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甸
緬甸三行並不是非千葉勛不可的,但為了會一會樸司南,她還是來了,當然也無瑕去顧及慕容懷那里所盛產的怒火狂潮。
她輕笑,打開山谷入口的機關,準備和樸司南好好談談。
「千葉小姐,您可真是稀客。」樸司南沉沉地招呼,徑自從罌粟叢中走出來。
「不稀了,前年我還來過。」她調侃。
「為什麼不派迪爾過來?」樸司南笑笑地問,眼神不善。
她說︰「即使他來了,你也只能干瞪眼,我只答應這個冬天取他的性命。」
「想知道我非殺他不可的原因嗎?」
「不需要,」她輕嘆,「我對私人恩怨沒什麼興趣。」
「你知道?」他挑眉。
她但笑不答,越過他向前面走,一直走到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孩身邊,「很美的印度姑娘,說實話,樸司南,你配不上她。」她故意激他,卻也陳述事實。
「不關你的事。」樸司南大吼。
不懂日文的女孩愣愣地看著樸司南和千葉勛,接觸到千葉勛善意的微笑後回之一笑。
「瞧,她相對于你我簡直是個天使。」發現女孩不懂日文,她更加肆無忌憚,「只有惡魔才配得上惡魔,你應該要沈迷源。」
「那你和慕容懷又算什麼?」他不怒反笑。
「我和他?」她笑,「伴。我要他的身體,他沒有理由不要我。」
「是嗎?」他笑問,「原來伴都可以得到你那麼多的關心!」他故意激她。
「如果我現在對你表示親熱,你猜你的寶貝會不會傷心?」她威脅,不願過多地談論慕容懷。每個人都對他表露太多的好奇,這對他有百害而無一利。
樸司南沒再理會她,推起輪椅走進了小木屋,徒留千葉勛在門外閑逛。
「別告訴我,剛才你正在‘餓狼撲羊’?」看到推門出來的樸司南,千葉勛邪氣地問。
「是又怎麼樣?」樸司南大方承認。剛才他的確在吻塔米兒,但與她無關。都怪這個可惡的女人,胡說八道!
她忽然很開心地大笑,「沒想到樸司南也有敗在女人身上的一天,不過,也許塔米兒很有價值。」
「你知道她?」樸司南大吼。
「別著急,我不習慣迫害一個失去翅膀的天使,更何況一切都是迪爾的錯。」
「迪爾害她雙腿殘疾,非死不可!」他發狠地低咒。
「听我說,迪爾雖然罪不可赦,但他畢竟是我父親的老伙伴。我要殺他,已經觸怒了父親,也算給了你天大的人情。」
「這個我當然知道,我會記得你的好的。」他平靜地諷刺。
她不以為意,反正這種話語經常听到,也無須太過在意,她比較在意的是今年的罌粟收成如何,「罌粟花長勢不錯。」
「看在你幫我殺迪爾的分上,我給你一成。」他似有為難地說。
「一成?」她笑,「迪爾的死活對我而言差別雖然不大,但他對海外毒品交易的熟悉遠遠高過其他人員。」她狡詐地說,靈活的雙眸直直逼向樸司南。沒辦法,求人總是要有代價的。
「你要多少?」樸司南問。
她伸出五根手指,「我並不貪心。」她笑。
他冷哼,「好!千葉勛,有你的!」
「客氣!」她欣然接受。轉身欲走。
「塔米兒會說中文。」樸司南忽然開口。
「你不怕我大嘴巴?」她笑,喜歡他的友好。
「你不會,即使說了也無所謂。」樸司南眼神稍稍黯淡。
她淺笑了下,不想多介入其他人的私事。不過那塔米兒的確是有些意思的。或許,自己可以去會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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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窗口、望望干淨的天空,這大概是來到這個荒蠻之地最大的好處吧?千葉勛站在竹屋二樓有些無聊地想。說實話,今晚她相當有興趣和人交談。不過,她不會邪惡地去找樸司南和塔米兒。畢竟欲求不滿的男人威脅性是相當大的。不過……
冷風襲來,她斜頭閃過,一柄飛刀沒人竹片中,「沈迷源。」她冷哼,雖然她沒有听話地放棄飛刀,但看在她飛刀技術進步的分上,她心情好地暫且饒過她。
沈迷源從暗處踱出,仰頭看她。
「你可以上來。」她好心地說,「我們可以談談你的老大。」
沈迷源愣了一下,點了頭。她坐在樓上開心地笑了,女人啊!
