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紅燈區,一處隱藏著與墮落的邪惡之地。在一間不起眼的破舊小旅館里,二樓的房間中,雙人床的彈簧被壓得吱吱作響,床上兩具汗水淋灕的身軀正在盡情狂亂的奔放獸欲……
驀地,一個激昂的女高音在門外的走廊響起。
「風撤……撤!你在哪里?」
那高亢尖銳的聲音,把小旅館的老舊廊柱震得微微搖晃。聲音由遠到近,逐漸接近了這間緊鄰大街的房間。
然而,沉溺在激情里的兩具人體,似乎對那聲音沒有太大的反應。
于是,只用一個小小的鎖鏈搭上的鎖,在那個破爛的木門被激烈的前後搖擺下,隨即宣告投降,木門猛地被撞開。
蕭薔月一臉情緒激昂、滿面汗水地出現在門外。她看著眼前這幅刺激感官、教人臉紅的景象,先是一愣,,但隨即用冷冷的眼光掃了一下那個在下方搖晃的女體,那張黝黑的面孔上,有著冶艷細致的五官。由于蕭薔月的冷峻注視,那女人不僅停下了動作,同時,在她美麗的長睫毛下,也透出了是驚訝和畏懼的眼光。
「這次上的是黑人呀?不怕留一個黃黑色的種下來嗎?」
蕭薔月的語氣冰寒得像北極吹起的狂風暴雪,一身昂貴的亞曼尼灰色套裝,更把她塑造得像一個高高在上,發狂得準備在冰天雪地中制造死亡的冰後。
而在上方的那具男性軀體,似乎沒有听到她說的話,也沒有注意到她的闖入,直到他達到了自己的高潮,而下方的那位黑美人想要推開他時,他才慢慢停止了動作,將自己抽離那個今夜讓他得以行欲的女體。
看到那個黑人美女迫不及待的將散落一地的衣服撿起,並往門外跑時,男人的眼中露出了一種既無奈又好笑的神情。
他嘆了口氣,從床上爬下來,完全不在意自己那精壯結實的身軀,就這麼赤條條的晃在蕭薔月面前。
他走到窗邊,拿起了窗台上的香菸,點燃了一支略微帶潮的菸,回頭看著還站在門口,活像古代門神尉遲敬德一般的蕭薔月。
「怎麼?還是這麼垂涎我的身軀嗎?」
風撤粗獷而英俊的臉龐,和他的身體,在窗外霓虹燈的照耀下,形成一種光與影的交錯映舞,他結實的臀部和線條性感壯碩的背部,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女人的注目,但這些看在蕭薔月的眼里,只讓她有股想殺人的沖動。
「沒錯,我是垂涎風老師,我垂涎你的錢。你以為你錢多呀!扁是這一次的違約金,就可以讓我們去餐館洗上半輩子的盤子!」
蕭薔月從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大疊文件,「啪!」地一聲丟在風撤那張騙了許多女人,也騙了自己好多次的臉上。
「告訴你,我辭職不干了。你另外去找一個肯當你經紀人的白痴吧!你這個世紀末的狂,自己留下來洗碗吧!哼!」一說完馬上立刻轉身往外走,一雙高跟鞋,在破爛的木板︰也上幾乎每走一步,就要蹬出一個窟窿似的,從她的背影可以清楚看出她此刻的怒氣驚人。
看著一地的文件,瀟灑不羈的笑容逐漸由風撤臉上消褪。
他光著身體追了出來,猛地拉住蕭薔月,「你別開玩笑了,我到哪里去找一個像你這樣精明美麗的助手?」
「哼!」蕭薔月頭也不回,只是冷冷的告訴他,「你該說是到哪里找一個像我這樣的白痴在你身邊這樣無怨無悔的服務了十年的經紀人吧!」
「小薔!」風撤按住她的肩膀,想低頭吻她。
「少來這一套。」蕭薔月偏過頭,眼里閃著難以察覺的淚光。
「拿你的英俊瀟灑去對付別的白痴吧!啊!對了,說到白痴,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頭號忠實崇拜者兼第一號大弟子,那個姓龍的小表,已經跑到巴黎來找你了。」
「什麼?她在哪里?」
風撤驚慌失措的眼神,立刻在破舊的長廊上到處梭巡,仿佛那個姓龍的,隨時都會從地板或天花板的某處冒出來一般。他這樣的神情,看在蕭薔月的眼里,是樂在臉上卻苦在心里,這個才華洋溢、風流超平常人的男人,要是能用一半的真面目來對自己就好了。
蕭薔月在心里哀傷的想著,她甚至願意無怨無悔的為他付出一輩子跟在他身畔,只要他偶爾能讓她看到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然而,她再怎麼愛這個男人,也無法忍受自己的自尊被他踐踏到這種地步。她冷哼了一聲,推開了擋在身前的風撤。
「你慢慢逃吧!」撇下這麼一句話後,她這次真的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mpanel(1);
只留下立在原地,依然一臉緊繃的風撤,「媽的!她這次又是怎麼知道我在巴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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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年方十七的龍弩兒,在攝影展上看到了風撤的作品,便深深的為他作品中那種浩蕩壯觀的氣勢所吸引。
