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淒寒,鳳蝶吟獨守在床側,段飛雲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
雖然武痴說他只是戰得月兌力了,沒有生命危險。但鳳蝶吟並不相信他,一個連武功都會教錯的老白痴,還有什麼人格值得人信任?
「飛雲……」憐惜的小手顫抖著輕撫上他蒼白的頰。他太傻了!居然為了她去練那撈什子幻滅大法,月月得受焚體碎骨的痛苦不打緊,還……
想到他只余一年不到的生命,她心如刀割。「難道這就是你用來報恩的方法嗎?飛雲。」
「不是的。」虛弱的聲音響自床鋪,段飛雲泛青的雙唇無力地開合著。「因為愛你,所以才想保護你。這是每一個男人都該做的事。」
「不值得。」她柔女敕的頰與他的蒼白廝磨著。
「我早說過,值不值得由我來決定。」他深吸口氣,汲取著她醉人的馨香。「況且這幻滅大法也並非無法可破,只要我在一年內想辦法廢除功力,我不一定會死的。」
「對了!」她雙眼乍然晶亮。「武痴說過,只要你破了童身,所習功力自然消失,變回一個普通人,那你就不會死啦!」
「咳!」他猛然嗆了口氣。該死,師父怎麼會去跟她說破身的事?不覺得不好意思嗎?
注視著他倏然轉紅的雙頰,鳳蝶吟疑惑地眨了眨眼。「你怎麼了?臉這麼紅,發燒了嗎?」她小手模上他寬廣的額。
段飛雲狼狽地閃躲著。「你別這樣,我……我沒事啦。」結巴的語氣十足地顯示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腦海中靈光一閃,櫻唇抿出一朵吊詭笑花。「你真的到現在都還保持童子之身?」
「蝶吟——」要不是渾身乏力,他早跑去躲起來了。
「你今年二十有二了吧?」
「拜托!」
「為什麼?」她很好奇耶!
他恨死自己為什麼連拉起棉被、蒙住腦袋的力氣都沒有。「沒興趣啦!你別問了好不好?」
「沒興趣?」她的聲音充滿了十足的興味。白玉般的柔美輕巧模進棉被底下,掀開單衣、探入他寬廣結實的胸膛。
不輕不重的力道在他的胸膛上揉搓著,或拍、或捏,直將段飛雲挑逗得氣喘吁于。
「住手,蝶吟,你快住手。」
「你不像沒興趣啊!」她吊高了一雙秀巧的黛眉。
「好好好,我不是沒興趣,是工作太忙了,沒時間,這答案你滿意嗎?快住手!」
「沒時間?」她掀開棉被,柔軟的唇沿著他的頸項,沒遺漏任何一寸肌膚,細吻上他的胸。「那現在有時間了,你就別再憋下去了,拋棄童身吧!」
他狠狠倒吸了口涼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當然知道!」她小巧的丁香舌輕劃過他胸前的凸點。「我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死的,我要救你,無論如何我都要化盡你體內的幻滅大法。」
「不行!」他暴吼出聲。
「為什麼?」她美麗的雙眸因為水霧的迅速積聚而顯得波波盈盈。「你這麼喜歡練武嗎?」
「不是的。」段飛雲勉力撐起身子,大掌握住她的小手。「有沒有武功,對我而言並無差別,但我們都努力到現在了,不徹底消滅冥教,你不覺得可惜嗎?」
「我是覺得可惜,但你的身體比什麼都重要,只要你能健健康康、長命百歲。那些仇恨恩怨我再也不管了。」經歷過一番生離死別後,她已頓悟人生,不再沉溺于報仇的快感中了。
「蝶吟……」他的努力沒有白費,她終于恢復成以往那位豁達、開朗的純真姑娘了。「我很高興你頓悟了,但事情發展到現在,已非我們想放棄就可以放棄,冥教的事不做一個了結是不行的。」
「可是……」她好擔心他的生命安全嘛!