「你見過她啦?」沈迷源開口就問。
她輕點頭,不想玩猜謎裝傻的游戲,「她很美,很吸引人。基本上具備讓樸司南迷戀的理由。」
「她愚蠢,不配!」沈迷源惡意地誹謗。
「你錯了,是樸司南配不上她。」她糾正。
「你……」
「沈迷源,不要被一味的迷戀沖昏了頭腦。樸司南沒有你想象中那樣堅強、那樣英明神武。月兌去冷硬的外殼,他的內心也是脆弱的。而且在這一行呆久了,難免會對純潔與清新產生強烈的渴望,塔米兒也許正是因為這一點,才得到他毫不掩飾的寵溺與愛戀。」突然想到自己,她隨即啞然失笑。難道慕容懷也是她所渴望的那一點點純潔與清新?
「不是,她根本不要老大的愛。」沈迷源大吼,神情中淨是厭惡。
「哦?」千葉勛撲哧而笑,沒有想到這個可能性。可憐的樸司南。
「她要回印度。」沈迷源重申。
「這也好!」她低嘆,開始重新思考塔米兒,「你不是有機可乘?」她調侃。
「我只是……」
「你只是迷戀樸司南平常所表現出來的無所不能而已,」她截斷沈迷源的話,壞心地建議,「要是這樣,你跟他倒不如選擇跟我。」
「我……」沈迷源一愣,沒想到這點。
「英雄的末路總是狗熊。樸司南終究也有被人痛打的一天,你能想象有一天當樸司南步履蹣跚,發白齒搖時被人凌虐的景象嗎?而你是不是如現在一般……」
「不要再說了!」沈迷源低喝。
「你不能!」千葉勛肯定地說,「你心中的樸司南永遠只能是今天這個樣子,風光、英俊而且馳聘商界。醒醒吧,沈迷源,你愛上的不是樸司南,而是一個偶像、一尊神。」
「你憑什麼如此肯定?」沈迷源不甘心地叱責,神色迷茫。樸司南一直是她活著的理由啊!在她的心里,他是天,怎能輕易更改?
「很明顯,你看不慣樸司南的妥協,甚至于在危及他性命之時,你仍然希望他頂天立地不失風度。試想一下,如果樸司南是個糟老頭兒,你還會不會愛他?」千葉勛真心想喚醒她,就不知她的好心是否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千葉勉是個禽獸!」沈迷源大叫。
「哈哈……」千葉勛大聲笑開,「樸司南並沒有什麼不同,他們干著一樣的事,惟一不同的是樸司南稍稍年輕了一些。」她指出盲點,靜心等沈迷源的反應。
「不,不是,不是……」沈迷源大叫著離去。
千葉勛無奈地搖頭嘆息,她可真壞心呀!無緣無故地又傷了一顆痴情少女的心,希望樸司南不要怪自己多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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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米兒……」千葉勛在山谷的木屋外大叫。
木屋門緩緩打開,露出塔米兒吃驚的臉,「你叫我嗎?可他不在……」
「沒關系,我來找你……我可以進去嗎?」千葉勛友好地打量她。這女孩真不是一般的迷人,難怪連樸司南都被她迷住。
塔米兒點頭,疑惑地看她,「你找我有事嗎?」
千葉勛點頭,玩興大起,尤其是沈迷源的話強烈地撼動了她的神經,「為什麼要回印度?」她問塔米兒。
「因為……」塔米兒看她,不知該如何回答陌生人的發問。
「你不愛樸司南?」
「不,不是……」塔米兒慌亂地反對、羞紅了臉,卻看到千葉勛含笑的臉,「你是他的朋友嗎?」她怯怯地問。
「不知道。不過我和他熟得不能再熟了,幾乎了解到他的祖宗八代。」她說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和樸司南能不熟嗎?這樣有威脅性的人物,組織里的情報人員自然不會放過。
塔米兒點頭,直覺地去相信她,「我是一個植物學家,我受不了惡意破壞植物的完整性,但他是專門摧殘植物的,所以我想還是離開比較好。」
千思萬想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答案,千葉勛似乎開始同情起樸司南。這塔米兒果真有著與眾不同的純潔與清新,而且絕對是世間少有的人。她也漸漸開始理解起沈迷源所謂「愚蠢」的含義,塔米兒也許真的是不容于世的。
「你舍得嗎?」她問。這種話根本不必問樸司南,他是死也不值得的,那麼她呢?
