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美喔!簡直比天仙還美,這麼美的姑娘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耶!」孟軒夸張地吹了一聲口哨。
「是啊!配上英氣逼人、光采奪目的火將軍最適合不過了。」洛把身披戰袍的紅發荀御火扶到他身邊。
「喂!你們二個收斂一點好不好?好歹我也是堂堂的百花國勤王爺,你們別太過分。」冷攸下意識地排斥當火將軍的侍妾。
「哈,你這麼懶還叫勤王爺,那全天下不就沒有懶人了。」孟軒嘲諷他。
「等等,以前在火神兵營里沒有這個戲碼吧?」冷攸疑心大起。
「火將軍,我幫您擦汗。」孟軒把冷攸在校武場上幫荀御火擦汗的那一幕維妙維肖地表現出來,她以前在戲劇社可是個天才演員呢!
「哈……咳……」冷奇笑岔了氣,這一群孩子……
「呵!」洛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喂!我說孟軒老太婆,您究竟是在整我?還是在幫火兒?」冷攸左手叉腰,右手指著孟軒,活像個茶壺似的。
「我說玉茶壺啊!你的孟軒姐姐我呢,可是正在幫你心愛的火將軍診斷病情,不先了解清楚她的病情嚴重度,怎麼治療呢?哈……」孟軒捧月復大笑,她受不了之前的哀傷氣氛,所以故意拿他來取笑。
「玉……玉茶壺!」冷攸低頭察看自己的姿勢也忍不住笑出來。
「主人,咱們已經攻下這一座城了,接下來要攻哪一座城呢?」孟軒拿著地圖在荀御火面前比畫。
「喂!你自己答應我要給我軍事情報的,不可以食言!」冷攸伸手在荀御火眼前揮動,試圖拉回她的注意力。
「唉!沒反應。」洛偎在冷奇懷里尋求安慰。
「主人,焦大將軍約您去打獵,已經在門外等了。」孟軒拿來一把弓。
「火將軍,你一定要打敗焦大將軍,省得他一天到晚對我示威,瞧不起我。」冷攸跟著幫腔。
「主人,您快點洗好,玉夫人就要闖進來了!」孟軒突然著急地大喊。
「該死的火將軍躲到哪里去了!你就別給我找到!不然……哼!哼!」冷攸不明就里地唱和。孟軒要火兒洗什麼?
「主人,快點!玉夫人成性,腦袋里整天想著和你親熱的鏡頭,連晚上都喊著你的名字,您再不快點,就要春光外泄了!」
這下子,冷攸、冷奇與洛都听懂了。
「喂!破壞我的名譽你很開心是嗎?」冷攸掛上荀御火的招牌冰臉。
「有嗎?我問你,你有沒有親過主人的嘴?」孟軒像個無辜的小孩看著他。
「我……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冷攸惱羞成怒,口氣不佳。
「那就是有!」孟軒抓到他的小辮子似地賊笑。
洛和冷奇相視一笑,冷攸與鳳凰兒果真是有情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冷攸提起她的領子。
「沒有啊!我只是在想,主人比較習慣恨的模式,如果找個她不喜歡,而且本事高強的人強迫她行周公之禮,她就會恨那個男人一輩子。不過她既然和你接過吻,表示她不排斥和你有親密接觸,還是找別的男人好了!」
「不準!火兒是我的,誰也不許動她。」冷攸吼得震天價響。
醋勁這麼大,還說不可能愛她,他想騙誰呀?孟軒對洛及冷奇使了一個眼色,要他們稍安勿躁。
「好吧!不這麼做也可以,不過你得去找一個男人來愛她,用他的愛來敲碎她築起的心牆,讓她的心重見光明。不過這個男人得吃很多苦,可能苦了一輩子也解不開她的心結,即使幸運地打開她的心結,也不能有任何背叛她的思想或行為。唉!這種男人不多了,這個方法既麻煩,速度又慢,還是用上一個方法好了!」
「不!就用這個方法。」冷攸在腦中快速過濾適合的人選。