從此,她開始鍥而不舍的追隨著他的腳步,考上了國立大學不念,偏偏要降了低水平,去念風撤曾經念過的私立學校。而且當她一進學校之後,就立刻參加了風撤曾經參加過的兩個社團,攝影社和登山社,只為了追尋五年前風撤曾經留下的足跡。
她甚至還特地到他多年前測量身高的廊柱上,在風撤身旁刻畫自己的身高,直到她發現自己、的身高已直追風撤,甚至要比風撤高了,她才停止這種無意義而且可能會傷到某些男士自尊心的舉動。
大一時,她這種追尋風撤的決心還曾經遭到許多人的嘲笑,大二時,有人開始看不過去,不斷向她強調風撤不是一個好東西,到了大三,所有的人看到了她就猛搖頭;然而,到了大四,她終于和風撤首次踫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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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立T大的舞會,向來受到外界矚目,尤其是校內的社團「經聯社」的菁英畢業舞會,更是許多非社團成員的學生都十分渴望能參加。
但是,參加「經聯社」有兩個條件︰第一是外形要出色、大學四年的成績要美麗,第二則是家世要好、最好是股票上市公司相關企業的董事長兒女等親人身分,簡而言之,就是家里要有錢啦!當然,第二個條件還重要于第一個條件,因為這個「經濟聯合研討社」,說穿了就是一群在大學時代,就期望自己能掌握國家未來的經濟,或自家經濟的人相互組合而成的。
所以當龍弩兒出現在菁英舞會上時,當場跌破了不少人的眼鏡。
因為,她雖然是校內的出名人物,但那卻是因為她的個子高,和她不修邊幅的外表,以及最重要的原因,她對從未謀面的風撤如痴如狂的追尋了三年。
她甚至在遞了邀請卡,進到菁英舞會的會場後,仍是以一襲簡單的白襯衫配牛仔褲出現在眾人面前。
一看到她這個模樣,她的好朋友,也是逼她一起來出席這場舞會的辜昱馨,立刻朝她走過來,低聲斥責她道︰「你要死啦!苞你說過要穿正式的衣服來,你怎麼穿成這樣?」
「啥?」龍弩兒露出不解的神情,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試圖向看來正在生氣的辜昱馨辯解道「我這襯衫剛洗好耶!還燙了呢!你怎麼可以說它不正式?」
「你……」辜昱馨幾乎要從鼻孔冒出火來,但轉念一想,「算了,那你今晚就當個男生好了。」她挽著身高有一米七七的龍弩兒。回頭對正向她們打招呼的人們禮貌的微笑了一下,就準備拉她進入會場。
然而,龍弩兒卻沒有動。辜昱馨抬頭看著她,她的神情呆滯的比以往嚴重許多,只是,她這次的視線是有目標的,那眼神直直落在會場里的一個男人身上。
「怎麼了?」
「是……是……是他!是風撤!」她呆滯的眼神瞬間迸發出光彩,絢爛奪目的讓人無法招架,「我……我真的看到他了,他在校友席那里,我的天!我……我快不行了。」
「拜托你!不要在此刻發花痴好嗎?」辜昱馨幾乎快要瘋掉了,但是,她深知如果沒有龍弩兒的陪伴,她這個號稱校園第一美女的人也沒有辦法拿著邀請卡進去,因此,她很有耐性的想和龍弩兒溝通,希望她等到進到了會場後再昏倒也。不遲。
奔昱馨語帶警告的說︰「你別作夢了,我們先進去再說。難道你沒看到他身邊還有個女伴……是那個狐狸精!那個天殺的狐狸精竟然是他的女伴?」
一看到那個和自己並列為校園美女前三名的狐狸精胡鴛芯,竟然穿著前兩天在她眼前搶買走的小禮服,黏在大名鼎鼎,號稱今年校友中最佳單身漢的風撤身上,辜昱馨的眼中瞬間燃燒起熊熊烈火。
「昱馨?」
「走!我們進去,給那個狐狸精好看,竟然敢奪走我的風采?可惡!早知道我就做今年校友會的招待,這樣也不會讓那個無恥的女人撿到便宜了。」
「哎呀!你冷靜點。」對風撤如痴如狂長達三多的龍弩兒,竟然反過來勸好友冷靜,她挽著辜昱馨的手,兩人一起進入會場,「他們只是在逢場作戲嘛!誰都看得出來呀!」
「我管她跟誰逢場作戲呀?想到那天她故意在我面前搶走了我看中的香奈兒小禮服我就不爽,那件可是全台灣唯一的一件,我痛下決心要買的衣服耶!」
「那衣服……」看到那件全黑瓖金邊的絲質小禮服時,龍弩兒搖搖頭,「穿起來其實很不舒服,胸部會有空空的感覺,腿又幾乎全露在外面,你早說嘛!我家里衣櫥還有一件呢!」
「什麼?」辜昱馨訝異的看著她,「還有一件?你在國外買的,對不對?你竟然有那件十幾萬的禮服?可惡!」她瞬間覺得不平了起來,雖然她一直知道龍弩兒家里很有錢,但是,如果不是因為她相貌平凡,身材瘦得像竹竿,穿衣服又只穿像小康人家的衣物的話,她才不屑跟她作朋友,「你不是說你只穿T恤和牛仔褲嗎?你干嘛去買那種衣服?你想跟我炫耀嗎?」
「那又不是我的衣服,是我弟弟的!」龍弩兒覺得自己很可憐,對這個比自己美上千萬倍的弟弟,還常被他欺負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連提到他擁有的衣服,都會遭人責怪。天理何在?
