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妳站住!」
手提兩大袋生鮮食材的人兒,壓根兒沒听到後面的叫喚繼續走。
匆忙的腳步聲從生鮮超市追了出來。
「喂,我在叫妳!」
肩膀猛然被拍了一下,君悅著實嚇了一跳。
愣瞪著突然閃到面前,擋住她去路的女人,君悅對她永遠只有一個印象--光鮮亮麗、迷人。
「喂,妳真沒禮貌!我在叫妳,妳沒听到嗎?」如絲大皺其眉,語氣毫不客氣。
君悅眨了眨眼。「君悅,君子的君,悅耳的悅。」
「什麼?」
「那是我的名字,如果向小姐沒听清楚的話,我可以再自我介紹一次!」
她才是那個最沒禮貌的人好不好?
「啊!還有,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理人的!」端著親切微笑,君悅踫了踫自己耳朵。「我忘記戴了,所以真的沒听見妳在叫我。」
如絲頤指氣使的美麗面孔,明顯一僵。
她輕哼聲。
「妳最近有沒有看到高原?」
瞧她雙手環胸,姿態高傲,不可一世……
君悅實在不明白自己這位小老百姓,到底又是哪里去得罪她這老拿鼻孔瞪人的女皇……呃,除了「不小心」勾引了她男人,在床上翻滾了一夜之外。
「向小姐和高先生如此親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拜托,她也很想找個人問問呢!
兩彎柳眉不覺微蹙。
「是我在問妳!」彷佛被踩到痛處,美麗的嬌顏又是一陣難看。
「喔……我也不清楚。」君悅微偏螓首,輕忖。「妳听過美人魚的故事嗎?」君悅眨眨眼,突然提了個風馬牛不相干的話題。
「他就像那條美人魚,在空氣中化為泡沫,突然就這麼不見了。」
瞧如絲對自己提出的問題「目瞪口呆」的模樣,君悅真的好想笑,不過她還是很認真的把它說完。
「或許我們可以找巫婆問問?」
養尊處優的嬌嬌女,無法置信竟有人敢這樣戲弄自己。
而且還是個可惡的臭聾子!
「妳、妳妳……」她漂亮的面孔一陣青、一陣白,指著對方俏鼻的青蔥玉指,氣得微微發顫。
「不好意思,讓妳久等了……呃,如絲,妳踫到朋友了!妳好。」充滿歉意的男聲隨著英挺的身形而來。
君悅面露微訝,禮貌性致意。「你好。」
賞心悅目的大帥哥!嗯嗯,有禮貌的家伙絕對有資格獲得最真誠的笑容一枚。
男伴投注在君悅素淨嬌容上的視線,令如絲心中愈加不快。
哼!
她頭一甩,踩著銀色蝴蝶結露趾高跟鞋,頭也不回地往停車場蹬去。
「如絲!呃,對不起!」正對女伴展開熱烈追求的帥哥,忙不迭地急急追上前。
「嘿,如絲……今天我挑了幾樣適合做義大利菜的食材……」
男人討好的聲音漸漸模糊。
留在原地的君悅挑了挑眉。
女皇的腳旁總是不缺男人。
就算高原不在,這個美麗的女人應該也不寂寞吧!
風起,撩動她的發。
君悅揚眸,看了老天爺無常的臉孔一眼。
風起雲涌……
嗯哼,看來要變天了!
老天果真無常。
原是綿綿細雨,半夜竟成傾盆大雨。
驚雷擾人好眠。君悅听不見雷老大的咆哮,不過倒是從緊閉的窗口,瞧見了那道劈下的銀光。
唔,打雷了。
已進入半睡眠狀態的她,掩嘴打了個呵欠,抓著被單翻了個身。
下大雨了……下大雨!
惺忪睡眼猝然一睜,君悅瞪住暈黃小燈,混沌腦海隱約記起自己似乎有什麼事沒做?
糟糕!
