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龍躍日所說的,他在下一個停靠港口下了船,提著輕便的衣裝,壓根沒有注意到他前腳才下船,唐妙紫後腳也跟著下船,而緊跟在後的黃雀則是安東尼。
在這三人先後才走出港口沒多久,就見龍躍夜帶了手下四名大將正站在他的面前。
「發生什麼事了?」龍躍夜一見到龍躍日完好無缺的走出來,原本緊繃的心情放松了些,但微眯的眼中則流露出危險的訊號。
「沒什麼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龍躍日早就想到一定會有這種情形,不過他沒想到夜出現得那麼快。
天啊!就算是飛車也不該那麼快吧!龍躍日在心中暗叫著。
他不過才按下緊急按鈕不到數個小時,他們就已經繞過半個地球出現在美國,看來龍躍幫能在黑道上屹立不搖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沒什麼事?那麼為什麼你會發出緊急求救的訊號?」一向精明的龍躍夜才不會輕易被他敷衍過去,他趨近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龍躍日,渾身壓抑著的怒氣毫不掩飾的朝龍躍日射去。
要是這小子真的沒事,他就該死了!害得自己放下待產的紡雲和沉重的幫務,急急忙忙的趕來救援。
想起臨走前紡雲那失望得快哭出來的神情,龍躍夜心中的怒氣更熾。
眼見龍躍夜的臉已經黑到不能再黑,而身後跟著的四名大將也是一臉的疑慮,龍躍日頓時有些後悔自己的沖動。
可是轉念一想,為兄弟和為主人找一個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難道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嗎?
也就是這樣的想法,讓他頓時理直氣壯了起來,他的手搭上龍躍夜的肩,「在這里不好說話,我們先回飯店再說吧!」
「為什麼不能在這里說?」龍躍夜看到他眼中閃動的算計,堅決不肯移動腳步半分,雙眸挑釁的看向他。
「好吧!」龍躍日對他的堅持不肯移動,僅是聳了聳肩,攤了攤手,「你不走就算了,我自己走,可是休想我會在這里將原由交代清楚。」
「你……」拳頭威脅似地高高揚起,龍躍夜真想一拳打他那個挺得有點過分的鼻梁。
但龍躍日卻不理會他的威脅,自顧自的往停在一旁的賓士走去,坐進車子時還閑適的朝他招招手。
「該死!」見臉上那皮皮的笑容,讓龍躍夜硬是拿他沒有辦法,只好招呼著手下撤退,自己則臭著一張臉坐在他的身旁。
這筆帳他可記下了,總有一天他會連本帶利的討回。
而耳朵發癢的龍躍日則是事不關己的搔了搔耳朵,反正兄弟嘛!不拿來利用要拿來干麼?
想當初他和紡雲的感情,自己也出了不少力,如今本金加利息,叫他來這麼一趟還算便宜了呢!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一進房間,還來不及坐下,龍躍夜就皺著眉,冷冷的問道。
「這個……」龍躍日看著他冰冷的臉龐,一時之間倒不知該如何解釋才好,總不能直接說,是為了找一個女人吧!
