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進球場看球,楊筱若難掩興奮的心情,尤其在看見應曉生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出場時,那興奮之中更是充滿了驕傲,當然,還有賽後就能見到他的喜悅。
想想,從高中之後她就不曾在現場看過他打球了,那時總笑他是個籃球痴,而他則說她是個漫畫狂,如今,一個是家喻戶曉的籃球天王,一個是小有名氣的漫畫新秀,他們兩人在人生的道路上,總算是走出了一點成績。
看著他又投進了一顆三分球,耳邊又听見全場球迷的尖叫聲,沒想到那個從小只會欺負她的應曉生,如今居然是人們口中的夢中情人,看看鄰座女孩們痴狂的臉,她忍不住覺得好笑。
將注意力移回球場,她看著他運著球滿場跑,別人以為他要快攻,可她卻看見他的目光環視全場像在找著什麼。
蓖畔泛起甜甜的笑,她知道曉生的心中一定急的很,故意不坐在他為她留的貴賓席,反倒混在一群年輕妹妹中,許久不見他的她,只想在賽後給他一個驚喜。
然後她看到他笑了,目光緊緊的盯著她,他的身子停了停,看也不看籃框,輕松投進今天第六個三分球。
離中場休息還有三分鐘,敵隊教練不得不喊暫停,再不把應曉生看牢,這場球賽就不用玩了。
筱若看著應曉生一邊自球隊助理手中接過毛巾,一邊伸手指著她所在的位置,她吐吐舌,知道待會兒一定有一頓好罵。
背起米老鼠大包包,她悄悄的溜下座位,也許現在還來得及,她可以模到貴賓席去,假裝她才剛到,假裝曉生剛看到的,根本不是她。那是她的分身。
才剛要走下樓梯,一名穿著NIKE外套的年輕小男生便伸手擋住了她。
「楊小姐嗎?」
痹乖的點頭,筱若認命的跟著他往休息區走。
「你就是應哥的女朋友啊?」小男生好奇的看著她。
還是點點頭,筱若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怎麼認出我的?那兒有那麼多的人。」
「應哥說,」小男生憋笑著回答,「叫我在樓梯等,只要看到一個女人鬼鬼祟祟的往下溜,就放膽上前問,果然……」
「好過分,說人家鬼鬼祟祟……」筱若小聲的念。
「應哥還說,如果這個女人長得和他一樣可愛,那就根本不用問,直接上前抓人就是了。」小男生又接下去道。
「全世界只有他這個人活到二十八歲了還說自己可愛。」筱若故意吐他槽。
「可是你們真的很像耶,」小男生滿臉驚詆的說,「我剛看到你的時候,還以為你是應哥的弟弟。」
「為什麼是弟弟!」筱若抗議,她是母的耶!
小男生看著筱若帥氣的短發,再看向她簡單的白T恤及寬松的牛仔褲,最後再移向她清秀、可愛的臉蛋,「楊小姐,你真的很像應哥的弟弟。」他誠實的說。
弟弟就弟弟吧!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被這麼說。
「你別叫我楊小姐,叫我筱若吧。」她很隨和的說。
「筱若,」小男生也不客氣的叫,「你和應哥交往很久了嗎?」
「我們從小就認識了,你說久不久?」她笑笑的反問。
「真的?!應哥小時候是什麼樣子?是不是跟現在一樣帥?」小男生很興奮的問。
一眼就看穿他的崇拜,筱若壞壞的一笑後說︰「曉生到七歲還會尿床,要上小學一年級時還哭著說不要去,最後還硬被他老媽拖去,結果才上了一堂課老師就打電話回來,說曉生在教室大便——」
「不要說了!」小男生捂住自己的耳朵,「應哥他、他、他是一場可以獨得六十分的超級得分王,他是連續三年獲得最有價值球員的——」
