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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焰俠侶 第七章

「尉大當家啊!好久不見,近來可好?」矮小的丁正光涎著一張笑臉,在眾多保鏢的戒護下,走進擎天堡的大廳。

「嗯。要丁大爺親自跑道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坐在首位的尉翔勛壓下對這獐頭民目之人的反感,不輕不重地招呼。這種人也可以在朝為官?他不禁懷疑當今皇上的眼楮是否出了問題。

「請……」尉翔勛的‘坐’字還沒說出口,就被門口出現的人影拉去了注意力,「翱,你回來了。」

「嗯。」尉翔翱平靜地點點頭,從他的臉上看不出尋妻未果的沮喪。

「先去休息,待會兒我有話對你說。」

尉翔翱听了兄長的話往內院走,尉翔勛心疼地看著他垮著肩膀,從未有過的落寞讓他這只翻游的翔鷹不再意氣飛揚。

輕微的聲音讓正走過大廳的尉翔翱停下腳步,回身飛踢掉射來的飛鏢。「是誰?」

「哼!多事。」

兩道人影從屋梁躍下,站在偌大的大廳左側,與眾人相對而立,輕巧的身形顯示兩人的身手不凡。擎天堡的合眾紛紛抽刀,準備保護他們的主子。

「你們是誰?好大的膽子,竟敢闖入擎天堡傷人!」尉翔勛不悅地用力拍擊石椅的扶手,更對擎天堡的防守出現漏洞感到氣惱。

其實怪不得擎天堡的守衛,只因凝霜和樊克天的功夫一流,要潛進來並非難事。

尉翔翱定眼打量這兩名神秘客,一人是高壯的男子,臉上一副無奈的神情,顯然發射飛鏢的人不是他。另一名則個子較為嬌小,整個臉用黑巾蒙住,只露出一雙冷肅的眼,那是雙女子的明眸。

這眼眸好熟悉……難道是凝霜?

尉翔翱失控地顛躓了一下,卻在接觸到對方射來的無情眼神後穩定下來。

不,她不是凝霜。

他的凝霜不會用這種沒有感情的眼神看他的……但她的眼真的好象啊!

凝霜屏息地看著尉翔翱向她磅近了一步,生怕他會認出她。

當初他並不介意她殺人犯的身分,但如今她成了山賊,幫著外人危害自己人,他又會如何看她?是厭惡,還是唾棄?

他看起來是如此落寞,往昔的神采飛揚已不復見。

凝霜的眼中透出些許的不舍,他是為了她才變成這般的嗎?如果真是她造成的,她就更加罪不可赦了。她這無情的人,總是傷透他的心。

「尉大當家,跟你要兩個人。」樊克天朗聲說道。

早在進入擎天堡之前,他們倆就已經協調好了,到擎天堡後,由樊克天開口,凝霜靜待一旁,隨機行動。

「好個惡霸,擅闖人家的地盤在先,無禮開口要人在後,接下來是不是要尉某拱手奉上擎天堡?」尉翔勛不慍不火地訊,但隱隱散發的氣勢也頗為駭人。

「這倒不至于。我樊克天的胃口還沒這麼大,等到我有這種興致的時候再說吧!」

樊克天豪爽的大笑兩聲。

「你就是山崗上那群山賊的頭目?」尉翔翱的口氣倒溫和多了,頗有英雄惜英雄的意味。樊克天看起來並不像傳言中那麼粗俗野蠻。

「啊!那還不趕快把他們抓起來!」丁正光一見來人正是這兩個月來多次行刺他的殺手,害怕的躲在保鏢後面叫囂。

好個奷佞小人,就讓你沒機會再開口!凝霜彈劍出鞘,直往丁正光殺去。

「救……救我啊!」丁正光的叫聲像是被人指著脖子的雞,殘破又恐懼。

「刀下留人!」尉翔翱雖上前擋開利劍,一掌推開凝霜,但凝霜鋒利的劍刃依舊劃過了一個保鏢的胸膛。

「你們太膽大妄為了,居然敢在擎天堡動手殺人!」尉大當家這下怒火急速高張,居然有人敢在他的家、他的面前動手殺人,這兩個賊人有沒有把王法放在眼里?