「鳳姑娘,他說的有道理,你最好听他的。」不請自來的男人正是當今聖上。他一看見段飛雲半敞的胸口,眼楮和下巴差點一起掉到地上。
「你怎麼進來的?」鳳蝶吟趕緊為段飛雲拉攏衣襟。
「你們又沒關門。」皇上滿臉興味地盯著段飛雲。「我說愛卿啊!你當真還是童子身?」
段飛雲驀然瞪大眼,嗆咳得說不出話來。師父是在搞什麼鬼,到處宣傳他未破身的消息,一個二十二歲的童子很光榮嗎?可惡——
「奇怪,朕對你不錯啊!每回有人進貢美女,朕一定不忘留你一份,怎麼你會到現在還保持童身?」皇上目光曖昧地掃了他一眼。「你該不會是哪里有問題?或者……你有斷袖之癖?」
段飛雲一口氣哽在喉頭,忠厚的人遇上這種不要臉的人總是很吃虧,一天到晚被佔盡便宜。
「這一點兒請皇上放心,飛雲他是一點兒問題也沒有,不過他潔身自愛,不像某人,只要是女人都好,下流到極點。」段飛雲認輸,鳳蝶吟可不,非替心上人扳回顏面不可。
「哦!這麼說來,鳳姑娘是見識過飛雲的能力了?」
一團羞赧焰火瞬間飛上鳳蝶吟雙頰,燒得她臉冒白煙。「你……」
「算啦!」段飛雲拍拍她的手。「他的嘴賤號稱天下第一,你別跟他計較,不然氣死自己,太不劃算了。」
「喂,我是皇上耶!」這樣說他,未免太失君臣之儀了。
「在宮中時,是誰一天到晚蹺頭,把工作推給我的?」段飛雲睨他一眼。「這樣的皇上很難令人敬畏。」
「在上位者不一定要是個萬能的聖者,只要他心胸開闊、懂得適才適用、不偏不頗,這樣就夠了。」這是他的師父說的,皇上一向奉行不逾,蹺宮玩樂時當然也就心安理得。誰叫他總是有本事找到一流的忠君愛國之能士,為他分憂解勞呢!
「借口。」鳳蝶吟輕哼一聲,氣怒地撇開頭。
段飛雲搖頭苦笑。「好啦!玩也玩夠了,皇上可以說明來意了吧?」
「下月初八午時,鳳揚城上,你與冥教教主一戰解恩仇吧!」
「冥教教主願意放棄奇襲,光明正大與我一戰?」
「為什麼不?冥教位于西域荊國的總壇部被消滅了。戰或投降,冥教只剩這兩種選擇。」
細細思量,段飛雲一下子就猜出了是誰幫了他們大忙。「多謝皇上。」
「不必謝了。」皇上揮揮手,站起身。「只要你在事情過後,重復原職,幫朕處理國事就夠了。」上天明鑒,沒有能干的段飛雲坐陣廟堂,他蹺宮蹺得很不安心啊!
段飛雲既不答應、也沒反對,只是高聲大喊。「恭送皇上。」
但因為段飛雲素行良好,皇上也沒查覺他的另樣心思,心滿意足地走了出去。
待房間僅剩他兩人時,鳳蝶吟憂慮的眼緊鎖住他。「飛雲……」
「別擔心。」段飛雲臉上掛著自信的笑。「我會贏的,然後我要娶你為妻。蝶吟,你願意嫁給我嗎?」
鳳蝶吟撲進他懷里,柔軟的唇印上他微干的唇,細細的親吻、溫柔的,將一腔的深情化做行動,告訴他她的真心誠意。
二月初八,午時——
鳳揚城里每一個城民,不約而同,扶老攜幼朝同一個方向前進。
今天是段飛雲與冥教教主決戰的日子,但眾人還是不知道冥教教主究竟是何方神聖。
不過當段飛雲與鳳蝶吟到達決戰現場時,鄉親父老們的夾道歡迎卻令他們大大地吃了一驚。
她听見一個熟悉的稱號——女菩薩。
時至今日,她還配被稱為「女菩薩」嗎?她以為自己已經滿手血腥,為天理所不容了,但那一張張似曾相識的笑臉卻真誠地接納了她。
他們鼓勵她、包圍她、珍視她……只因為她曾經拿了一些家里不要的糧食、衣物送給他們。
他們說她是大善人,但上天明鑒,她小時候的作為不過是一名被寵壞的富家千金,拿金錢去買些她喜歡的「笑臉」和「贊賞」回家當禮物,她其實沒有行善積德的心的。但他們卻一直記著,念念不忘。
一名自稱受過她幫助的男子交了串鑰匙給她。「女菩薩,我們听說你要回來後,就合力將你家整理了一遍,如今鳳府內外都恢復成鳳老爺子在世時的模樣了,你見了一定會喜歡的。」
「我家……可是那里頭不是有人住了嗎?」她以為就算鳳悅仁和鳳書死了,也還有石艷佔著宅邸,難不成連她也遭遇不幸了?