「還不說?」怒氣繃到極點,龍躍夜的眼中迸出想要殺人的光芒。
「說……說……當然要說。」投降般地高舉著雙手,知道他的忍耐已到了極致,龍躍日連忙應答。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龍躍夜這才滿意的坐好,頻頻催促,「那還不趕快說!」
知道再也逃不過,龍躍日這才硬著頭皮將所有的事情說了一遍,「其實,我這麼做是因為……」
只不過龍躍夜愈听臉色就愈難看,好不容易在龍躍日終于停下敘述後,他沖動的沖上去用力掐住龍躍日的脖子,怒氣沖沖地說︰「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讓全家陷入緊張的焦慮中,甚至還將‘龍魂’流落在外,你簡直……」
龍躍夜愈說手收得愈緊,全身勃發的怒氣,讓他的肌肉整個緊繃起來,仿佛現在讓他掐著的不是兄弟,而是敵人。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畢竟這次日做事實在是太過輕率些,舉凡龍家的人都知道「龍魂」那不容輕忽的重要性。
「龍魂」一共四條,四兄弟們一人一條,除了代表著他們四人至高無上的地位外,凡手持「龍魂」者便有資格調動所有幫派成員。
今天日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輕易地將「龍魂」留置在游輪上,若被有心人士取得,那龍躍幫可以說正處在極大的危險中。
而「龍魂」更是他們兩人保命的裝置,如果遇到巨大的危險,只要按下紅眼部份,發送出的訊號可以透過衛星立即送到總部,總部有二十四小時專人守候著。
一接到訊號,離事發地點最近的兄弟會盡快趕到,上次自己便因此撿回一條命。
「咳……咳……咳……」龍躍日使盡全力扳開龍躍夜掐著他的手,在好不容易重新呼吸時,猛地咳了幾聲。
「你竟然有那個臉,為了一個女人勞動大家,要是掉了‘龍魂’,我看你怎麼向媽咪交代?」
冷眼看著他咳著,龍躍夜一點也不同情他,他這次真的是玩過頭了,讓自己氣得想殺人,只不過看在他是兄弟的份上這才放他一馬。
好不容易順了氣,龍躍日連忙說出自己的計劃,想要安撫正暴跳如雷的龍躍夜。
「你先別生氣,我之前已經仔細的想過了,所有賓客都已下船,船上只剩下船員和服務人員而已,不會有其他人。」龍躍日一邊說一邊偷瞄著龍躍夜,見他臉色依然不豫,便又再說道︰「而且藉著‘龍魂’上訊號的發送,我們可以精確的掌握它的位置,所以只要船一停靠,我立刻便會將它取回來,絕對萬無一失。」
「你說得倒簡單,這是一幫之主該說的話嗎?」龍躍夜冷哼了一聲,對于他的計劃顯然不甚捧場。「你明知‘龍魂’所代表的意義,而你竟然為了一個你一無所知的女人,讓‘龍魂’離開你,還好意思跟我說你可以取回來?」
「我知道這樣做是很冒險,可是當時我身上又沒有帶其他發報器,為了要徹底掌握那艘游輪,才會出此下策嘛!」見龍躍夜一點都不能體會他的心情,龍躍日兀自嘀咕著心中的委屈。
沒想到不說還好,一說龍躍夜更生氣了,只手揪起他的領子,惡狠狠地說︰「所以你就發出訊號,讓我和兄弟懷著緊張的心疲于奔命的趕到港口?那女人是給你吃了什麼符,還是你玩女人玩壞了腦子!」
話一說完,龍躍夜倏地放開他的衣領,泄憤似地一拳打在桌面上,可憐那實木桌子應聲而裂。
雖然夜的反應早在他的想像中,但他沒想到夜會發這麼大的脾氣,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唉,誰叫自己理虧呢,所以就算被掐、被捉,他還是得先好好安撫夜的情緒。
靈活的腦子一轉,馬上想出轉移龍躍夜注意力的好方法,于是他慢慢地說道︰「其實你換個角度想想嘛,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很奇怪,我在船上七天,可是仍然找不到下邀請函給我的人是誰……」
龍躍日邊說眼角還邊偷偷瞥著龍躍夜的反應,只見他專心的听著,臉上也浮現出疑惑的神情,見自己已經成功地轉移他的注意力,于是得意地繼續說︰「然後這個女人突然出現又突然失蹤,所以……」龍躍日故意把話講一半,留下無限想像空間,好給自己創造一條退路。