塔米兒嘆口氣,「這是非關情愛的,我只是不想他陷入危險。」
非關情愛?這句話差點把千葉勛嚇倒,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他上床了嗎?」千葉勛直接地問了出來。
「這、這種……」塔米兒的臉一下漲得通紅。
「那為什麼要和他上床?」她很想明白,希望這個問題的答案不要太「特別」。
「他需要我!’’她怯怯開口,低頭看著手上的戒指。
千葉勛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原來樸司南也玩這種俗氣的游戲,套住手指有什麼用啊?
「那如果其他男人也需要你呢?」她盯視塔米兒無措的臉。
「不一樣、不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
她握住塔米兒的手。
「我只要他……呀,你的手!」塔米兒忽然驚呼。
千葉勛看了看,聳聳肩,「沒關系,紅點罷了,全身都有,看來是水土不服……」
塔米兒趕忙回頭,收拾起好些鋪在桌上的花瓣,遞給她,「這些花瓣都是可以解毒的,你拿回去多泡幾次就沒事啦!」她著急地說,語氣中有著急切。
千葉勛順從地接過花瓣,「泡澡嗎?」她問,猜想塔米兒也許真以為自己是樸司南的好朋友。
塔米兒點頭,「千萬不要忘記啦!」她叮囑。
「好……」
「你怎麼在這里?」推門而入的樸司南吃驚地開口,截斷了千葉勛要出口的話。
「我正準備離開,」她拍拍塔米兒的肩,「我先走了!再見!」
塔米兒注視著她離開,然後對上了樸司南奇怪的眼神。唉,又要勸她留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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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來到緬甸都快兩個月了,大致上與這邊兒的人也已聯系得差不多啦!除了開始幾天與樸司南、塔米兒的相見之外,最近也忙得無法顧忌,而身上的紅點就別提了,大有愈演愈烈之勢。千葉勛喪氣地看著胸口的紅點,無力地嘆息,這大概會成為她一生中最丑的日子之一。
甩甩頭,無力地將身子浸到花瓣水中,期望真如塔米兒說的一般有用……燭火忽然被熄滅,她的警覺心一下提升到頂端,會是誰呢?怔愣間,突然有人吻向她後頸,她奮力地轉身,卻被來人牢牢抱住,徹底侵入她的唇。
「唔……」她奮力掙扎,不明白自己為何全身無力。于是,萬般無奈地,她咬向那人的舌,立時一股血腥味在口中泛濫開來……
「太讓我失望了,勛……」來人吃痛地在她耳畔低喃。
「啊!」她愣,這聲音……是他?
「慕容……」她笑著輕聲咕噥。
似乎得到認定般,來人無所顧忌地啃咬她的頸項,無視剛才的血腥和她全身的濡濕……
「我咬疼你了嗎?啊……」突然被咬了一下,她痛呼。
「你痛嗎?」來人沉沉地問。
天哪,是哪里不對了嗎?不,不對……「你是誰?」她忽然開口,咒罵自己的疏忽。
「我是……」來人忽然頹倒在地上,千葉勛順勢滑進水里。天,她被人下了藥!
一個黑影從樹上躍入竹屋,立時點亮燭火。
「勛……」來人表情嚴肅,「你沒事吧?」他匆忙地問。
千葉勛模糊地看他。是啦,這才是慕容懷,正直又君子的慕容懷!
