那男人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去賓館吧!"
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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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車停在了一家賓館樓下的停車庫,與他步了進去,櫃台小姐立即曖昧地看著他們,臨走時還不忘祝福他們︰"謝謝!411房,祝你們盡興!"
天!這是什麼話!秋夢倒抽了口氣,幸好這里是泰國,人生地不熟,也不怕被人撞見。要不然——難以想象!
那是間非常豪華的客房,設備齊全,房內的雙人床觸目驚心,她就要在這個白色的、大得夸張的床上完成她的使命嗎?
砰!
門在他進來後發出一聲巨響,她一驚,回過頭,那男人已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來,越來越濃的男性氣息壓迫著她,讓她心跳加速。雙膝發軟,她又心慌失措了。
"我——我去洗澡!"她一溜煙地鑽進浴室。鎖上門,開始來回踱步。怎麼辦?怎麼辦?逃——不行!留下?好像也不好——扭開蓮蓬頭,溫暖的水沖灑而下,她月兌了衣物,跨進浴白,寬大的浴白舒適、高貴,卻仍趕不走內心深深的恐懼。她慢條斯理地洗了一個多鐘頭才爬出來。套上衣物,壓住狂跳的胸口,深吸一口氣,她告誡自己︰"鎮定!沒什麼了不起的,閉十分鐘眼不就結束了?"
打開門,才跨出去幾步,她又退縮了,那男人已月兌光了衣服。露著精壯的身軀,半躺在床上,一條被單遮住了他的腰下。被單下有雙修長、結實的腿交疊著。他正抽著煙,見她出來,便按滅煙頭,沖著她大吼︰"過來!你浪費了我很多時間!"
怎麼?牛郎也在乎時間嗎?她不是算錢給他了嗎?她硬著頭皮走過去,才走到床邊,便被他一把抓住。她站立不穩,撲倒在床上,摔了個四腳朝天,正想掙扎,他已一個翻身壓住了她,令她動彈不得。
"你干什麼?"秋夢大叫,聲音顫抖著。
"你說呢?"一把扯掉她的衣服,他不耐煩地低吼︰"穿成這樣,真麻煩!"
"你——"天!她竟花錢找了個急色鬼!怪不得臨走時,老板娘神色古怪!
她大叫︰"別踫我!我不要你了!走開!"她掙扎著,片刻後,所有的力氣宣告白費。身上的衣物已被輕而易舉地月兌了下來,丟得遠遠的,只剩貼身的內衣褲。
秋夢伸手抓了條被單,蓋住自己,可被單馬上被抽走,更荒謬的是一下子就被扔出了她的視線。
"走開!走開!"她嘶叫著,用手去推他,手指踫到了他的嘴唇,他一張口咬住了它,那陌生又親膩的踫觸,讓她全身涌上一陣快感,見她安靜了,那男人便放開了她的手,她全身被另一副身軀壓著。
奇怪!那麼重的分量竟沒把她壓死,她本能地用手抵住他的胸,他的體溫燃燒般的發燙。有力的肌肉收縮著,呼吸急促又沉重。
"你——"她喘息著想開口。
"別說話!"他粗魯地打斷。
"可——你——別弄疼我!"她顫抖著聲音,帶著懇求。
那男人抬起頭,奇怪地看了看她,沒說話,手一路下移,撕開了她僅存的最後防線。
秋夢害怕地張著嘴,咽著口水,緊抓著他的手臂,她能清楚地從他狂跳的脈搏下感到他蓄勢待發的繃緊。
"我——最怕痛了——"她仍兀自在喃喃自語、可憐兮兮的。但是劇痛還是沒有放過她,秋夢在第一時間尖叫出聲,哭了起來,指甲深掐人他的肌肉里。
"我說了!你別弄疼我的!"她嗚咽著。
"那是過程!"他嘶啞著聲音,意外地發現她竟是第一次。可是,此時此刻,他已是無法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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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衣服的"娑娑"聲驚醒了她,她睜開眼,朦朦朧朧,不知身置何處,室內只開了盞夜燈,很暗。有個人影站在床頭穿衣服,她翻了個身,輕聲說︰
"秋黑,你干什麼?那麼早就起床?再睡一下吧!"