孟軒在他背後對洛及冷奇伸出大拇指,表示一切準備就緒,等著看好戲。
冷攸把好友名單想了一遍,發現沒有合適的人,每一個都挑得出一籮筐缺點。
「我頭好暈。」忽然間,洛暈倒在冷奇的懷里。
「愛妃……」冷奇關心地搖她的肩膀。
「有毒……」孟軒也砰的一聲毫無預警地昏倒。
冷攸在她落地前接住她,把她放在椅子上。
「糟了!中人暗算!」冷奇和冷攸同時失去意識。
「哈……火將軍,你終于落在我的手里了!」柳進來驗收成果,卻發現荀御火仍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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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這是什麼鬼地方?」冷攸痛苦地搗著頭。
「你醒了。」孟軒伸手扶他。
「怎麼回事?火兒呢?」他緊張的四處搜尋,在見到身旁栓著鐵鏈的荀御火時明顯地吁一口氣。「是柳!柳在薰香里下毒,準備捉主人回去領賞。」孟軒曾經被荀御火以自身的鮮血相喂,所以解毒能力比他強。
「該死!他捉我做什麼?他把我這個勤王爺當成什麼了?」
「他把你當成玉夫人。」孟軒實話實說。
「他……算了,不提他了,先救火兒出去再說。」冷攸冷靜下來。
「柳以百花國的存亡威脅冷奇,使他不得不下令收押我們,不過他要求柳必須把我們押回都城才能處決,否則就要依辦事不力的罪名處決柳。柳每隔半個時辰會進來巡視一回,主要目的是確定主人關在牢里,沒有月兌逃。洛夫人每隔二個時辰會來探監一次。」孟軒習慣性地對他提供情報。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火兒確實有先見之明。眾人懼怕火兒的才能,即使她不去侵犯別人,別人也會來招惹她。送她回火神兵的扎營處可能會導致焦韶光在一怒之下,興兵攻打百花國的都城,而且柳必定循線追來,依火兒現在的狀況,不宜與之正面沖突。那麼,該把她送到哪里呢?
「冷公子,你在想什麼?」孟軒見他似乎成竹在胸,卻又猶豫不決。
「我在想火兒的棲身之所,她已是眾矢之的,必須躲藏一陣子,不能跟我回王府,我又不能把她送回火神兵的扎營之處……」
「朱雀神廟。」她還以為他在苦惱逃不出去呢!
「是啊!朱雀神廟!我怎麼沒想到?太好了。孟軒,你的紅色染發藥和復原劑可還在?」冷攸依依不舍地摟抱荀御火。
「在,我藏在發髻里,沒有被搜走。」
「好,听著,我們的時間不多。待會兒洛夫人來探監的時候,我會要求她下次帶二盆水過來……」
「大姐姐,你們需要水嗎?」隔壁監牢傳來一道稚女敕的聲音打斷冷攸的話。
孟軒對冷攸眨眨眼,再和顏悅色地問︰「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水兒,咦?你不是孟軒姐姐嗎?」荀御水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看著孟軒。
「水神醫!想不到會在牢里見到你,你那邊有水嗎?」孟軒明了她是個純真的小泵娘,直接提出請求,三年前荀御火在千島國身受重傷就是荀御水為她看診的。
「沒有,如果你很急的話,我可以幫你……火哥哥的心生了很嚴重的病。」
「水神醫,我們現在亟需四盆水……」冷攸從地牢的隔縫中探頭過去。
「你……和火哥哥一樣。」荀御水一眼就分辨出冷攸的性別,「你們那里有盆子嗎?」她率直地問。
「沒有,我們取水是用來浸泡頭發的,你有沒有折衷的辦法?」孟軒猜出冷攸的月兌身之計。
「這樣啊……好吧!我把水引來這里。」荀御水指著地牢凹陷的低窪處。
「引水?」冷攸與孟軒交換了一個眼神,她不是在開玩笑吧?