「喔哦!你殺錯人了。」樊克天嘻皮笑臉地看著退回他身邊的凝霜。

凝霜只回他一個冷冰冰的眼神,嫌他多話。

他們這些當保鏢的人都知道工作的危險性,死了,也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技不如人,她沒什麼好抱歉的。

「太過分了!」尉翔勛難得動怒,揮退想上前逮住山賊的手下,縱身一躍,來到樊克天和凝霜面前。「敢在擎天堡里撒野,膽子不小。」他隨時準備將他們兩人擒住。

「等等,先听我解釋好嗎?這完全是誤會。」樊克天見戰事將起,連忙亮出停戰牌,免得他的壓寨娘子沒找回來,自己先被人打個半死。

听說尉家五兄弟個個都是高手,而凝霜一心只想要殺丁正光,哪可能幫他?他可不想被兩個高手活活打死,他還年輕哪!

「什麼誤會!他們這些賊人根本就是想要謀財害命。他們想殺我已不只這一欠,還有上次、上上次……」丁正光矮小的身子躲在眾多健碩的保鏢身後,讓人看不見他,只听得見他雞叫般的聲音。

冷家人不是早就死光了嗎?丁正光心想。沒想到居然還有漏網之魚,而且是個功夫極為高強的女子。她……到底是冷家的什麼人?

「喂,他害怕了喏。」樊克天看向凝霜,好笑地用手肘推推她,顯然很樂意見到丁正光這卑鄙小人被嚇得屁滾尿流。

凝霜推著嘴,沒好氣地瞪樊克天一眼。都什麼時候了,他還這副欠揍樣。

「尉大當家,救!救我,你不會坐視有人在你的地盤上撒野的,對不對?」丁正光嚇得牙齒打顫。

「大哥,你在哪里認識這個人的?」尉翔翱一臉嫌惡地看向丁正光。

「你是要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樊克天仍是一副不在乎的笑臉。

死小子,敢情是嫌我拖拖拉拉?凝霜壓根不理他,揚起劍又往丁正光殺去。站在她身邊的尉翔勛被樊克天擋住,來不及阻止她。

「住手!」尉翔翱移身推開凝霜持劍的手,一掌劈向她的胸口。凝霜沒想到他會出手傷人,悶哼一聲,不得不退回樊克天身邊,揉著發疼的胸口。

「小子,沒你的事,閃一邊去。」樊克天見凝霜被人所傷,一心想替她出頭。

好說歹說凝霜都是他的青梅竹馬、他的前任未婚妻,也是他現在的伙伴,他怎能見凝霜受人欺負呢?

凝霜及時拉住樊克天,不讓他去送死。她都打不過翱了,樊克天這不學無術的‘前’公子哥兒又能如何?

「你放開我,讓我去教訓他。」樊克天甩開凝霜的手,往尉翔翱沖過去。

一時間大廳亂成一團,尉翔翱和樊克天纏斗起來,擎天堡的手下都想上前去幫忙抓住這兩個膽大妄為的山賊,又在尉翔勛的喝阻下退回。丁正光在保鏢的護衛下迅速往外移去,想趁亂偷偷溜走,凝霜見狀趕緊追上去。

「救命啊──」丁正光見那蒙面黑衣人砍倒他重金聘來的數名保鏢,飛快朝他殺來,嚇得根本站不住腳。

尉翔翔听見丁正光的慘叫,轉頭看見凝霜正舉劍要殺他,抬腳踢開與他纏斗的樊克天,身形移到了正光前方,替他擋開一劍。那丁正光以為他將命喪擎天堡,早被嚇得如爛泥般癱在地上,動不了了。

「在我尉翔翱面前休想傷人!」他握住蒙面黑衣人的手腕,正想用力折斷時,倏地愣住了。

她是凝霜!

他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己妻子從頭到腳的每一處,她是凝霜,他知道。

她慣用左手,她的手腕不盈他一握,她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馨香,她在與他相望時,眼底會有一抹只有他才能發覺到的脆弱。

她是凝霜!

他確實沒有想到凝霜竟會躲在擎天堡的周圍,而且是在山寨中。不愧是他尉翔翱的妻子,聰明!