「啊!原來如此。」
奔昱馨想起她看過她弟弟一面,那個叫做龍少曙的家伙,幸好他是個男人,雖然在外貌上輸給男人很不好受,但一想到那次連胡鴛芯都一臉錯愕震驚的樣子,她就比較沒這麼難過了。
「好吧!」她很大方的原諒了龍弩兒,「我原諒你,你的席位在哪里呀?」
在台中的高級勺臼閎舉行的菁英舞會,不但有歐式自助餐和酒類供應,更有依照來賓身分所書一分出來的區位讓他們用餐或休息。
「這個……」龍弩兒抬頭找了找,看到了龍璧企業集團的牌子就在舞池前不遠處,「在那里,我們過去吧!」
「好!等等……」看到了龍弩兒指的位置,辜昱馨眼楮一亮,
「在校友席旁邊耶!老天!你家的財力真不是蓋的。」
「還好啦!」
龍弩兒有些惱怒,其實那些產擁大多是二哥龍馭驤所奠立的基礎,跟她一點關系也沒有。但是,她也知道,由于自己的特立獨行與不善交際,讓她無法交到很多朋友,雖然辜昱馨想利用她來接近上流社會的心態是如此明顯。但個性開朗樂觀的她,總認為像她這樣直來直往的強烈企圖心,還是很可愛的,尤其是她真的長得很漂亮。
「喂!我跟你打個商量。」一入座,在聆听校友演講和校長致詞時,辜昱馨就偷偷告訴龍弩兒,她設計好打擊胡鴛芯的計劃。「等一下開始跳慢舞的時候,你先充當我的男伴,然後,我們繞到胡鴛芯的旁邊,你再乘機跟風撤換手,讓我去作風撤的舞伴,然後呢……」
奔昱馨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了一只塑膠小蟑螂,「你幫我把這個放到胡鴛芯的衣服里,就是那件小禮服後面的皺褶里,到時候呀!再把胡鴛芯還給風撤……嘿嘿!你看風撤他那雙不安分的手,到時候一定很精采。」
「這……」
「哎呀!有什麼關系呢?這久多人在交換舞伴,她那個大花痴,怎麼會知道是哪個人放的呀?」
「是嗎?」
「當然羅!放心啦!胡鴛芯雖然見過你,,可是,她對于長相平平的人,向來沒有多少記憶力,她不會記得你的……哎呀!我是說……」
「沒關系。」龍弩兒虛弱的笑了笑,她長相平凡是事實,連身材都沒有女人該有的模樣,她又怎能不承認呢?
