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如絲這個女人,妳在認識我時妳就知道了?」
「嗯。」剁剁剁……
「我和她從來就只有關系,這妳也知道?」
「嗯。」剁剁剁剁……
「其實自從吻了妳之後,我就莫名失去和她上床的興致。」
「嗯。」剁剁剁剁剁剁剁剁……
「所以妳根本不需要吃醋。」
「我沒有吃醋。」
「妳看起來不像沒有。」
「我『看起來』一點也沒有。」
「妳有。」
「沒有。」
「妳有。」
「沒有。」
「妳有--」
「沒有!」
啊……手持菜刀的君悅張口結舌,眼見半截胡蘿卜像突然長了翅膀般,沖上了天。
嘴角叼著煙,以一副懶散之姿斜倚在廚房後門門邊的高大男人,手長腳長,姿態未動分毫,猿臂輕松一晃,不費吹灰之力的接住胡蘿卜。
瞧,連胡蘿卜都嚇得從妳手上逃跑!
晃著手表示的男人,眉頭挑了挑,眼中閃現莞爾的笑芒,最後連冷唇都充滿了笑意。
君悅錯愕圓張的小嘴,在惡魔的微笑下總算忿忿合上。
還、還不都是你!
紅著臉,她狼狽瞪著他。
凝在冷唇的笑容,有些生澀、有些僵硬,看得出這男人真的、真的很少笑,如何真誠的笑對他來說似乎是種很陌生的感覺……
欸,這頭可惡的猛獸一定不知道自己笑起來有多迷人。
莫名的,君悅突然什麼火氣也沒了。
菜刀往砧板一擱,她擦擦手,走上前。
擺擺手,她要他低下頭來。
斑原挑眉,像頭受到馴服的猛獸,謙卑的對她垂下向來冷狂傲岸的俊容。
「高原,你在乎我嗎?」
她抽走他的煙,捧住他的臉,視線搜尋他的唇、他的鼻,最後落在他隱隱流動溫柔的深邃黑眸。
她和他之間一下升溫得好快!快得令她幾乎有種是不是自己在作夢的錯覺。
這樣的錯覺令她不由感到一絲不安。
如果不能明白他的傷從何而來?神秘失蹤又是為了什麼?她相信這股不安只會愈來愈壯大!
她喜歡上一個只知道他是個混血兒,還據說是位程式設計師,有三位長得像美國大兵的超猛友人的男人!
對于他其他的一切皆一無所知,這讓人想不安都難,更別提他身上還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傷。
當然,高原也可以編派其他謊言來搪塞自己。
不過她相信他寧願選擇規避自己,是因為不想對她撒謊。
但她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遲遲不願面對她的問題?
對于這個問題,其實簡單。
當向來什麼都不在乎,也認定此生沒什麼好害怕失去的硬漢心中,某天突然因為某個人的出現,冷硬的心漸受影響的起了變化,那麼事情就變得有些復雜了!
心中有了在乎,一切就令人變得遲疑。
像他們這種……嗯,這種「重武裝服務業」畢竟非人人皆能欣然接受的。
斑原自認是個輸不起的男人!
所以,沒有絕對的把握,他是絕不可能讓自己冒險的。
他只是還需要點時間來確定她真的夠愛自己,他不想她被自己的回答給嚇壞了……
是的,他只是需要再多點時間。
至于在不在乎……高原以一個深吻作為回答。
毫無招架之力的君悅,又一次被吻得昏頭昏腦。
嬌喘吁吁瞪著那張笑得很賊的男性面孔,粉唇紅腫、女敕頰生艷的她,暈然然地幾乎要忘了自己的目的。
吼!又來了!