「他是每天穿著米老鼠睡衣睡覺的超級大變態。」筱若很高興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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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球員休息室,楊筱若懷里抱著米老鼠大包包,腦中還想著那小男生一臉幻想破滅的模樣,呵呵呵,她最喜歡泄曉生的底了。
「若若!」好不容易挨到中場休息時間,應曉生第一個沖進休息室,一看見她那張許久不見的臉,他再也忍不住滿懷激動的上前抱住她。
猛地被壓進一個濕黏咸臭的男人懷抱,就算這人是她心中愛極的戀人,筱若還是免不了掙扎,「放開我!臭曉生,我快要被你的汗味薰死了啦!」
就知道她一點也不浪漫,應曉生一听她喊臭,乾脆將寬大的球衣掀起,一把將她罩進自己懷里。
眼前是他結實而汗濕的果胸,鼻端是他獨特的氣味當然,少不了那股汗臭,被若被他這麼圈在懷里,莫名的,整個人便昏昏然的說不出話來。
「我們可以進來了吧!沒打擾到你們吧!」球隊的元老級球員魯風打趣的開口。
「魯大哥!救命啊!」一听到熟人的聲音,筱若忙喊,只是透過那層球衣,她的聲音便顯得悶悶的、嬌嬌的。
「咦,我怎麼听到若若的聲音呢?」魯風半曲身對著應曉生胸月復前那團隆起說話,「若若你怎麼躲在里面呢?」
還來不及回話,球隊里的當家後衛孟書桓也走進休息室,完全忽略若若那兩條腿,他直接上前拍拍那團隆起,「曉生,你懷孕啦?」
「臭小孟!你打到我的頭啦!」筱若听音辨人。
「是呀!若若是我的小孩。」伸手環住她,應曉生笑得燦爛的說。
「哇塞!你們啊!」高大的中鋒雷克操著怪腔怪調的中文說。
「胡說八道!」伸腿就給他一腳,筱若雖看不到,可還是踢得挺準的。听,那不是雷克的哀鳴嗎?
「若若,你踢我干嘛?」一向對筱若極好的小前鋒羅明吃痛的叫。
「對不起!」筱若習慣性的吐吐舌頭,怎麼知道舌端卻嘗到一股咸味,「好咸!曉生,你在身上抹鹽啊?」
靶覺她的舌輕輕舌忝過自己,應曉生發出一聲悶哼,「若若,你怎麼可以當著大家的面挑逗我,」他十分無辜的說,「要是我控制不住當場把你壓倒,那怎麼辦?」
「那怎麼辦?」球團總教練李曄冷冷的接道,「應曉生,你精神很好嘛!我看球賽結束後你也別回家了,留下來把訓練課程再做一遍算了。」
一听到教練的聲音,大夥全努力裝得很忙的樣子,生怕下個被點名的就是自己。
筱若可不管這些,「李叔!」她一听聲音就知道救星到了,「你罰死他好了,不過,」她嘿嘿宜笑,「可不可以叫他先放了我?」
伸手拉起應曉生的球衣,李曄冷冷的瞪視著一群偷瞄他的閑人,「你們都太閑了是吧?有時間玩怎麼不想想上半場自己的表現,除了曉生和魯風外,其他的人都在干嘛?打混嗎?」
好不容易月兌離汗臭地獄,筱若興奮的抱住李曄的手臂,「李叔,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不像他們都只會欺負我。」
就像變魔術似的,李曄那張風乾老臉皮,一轉向筱若便堆滿寵溺的笑,「若若,你可來了,李叔想死你了。」
「我也想李叔呀!」伸手從米老鼠包包里搬出一堆瓶瓶罐罐,她將這些東西遞給李曄,「這是媽媽要我帶來孝敬李叔的,那,楊家自釀的二鍋頭、葡萄酒,還有腌制的小魚乾,給您下酒用的。」
「乖若若。」欣慰的拍拍筱若的頭,他抱起滿懷的戰利品,「來,別理那群臭男人,你告訴李叔,嫂子和你哥哥們可好……」
苞著李曄走出休息室,筱若還不忘回過頭對滿室看呆的人做鬼瞼,哼!想欺負她?