「嗯。」荀御水回以甜甜一笑,她環顧四周,發現地牢里沒有水流經過,決定用哭功。「哇!」她用力掐自己的大腿,接著忍不住嚎啕大哭。
「淹水了、淹水了!」獄卒走來走去的聲音傳來。
餅了一炷香的時間,水淹到眾人的腳踝,荀御水才停止哭泣。
「好了!」她再度露出燦爛的笑容。
「雨停了。」
「唉!扁是清掃這些水就足夠令人心煩的了。」
「何止心煩,簡直會累死人!」
「多謝水神醫。」冷攸拱手道謝。自從親眼目睹火兒的御火能力與朱雀神君的神跡之後,他就相信世上的事無奇不有。
「不客氣。」荀御水笑吟吟地擦干臉上殘留的淚漬。
「柳來了!」孟軒出聲示警。
荀御水噘起小嘴,她不喜歡那個討人厭的壞東西。
「哼!這一回你們插翅也難飛了。」柳趾高氣揚地巡視完才離開。
「快!你快喬裝成火兒,我先救她出去,再回來換你。」冷攸動手幫荀御火更改裝扮……
「鳳凰兒!」不久,洛帶了一籃食物來探監。
「洛伯母,如果你想救火兒,就幫我把柳帶來,還有,不能讓大伯父知道。」冷攸用只有他們二人听得到的聲音叮嚀。
「好。來人啊!把柳傍我帶來。」
「洛太後找下官前來,不知有何要事?」柳聞聲而入。
「柳,你認不認得這塊令牌?」冷攸氣勢凌人地掏出一塊純金打造的令牌。
「勤……勤王爺!」柳嚇得腿軟,他居然把名震天下的勤王爺關入地牢中。
「對了!愛衙懸掛的軍情可還夠用?」冷攸收回令牌,漫不經心地問。
「夠。」柳這才明白前幾次府衙門口懸掛的重要情報是冷攸臥底竊取來的。
「火將軍已經入網了,我可以帶我的親親小孟軒離開了嗎?」冷攸寒眸一掃。
「可以,可以。」柳巴不得立刻送這尊瘟神離開,以免功勞被他搶了。
「親親小孟軒,別氣、別氣,我就帶你回府了。」他柔聲安撫假扮孟軒的荀御火,「你還杵在那里干什麼?沒見到我的孟軒小親親衣服濕了?還不快給我去拿一件大氅來?」此時他的王爺脾氣全上來了。
「是……」柳忙不迭地派人送來一件價值不菲的貂皮大衣。
「親親小孟軒,別氣!別氣!痹乖地讓我把你抱回去。」冷攸用大衣包起荀御火,打橫抱起她,讓她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再從容自若的從柳面前離去。
荀御火與孟軒面牆而坐,地牢里的光線又暗,柳只能從她們的衣著和發色來認人。之前冷攸昏倒在孟軒身上,使柳誤會孟軒是他的情人,所以不疑有他。
洛擔心自己露出馬腳,從頭到尾則都抱著孟軒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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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兒,你要保重自己,好好活下去。」冷攸握緊荀御火的手,「我想與你長相左右,可是形勢比人強,我們不得不分開,我別無選擇。原諒我背棄承諾,沒有對你‘不離不棄’。」他重重地親吻她的額頭,才不舍地放下她。
「朱雀神君,倘若你真有靈性,就請神保佑火兒,讓她平平安安躲過這一劫,快快樂樂地歡度余生,冷攸願意折壽三十年。」冷攸虔誠地向朱雀神君祈禱。
遠方傳來的雞鳴聲拉回了他的神智。「火兒,但願我們有緣再相聚。」他強迫自己離開朱雀神廟,孟軒還等著他營救,他不能留下來。
「火兒幫自己選擇了個好丈夫。」青龍神君想起自己流落在外的女兒,她是否也有這麼一個寵愛她的男人?