「是有人住啊!女菩薩你離開後,宅邸里就住進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大伙兒本以為是你將宅子賣了搬到外地去,也不甚在意。後來才知道原來是那些人霸了你的家,我們就告進官府,請官府派人討回宅子,再重新整理過等你回來居住。」
就這麼簡單?千頭萬緒立時涌進她心里。回想爹爹剛去世時,她以為天底下只剩自己一人,在孤單寂寞的折騰下,又發現爹爹的冤死,她便偏執地認為整個世界都背叛她了。
為了復仇,她逞一時之快,以為只有仇恨才是她人生的目的,結果卻是傷害了她最心愛的人。
如今她才知道自己的愚蠢。她向來是被眾人嬌寵在手心,領受了無數的關愛與祝福的天之驕女。她又怎麼會是孤單一人呢?
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不停滑下眼眶,哭不盡的後悔在她心里翻騰。現在才想補救來得及嗎?嗚……
段飛雲安慰的大掌將她整個圈進懷里。「別哭了。」
「我覺得我好差勁……」
「怎麼會?」段飛雲指著四周圍觀群眾們臉上清晰可見的擔憂。「你若真的差勁的話,我們就不會這麼喜歡你、疼愛你了。」就因為她夠好,所以大伙兒才會對她念念不忘,就算曾經別離,他們仍忘不了她對大家的恩和情。
「可是……因為我的無知害你變成這樣,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大家……請你們原諒我……」她在歉疚化成的狂濤巨浪中掙扎,一心想做些什麼來彌補自己的過錯。
「既然覺得對不起,那你就以死謝罪吧!鳳蝶吟。」倏忽一陣尖銳的女聲,伴著一縷洞金穿石的指風襲向了鳳蝶吟。
「卑鄙!」千鈞一發之際,段飛雲揮掌迎了上去。
猶掛眼角的淚水忘了滴流,鳳蝶吟瞠目結舌地望著飛騰在半空中那條艷紅色的身影。「石艷!」想不到神秘莫測的冥教教主,居然會是鳳悅仁的小妾石艷。
想到石艷早在多年前便混入中原、攀上鳳悅仁,煽動他殺兄奪產,其心機之深沉真比汪洋大海。恐怕連鳳悅仁和鳳書都是她親手所殺!鳳蝶吟心中一片忐忑,段飛雲與她對戰真的沒有問題嗎?
小手扭絞著衣袖,直覺過去狂言要以一己之力對抗冥教的自己真是愚蠢透頂。像石艷這樣可怕的敵手,她能戰勝她、並逼得她以一場決戰盡解恩仇,全是大家的功勞。
倘若沒有段飛雲的深情相護、皇上的義伸援手,以及無數人的幫忙。此刻她墳前的草都長得比她本人還高了。
「踫」一聲,半空中傳來一陣巨響,爆烈的氣旋卷起滾滾黃沙。
石艷恨聲厲吼︰「滾開!段飛雲,我的對手是鳳蝶吟,不是你。」要論她今生最恨的人是誰,非鳳蝶吟莫屬。冥教百年仇恨、十年部署,一朝喪盡,全是鳳蝶吟害的,她今天非殺了這賤命的丫頭泄恨不可。
「想殺蝶吟,簡單,只要你踏過我的尸首。」段飛雲背上的利劍出鞘,像是集全了天上日陽的金芒,光華璀璨、耀眼逼人。
「就憑你!」石艷掏出一對彎勾,森冷寒厲似明月。
劍、勾相撞,一陣火花迸射,兩人在半空中數度交手即分,四散的劍氣將堅實的城牆射出無數的坑洞。
段飛雲身形矯健如天上飛龍,長劍斜削,城垛上的磚石如豆腐般被鏟起,紛落似雪,擊向石艷。
「哇!」城牆下一片嘩然,如此神功,天下少有,叫所有人都看直了雙眼。
鳳蝶吟提到喉頭的心終于稍稍安下了。看來段飛雲的武功又更上層樓了,那個名叫武痴的老瘋子行為雖瘋顛痴狂,但武功還真是不錯。段飛雲給他嚴訓半月,勝過一般人苦練一年。那成果都在今天展示出來了。
石艷給這陣奇襲攻得氣息微亂。「小子,武功不錯嘛!」簡直好到該死了,但更該死的是她自己,混入中原也近五年了,怎麼就是沒打听出這號人物?