「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你再踫我!」君悅甩甩頭,紅著臉,鄭重聲明。
這回她說什麼也要意志堅定的捍衛自己的「發言權」。
「嗯哼,多麼令人不容忽視的挑戰。」
冷唇淺吟,湊近,乘勝追擊。
「高原老大,不好了!」
嚴峻冷容一凜,感覺懷里的人兒明顯一僵。
「老麥剛剛來了電話!」
「老麥他老婆被挾持了!」
扁頭佬是最後一位殺風景的人。
登時,小小的廚房幾乎被塞爆了。
「他老婆被挾持干我屁事?」媽的,早該把這幾只喜歡亂闖的野獸給一腳踢回飯店的!
「高原老大,這事當然和你有關!」
「挾持老麥老婆的是前情報份子露西,她因不滿你始亂終棄,懷恨在心,所以打算報復!」
「老麥氣急敗壞吼著非要你安全把他老婆帶回來不可!否則他就在全球情報網站將你的底給掀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句,配合無間,果真是出生入死多年培養出的絕佳默契。
不過……這下可糟了!
老大迅速凝結出一層殘酷冰霜的冷瞳,以及君悅那張錯愕蒼白的面容……
瞠目結舌的三人,背脊一毛,同時退了一步。
哦喔!他們好像講了什麼不該講的話。
嗚∼∼死定了!
經過特殊管道,高原他們一辦好簽證後,便立刻跳上車,趕往機場。
臨走前,雖然他已經鄭重向君悅表明,這趟回來一定會給她一個滿意的答復。
但不知為何,那張憂愁的面容就是一直在他腦際纏繞不去,令他莫名感到煩躁。
「停車。」
倒映在墨亮車窗的俊容,冷眉一蹙,終于不耐的開口。
始終一路冷汗涔涔的小黃司機,聞言馬上將煞車一踩!畢竟,一台車同時塞進四名孔武有力的壯漢,這也不是常有的事。
「你們先上飛機和老麥會合,我隨後就到。」
「喔!」
後座,酷酷的臉上皆戴了副墨鏡的三名猛漢,就算心有存疑,也聰明的保持緘默。
天空烏漆抹黑,就算要找到幾顆星子都很難。
瘦小的小黃司機實在禁不住好奇心的驅使,忍不住抬眸偷瞄了後照鏡一眼--
為何這三個人非堅持戴墨鏡不可?
不知其中「內情」的司機,直覺認為外國人就是喜歡耍酷。
搭上回程的計程車,半小時不到,高原便接獲那位誓言要對全世界掀出他底細的男人來電。
「高原!」
「怎麼,迫不及待催我去替你老婆收尸?」哼!他從鼻腔冷哼聲。
「高原,事情似乎不對勁!」老麥皺眉,卻無暇與他唇槍舌戰。
「說清楚。」俊容倏然肅冷。
「我老婆剛剛回到我身邊!」
「重點。」
「露西將她擄去後,就一直沒再出現過,看守她的是幾名年輕沒什麼經驗的小毛頭,她費了一番工夫撂倒他們後就自行逃了回來!不過重點是,她曾听到某個小毛頭不小心說溜了嘴,提到什麼東方女人……」
老麥在那頭頓了下。
「高原,听老瓊他們說,你最近迷上了位東方女圭女圭,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想你最好寸步不離的跟緊她!我擔心露西那善妒的女人會找人對付她。」
斑原心跳一停,感覺一股冷意自四肢百骸竄上頭皮。
「停車!」
等不及老麥收線,他匆匆關了手中精密的手機。
小黃司機睜著一對驚恐雙眼,手忙腳亂,被迫擠到一旁的座位去。
「我會給你十倍的車資。」一臉肅殺之氣的男人頭也不回道。
油門狠狠踩到底,車子如子彈般猛然射了出去,前座「乘客」霎時東倒西歪,一臉慘白。
嗯,中國不是有句話是這麼說的……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幾名與黑夜融為一體的高大男子,行動迅猛的從已被撬開的後門竄入,悄無聲息的潛進廳里。
利用沙發掩住自己的身形,高原在極短一眼中,已數清對方有三人,全副武裝,手拿最新型的槍炮,身著防彈衣,頭戴夜視鏡。
般什麼?