「什麼好丈夫?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算什麼好丈夫?」白虎不表苟同。
「火兒,我苦命的孩子……」翔焰修長的指尖溫柔地輕觸荀御火的臉頰。二十三年來他從未盡餅一天做父親的責任,任她流落在人間受苦,若非她小時候頑皮,跑到朱雀神廟里玩,不慎撞到神像,驚動了封在神像里療傷的他,他甚至不曉得自己有這麼一個女兒存活在世上。
這幾年來火兒總是斷斷續續地到神廟來看他,向他傾吐心事。他多想一肩挑起火兒的苦難,為她承擔所有的痛苦。可是她得的是心病,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翔焰,別擔心,等風聲過了以後,讓火兒和冷攸相聚,相信他可以治好火兒的病。」青龍神君認為火兒目前受到太大的打擊,所以才對冷攸不聞不問。
「千萬不要!火兒和冷攸在一起變成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絕對不能再讓他們相遇了!」白虎神君好不容易逮到玄武神君被翔焰懲罰,流放在外地的絕佳時機,怎麼能白白錯失了。
「火兒先住這里,一個月後有意與她結交的人可自行找機會前來搭訕,條件是不能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情,否則就是追到天帝面前,我也絕不會放過他。」翔焰明了白虎神君沒事跑來幫他療傷的目的,這麼做一則不負與白虎神君及玄武神君的相交之情,二則讓火兒借著結交更多朋友來轉移注意力,讓心里的傷口慢慢愈合。
「太好了!我這就回去叫我兒子準備。」白虎神君化為一道白光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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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阿攸派了個重要任務給孩兒,孩兒先行告退。」冷攸拱手行禮道。
「站住!」冷皇朝他射出鎖龍鏈。
冷攸的左腳往右騰挪,本可躲過冷皇的襲擊,孰料鎖龍鏈像有自己的意識般跟著向右竄,鎖住他的右腳。冷皇往回一拉,他登時跌了個狗吃屎。
「沁王爺,攸兒孩子心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出手這麼重呢?」燕蝶心疼惜地扁著小嘴,不依地扯著冷皇的袖擺。
「是啊、是啊,爹,您還是放了孩兒吧!」冷攸一副好委屈的樣子。
「攸兒都是教你給寵壞的!」冷皇拉開燕蝶心的手,「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都二十九歲了還不成親?」他訓斥狼狽起身的冷攸。
「對啊!攸兒,你早就該成親了。」燕蝶心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
「我不服!爹的武功和孩兒不相上下,怎麼可能抓得到孩兒?」
「攸兒啊!這可就得歸功于娘親了,你腳上的新鞋子及鎖龍鏈上都藏有磁石,所以……」燕蝶心把前因後果告訴他。
「娘,孩兒已經有心上人了,過些日子就帶回來給您瞧。」冷攸隨意扯了個謊,但願能避開今日的相親。
「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麼花樣?本王現在就拉你去選妃宴。」冷皇說走就走,毫不給他喘息的余地。
「不要啊……」哀號聲響遍整間朱雀神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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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攸不情不願地被架回沁王府,大廳上已有上百個絕色佳麗等著迎接他,他穿過重重的人群,進入王府大廳。
「哇!原來勤王爺長得這麼俊哪!誰要是能嫁給他,真是三生有幸哪!」
「是啊!還以為勤王爺長得不堪入目,所以不見外客,原來是個美男子啊!」
他想起初次和荀御火見面時,也是在這種陰盛陽衰的場合。不過很顯然地,火將軍的魅力比他這個勤王爺強得多,她選蚌侍妾就有四、五百姑娘參加,他挑王妃卻只有一百個多個姑娘讓他挑。
「攸兒,你先挑幾個姑娘回去當侍妾,下個月初三再決定由誰當王妃。」冷皇的語氣顯示這件事毫無商量的余地。
「攸兒,你看柳詩詩怎麼樣?」燕蝶心指著一個柔媚的姑娘。
「慢著,我得先考考她們的本事。」冷攸想把荀御火用的手法如法炮制。
「也好,你想怎麼考?」燕蝶心熱絡地問,橫豎只要攸兒肯成親就好了。
「首先,得在五行樁上打贏您。」他沒有火神兵當打手,只好請娘親出馬。
「五行樁?這麼難……」燕蝶心懷疑兒子是故意的,她的武功得自父親燕家堡堡主的真傳,世上有幾個姑娘打得贏她?