門都沒有!
「若若……」才剛抱到她而已呢!那死教練,居然搶人家女朋友。
「別若啦!」一掌拍向曉生的頭,魯風開口問道︰「若若怎麼有空來?這七、八年她可沒來看過你一場球賽,怎麼今天破例啦?」
「她說剛結束那篇畫了兩年多的連載,想要找個地方好好度個假,所以我就叫她上來我這,看看球賽、玩個幾天後,我們再一起回老家。」應曉生解釋。
「好幸福喔!」老婆暫時回國的雷克酸酸的喊。
「乾服我們也跟你回老家吧!」孟書恆提議道,「我也挺想念楊媽媽的拿手好菜的——」
「不準!」推開一群巴過來的單身王老五,應曉生堅決的說,「這次嚴禁閑人打擾,我要和若若兩個人單獨過。」
「你們過你們的,我們玩我們的,這有什麼關系嘛!」孟書恆還不放棄。
「不行!我……」應曉生的臉難得的紅了,「我要跟若若求婚,所以你們一個都不能跟。」
「你、你要拋棄我們了嗎?」心里明明替他高興,可孟書恆偏愛鬧的拉過羅明,「你就這樣拋棄我們兩個,羅明,怎麼辦?我們只有相依為命了。」
「依你個頭啦!」羅明和應曉生同時出手捶他。
看著玩成一團的三人,魯風忍不住搖頭,「別鬧了,離下半場不到五分鐘,大夥休息會兒,準備上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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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你不用去跟他們說說話嗎?」坐在李曄身旁,楊筱若有些擔心的問。
「不用了,反正是季後賽的最後一場,讓他們自己發揮吧!」被稱為冷血、鐵腕的李曄,偶爾也會來上那麼一手。
「那、那我去叫他們出來。」她想再看看曉生。
「去吧,去吧!反正我們這種老頭子就是比不上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早看透她的心思,李曄邊趕著她,邊在嘴上輕損著。
「李叔!」還待磨個幾句,卻看見敵隊球員都已經緩緩入場,筱若忙抱起米老鼠包包住休息室跑。
第一個踏出休息室的魯風一看見筱若往這跑來,便好心的催著其他球員快走,見應曉生呆呆的也要跟上,魯風忙擋住他,「你等一下再來吧!」
疑惑的抬起頭,應曉生在看到筱若後,那唇畔輕輕的揚開了。
「若若,我們把他留給你了。」魯風笑著說。
「若若,你慢『用』啊!小心別噎著了。」說話的是油腔滑調的孟書恆。
「死小孟!」恨恨的踹他一腳後,筱若才走向應曉生。
「送你的。」將大大的米老鼠背包推向他,筱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真的?」高興的將米老鼠背包抱進懷里,他本能的低頭看向包包內,「這也是送我的嗎?」他眼楮一亮,手從包包內勾出一件粉藍色內衣。
將包包從他懷里搶下,筱若把所有的東西塞好,拉上拉鏈後,才又丟給他,「背包是給你的,里面的東西可是我的。」
「好可惜……」應曉生一臉惋惜的模樣。
「不然我連包包都收回來好了。」
「可以啊!」他難得大方的說,「不過你得拿別的東西來換。」
「什麼東西?」看他愈來愈靠近的臉,筱若合作的開口問。
「你……」話尾消失在兩人相疊的唇,應曉生不敢深吻,怕自己會離不開她,只輕輕踫踫她的唇,再留戀的輕舌忝後,他不舍的離開。
「若若,我比較喜歡別的禮物耶!」耳里已經听到下半場開始的汽嗚聲,身體卻還賴在她身邊。
「什麼呀?」從高中到現在兩人也不知吻了多少次,怎麼她的身體依然每次都會泛起這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呢?