「還有更好的呢!」段飛雲冷笑,揮劍速度越來越快。漸漸地,半空中只見一圈燦亮劍芒,他的身影已徹底融入光圈中了。
「以氣御劍!」石艷冷笑。「很好,那咱們就一招分勝負吧!」說著,她身子如旱地拔蔥往上竄起,化成一枝紅色的利箭飛快撞向段飛雲。
劍利勾寒,當兩團光圈在半空中相撞,無數火花迸射,將天空照耀得宛如十五元宵,五彩繽紛。
「踫」地一聲巨響宛如平地春雷,兩團光圈各自炸開,段飛雲的身子像斷線的風箏,筆直摔落城牆。
「飛雲!」鳳蝶吟發出一聲驚心銳吼,擔心他這毫無防備的一摔會要去他半條命。
段飛雲的身子在接觸到城牆時,硬生生轉了個彎,手中長劍朝地面一刺,反彈力削去了大半壓力,他在城牆上滾了兩滾,總算又穩穩地站了起來。
但石艷就沒這麼好運了。她飛出了鳳揚城,直朝一片樹林墜落,一些橫生的枝丫纏住了她的手腳,阻礙了她最後的掙扎。她的身子猛然摔落在地,一株斷樹正巧穿過她的胸膛,奪去了她的性命。
鳳蝶吟慌慌張張沖上城樓。「飛雲……」
城牆上緩緩獨行的段飛雲一見心上人的面,「鏗」一聲,手中長劍落了地。
「蝶吟!」他迫不及待沖過去與她抱了個滿懷。
「飛雲、飛雲……」她緊緊抱住他,好怕一松手他就會消失不見。
「我沒事、我沒事。」段飛雲不停細吻著她的發頂、額頭。幸好師父後來又教了他一套「追雲劍法」,威力強大、銳不可擋。否則這一仗還有得打呢!
「飛雲,嗚……幸好你沒事,幸好……嗚……」總算,一切都結束了,雨過天晴後,他們終于可以展開一段新的人生了。
他用力抱起她不及盈握的柳腰。「是的,我沒事!為了你,我絕對不會有事。」誓約之吻輕如鴻毛印上她的唇。
萬點金陽灑落他們身上,洗盡了兩個歷盡苦難的男女一身塵埃,照出他們充滿光輝的未來。
一陣嘹亮的掌聲適時響起,似海浪,一波一波地涌向他們倆,將他們包圍在一片祝福之中。從今而後,再也沒有災劫了。
月上柳稍頭,官道上,一輛四輪馬車快速地奔馳著。
馬車里,一對男女正恩愛地糾纏著,像煞一條麻花辮兒。
鳳蝶吟伸手抽去發上的玉釵,任一頭黑如烏玉的青絲泄成一幕燦亮的發瀑。
「我們這樣跑掉沒關系嗎?皇上還在棲鳳樓里,等著你回去幫他分憂解勞呢!」
「皇上玩得也夠久了,是該回京一盡責任的時候。我們不能老寵著他,任他為所欲為,偶爾也該教教他什麼叫人君之道!」段飛雲著迷地埋首于她美麗的發簾中,沉醉地啜飲著她淡淡的馨香。
「是嗎?」她捻起一絲秀發輕搔他俊俏的臉龐。「是你眼紅人家能夠‘為所欲為’,也想要如法炮制一番吧?」
「哈哈哈……」他大笑地拉過她淘氣的手細細親吻著。「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娘子大人是也。」
「貧嘴!」她斜睨他一眼,嬌媚的藕臂前伸攬下他的脖頸。「真的不後悔?再往前走,今生你就再與榮華富貴無緣了!」堂堂一國宰相一夜間變成一介平民,他不在意嗎?
「我早與榮華富貴無緣了。」連最可怕的殺手都干過了,他不以為削成庶民又有何懼。
她的俏臉深埋在他的肩窩處,深情的吻輕拂過他的耳垂、頸項。「是我毀了你光明的前程。如果你不認識我,也許你現在已經封王封侯,成為……」
他嘟起嘴,輕咬上她越說越泄氣的紅唇。「如果沒有遇上你,我恐怕早在十二歲那年病死進棺材了。」就算不病死,父親遭受那種侮辱,以他的傲氣,也一定會一死以謝天下,又何來今日的段飛雲呢?