「娘啊!孩兒的功夫這麼好,當然得娶一個武功高強的女人為妻!假如我的妻子武功太差,我輕功一使,她就追不上了,到時候我有娶妻和沒娶妻有什麼兩樣?再說要不要讓對方勝利,操縱在您手中,您怕什麼?」武功未達一定的境界無法在五行樁上行走裕如,就算娘親讓每個姑娘通過,也能達到篩選的目的。
「好!不枉我這麼疼你。」燕蝶心不疑有詐。
燕蝶心覺得一個一個上太慢了,干脆五個人一組向她挑戰。
一個時辰後,只剩下七個姑娘留在場上,當然全是燕蝶心刻意放水的。
「好了,攸兒,現在你可以挑選了。」燕蝶心拉著冷攸的手到七個姑娘面前。
「娘,這些姑娘不是腳太短、腿太粗、太小、鼻子太扁,就是耳朵太大、頭發太短……」冷攸觀察入微地幫候選的姑娘挑毛病。
「攸兒,你這是在尋娘親開心!」燕蝶心的眼楮眯起來,一張臉陰晴不定。
「娘,您誤會孩兒了,孩兒只是覺得好委屈。」冷攸扁著嘴巴瞅著娘親。
「委屈?難道你喜歡的姑娘被打下去了?」燕蝶心思考著這個可能性。
「娘,您都不知道,三年前火將軍在醉月樓選侍妾,是選侍妾喔!有四、五百個美麗動人、身家清白、懷有一技之長的姑娘讓他選。孩兒選王妃,卻只有這麼一點姑娘讓孩兒選,孩兒可是勤王爺耶!我堂堂勤王爺,卻比不上一個火將軍……」而且她還是個女人,冷攸在心中加上這句話。
「這……這麼說來好像真的太寒傖了。」
「是啊!所以娘,咱們還是把全國各地的名門淑媛都給請來,過些日子再選。」冷攸使出拖延戰術,能拖得一刻是一刻。
「胡鬧!你今日若不在這七位姑娘里頭選出一個王妃,就把她們全都帶回王府。」冷皇的態度強硬。
「爹……咦?火兒?等等我,火兒!」冷攸瞥見荀御火從樹後面走出王府的花園,不顧圍繞在他身旁的佳麗,施展輕功追出去。
「回來!」冷皇認定兒子在耍詭計,狠狠扯回鎖龍鏈。
「啊……」冷攸飛到半空中的身子被往回拉,飛回花園中。
「勤王爺!」眾人驚呼。
就在冷攸即將「五體投地」時,一個白衣姑娘翩然飛入接住他。
「火兒,你終于回來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冷攸靠在荀御火懷里,嗅著她身上的馨香。
「你是何人?」冷皇質問面無表情的荀御火。
「爹,她就是我說的心上人,哦?火兒。」冷攸朝她眨眨眼,希望她別拆穿。
「攸兒真的有心上人了!」燕蝶心愉悅地跑過來打量她,她大部分的臉被冷攸遮住,誰也看不清她的面貌。
勤王爺有心上人了?在場麗人無不大驚失色。
冷皇認為這是冷攸的另一個計謀,只不知這位輕功冠絕天下的姑娘是誰?
「玉?」荀御火在遙遠的記憶深處搜索到這一個字。
「謝天謝地,你終于肯說話了!」冷攸抱住她的頸子,調整身體的姿勢,讓自己舒服一點。
「不公平!她還沒通過五行樁,不能在候選之列。」有人發出不平之鳴。
「這倒是,姑娘,你快上來打敗我。」燕蝶心跳上五行樁。
「重。」荀御火往前走二步,把冷攸頭上腳下地放回地上。
「哇!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冷攸的手改環住她的腰。
「他是個男人!」已通過五行樁的李媚娘大聲說出她的新發現。
「是啊!他是男扮女裝。」
「哎呀!這男人長得真美,連我女兒都比不上。」
眾人從荀御火陽剛的動作里認定她是個男人,議論紛紛。
真是可惜了!這麼美麗的「姑娘」居然是個男人,燕蝶心為愛子惋惜不已。
冷皇總覺得這個「姑娘」的表現太過于冷靜,像個職業殺手。
「誰說我的火兒是男的?」冷攸的聲音之洪亮蓋過眾人的嘈雜之聲,「火兒啊!你怎麼老是喜歡在胸口綁布條,將來要是真的變小了,我要找誰賠啊?」他用自己的胸膛貼著她的胸口。
荀御火愣愣地看著他,為什麼她不排斥他的接近?