他想干嘛?

凝霜被尉翔翱的手勁扯痛了,用力想把手抽回來,卻被牢牢抓住。她暴怒地瞪向他,卻被他眼中閃耀的光彩嚇了一跳。

他認出她了嗎?

天!要是他真的認出她,她該拿什麼臉見他?

尉翔翱看見凝霜眼中的慌張,不禁滿意的微笑。她也會知道害怕?是怕他會責罵她的逃離,還是害怕他會不諒解她跑去做山賊?

「放開她!」樊克天殺風景的介入他們之間,又被尉翔翱不耐煩的一拳打飛出去。

凝霜驚呼一聲甩開尉翔翱的手,在樊克天落到地面時,來到他身邊扶起他,然後用控訴的眼神瞪著尉翔翱。

尉翔翱皺眉看凝霜護著樊克天,不喜歡她這麼關心他以外的男人。

「哼!」樊克天推開凝霜,又想上前和尉翔翱格斗,凝霜不願他去送死,硬拉住他的手,兩人就這般拉拉扯扯不停。

尉翔翱的臉色愈加沉重,舉步上前要把凝霜從那男子身邊拉開。身為她的丈夫,他都沒享受過這般禮遇,這男子和她是什麼關系?竟和她這麼親密。

「全部給我住手!」

尉翔勛看場面這舨混亂,心想要是鎮不住的話,恐怕他的一世英名必毀無疑。深吸一口氣,他從丹田用力發出沉厚的怒吼,嘈亂的大廳總算是靜了下來。

「你們兩個!」他指向凝霜和樊克天,「你們無禮的闖進來說是要人,怎麼又變成殺人了?」然後,他望向一臉妒夫樣的弟弟,「翱,你湊什麼熱鬧?」

正要舉步朝凝霜走去的尉翔翱問言只得緩緩收回腳,面無表情的回看大哥。

「還有你,丁正光。」尉翔勛再指向在保鏢攙扶下,想偷偷離開擎天堡的丁正光,他馬上乖乖地打住腳步,「我們生意沒談成之前,不準你離開擎天堡。」

凝霜暗地拉拉樊克天的衣角,要他壓下脾氣,免得壞了大事。

樊克天瞟她一眼,知道她的意思。「好吧!不打可以。我們的目的是向你們要兩個人,一個是你們堡里新來的丫鬟叫安小蟬,她是我的壓寨夫人。還有一個就是他!」他大手一伸,指向臉色發育的丁正光。「我們要他的命。」

「如果擎天堡里真有你所說的安小蟬,只要她願意,你大可以將她帶走。但丁正光……如果你們是要他的命,擎天堡絕不會坐視你們殘害善良。」尉翔勛說完,才發覺‘殘害善良’這四個字似乎不太適合用在丁正光身上。

「他就是你要找的第三個仇家?」尉翔翱鎖住凝霜的雙眼。

凝霜驚覺她的身分被識破,向樊克天打個暗號,兩人縱身想要月兌逃,但尉翔翱早有防備,在她飛身而起之前迅速來到她身邊,點住她的大道,穩穩接住她處軟的身子。

「放開她!」樊克天想要奪回凝霜,但被尉翔翱伸出手的求和動作阻止了。

「她是我的妻子,我不會把她交給其它男人。」他看向大哥,得到他的首肯後才繼續說︰「你們暫時先留下來,你可以隨意在擎天堡里尋找你所說的女子,凝霜當然是歸我。至于丁正光,我也會先將他扣下,但你們不準對他下手。」他好不容易盼到凝霜,自然不會讓她再次從他身邊溜走。

這次他會緊緊看住她。

樊克天打量情況,知道自己落于劣勢,再想想,他原本就不贊成凝霜離開她的丈夫,而報仇也不一定要見血才能了結,這下不正合他的意嗎?