"和你一起睡?"是男人的聲音,秋夢一驚,跳了起來,徹底醒了。她一伸手開了床頭燈,便看見那個有刀疤的男人已穿戴完畢,此時,正交疊的手臂抱在胸前,揶揄地看著她。
"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
"這麼快就忘了嗎?"那男人的眼光停留在她的胸口,她低頭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氣,被單下的自己竟不著寸縷,她趕緊拉高被單,昨夜的那一幕又回到了她的腦中,不由心跳加速,口干舌燥起來,她伸出舌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嘴唇。卻見那人的眼光黯了下去,伸手解開領帶,一件一件地把剛穿上的衣物又月兌了下來,月兌得一絲不掛。
"你——干什麼?"秋夢心慌失措。
"沒干什麼?你不是讓我再睡一下嗎?"他笑著,向她俯來,壓在她身上,被單從她手中抽去,她又開始心跳如雷,冷汗涔涔了。
"別緊張,放松!"他在她耳邊低聲說,感受到她的顫栗、害怕。他再次放柔了聲音,"這次不會痛了,我保證。"
他的保證得到了兌現。
這一刻,秋夢才真正地明白︰一個男人可以讓一個女人痛得刻骨銘心,卻也能讓她愉悅得永生不忘。這就是自古女人永遠無法抗衡男人的悲哀。
他們緊緊相擁,素不相識卻感覺彼此離得好近。身也如此,心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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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溫柔的海風帶著海潮的咸味洋溢這滿室溫情的房間里。
秋黑發出一聲輕囈,想調整一下睡姿,可身上有只強有力的胳膊緊攬著她,令她無法動彈。睜開眼,映人眼簾的是白色繃帶纏著的男性身軀。那濃濃的男性氣息鑽進了她的鼻子,她微微抬起下巴,一對深沉的雙眸正注視著她,溫柔又帶著感性。
"醒了嗎?"看著她酡紅的雙頰,晶亮嚎隴的眼楮,蔡斌心底再度燃起暖意,陌生的幸福感在他心底滋長。
秋黑躺在他的腋下,縴縴玉手觸模著他身上的每一處傷口,那樣輕,那樣柔,仿佛在模一個價值連城而又易碎的水晶——小心翼翼。
"還痛嗎?好像有點燙?是不是發炎了?"
"別管它!"蔡斌低吼,猛抓住那只在他身上游移的小手。
懊死!
那純情無害的柔情竟燃起了他男性最原始的本能。
"你怎麼了?不舒服?"秋黑皺了皺眉,擔心地問。
單純的她當然不可能明白他的"喜怒無常","你的手好燙!我去倒杯水給你!"
她飛快地下了床,奔了出去,片刻,又折了回來,塞了杯水給他。
是冰的!
顯然剛從冰櫃里倒出來!
她倒是會用冰水來澆男人的欲火。蔡斌斜睨著她,暗忖,有些啼笑皆非。看著他一仰而盡,秋黑接過杯子問︰"還要嗎?"
"不用了!滅了!"
"什麼?"秋黑听不懂,見他不回答,便又說︰"你餓了吧!我去弄早餐!"
她退了出去,輕輕地掩上門。
秋夢正從玄關處走來,精神不振,無精打采地像是一夜沒睡。
"姐姐,你剛回來啊?怎麼了?你臉色好白?"
"沒——沒什麼,我精神不好,去睡一下,別來煩我。"
她壞脾氣地把手袋扔在客廳的長沙發上,徑直走向臥室。
"姐,你沒事吧?"秋黑仍不放心地追問著。
"我沒事!噢!對了,收拾好東西,我們下午離開這里。"
"去哪?"
"回家!"
"可——"砰!關門聲打斷了秋黑,她一怔,折回廚房。
弄完早餐,她從烘箱里取出已烘好的糕點,用刀切成一塊塊的,再用保鮮袋裝好,放進了冰箱。
捧著早餐,她回到房間,蔡斌半躺著,在抽煙。
"我下午要走了。"她把托盤放在床頭,在床沿上坐下。
"嗯!"
她低垂著頭,咬著唇,臉上寫著明顯的不舍,"姐姐不知怎麼了。不過,你可以留在這里。等你傷好了再離開,我弄了很多吃的放在冰箱里了,多住幾天,沒問題的。"
"謝謝你!"蔡斌低喃。這也許是他三十年來第一次說"謝"字!