這些人未免也太看得起他高原的女人了。
說實在,那女人除了找他麻煩的功夫堪稱一絕外,其他根本沒什麼本事。
黑色冷瞳殘酷一凜。
斑原無聲無息地繞到那些人的視線死角……
冷不防,一雙眼和他正面對上。
他冷眉一蹙,順手就將礙事的家伙塞入懷中。
掩至最後一人身後,高原以槍托重擊對方太陽穴。
放倒手中那具虛軟的身子,他繼續潛行至第二人身後,打算如法炮制。
不過這次的對象顯然機靈多了!似乎察覺到背後有異,猛然朝他轉過身來--
斑原眼一瞇,大步沖上前,一個過肩摔,直接將對方摔倒在地,然後閃電般抽出匕首割斷對方的手筋,再狠狠朝他腦袋重重一擊。
對方發出慘叫,但在這之前,那砰然倒下的巨響,早已驚動同行正準備上樓的另一人。
對方瞄準高原開了一槍!
本該可命中的子彈,該是慌亂之故,險險的劃過高原的臉頰。
斑原暗咒,側身滾開,手中的匕首隨即像疾箭般射了出去。
匕首射穿對方大腿,一陣哀嚎,瞬間從階梯滾了下來!
斑原趕到,以槍托重擊對方後腦勺,分秒不差的將大禮送出。
扭開電源,高原一一將那些槍像拆玩具般迅速拆解掉,並剝除殺手身上所有的裝備,甚至是一條小褲褲。
找來粗麻繩,他將三名身無寸縷的外國殺手,緊密捆成一團。
冷瞳一瞇,高原拍拍手。
好了,接下來只要再打個電話就行。
冷冷打量著那幾張生面孔,高原本想模出根煙,不料卻先模出一只昏昏欲睡的蠢貓。
嘖,這樣也能睡。
蹙眉將蠢貓丟進沙發里,他側首,點煙。
啪擦!
這不是打火機的聲音,而是有人打開了樓上走道的電源。
他一僵,回首抬眸,看見一抹嬌柔縴影就佇立在樓梯口處,一雙大眼驚恐的直瞪著……呃,他腳側那三名體格健碩的外國果男!
斑原冷眉一擰,突然有些後悔為什麼要剝光這幾個混球的衣服!
他長腿一跨,英挺的身子擋在果男之前。
「晚安。」
挑著兩道俊眉,他懶洋洋的朝君悅露出兩排潔白牙齒,從容的神態完全瞧不出就在一分鐘前才剛和敵人廝殺完畢。
欸,算了。
中國老祖宗不是還有句話是這麼說的--
擇期,不如撞日。
他是該給她個回答了。
佣兵!
哦!不!那是以前。
現在是……重武裝服務業。
罷開始听到這新鮮名詞,她有些茫然。
不過經過他的解釋,她立刻就懂了。
舉凡劫囚、掃蕩叛軍、解救人質、弭平叛亂等等,這些都在他們的服務範圍內。
總之,只要價錢合理,他們隨時可以玩命。
明白了這點,君悅簡直驚恐至極。
玩命……雖然報酬高得嚇人,但過程絕對就像在玩命般!
所幸,她的心髒經過「改造」,所以夠強,足以承受他如此驚人的回答!
不過她還是很震驚,震驚得幾乎無言以對。
半晌,瞠目結舌的她,水眸眨了眨,干啞出聲。「所以,所謂的『程式設計師』其實只是幌子?」
「不,我確實替『華宇保全』測試一些程式……正確來說,我在華宇的職稱是總經理……呃,就是那種出個小錢買個職缺,然後一年里只會出現個一、兩次的總經理……我不喜歡管事,會投資華宇,全賣朋友的帳。當初之所以會答應,或許也是想為自己留個後路。」
「後路?」她愣瞪著繞到她身前的男人。
他點點頭,「哪天我突然想退休了,也不至于落入失業人口里的一份子。」語氣似假還真,英挺的身子在她對面落坐。
君悅瞪著手中高原輕塞過來的溫牛女乃,突然有股想笑的沖動,她想,失業人口里應該很難找得到像他這麼有錢的人吧!