「所以你懷疑這個女人和下邀請函給你的人有關?」龍躍夜替他把話說完。
「很可能。你想想,她明明出現過,可是我居然失去了她的蹤跡,除非船上的人員刻意的隱藏她,否則我不可能找不到的。」龍躍日說著說著,竟也進入狀況的跟著皺起眉頭。
「可是你卻也沒有發現任何不尋常的事?」龍躍夜再度問道,然後踱至酒櫃倒了兩杯威士忌,一杯遞給龍躍日,一杯自己就口啜了一下。「他們邀你們上船,然後又安全的把你們都送下船?」
「你不覺得這就是更奇怪的地方?有哪個白痴會花一大筆錢,請一大堆不相干的人吃喝玩樂,然後什麼事也沒發生?」龍躍日也啜了一口酒,附和的說道。
「這的確是很奇怪,所以你想要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龍躍夜略帶懷疑的問道。
「對啊!如果有更大的陰謀的話,我們才可以防患于未然嘛!」龍躍日一副你現在才明白的表情。
「少跟我來這一套,我看你是被那個綠萍給迷上了才是真的,小心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龍躍夜冷冷的說著。
「我不否認那個女人的確吸引我,而我也發誓一定要找到她。」龍躍日不但對自己誠實,也對自家兄弟誠實。「你也是愛過的人,我相信你一定能夠體會我的心情。」
「我看你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風流鬼!」龍躍夜一貫諷刺的語氣在見到龍躍日認真的神情後,頓時正經起來。「你是真的愛上她了?難道你不怕她是懷有目的才接近你嗎?」
「你放心吧!我自己會小心的,說實在的她真不像是有什麼心機的女人。」憶起她的清靈,龍躍日的唇畔漾起一抹笑。「不過不管她是不是有什麼目的,這個女人我是要定了。」
「既然你這樣說了,我也只好祝福你了。」龍躍夜點頭之後,舉杯一飲而盡,代表著他滿滿的祝福。
龍躍日臉上的神情,讓他充分的知道,他這個兄弟已經真的陷情入海,所以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在心底祝福日的感情之路能夠順遂。
「謝啦!」龍躍日也一飲而盡,算是接受龍躍夜的祝福,他相信不管前面擋著的是什麼,他一定可以抱得美人歸。
雖緊繃和憤怒至此完全自龍躍夜的心中褪去,但他仍不忘警告般的對龍躍日說︰「感情的事我不便插手,但是我還是要警告你,若你取不回‘龍魂’,或者再發生一次這種錯誤訊號的事,你就真的該死了!」
「收到!」龍躍日孩子氣的舉手行禮,在被龍躍夜睨了一個白眼之後,才自信十足的開口,「我要做的事,有沒做到過的嗎?」
放羊的孩子?他現在可是高空中的獵鷹,現在只等游輪前進的路線一確定,他就要到目的地去守株待兔了。
「是沒有!」對于這一點,龍躍夜對他可就有百分百的肯定,只要他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情,還真沒有做不到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和四大護法就先回台灣了,等訊號確定後,我會通知你的。」
「這麼快?」龍躍日訝然的問,他以為夜至少會趁這個機會視察一下這里的分支呢!
「紡雲快生了,我不回去她會生氣的。」提到自己的愛妻,龍躍夜的臉色倏地變柔,然後忙不迭的朝門口走去。
龍躍日的臉上也出現一抹感激的笑,夜還真是好兄弟呵!拋下待產的妻子,只為了自己的求救訊號。
漾在心底滿滿的感激,讓他忍不住的出聲叫住正要出門的龍躍夜。「兄弟,謝謝你!」
「收到。」拋給他一個帥氣的笑容,龍躍夜隨即又說︰「不過包機的費用還是得勞煩你了。」
他才不會真的傻傻地去訂機位,反正有個凱子,不趁此機會海撈一票,要等到何時?
包何況這也是他小小的懲罰,誰教日要謊報危險讓他著急!帶著勝利感,龍躍夜轉身離去。
所有的旅程都有終點,這趟神秘之旅的終點又是何處呢?