「你。」他說得肯定,雖然每次若若都會賞他一腳,可他還是勇於嘗試,要知道從很久以前開始,他就渴望她了,只是若若遲遲不點頭,害他煞車煞得都快性無能了。
接受他的提議上台北來,筱若心里其實已經下了決定,可任她的膽子再大,在這關頭也不免扭捏的不知該如何表態。
推開他,她只說一句,「我這次不會踹你了。」說完便跑向通往貴賓席的走道。
不會踹你了……不會踹你了……
應曉生好像听到天使在耳邊不斷的重復著佳音,而每個天使都是若若。
「若若!」他開口叫她。
筱若停來,紅著臉回頭。
「看著我,」他大喊,「只看著我。」
筱若笑了,那笑甜蜜的令人心醉,「我不總是如此嗎?」她很小聲的回答。
已經跑到出口,應曉生卻又回頭,看著筱若從另一側走出,才放心的走到球員席。
我听到了唷,他在心里對筱若說,不管你離得再遠,說得再小聲,我的耳朵都听得到你的聲音。因為那是你。
偏過頭看著筱若,他拋給她一笑。
所有的球迷都瘋狂了,應曉生方才斜著頭、眼睫輕扇的模樣,分明就是在對人拋媚眼嘛!
坐在魯風旁邊,應曉生懷里還抱著米老鼠大背包,看看場內的情況,他開口問道︰「現在情形怎樣?」
「下半場開始一分三十六秒,一切正常。」魯風邊說邊轉頭看他。
「你這家伙,」一看到他懷中的玩意,他忍不住笑著捶他,「真這麼喜歡這烏漆嘛黑的小老鼠呀!」他還看過應曉生穿印著米老鼠的睡衣呢!
應曉生並不正面回答,只抓起背袋上米老鼠大大的黑耳朵,將它整張臉朝向魯風,「你不覺得他很像若若嗎?」
看看那張老鼠臉,就好像看到若若噘嘴皺鼻的模樣,一人一鼠的相似程度,讓魯風笑得抱住肚子直喊疼。
沒有理會他的反應,應曉生只緊緊抱住那只黑老鼠,將頭擱在它頭上,他想,什麼時候輪到他上場?什麼時候球賽才會結束?
唉!他想抱著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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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看他。
這個習慣從小到大都沒變過。
四周是興奮的球迷,她的空間里卻是靜穆的似與他們相隔一層無形的玻璃,可以獨享自己的心情。
兩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交往的呢?看著他在場上的身影,她仔細回想著,好像從小兩人就有那種似有若無的曖昧情感,這樣的感覺到了高中時期便再也控制不了的爆開了;也遲疑過、也不大不小的鬧過,風風雨雨過後,兩人還是成了一對甜蜜小情侶雖然自高中畢業後,他們其實是聚少離多的。
她高三那年,比她大一歲的應曉生考上了北部的大學,從此,他們藉著電話及書信談著戀愛,只有在應曉生放假時,兩人才能好好的看看彼此,這樣的相處模式,多年來都不曾變過,尤其在應曉生開始打職籃後,他們見面的機會就愈少了。
幾年了呢?她在腦中細數著,從應曉生北上至今,也有近十年了吧!多數的人皆不看好他們的戀情,認為帥氣又體貼的曉生一定會交上別的女友,可是曉生沒有;想到她
那黏她像黏什麼似的情人,筱若笑了,這十年來,曉生每晚都會打電話給她,就算她心疼昂貴的電話費,他也不曾間斷,因為,他總是理直氣壯的這麼說︰沒有听到你對我道晚安,我就怎樣也睡不著。
這個習慣是很可怕的,曉生曾這麼對她說,就算他練了一天的球,就算他全身每條神經都在喊著睡眠,可沒有她的一聲晚安,他就是沒法子人睡。
還記得球隊戰績墊底的那段時間,他打來的電話常常只是疲累的喊一聲若若,而她也只是輕聲對他說聲晚安,電話那頭便會傳來龐大軀體倒地的聲音,接下來小孟的聲音便會同樣疲累的響起︰若若,他睡了。