「你為什麼遲遲不告訴我?」若非有露西那女人制造的意外,她懷疑他到底還要瞞她到什麼時候……「等等,讓我猜猜,你……該不會是擔心我會被你的答案給嚇跑吧?」心念電轉,很有可能喔!
君悅驚奇的睜大雙眼。
她發現眼前酷得永遠像根冰棒的酷男,竟眼神閃爍,不敢直視她的眼!
他在干什麼?
害羞嗎?
哇……她的親親惡鄰竟然在害羞?
老、老天!就算知道他是殺人魔,也絕不可能比這更教人震撼的了!
愣愣半啟的朱唇,再也忍不住的逸出輕盈嬌笑。
斑原局促的俊容一僵。「我知道妳和平常人不一樣,但妳一定要現在表現出來嗎?」
「什麼?」她咯咯笑瞅著他,一時停不了。
「現在妳的客廳正綁著三名殺手,而在妳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雙手亦不知沾了多少血腥,難道妳就不能有一些『正常』的反應?」
正常的反應啊……
意識到這剛鐵般冷硬的男人,這些天是如何處在「該怎麼開口才不會嚇跑她」的不安里!
她覺得自己的反應很正常啊!
因為那意思听來就像是--
我愛妳,我不能沒有妳!
于是,好多、好多快樂的泡泡一下涌進她的胸口,瞬間塞滿她柔軟的心房,令她快樂不已。
「是的,你的話確實令人害怕。」
上半身向前微傾,她兩手溫柔捧住他緊繃的俊容,困擾的表情一瞬化為似水柔情。
「高原,我喜歡上的是『現在』的你,是你的『過去』造就了你身上的特質。我不想要求你什麼,因為我能了解你對自己在這行抱有絕對的專業與自信。但我也相信,你終究明白自己不會在這危險的行業里久待,否則你又怎會應允朋友的邀資,成為最大的股東之一?
「現在我只希望,往後你出任務時能更加謹慎,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最重要的是,我怎麼可能因為這樣就放棄你!我是個有殘疾的女人,很多時候其實我並不是真的那麼有自信。
「可是很奇怪,打從認識你,我就不由自主的想搬出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自信來!或許,在潛意識中我就是想吸引你。高原,我要告訴你,我愛你!我感謝你願意珍惜這樣的我!真的,謝謝。」
一句感謝,所有柔情盡在其中。
斑原有些微愕,沒想到會听見她如此真切的告白。
他愣了一秒,笑容徐緩浮上嘴角。
「妳這個小笨蛋……」凝住她微泛水光的星眸,他傾身捧住她粉女敕的羞容,「妳讓我覺得自己這陣子就像個呆瓜一樣!」
笑容擴及耳際,高原一對幽沉冷瞳里,兩潭柔水,激出波紋,熱烈回蕩。
「就這樣?高原,你有沒有听過什麼叫『禮尚往來』?」哼哼!她承認自己就是那種平凡無聊到不行的女人,她就是想親耳听見那三個字好唄。
「你難道沒有其他話要說?」
好吧!他是半個洋鬼子,她願意再提醒他一些!
君悅表情可愛的皺了皺俏鼻,泡著水的美眸,一閃一閃,像里頭裝了許多小星星,發光發亮。
說?
斑原冷眉輕挑。
他倒覺得用行動表示比較實際!野獸絕對是屬于行動派的。
半晌,餐廳已深深陷入一片春色無邊的美景。
「等、等等!」紅唇嬌喘吁吁。
等等?不,他連多等一秒鐘都不願意!
想到身下的女人幾乎和死神擦身而過,他連多等半秒都不願意!
她輕抽口氣,感覺冷空氣瞬間竄入自己每個毛細孔里,然後極快的,她又教一具溫熱厚實的雄軀緊緊包覆住。
「他們!唔,別在這……他們如果……嗯……醒來……」老天,他們是不是該先報警處理這幾個被綁的壞人,而不是像這樣……像這樣……唔!