「哎呀!避她是真姑娘還是假姑娘,只要沁王妃一出手,真假立判。」
「王妃已經打了一個時辰,還是由本王代勞吧!」冷皇看出荀御火不是泛泛之輩,擔心她傷了愛妻,所以決定自己出手。
「爹,火兒的武功不在孩兒之下,您的腳千萬要站穩。還有,火兒是孩兒未來的王妃,您絕對不能打她的主意,也不能踫到她的重要部位,連想都不能想。」
「攸兒,別老是惹你爹生氣。」燕蝶心輕踩蓮步,回到她的座位上。
「哼!不肖子。姑娘,請上來吧!」冷皇蹤身一躍,安安穩穩地踏在樁上。
「我勝你,放開玉。」荀御火不想理這些人,但是她更不想讓鎖龍鏈留在冷攸的腳上。
「爹,孩兒的心上人心疼孩兒了。」
「一言為定。」冷皇打斷他的自作聰明。
荀御火輕盈地飄上五行樁。
「好輕功!你想要什麼樣的兵器?」燕蝶心對她的贊賞之意溢于言表。
「娘,火兒的劍在孩兒房里。」
「快去拿。」冷皇收回鎖龍鏈。
冷攸飛身回去拿來幻月劍。「火兒,你的劍。」他抽劍出鞘交給她。
「幻月劍!」冷皇與燕蝶心同時念出劍名。
「靈幻雙劍,日月合璧。」荀御火喃喃念道,她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是啊!火兒,記不記得我們二個一起用日月神劍殺?」冷攸迫切希望火兒能記起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至于為什麼,他不想去深思。
「無日。」
「你是說我沒有用靈日劍和你一起使日月神劍?火兒,天下間能應付日月神劍七式的人屈指可數,而你的對手也就是我爹沒那分本事,你想殺死他啊?」冷攸盡情地和她調笑,這一面的她是他從未見過的。
「請賜招。」冷皇見她是後生小輩,所以要她先出招。
她的腦中忽然閃過一個紅發男人身著白戰袍,騎著白色的駿馬,以她手上的幻月劍在黃沙滾滾的戰場砍殺敵人的頭顱……「啊……」她抱著頭蹲子。
「怎麼了?」冷攸慌張地抱住她。
「紅發……血……死人……」她斷斷續續地描述剛才腦中閃過的那一幕。
「別怕,已經沒事了,別怕!」他知道她回想起戰爭的情形。
她緩緩站起身,眼中射出濃厚的殺氣,唇角掛著一抹冷笑,臉上散發出耀眼的光采,她一定要打敗冷皇,救出冷攸。
「火兒,就是這樣!不過你千萬不能殺了我爹。」冷攸最欣賞她斗志昂揚的神態。
這一刻眾人被她的神情吸引住,久久無法移開目光。
「殺。」她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她的身子迅捷地飄到冷皇身前,一眨眼就對他攻出五招。
好快的劍法!冷皇沉著應戰,把翔龍刀法使得虎虎生風。
她輕巧地騰挪在刀劍之間,劍法一招快過一招,尋覓空隙攻擊他。她的動作雖然靈活,舉手投足間卻淨是男子的優雅氣息,與燕蝶心出手過招的嬌媚迥然不同,其劍式所展露的霸氣與冷皇的刀法相較之下有過之而無不及。
「玉。」眼前與冷攸酷似的面容與夢里的影像逐漸疊合,她的劍勢一轉,轉為大開大合的劍招。「爹,孩兒曾經敗在這套劍法底下,您自己看著辦!」冷攸眼見不妙,趕緊向父親通風報信。
冷皇誤以為冷攸為了幫她,故意引開他的注意力,所以把這話當成耳邊風。
荀御火飛到空中,劍尖刺向冷皇的顏面,冷皇從容不迫地偏轉刀鋒。她的身體若繼續維持原來的姿勢,她的手就會被他斬斷,如果她臨時改變方向,從其他地方落地,就會失去先機。
「小心!」冷攸閉上眼楮,不忍再看下去。
荀御火的左手凌空一拍,身體上升數尺,再滴溜溜地一轉。冷皇沒料到她能在空中借空氣之力往上飛,並且在一彈指的時間內改變姿勢,反應不及,她落地時劍尖恰好指著他的額頭。
在場臂眾除了有過相同經驗的冷攸外,其余諸人皆看傻眼了,事情的發展實在太出人意料之外了。
「你輸了!」荀御火跑向冷皇,像冷攸之前那樣,用自己的胸膛靠著冷皇的胸口,令冷皇當場愣住。她現在尚搞不清楚站在她眼前的是冷皇,而非冷攸。
「火兒!」冷攸目皆欲裂地奔向荀御火。
「王爺!」燕蝶心醋勁大發地沖到冷皇身邊。
他們母子非常有默契地同時拉開緊貼在一起的二人。
「玉?」荀御火不解地來回看著冷皇和冷攸,為什麼他們長得好像?