當游輪上所有的賓客都下了船後,宋雪顏終于露面了,她穿著一身的白衣,站在船首迎風處,呼吸著略帶咸味的空氣,想著一切都結束了。
游輪沿著所有賓客上船的地點,讓所有賓客都下了船,而龍躍日正是最後一個下船的賓客,她甚至躲在暗處看著他走下船,直到船離開港口一段距離後,她才出現。
現在她確信他再也找不到她了,所以也不再執意躲在房間中,懷著一顆空蕩蕩的心,她在甲板上迎著久違的海風。
但這樣的靜謐享受沒多久,史提夫就走到她身邊,依然必恭必敬的模樣,輕聲問︰「總裁,現在我們是否照著原訂計劃,回到夏威夷?」
「好吧,游戲結束了。」再次板起冷漠的容顏,宋雪顏以一貫冰冷的語調說道。
耗費巨資的一場旅程,竟被她說成一場游戲,史提夫對于宋雪顏的做法,暗自咋舌。
但她毫不以為意,這場游戲雖沒有按照她的計劃玩下去,但至少她曾得到一個吻還有一個深愛的男人,那就已經足夠了。
史提夫什麼也不敢說的轉身回船長室,準備開始調整航線往目標而去。
但不久之後,他手上捧著一條精致的項鏈,來到了宋雪顏身後,「總裁,這是清潔人員剛從龍先生的房間發現的東西。」
宋雪顏伸手接過那條項鏈,腦中浮現的身影讓她的心倏地一緊,但她仍保有最後的自制力,揮手讓史提夫離開。
待甲板上只剩她一人時,她才收起冷漠,帶著滿心的想念和溫柔,開始仔細端詳手中那條項鏈。
那是一條純金打造的鏈子,每一節鏈環都恍若龍身般,連龍身上的麟片都清晰可見,那精致的手工讓人很難不發出贊嘆。
而墜子的部份則是造型鮮活的龍首,龍口微張,龍須四散,仿佛充滿無限的活力。
最特別的是那一雙鮮紅的眼楮,是兩顆純度極高的紅寶石,在陽光的照射下,正散發著異樣的紅光。
這讓宋雪顏想起龍躍日那一雙攝人心魄的黑眸,尤其是每當他俯身想要吻她時,他的眼中就會散發出這樣的光芒。
她就這樣盯著那雙發光的眼楮,這幾天來極力想要平復的心情,此刻又顯得波濤洶涌了起來。
是他忘了帶走嗎?宋雪顏在心中猜測著。
可是這條精致鏈子對他的意義應該不小,簡直就像是為他量身打造的信物一般,他怎麼會如此粗心呢?
他應該不是這麼粗心的人才對,但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她皺起眉頭,腦中努力的想要揣測出他的用意。
或許是想藉此再探查一下那個「綠萍」的行蹤吧!這是她想得出的最後結論。
為了他的用心,宋雪顏的嘴角浮起淡淡的微笑,心中也漾著滿滿的感動,不管他是為了什麼原因找她。
是好奇也罷,是吸引也好,他的心中至少還有她的一席之地,這就夠了。
反正他是永遠也找不到她這個人,時間一久他自然就會淡忘,忘了他曾經踫過她,而且很快地就會有像唐妙紫這樣的女人來分散他的注意力。
那麼就讓這條項鏈多陪在她身上幾天吧!就算見不到他的人,也能聊慰相思。
反正等他來找時,再讓辦事處的人轉交給他就是了。
就這樣,宋雪顏靜靜的凝視著手中的項鏈,眼前卻仿佛浮現龍躍日那張帶著邪笑的臉龐,這似乎是這次旅程中她最大的收獲了。
陽光灑在海面上,形成一波金網,璀璨的光芒映照在人的眼底,不由自主地便會勾起好心情。
溫暖的陽光,和煦的風帶來一種懶洋洋的氣息,仿佛在提醒著人們不要在汲汲營營于未知,應該好好把握現在。
不過這一切的氣氛,都影響不了宋雪顏的心情,自從她父母親死後,她的臉上就很少出現笑容。
當她踏上岸的第一眼,她就看見偉杰叔叔,正如她所預期的一樣,因為他不是別人,而是疼他們姊弟像親生孩子般的偉杰叔叔。
「小顏,你回來了!」方偉杰向她招招手,臉上仍是掛著和藹的笑容。
似乎自她有記憶以來,他臉上都掛著這樣的笑容……除了听到她父母死亡那一刻。
「偉杰叔叔!」她向他打了個招呼,臉上的冰霜在瞬間被粲笑給取代,和龍躍日分離的痛苦也在方偉杰的熱情擁抱下沖淡了些。
「這趟旅程不好玩嗎?看你不是很開心的樣子。」她那過分燦爛的笑容,並沒有瞞過方偉杰,在一個熱情的擁抱之後,他關心的詢問。
「您多心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宋雪顏淡去笑容,回復一貫的冷淡,「其實也沒什麼好不好玩的,不過是坐坐游輪散心。」