輕嚀一聲,她動情的在他一雙巨掌的「款待」下,擺腰扭臀。
「別擔心,他們如果醒來,我可以再把他們敲昏一次。」他特意用英文說。
「什……啊……等一下……」太過狂猛的沖擊令她不禁喘息。
「嗯哼。」舉手取下她的助听器,他輕吮著她耳垂,緩下速度,慢慢摩挲她的嬌柔。
不稍片刻,被完全挑出一身火的她,再難忍耐的抱緊她的野獸,隨著擺動的腰桿起伏,歡愉吟哦……
客廳這頭。
一一分別被冷醒的三個果男。
他們一听見有人準備再把自己再敲昏一次,當下眼一閉,很自動的又假裝昏厥過去!
多年後。
一抹英挺俊拔的身影,從容自若的踏入旋轉門,踩過富麗巍峨的大廳,再懶洋洋的晃進電梯中。
「等等!」
一抹手忙腳亂的身影,跟著竄入。
「二十五樓。」
沒有一個「請」字!那頤指氣使的囂張口吻,令人幾乎要以為美國總統是他干爹了!
不過,無妨。
二十五樓也正是他的目的地,他僅是舉手之勞。
這是文明的世界,任何野蠻的行為都該被約束。
只是……這蠢蛋如果繼續用那樣的眼神看他,他想,他真的很難不會去想挖出他那對狗眼來。
輕視的目光,從黑皮鞋,到牛仔褲,再到白襯衫,跟著是那跟阿兵哥一樣的小平頭……
「先生,你走錯地方了。」對方輕蔑的冷嗤。
「哦?」高原懶洋洋的揚眉。
「這里是總經理和董事長的專屬電梯,如果你想應征保全的話,應該從靠牆壁的電梯上樓。」
「那麼你……」
「我?哼哼!我可不同,我是今天剛升任為總經理副手的特別助理!當然可以乘坐這部直達二十五和二十六樓的專屬電梯。」
嗯哼,語氣很「唱秋」嘛!
「你見過總經理嗎?」
模出煙,高原偏著頭懶洋洋的將煙點上。
「那該和你無關……這里禁止抽煙。」
一頭黑發梳得一絲不苟,鐵灰色的西裝找不到半絲皺痕,手提公事包的男人,嫌惡的瞪著對方。
「我叫高原,你認為呢?」
瞇眼瞧了勢利男半晌。
決定從今而後要好好善盡總經理職責的高原,徐徐吐了口煙後,冷冷笑開。
斑、高原!
那不是總經理的名字嗎?
當,二十五樓到。
斑原手長腳長,長腿一邁,人已在電梯外。
「到了一樓後,搭靠牆壁的電梯上十八樓,我會讓會計部為你準備好一筆優渥的資遣費。」高原拍拍呆若木雞的男人的肩,臉上要笑不笑的表情,比冷硬擺著僵尸臉更令人害怕。
「我想,我們不會再見,所以客套話就免了。」
斑原頭也不回地揮揮手,電梯在他背後徐緩合上,載走了猶處在震驚中的平頭男人。
須臾,沉寂的電梯內終于有了動靜。
那就像士兵陣亡前的慘叫。
此時。
斑家的游泳池畔。
扁頭佬頭皮發毛,眼神戒備的用肘撞了撞一旁的弟兄。
「喂,你們猜,那只貓兩眼發直的直盯著我兩腿間,到底在想些什麼?」
池畔另兩人互望一眼,各自撇過臉,不語的發出吃吃曖昧低笑。
天很藍,風很輕。
猶在廚房里忙碌的女人,嬌顏甜馨,長發飄逸。
她的嘴角有笑,眼底有笑,偶爾會停下來,模模她依舊平坦的小骯。
當明年飄下第一片楓葉的那一刻。
這里將會多出一頭小野獸。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