下一秒,她就像蚱蜢般,猛然從床上彈了起來。
「完蛋了……完蛋了……」
隨便抓了件外衣,一副大驚失色的她急急的往樓下沖。
細碎的聲響,從屋內某房傳出。
威猛男人的腳步,在玄關處一頓,隨即朝後打了個噤聲的手勢。
男人臉一冷,悄無聲息,潛向有微弱燈光晃動的那一方。
哼哼!哪來大膽的小賊,听見車子引擎聲了,還不知速速閃躲。
微弱光線由里頭晃了出來……
黑暗中的男人抓穩時機,猿臂大掌瞬間揪住小賊的衣襟。
「逮到你了吧!」
「哇!」對方發出驚叫,身子一軟,在光頭佬手中昏噘。
女賊!
鐵拳硬是在鼻前打住!扁頭佬就著在地上翻滾的手電筒的光線,一時呆若木雞。
呃……不會吧!這樣就昏過去了!罷入行啊?
瞪著那張蒼白的素顏,光頭佬輕蹙了蹙眉,莫名覺得似乎有點不對勁。
他抬手探了探對方鼻息,跟著無法置信地瞪大了眼。
「光頭,是小賊嗎?」
「咦?是個女賊啊!」
「嘿!穿著睡衣的女賊?」
小迪和老瓊紛紛圍了過來,兩人你一句、我一句。
走在最後頭的男人,一听見「穿著睡衣的女賊」,不覺加快腳步上前,推開眾人。
「光頭,你把她揍昏了!」
斑原大皺其眉,飛快伸手接過那虛軟的嬌軀。
表情古怪的男人搖搖頭。
「老大……她好像被我活活嚇死了!」光頭佬僵硬的低語,不相信自己這張臉也能殺人!
一旁,小迪和老瓊輕抽口氣。
斑原嚴峻冷情的俊容,則是神色大變。
美妙樂聲,在車內輕盈跳動著。
車內,扎著馬尾的小女孩,大大的眼楮盈滿笑意,甜甜的酒窩深陷,還是個鋼琴初學者的她,禁不住可愛旋律的鼓動,小巧的雙手擱在半空中隨曲舞動,興奮幻想著自己就是那位技藝高超的演奏家。
一旁,是笑意盎然的父親,偶爾會吹個口哨來插花,或對女兒調皮的眨眨眼。
後座的乘客,表情也很愉快。
大型小熊維尼布偶是父親答應給予女兒功課進步的獎勵。
車內的氣氛是那樣的輕松美好,且愉悅。
孰料,幾分鐘後,一切全變了樣。
一輛藍色貨車突然從對面車道迎面撞來!
女孩驚恐的瞪大雙眼,听見父親的怒吼以及自己淒厲的尖叫……
喝!
緊閉的羽睫猝然彈開。
君悅擁被,茫然瞪著天花板。
這個獎勵一直讓她很自責。
一抹哀傷輕輕浮上她茫然的眼。
車毀人亡,布偶卻幾乎沒受到什麼損傷……對于它,她是既愛又恨。
舍不得丟棄它,是因為它是父親送給她的最後禮物,可瞧見它,又惹得她傷心自責。
所以,她只好把它擱在角落塵封著。
喀喳!
門被輕輕推開。
君悅一怔,偏首,循聲望去。
一瞧,可下得了!下一秒立刻像只活跳蝦彈起。
「你……」
「嘿!等、等等,醫生說妳心髒曾開過刀,不能太激動!」
對方「手舞足蹈」的樣子看來比她還緊張。
被嚇得就要跌下床的她,一愣,半邊懸在半空中。
「妳妳妳、妳千萬別再昏過去!我、我馬上去找老大過來!妳、妳別亂動喔!」
深受良心譴責,總覺得對不住老大的光頭佬,在第N次不放心跑來探視後,這次終于興奮的咧嘴沖出病房。
思緒停頓半秒,君悅眼一眨。
怎麼回事?為什麼他看來一副幾乎要喜極而泣的樣子……
嘿!等等!