他既可以在擎天堡里尋找他的壓寨婆,也可以順便觀察凝霜和她的夫婿相處的情形。至于那個丁正光,如果凝霜執意要取他的狗命,他們多的是機會解決他。

好吧!就听尉翔翱一次。

打定主意後,樊克天點點頭說︰「好,凝霜歸你。可是你絕不能傷害她,她──」

「你放一千個心,我疼她都來不及了,怎會傷她呢?」尉翔翱柔情地看著懷中昏睡的凝霜,不介意他的鐵漢形象在眾人面前毀滅。他只在乎失而復得的妻子。

「不……不可以!你們不可以把我留下來,我要回去,我……」丁正光好不容易有勇氣說話。

「那也行,不過擎天堡不再保護你的安全,若有人要取你的性命,你自己保重。」

尉翔翱說得輕松,卻達到了威脅的效果。

「你們保證他們不會要我的命?」丁正光看看尉翔翱,再看看已經回到首位上安坐的尉翔勛,得到他們的點頭保證後,總算安心了。「有你們的保證,我暫時住下來就是了。不過他們兩個必須離我遠遠的。」他指著尉翔翱懷中的凝霜和樊克天。

尉翔翱沒有理會這些瑣事,只溫柔地抱著凝霜離開。

「我讓下人帶你去客房,也會有人帶你在堡里四處看看。其它的事,等凝霜醒來再說。」尉翔勛要下人帶樊克天離開後,再轉向丁正光,文質彬彬的臉上有著溫文的笑容。「我們可以開始談‘寶山牧場’的買賣了吧?」

★★★

他怎麼來了?不怕被人殺頭嗎?

化名安琦的安小蟬躲在樹叢後,看著她那風流成性的丈夫在擎天堡僕人的引導下,大搖大擺地來到客房。

天殺的!她就是篤定他不敢闖進擎天堡,才躲到這里的。他這沒腦袋的男人,居然不怕死的來了,她要去警告他,要他趕快離開。

不對呀,她都打定主意要離開他了,他的生死又與她何干?

想到這里,她的腳步便收了回來。更何況她也不知道樊克天是不是來找她的,她干嘛要對這負心漢這麼好心?

望著樊克天漸漸走遠的身影,安小蟬仍舊躊躇地不知該轉身離開,還是去見他一面。

★★★

凝霜瞪著大眼,與坐在椅子上優閑品茗的尉翔翱相望。

她昨天急著想殺那丁正光,沒有探听翱的去向,才會這麼不巧的被回到擎天堡的他撞見,又被他識破身分。

「你這樣干瞪眼會不會累,要不要下床活動活動?」尉翔翱嘴角的淡笑讓凝霜皺起眉頭。

「你不生氣?」她下了床,發現原本身上的黑衣已經換成她以前在擎天堡穿的衣裳,不用問也知道是誰幫她換的。她微紅著雙頰低頭撫平衣上的縐褶,順便平靜自己忐忑不安的心情。

「氣你當初不听我的勸,跑到山崗上讓自己陷入險境?氣你害我這戰無不勝的高手被毒劍所傷?氣你趁我無力阻止時棄我而去,只留下‘我們夫妻的情緣就到此為止,不用再為我掛心’這些廢話?」他苦笑的搖搖頭,「不,我不氣你,我只怪自己沒有把你保護好,沒有讓你安穩地在擎天堡待下來,沒有分擔你心中的仇恨,沒有……」

「不要再說了。」凝霜走向前用手指輕抵住他的雇,眼眶紅了。「你想要我歉疚而死嗎?」

「我不要你歉疚,我要你的人、你的心都回到我身邊。凝霜,不要再離開我了,求你。」尉翔翱環住她的腰,將額頭靠在她的腰間,全心全意地懇求。

「你以為我不想和你在一起過平凡的生活嗎?」凝霜破碎的嗚咽終究還是穿過喉嚨而出。「但我不能啊!」

「為什麼?我對你的愛還不能讓你停留嗎?我要怎麼做,你才願意留下來?」這時的尉翔翱不再清淡如風,也不再優合如應,他只是一個平凡的男人,祈求著原本是理所當然,對他而言卻難如登天的願望。