看著曉生以矯捷的假動作閃過敵隊球員的防守,看著他在空中挺腰、換手、挑籃得分,看著全場臂眾興奮得尖叫、鼓掌,她知道這是他應得的。
媒體上稱曉生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但她知道、同隊球員也知道,應曉生之所以能連續三年獲得最有價值球員的殊榮,不是因為他的天才,而是因為他的努力與律己甚嚴。
想起高中時他們常在球場上約會,那時的應曉生可以打一整天的球,而楊筱若,可以畫一整天的他。
他總說籃球是他一輩子的情人,筱若是他一輩子的愛人,這兩樣東西,是他一生都不願舍棄的。
她相信他,正如他相信她,雖然一年當中能見面的時間只有幾個月,可他們並不以為苦,就好像兩人心中已經有了那種默契,就算人不在身旁,心卻是靠在一起跳著的。
還記得高中畢業那年,應媽極力鼓吹她上台北發展,不是因為北部的繁華與資訊發達,而是因為曉生在那;知道應媽與應爸一向疼她像疼女兒,更知道在兩老心中,她其實已從隔壁討喜的小丫頭變為未來的兒媳婦,所以她只是淡笑不語。
要怎麼解釋呢?關於她的心情,她喜歡這陪伴著她一起成長的小鎮,純樸的、熱情的,這樣的空氣,這樣的好山好水,這樣可愛的人們,是她一輩子也不想稍離的——就算是為了曉生。
因此,筱若一直沒離開過鎮上,就連曉生在外打了好幾年的球,她也沒去看過一場,情願坐在家中的老電視機前,看著那身影模糊的應曉生。
總覺得球場上的他是屬於群眾的,那時的他亮的像顆星,但球場下的應曉生便是她的了,愛笑、愛玩、愛鬧,那時的他不是眾所皆知的超級球員,而是她的……她的……
看著他的身影,筱若的臉因著腦中的念頭而紅了。
上台北之前,許多人偷偷的對她說了些話,包括應爸和應媽,包括她三個哥哥,甚至還包括了她溫柔但保守的母親。
應爸和應媽要她趁此機會把曉生「做」了,兔得報紙上三不五時便登著應曉生和他的明星球迷、模特兒球迷的合照。
扮哥們則要她謹記,除非從曉生嘴里听到「求婚」二字,否則絕不可和他……嗯……你知道的。
而母親只淡淡的要曉生記得正式上門拜訪,好像她這一北上,和曉生之間的關系便從男女朋友轉成了未婚夫妻似的。
真是的,男主角連話都還沒開口說一句,兩家人卻連日子都快敲定了,真不知道他們的寶貝家人心里都在想什麼?
不過……不能說她心里沒有期待,手上的連載一結束,曉生一對她提出邀請,她心里便知道兩人之間會有新的發展,誠如她的好友伊君所言,像他們這樣交往這麼多年還沒「做」過的,大概可以登上金氏紀錄了。
說來,她已經拒絕曉生不知多少次,每當曉生有那種意圖時,她便本能的給他一腳,這種從小到大的習慣,讓他們之間一直沒能真的發生那種事。
但是她有反省啦!這次上台北來,曉生要再對她做那種要求,她絕不會再伸腳踹他,她要乖乖的管好手腳,然後……隨著腦中浮起的異色畫面,她的臉上不自覺的揚起一抹色色的傻笑。
四周突來的一陣騷動打散了她的幻想,也打走了她腦里那半果著上身的應曉生,甩掉腦中的畫面,她跟著眾人起身。
怎麼了?她看著場中已經停擺的球賽,視線轉向籃框下圍的密不透風的人海,著急的跑來跑去的助理穿著眼熟的NIKE外套,而旁邊跳著的,是曉生隊里脾氣最躁的洋將雷克。
這付景象讓她想起上個月羅明受傷時的畫面,而怎麼也找不到曉生的身影更讓她心里生起一股不祥感。
人群慢慢散去,筱若的眼還在尋著曉生,看著護理人員抬起擔架,她臉色發白的剩著上頭動也不動的身影——那是應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