這個在光頭上刺了青的猛漢,不就是把她嚇得靈魂一剎那出竅的惡賊嗎?
記憶回籠,懸在床邊的她,尖銳的倒抽口氣,手忙腳亂的慌忙爬下床。
老大?!
他說的該不會是黑社會老大吧!
啪!
慌亂的腳丫不小心勾住床單,下場是,狗吃屎一記。
咦?黑人惡賊會說中文!
君悅瞠著水眸,訝異得不急著爬起。
轟隆隆的腳步聲由外殺進門內。
斑原微愕瞧著親親惡鄰狼狽又好笑的姿態。
君悅則吃驚的以為自己來到了聯合國!啊……
這些男人……這些孔武有力的男人……天,她一定是在作夢!
原本,她也是好心的。
瞧陽光那麼可愛,就順手把擱在高原家窗口的那幾盆花給搬出去做日光浴。
誰知,她記得幫他把冰箱塞滿,卻迷糊得忘了拉上那扇在前去生鮮超市時,順手打開的窗扇。
半夜猛然記起,冒著風雨正打算去補救,豈料,才沖到自家門口,突然大停電。
至于,後續發展,就毋需她多言了。
「妳怎麼知道,我何時會回來?」
望著讓自己用心肺復蘇術救回小命一條的女人,雙手環胸的男人詫異挑眉。
他看過冰箱,里面塞滿一些新鮮食材,他很好奇。
「呃,我就是怕你像這樣,突然蹦了出來……」
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醫院里一直到高原的住處,那幾對好奇打探的目光就從未離開自己身上!
君悅輕輕吞了下口水,覺得自己就像只……置身在一群野獸中的無辜小兔子。
「高、高原。」她素手扯了扯一旁的衣角。「你不做個介紹嗎?」
她輕聲提醒,一邊不忘對著那幾張「生人勿近」的粗獷面孔,表示「和善」的微笑著。
斑原的冷眉不滿意地一蹙。
原來這女人不怕的只有自己!哼!
「拄著拐杖的叫老瓊。」
「你、你好!」君悅微笑頷首,把善意釋放到最高點。
「這位在頭上刺了奇怪東西的家伙是酷奇,我們都叫他光頭。」
「不是『奇怪的東西』啦!」聞言微僵的人,立刻發出抗議。「這是印第安人特有的圖騰,可以保佑紋身的人。」輕哼聲,光頭佬露出兩排潔白牙齒。
「高原的小姐,妳好!嚇到妳真是很抱歉,希望妳別介意。」
「哪里!我也有不對。」
斑原的小姐!君悅的笑容微微一僵,然後,一抹嬌羞的艷光輕輕抹紅了她粉女敕的雙頰。
呃,這句話听來怎麼感覺像是……
斑原的女人!
咳,不過這些外國人的中文說得真是好!
燦亮的水眸不覺多了抹贊賞。
「最旁邊的是安迪。」高原繼續介縉。
「妳好,妳可以叫我小迪就好!」
里頭年紀最輕,在幾張蚌殼似的冷唇中也顯得最「聒噪」的小迪,嘴一咧,笑著表示。
「我們都是高原的同事。」
咦?「是嗎……」君悅驚奇的瞪著幾張生猛的面孔。「你也是設計師嗎?」
「設計師?」小迪嘴角微僵。
「是啊!程式設計,保全方面的電腦設計。」
欸,可是不像耶!
就跟高原給她的感覺一樣,真的很不像耶!
扛著大炮,沖鋒陷陣的大兵。
沒錯,她倒覺得他們比較適合這樣的角色!
還是,現在的保全公司都偏好這類剽悍粗獷的設計師?
面對東方小美人那對瑩瑩明亮水眸狐疑的凝視,不僅是小迪,連光頭佬和老瓊也僵住了表情。
心中隱感不妙!
大伙默契果然十足,目光齊射向某處。
嘖嘖,莫怪他們感到背脊一陣發毛。
三人頓時有股想拔腿就跑的沖動!