「不是,是我……」凝霜怎麼也說不出三年前吞下的毒藥就快要了她的命,她活不過今年了。

「我絕對不讓你離開。」尉翔翱抬起頭堅決地看著妻子,「沒有人能從我身邊奪走你!」

「翱……」凝霜心痛地捧起他堅毅不屈的臉,「如果我早幾年遇見你就好了。」

「現在也不遲啊!」尉翔翱將她抱坐在他腿上。

「遲了!一切都太遲了!」凝霜狂亂地抱住他,「太遲了……」

「為什麼?」尉湖翱為她絕望的哭喊心驚。

「我為了要替家人報仇,吃了增強功力的藥。雖然那藥可以逼出體內深藏的潛能,但藥期到了之後,我就會節脈全斷,然後毒發而亡,而……」

「而藥期要到了,是不是?」尉翔翻了然的說,眼中精光一閃,「藥是誰給你的?

他一定有解藥。只要找到他,要解你體內的毒就不成問題。」

「可惜我當初只想著報仇,甚至打算殺完仇家後自刎,沒有想到會遇見了你。」她的手指滑過尉翔翱的臉頰,用破碎的聲音對他訴說。

「到底是誰給你的藥?」尉翔翱抓住她的後用力搖晃,要她回過神來專心和他說話。

「庸醫東方青雲。」

「庸醫?你把神醫當庸醫?你和他又是什麼關系?他為什麼要給你毒藥?」尉翔翱抓著她蹦出一連串問句。

「听起來你好象很吃味哦!」凝霜的心境變化極快,這會兒又擺出一張笑臉睨他。

尉翔翱可沒那麼容易被她強裝的嬌笑迷去心智。雖然她的笑靨真的嬌艷如花。

「認真點。」尉翔翱又推了她一下,「我立刻要人去把他找來。」

「難哪!」凝霜壓住他的肩,不讓他起身,「東方青雲神出鬼沒的,只有在他高興的時候才會現身。世上也只有幾名親近他的人見過他的真面目。等找到他,恐怕我早就命喪黃泉了。」

「那就廣召全天下的名醫。我不倍那東方青雲真如傳言中那麼厲害,只有他才救得了你!」尉翔翱擁緊凝霜,為他們的未來憂心不已。

唉,他為什麼會愛上如此極端的女子呢?

「沒有用的。他真的是神醫,庸醫不過是我對他的昵稱。他給我的藥是獨門秘方,除了他,沒人救得了我。」凝霜在丈夫懷中緊閉雙眼,深深吸取著他的味道。

「那就把他揪出來!只要你真的想要活命,一切都不是問題。」尉翔翱慷慨激昂的說,難得的激情把凝霜驚得一愣一愣的。

「可是……那丁正光……」

「二嫂已經請當今聖土重新審查冷家的案子,相信皇上會替冷家洗刷冤情的。」

「可是我還是要──」

「殺他?」尉翔翱揚起眉,「殺了他又如何?殺了他一切就死無對證了,又有誰能證明你爹的清白?」

「可是我不甘心!」凝霜掙月兌他的懷抱,對他大吼。

她知道對他發脾氣很小孩子氣,可是她就是不甘心放過那個害死她全家的丁正光。

「請你相信二嫂,也相信我,好嗎?」尉翔翱起身將她再次納入他的懷中,安撫她狂亂的情緒。

凝霜猶疑地咬著下歷,雙眼在他俊逸的臉上巡視良久,最後才輕輕的點點頭。「都是你的人了,不信你,信誰呢?」

「你確定你還是我的人?是誰說我們夫妻的情緣已盡的?我再也不許你說這種話!」尉翔翱對著她低吼。

凝霜委屈地眨眨眼,「那天你好凶嘛!我以為你真的生氣了。我想,與其等你休了我,不如我識相一點,自己離開比較有面子。所以……」她垂下雙眼,看來楚楚可憐極了。她在外人面前總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但在丈夫的懷中,她也只是一個渴望被疼愛的小女人而已。

「別說了,讓我好好抱你,我好想你。」尉翔翱的語氣中含著濃濃的倦意。這兩個多月來他食不知味、寢不安枕,像個無頭蒼蠅般四處尋找她的下落,他現在只想擁著她,好好睡上一覺。

凝霜嬌羞如新嫁娘!但在她的笑容中卻有一絲苦痛。她真的能和翱天長地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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