看到她臉上那不符合年紀的老成,方偉杰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舊話重題的說︰「雪顏,雖然你會嫌我?NB462?唆,可是我還是要再說一遍,我不喜歡你這樣封閉自己。」一邊數落著宋雪顏,一邊帶著她朝他的車子走去。「我們不是說好了,這次你要完全變回以前的個性,開開心心在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環境中玩樂嗎?」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好好玩樂?」她微皺著眉頭看著方偉杰。
「你這次旅程十五天,前面幾天只是在船上逛逛,除了和一個叫龍躍日的人跳了一晚上的舞和踫面幾次,剩下的日子大都躲在船艙里,直到姓龍的人下了船,你才又出現。」方偉杰簡短的說出她這幾天的活動。
「你……一定是史提夫打的小報告。」宋雪顏不禁有些生氣,她討厭這樣被人窺視的感覺,雖然她知道偉杰叔叔是關心她。
「你不要怪史提夫,是我逼問他的,你明知道我不會放心的。」見她板起臉孔,方偉杰趕忙替史提夫打圓場。
「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問我!」宋雪顏有些孩子氣的別過頭去。
「其實我真正想問的是,你是不是對那個叫龍躍日的人動了心?」方偉杰總算問出了心里最想知道的問題。
見她不回答,方偉杰也不催她,直到兩人都上了車,他才又繼續追問︰「小顏,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偉杰叔叔,我不會騙你,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很坦白的回答,在方偉杰面前,她從不隱瞞什麼。「或許是吧!」
「什麼叫做不知道?還有什麼叫做或許?你有沒有對一個人動心,自己怎麼會不知道?」方偉杰著實不太滿意她的回答,遂端起長輩的架子訓話。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從來沒有過真實的感情,我怎麼會知道喜歡一個人是怎麼回事?」宋雪顏的回答顯然有些顧左右而言他,不過坦白說,她知道自己是愛他的,可是這份愛她只想仔細的收藏在心里,不願與別人分享。
「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眼見她的臉上出現慌亂的神色,方偉杰的嘴角浮起淺淺的微笑,看樣子他猜得沒錯。
宋雪顏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的看著窗外,擺明了不想繼續這次的話題。
對于她的逃避,方偉杰搖了搖頭,但現下她才剛下船,也許真的不是追問的好時機,反正姓龍的又不會跑掉,讓她再理理情緒也好。
方偉杰一邊開著車子,一邊回想這八年來的一切,往事一幕一幕,仿佛發生在昨天。
他側看宋雪顏,心中不禁生起無限感慨,想起她十七歲時的樣子,那時的她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大小姐,集三千寵愛于一身,是皓天的掌上明珠,直到……
一場空難讓她從雲端跌到谷底,剎那間認清人情冷暖,如果不是為了她還年幼的弟弟初陽,恐怕她一個弱女子也承受不了這種壓力吧!
想著想著車已到別墅門口,宋初陽早已候在門口,站在陽光下的他正是人如其名,偉岸的身軀配上俊美的面容,臉上帶著愉悅的笑容,一見到他就像沐浴在陽光中一般,實在看不出來他居然才十八歲。
宋雪顏一下車,宋初陽已迎了過來,給姊姊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三人相攜進入屋子內。
而這一幕也落入一路尾隨著宋雪顏的龍躍日眼中,他的臉上出現了令人玩味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