尤其是小迪。
因為他相信老大第一個想扭下的人頭,會是自己這顆!
「哈!我去整理行李!」小迪干笑。
「我也去!」老瓊馬上跟著附和。
兩人一前一後,逃也似的退場。
「啊!還有我!」
就連拄著拐杖的大漢,亦像展現奇跡般行走如飛。
三尊大神一走,現場頓時陷入一片沉寂。
君悅眨了眨眼,張口結舌,這輩子還沒見過哪個拄著拐杖的人能走得像蟑螂在飛。
「高原,你有沒有听過中文有句話叫『此地無銀三百兩』?」
素手輕扯著男性衣袖。
她對著他額角那新增的粉紅傷疤,大皺其眉。
君悅不安的心忖--
她的親親惡鄰到底有什秘密?
為什麼他們幾個人臉上幾乎都帶有新傷!
有沒有听過?
以為某人又要發表長篇大論,高原下意識皺起眉。
他是听過此地無銀三百兩,但不一定懂得它的意思,他的腦子里塞滿的大部分是那些外國文字!
不過,他絕不會想要現在听她解釋。
「告訴我,我消失多久了?」他只要輕輕抬手,便能踫觸到她可愛的臉龐。
「呃……四、四十五天。」
君悅輕輕一窒,因男性指背刮弄著粉頰的親昵舉止而感到心神不寧,臉紅心跳。
「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擔心我?」
「……嗯。」她眼一眨,望著他。
「喜歡上我了?」男人粗啞的口吻,似極品的低音大提琴般,不疾不徐,低緩奏出惑人的樂章。
「……好像是。」清純的人兒毫無招架之力,像被蠱惑般有問必答。
「我說過,千萬別喜歡上我的。」親密踫觸延燒到縴白頸項。
「那、那可糟糕了。」
老天……他為什麼要這樣踫她?君悅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感覺被踫觸過的地方,辣得似火在燒。
「是糟糕……老實說,听到妳沒了心跳,我的心髒也停了。」高原發誓自己從來沒有為哪個女人那麼緊張過。
即使瞧見她恢復了心跳,他的雙手還是沒有停止的隱隱顫抖。
那一剎那,他才明白,原來自己是在害怕。
為一個總是找他麻煩的女人而擔心害怕!
天又劈了另一道雷下來。
他猛然省悟。
原來這個在他眼中遠比生化武器還可怕百倍的麻煩精,不知何時已攻破了他的防備,悄悄進駐他的心房,在里頭發芽抽長,蔭為大樹。
好吧!算了,他認了。
她果然是他的頭號敵人!
有她這種處處找麻煩的惡鄰,是老天爺的安排,存心要自己栽在她手中。
君悅眨眨眼,心漏跳了一拍。
听到妳沒了心跳,我的心髒也停了。
他、他剛剛是這麼說的嗎……
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到底是什麼意思?
即使昏昏沉沉,這幾個字猶然在腦海里逗留不去。
她的疑問慘遭男人的薄唇封緘。
斑原下僅吻得她昏天暗地,還直接拉她上床。
他們在床上翻雲覆雨,就像干柴踫上烈火,狠狠燒了一回又一回,直到她累得睡去。
砰砰!