「陳年舊事,你還提來做什麼?」她捂著被咬得發麻的紅唇,愛嬌地覷他一眼。
「那麼我辭官的事也是陳年舊事了,此後誰都不許再提,知道嗎?」他解下她的肚兜,雙眸閃過一抹邪光。「誰要再提……」
「哇唔!」她弓起身子發出一聲嬌吟。「小人!」他居然啃咬她胸前的蓓蕾威脅她,太卑鄙了。
「這是警告你,把那件事徹底忘了,否則……」他一只大掌趁勢溜進她的裙底,緩緩上爬,撫過大腿,直探向她的女性柔軟處。
她身子倏然一僵。「你別亂來喔!」
「我是非常認真地在享受我的洞房花燭夜,哪兒亂來了?」他唇角微揚,勾起一抹輕邪的弧度,同時手下一個用力直入她體內。
「啊!」她閉上眼,感覺像是有人在她的身體內部點燃一把名為「」的火焰。
「你終于要成為我名正言順的妻子了。」他感動地一一吻遍她每一寸柔滑似水的肌膚。
「飛雲……」她睜著一雙嫣然的水眸,小手顫巍巍地伸進他衣服的開襟處,感受他結實的胸膛所帶來的火熱與安全感。
段飛雲七手八腳地月兌去全身的衣衫,勁壯的身軀與她的縴細窈窕成為明顯的對比。
瞧著她的嬌柔,他心底盈滿深深的感動。「我等了你十年了,蝶吟。今天,好不容易……總算給我等到了。」
她眼中含著憐惜的淚,顫抖的櫻唇彎起一抹強自壓抑的笑花。「是嗎?不過我看你動作挺熟練的,一點兒都不像為我守了十年的貞。」
「這是當然的羅!」他自信地揚著眉。「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這種哪兒需要經歷,我隨便看點書就學會了。」
「你看……那種書?」她大驚。
「為了你的幸福,我可是看了不少書、苦心鑽研呢!」他對她眨著眼。
知道他是在跟她鬧著玩的,她一雙粉拳不依地直捶他寬廣的肩。「討厭啦!你就會尋人家開心。」
「讓娘子開心,是為夫我的責任嘛!」輕彈著她胸前的艷蕊,他故意逗著她玩。
鳳蝶吟不依地推開他。「壞蛋,我不跟你好了。」
「你不跟壞蛋好,壞蛋很快就會死翹翹耶!」他急唬唬地對她又親、又咬、又舌忝。
她驀地停下了玩鬧的動作,水靈的秋眸里映閃著一分憂心。
「怎麼了?」他自她胸前抬起頭來。
「真的只要行了房,你就不會有事嗎?」她怕萬一要是不行,他只剩一年不到的生命,那她……她該怎麼辦?
他雙手虔誠地捧起她無措的嬌顏。「相信我,我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我還想跟你白頭到老呢!」
「飛雲,」她藕臂緊攀住他的肩。「無論如何,我們都要生死與共,你絕不能拋下我喔!」
「好!」他許下諾言,緊抱住她,讓兩條靈魂在此刻合為一體。
「唔!」她的體內有他,她緊緊地束縛住他,那種兩心不分的感動在她體內翻騰不已。「飛雲、飛雲……」
「我愛你,蝶吟、我愛你……」隨著馬車奔向「穿雲山」的轆轆聲,他也呢喃著一遍又一遍真誠的愛語。
兩心相許的愛戀似蜜般甘甜,快感不停加深,在情潮堆疊中,段飛雲發現幻滅大法對他身體造成的不適正在消失。
快感累積到頂點,一陣七彩的光炫閃過他們腦海,將他二人推上了最高潮。
「飛雲——」
「蝶吟——」
擁抱著彼此的手緊緊相攜,自此而後,他們再不願分離,跨過仇恨與名利的誘惑後,他們之間所剩唯有最真誠的愛,直到永遠——
—完—
編注︰
1.欲知獨孤明劍和巫?NB630?焰的故事,請看《勾情郡王》
2.欲知卓斷風和慕容煙的故事,請看《炙情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