她看向辜昱馨,後者美麗的大眼里滿是歉意,看得她都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她對辜昱馨笑了笑。
「好,就依你說的,我們去整整她。」
「真的?」
「嗯!只要到時候風撤不會因此而討厭我就好了。」想到要對自己這幾年來追尋的偶像惡作劇,龍弩兒還是有點擔心。但是,她其實也看不慣那個胡鴛芯這麼惡心的纏在風撤身上,所以,她答應後只覺得自己是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什麼嘛!不會啦!」辜昱馨隨便安慰了她一下,隨即自顧自的笑起來,「嘿嘿!太好了,這下可有那狐狸精好看的了。」
奔昱馨臉上那奸險的笑容非但不能讓人感覺到她的惡意,反而還會讓人覺得她很可愛。雖然龍弩兒心地善良,但她也不得不承認,看到美女總是令人心曠神怡,尤其是當她看慣了那個超級美的假女人——龍少曙,快二十年後,她幾乎開始覺得,只要是女人就是美麗的。
當然,只有她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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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撤第一眼見到她時,完全沒有任何感覺。
原因無它,只因……
第一,「她」是男生;第二不具任何威脅性,「她」長相平凡、穿著普通、氣質呆呆的,雖然「她」的女友長得清新月兌俗,有一種嬌弱優雅的美感,但是當他發現,「她」的女友在自己的懷里跳舞時,頻頻對著自己大送秋波,他便開始在心里大大可憐起那個平凡的家伙。
但是,他只把「她」當成一個普通人,根本不會在他的腦海中佔有任何的空間。直到他接回了自己的女伴,也就是他在台灣這幾天的女友兼導游胡鴛芯時。他突然月兌口而出,這是什麼東西?「
當時,他只是很親密的環著胡鴛芯的柳腰,隨即便發現了不對勁。
「你說什麼?」胡鴛芯停下了舞步,一手伸到腰際後方,模著衣緣,直到模出了那個「東西」。
「啊!」
她一看到那個東西時,隨手一拋,接著呼出幾乎可以讓玻璃震碎的女高音,這下,不要說現場的演奏人員停止了,就連端著東西的侍者,和正在講話的人們,都無一不滿臉驚愕的看向舞池中央,那一對俊男和美女。
「這……」風撤眼明手快的接住了那個東西,隨即拍了拍胡鴛芯那在外的肩膀,「不要怕!是假的。」
這時,不知哪里冒出了一個聲音,「還有耶!」
胡鴛芯嚇得當場激動的甩著自己的衣服,頓時,整件香奈兒小禮服立刻往下滑,露出她那個皎好的身段與性感的內衣。
「停止!‘’眼看已經來不及阻止自己的女伴出現,風撤立刻環視周圍,試圖找出罪魁禍首。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在眾人一片驚訝愕然的神情中,竟然獨獨那個長相平凡的年輕小伙子一臉笑意,
打定主意,他迅速月兌下西裝外套,套在胡鴛芯身上,接著筆直的往那個年輕人——龍弩兒面前走去。他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在眾人還沒從一直不斷的女高音中回過神時,對著龍弩兒的鼻子,便是一拳。
這一拳,不輕不重,但他深深相信,可以給那個貌不驚人的瘦弱小子一點教訓。只是,當他的拳揮在她眼前時,令人不敢相信的事發生了,他竟然被這個小子一拉一扯,當場跌了個狗吃屎,全部的學弟妹和都已是上流社會階層的校友們面前。
「哎呀!對不起!」
被摔出去的同時,他確信他听到了一個柔弱可人的嗓音,沒想到這個小子除了有一點功夫外,竟然還有副女人的嗓音?
就在他的頭撞到堅硬的牆角時,他听到了另一些人開口,其中一個是和胡鴛芯一起負責接待他的男人張子漢。
「龍小姐,你做什麼?他是我們今天的貴賓呀!」
「我不是故意的。」那個女性嗓音辯解著,「是他先動手的,對不起!」那個嗓音的主人來到了他的身旁,似乎要扶起他,「風撤學長,我不是故意的,你還好嗎?」
恍惚間,他以為他看到了仙女,一個眼中有著深深柔情的美麗女子,和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平凡小伙子疊成了一個影像,就在她把他攔腰扛起時。他昏迷了,並將這一段記憶自動的從他的腦海中摒除。
因為,打死他也不願意相信,他竟然動手打一個女人,而意外的是,他竟然被一個女人打倒,而且還是他先出拳的;最可恨的是,他堂堂一七八公分,體重重達六十五公斤的體材上竟然如此輕易的,就被一個女人扛起?!
而最慘的是,他幾乎是在全台灣認識他的朋友們面前丟了這個臉,今天的事,相信明天一定會上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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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年後的今天,風撤郁卒的喝下了房間里最後一口香嬪。
每當他听到龍弩兒這個名字,他就痛苦一次。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他不敢踏足一步他的——台灣!然而,從那一天開始,龍弩兒注定成為他的噩夢,而這個噩夢,似乎永遠沒有醒的時候。
因為,不論他在何時何地,那個姓龍的女人,總是有辦法追上他。
從非洲薩伊的森林,到埃及沙漠的金宇塔,甚至到中國大陸的死亡沙漠——塔克拉瑪干,他遇上沙暴,幾乎要死去的那一次。
她都宛如有天眼通和孫悟空的翻斗雲一般,得以找到他。
就連在這里,躲了半年的巴黎妓女戶中,他還是躲不過她,這個活生生的噩夢。
而更詭異也讓他更痛苦的是,不管他和哪個女人,那個平凡的面孔總會出現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