緊閉的黑眸,懶懶掀開。
好夢方酣,高原教敲門的重擊聲所驚擾。
「高原老大,你們今天下不下樓?」
門外,好聲好氣試探著的是老瓊。
「做什麼?」
像只飽餐了一頓,然後又睡了頓好覺的大貓般,高原慵懶伸腰。
「做什麼?高原老大,今天是第三天了!」
火氣有些不小的是光頭佬,他這大個兒很難允許自己肚子受委屈的。
「是嗎?」
斑原優雅打了個呵欠,垂眸瞥了瞥伏在他身上的睡美人,拉起被單蓋住她暴露在外的柔馥香肩。
明淨玻璃窗外,無際的天空是一片淺紫色,晶瑩水露在蒼翠綠葉凝結成珠……
外面那幾頭野獸竟然一大早就來敲他的門。
冷眉不可思議的輕揚。
「是嗎?老大,這世上也唯有你和你的小姐能忍受老瓊『精湛』的廚藝,但是我和光頭不能!你再不放你的小姐出來,我們就要去掛腸胃科了……干嘛瞪我?我說的是實話嘛!好好的菜,全被你糟蹋了!」小迪哀哀淒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語末還對一旁的人咕噥抗議。
「我知道了。」
小迪哀淒的語調令高原輕扯嘴角,簡單回應。
「什麼?」隱忍多時的怨火終于爆發。「又是這句!」真沒天理!竟然還要他們這些客人來招呼他這主人!
三人這會兒默契十足,齊聲炮轟。
睡意猶濃的沙啞冷嗓被吼出興味一笑。
「想被丟回飯店的,就繼續嗦好了。」
哼哼!這些家伙火力全開以為是在吼誰?
他可沒教他們像牛皮糖一樣黏著自己。
門外齜牙咧嘴的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明白老大是個言出必行的鐵漢子!
「老瓊,冰箱里還有什麼?」小迪幾乎要痛泣了。
「……一顆蛋。」老瓊想了下,大皺眉頭。
「一顆蛋啊!」光頭佬捂著頭申吟。
「……听說東方有一種蛋,叫蒸蛋……你會嗎?」嗚∼∼老大為什麼要挑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山中社區住下!
「……應該會。」
「听說要加水。」
「對,絕對需要很多、很多水。」因為要應付三只餓壞的野獸。
「厚--天底下怎會有這種事?」
定在後方的光頭佬,表情僵硬,再也听不下去的咆哮申吟。
在沒彈性也無多余贅肉的雄健胸膛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可人兒,輕嚶一聲,悠然轉醒。
羽睫似扇輕輕眨動,怎麼又睡在這里?
縴頸抬起猶帶迷糊的嬌容,不慎撞到上方的下巴,惹來一陣疼!
斑原低下眼,瞧見不小心撞痛他下巴的女人,輕吟撫著自己發紅的額心。
「妳每醒來一次,就非得撞我這麼一回嗎?」
天曉得,這都已經是第三次了,還好,還好他的下巴夠硬。
接手她揉著額心的動作,向來陰漠的冷眸是少見的柔軟溫情。
啊……對了,就是這種眼神!
君悅一直以為自己是在作夢,所以才會看見那種不可能出現在野獸冷瞳里的溫情……啊!原來不是夢!
「怎麼,被撞傻了?」
瞅著她初醒時顯得特別呆憨的可愛面容,高原克制住想吻她的沖動,孤僻嘴角輕輕牽動。
神志漸醒的人兒,呆愣瞪著凝在冷僻唇角的調侃淡笑半晌。
驀地,某條神經終于拉上了線。
吼!
「原來那意思是你也喜歡上我了!」
「Hay!Becareful!」
斑原輕吟,忙伸手扶住突然一骨祿爬起的嬌軀。
「老天……妳差點就斷送了妳的福利。」握住她的小蠻腰,他語帶曖昧的為自己調整了個舒適的角度。
君悅嬌女敕的粉頰「轟」的一聲爆紅。
老天……
這頭猛獸的精力是無窮的嗎?
「你……」她粉艷嬌唇吐出。
「嗯?」幽沉的冷瞳堆滿。
她想提醒他,他們之間顯然還有許多話要說,不過君悅相信,要這男人停火……
絕對比叫一條蛇乖乖坐下還困難!
丙真,不到兩、三下工夫,她便如飛蛾撲火般,縱入高原所為她編織的之網。
潔淨明亮的餐廳里。
三條硬漢剛圍著一鍋「蛋花湯」,陷入前所未有的深思中。當然,還有一只對著三個大塊頭露出一臉垂涎的笑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