他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用大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淚珠,她的眼楮霧氣蒙蒙,帶著強烈的關心與擔擾,蔡斌感到心底最柔軟的部位刺痛著,原來他也會感傷別離。他把她輕輕地攬進他的懷里。
他們相擁著,彼此感受心的踫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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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夕陽的余輝照進來時,蔡斌仍半躺在床上,默默地抽著煙。秋黑已走了好幾個小時了,望著室內精致又可愛的布置,卻因沒有她而顯得黯淡、空虛。他瞪著眼楮,注視著天花板,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想她,在深深地思念起她了,呵,陌生的感覺。
自小無父母的他,從不知"愛"為何物,"感情"為何物。在他有記憶時就被義父收養了,同幾個有著相同命運的義兄、義弟受著非人的訓練。掙扎在死亡線上,冷酷無情早已是他們心底惟一的感覺了。
而此刻那被埋藏了一生的絲絲柔情,竟被這個溫柔、純情的女孩輕易喚醒。他竟無法不去在意她。
他猛地按滅煙頭,一甩頭,想甩去那份揮之不去的柔情,他是"黑幫"的三哥,道上的"黑豹"、生意場上的"戰神"。如此剛鐵之心怎就在她的眼神中化成繞指柔了呢?簡直可笑!
門處傳來輕微的開鎖聲。他一震,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凶狠,方才的柔情蕩然無存。听得出那不是用鑰匙開門的聲音,而是用細銅絲在開鎖。
拉掉身上的被單,從枕下拿出槍,他一翻身,利索地下了床,飛快地隱藏在門後。房門在下一秒打開了,蔡斌一伸手,準確地用槍抵住了探訪者的頭。那人緩緩轉過頭,是一張令人畏懼的男性而孔。
"這是我第一次被人用槍抵住頭——而且還是兄弟。"
"自找的!"蔡斌收回槍,走到床頭,那里疊著一套衣褲,是他昨天穿來的,秋黑已洗干淨並烘干了。此時正整齊地躺在那。他穿上衣褲,那淡淡的柔和劑味鑽進了他的鼻子。他身上的繃帶已在秋黑臨走時拆了。很幸運,傷口已開始結痂。
"女人的味道!"闖入者一皺眉,"受這麼點傷就躲在這里,這可不像你——嗜血的黑豹!"
"哼!"蔡斌冷哼一聲,掏出四把槍一一裝上子彈。他微眯著眼,眼底凝聚著殺氣,使他看來神秘又詭異,一如他的綽號"黑豹"!人人都怕他,就是因為他有獵豹的敏銳,要獵的生物還從未被逃月兌過。
"中圍戰將,可否要與外圍人物並肩作戰,對你說不定有好處哦!"
"是嗎?謝謝你的好意。"那人冷笑道,"義父听了想必一定非常欣慰。三哥竟也會照顧人。真是可笑!我這次泰國之行是來看看你死了沒有,如果死了,一方面為你收尸,順便為你報仇——鏟除'青龍教'!如今——你既然沒死,那就另當別論。對你而言,應該不成問題,烏合之眾竟也敢惹你三哥,還砍了你那麼多刀,簡直荒謬!"說話聲漸漸遠去。兩條人影飛快地竄了出去,消失在夕陽里,令誰都難以置信,其中一個敏捷的身影竟是身受重傷的蔡斌。
是的,這就是屬于"黑幫"的蔡斌。"黑幫"也因此更顯得它的強大!
黑幫的堂口遍布全球。黑道教父--死神在三十午前打下了這片天下,如今日益壯大,日趨強盛。根本就沒有人知道死神的真實姓名、來歷。他的五個義子也不例外。
而黑幫則是什麼生意都做的組織,所以它富可敵國。它有最精銳的設備、最先進的武器、最可靠的精英,更有最可怕的領導者。
為了便于操縱這個龐大的組織,死神把黑幫分成了四塊--內圍、中圍、外圍還有"火焰堂"。
外圍組織做的是光明正大的生意,由老三蔡斌負責——"銳精科技"這家跨國公司就是其中之一。
中圍組織指的是舞廳、酒店、夜總會、賭場那些半見光的生意,由老二召子風統領。
而老大申招揚領導的內圍組織可想而知,做的便是不見光的買賣,諸如販毒,運軍火——至于特殊部分"火焰堂",只要是在道上混的就不難得知,那是個殺手營。這里有最好的殺手,出得起錢,它便不會令你失望,不管黑道、白道,而且絕不比你有後顧之憂。方正是"火焰堂"的頭號殺手。
不過,方正不是死神的義子,而是他的工具——殺人工具。
死神還有兩個義子,老四高拓、老五丁天皓。他們跟隨死神左右,坐鎮幫中,搖控操縱幫中事務,當然,也備不時之需,比如縱然有人不幸身亡,他們可以隨時接任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