「火兒,我是攸,他是我爹。」冷攸悶悶地把她摟進自己懷里。
「蝶心,這位姑娘認錯人了。」冷皇這才明白她把自己錯認為冷攸,經過方才與她親近的短暫接觸,他萬分肯定眼前是一個絕美的姑娘。
「認錯人也不行!」燕蝶心用力拍打冷皇的前襟,不想讓任何女人的氣味留在他身上。
「爹,孩兒方才特別提醒您絕對不可以踫火兒,您卻杵在那里讓她抱。」
「爹沒想到她會突然跑過來抱住爹,所以……」冷皇被他們母子倆瞪得一個頭二個大,「行凶者」安然無恙地躺在兒子懷里,他這個無辜的「受害者」卻得讓人質問。
「娘,您太久沒有修理爹了。」冷攸非常沒有父子愛地摟著荀御火離開,留下打翻陳年老醋的娘親及眾多賓客讓父親去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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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兒,你怎麼會來這兒?不會……是特地來讓我選你當王妃的吧!」想到這個可能性讓冷攸雀躍不已。
「爹要我去沁王府找一個人。」荀御火的話明顯地變多了。
「爹?你找到你爹了?你怎麼找到他的?你爹是誰?他要你去找誰?」冷攸過于興奮,喋喋不休,連問了數個問題。
「是,不是,不需要,翔焰,不知道。」她把目光停留在眼前的原野景色中,螢光點點,真美!
「你在說什麼?」他被她的話搞迷糊了。
「回答你。」
「回答我?」他扳過她,讓她直視自己的雙眼,對她的忽視感到不悅。
「是,爹要我去沁王府找人。不是我找到爹的,不需要找,我一醒來,他就在我身邊了。爹的名字叫翔焰,在火焰里飛翔的翔焰,我不知道爹要我去找誰。」
「喔。可是我還是不明白,嗯……這麼說好了,你怎麼確認他是你爹?」
「鏡子。」
「鏡子?」他有听沒有懂。
「他的臉和我長得一般模樣,看到他像看到鏡子一樣。」她指著自己的麗顏。
這倒是!他看到他爹也有這種感覺。
「你是在什麼情況下見到你爹的?」他輕柔地把玩她的發絲。
「不清楚。」
「不清楚?那……你醒來的時候,你爹說了些什麼?」他發現整個情況很詭異,她對于己身的事情幾乎一無所知,卻又不加以調查,處在混沌未明的狀態,這不是以前的火兒會做的事。
「爹說我過去的記憶太痛苦了,他暫時幫我把它封印住,讓我忘卻那些痛苦,所以我的腦子會像初生的嬰兒一樣,一片空白。」她無意識地在地上寫出一個又一個的火字,每一個火都像火神兵軍旗上的火字,似鬼魅一般向人伸出恐怖的鬼爪,令人不寒而栗。
「原來如此,這樣也好,你就不會感到痛苦了……什麼!那老家伙把我們相處的記憶給封印住了!」他為這件事氣得七竅生煙。
「那段記憶很重要嗎?」她隨口問,偏頭觀察四處飛舞的螢火蟲。
「當然重要,我們一起出生入死,殺死意圖染指你的,一起……」他挫敗地看著專注于自然美景的她,她根本就不關心他們之間發生過的點點滴滴!不像他這二年把這些記憶翻出來咀嚼再咀嚼,那是他這輩子最難忘的回憶。
「快樂是什麼?它……重要嗎?」她忽然轉頭問他。
「重要!怎麼不重要?人生在世,求的就是快樂,你說它重不重要?」他輕佻地以指尖刷過她的唇,火兒之前假扮男人調戲他這個玉夫人,現在他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什麼是快樂?」她重復上一個問題,對于他的「報復」無動于衷。
「快樂就是……就是……」他想破了頭,還是無法幫快樂下一個確切的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