終于察覺到她的不對,慕容懷走過去撈起她,而不再是一味地呆愣,「你怎麼了?」
「我……」眼神漸漸渙散,居然連說句話的力氣都沒有。她安心地窩進他懷里,幸好他來了!
他為她擦干身體,將她平放到床上,蓋上柔軟的棉被,「你被人下了藥?」他發現了疑點。她緩緩點一下頭,覺得全身要爆炸,天,她居然被人下了催情散……
慕容懷俯低身子看她,發現她身上的紅點。他輕輕撫觸,「難受嗎?」
意識到身體的丑陋,她無力地閉上眼,準備強忍過這難熬的折磨,她的身體最近衰弱得可怕……
他的唇輕輕落在她胸前的紅點上,「你開不了口說話嗎?」他的口氣中含著濃濃的擔心,不敢相信她現在的模樣。他還以為……他還以為她中意了另一個男人……
「丑……」她虛弱地吐出一口氣。
「不是的。」他模她的臉,懷疑地問,「你想我嗎?」
她遲疑地點頭,不明白他的問話。
他眉頭稍展,「你要我嗎?」
「丑……」她固執地低吼,卻使不上力。
「我說了,不丑!讓我好好看看你……」欣喜于她的在意,他無限溫柔地吻上她的唇,「我真的好想你……」他輕輕呢喃,掀起一股的波濤……
悠悠轉醒,千葉勛便看到正在一旁熟睡的慕容懷,嘴邊不自覺地多了一抹笑意,昨晚……她忽然驚起,發現房間里已沒有其他人……
「早!」一個慵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旋即一雙手將她拉進懷里,唇開始在她後背游移……
「慕容,那人不見了……」她輕輕提醒。慕容懷撐起身體,暗暗咒罵,該死地,他居然忘了看看是誰……
她回身看他,不以為意地撫模上他的臉。說實話,她真的很想他,「慕容……」她輕輕吻他,懷念這味道。
「勛,你太不小心啦!」他定住她的臉指責,引發她的嬌笑。
「你真是個大英雄!」她開心地大叫。
「那麼你是不是該報答我一下呢?」他輕笑,滿意她恢復了往日的風情。
「哎呀,討厭啦,人家都已經以身相許啦!」她故意撒嬌。
他低笑,「很明顯還不夠。」輕輕摩挲她的臉龐,他邪笑地建議,「我要另一樣東西。」
她翻身將他壓在身下,用食指猛戳他的胸膛,「貪心的家伙!小心上天打雷劈你!」
他忽然哈哈大笑,「劈到的時候我會記得帶上你的,你這個專門跑給人追的小壞蛋。」他點她鼻尖,十足的寵溺。
「慕容,你今天好反常!」不知為何,今天這男人出奇的怪!
「哪里?」他明知故問。
「你失業了嗎?」她漫不經心地問。
「哇,你好聰明,一猜就中。」他夸張地大叫,神色有點淒涼。
「怎麼回事?」她愣愣地看他。雖然她很不滿意他是個警察,但她更不要他難過……
「沒事,休息一下。」他吻她額頭,不打算告訴她。
「是因為我?」她敏感地問。
「別說這麼破壞氣氛的話。來,向我匯報一下最近的壞事紀錄!」他扯開話題。
她順著他的意,「我能干什麼壞事?我告訴你,最近我干的好事足以拿到維護世界和平的獎章!」
「噢?說來听听!」他吃驚于她的自我吹捧,十足捧場地發問。
「仔細听好嘍……」
看著她容光煥發的小臉,他不自覺地欣喜。他不知道為了什麼,潛意識里總在想念她,也總想保護她;就算知道她有完全的自保能力,但仍擔心她的安危。對她過度的在意已引起警界的恐慌,而這也是他被停職的主要原因。但天知道為什麼,在看到她的那一剎那間,所有的不悅便被一掃而光。天真的、性感的、魅惑的、危險的……種種風情都在盅惑著他,不承認也罷,不復職也罷,她是真的困住他了。雖然提醒自己不要去觸模心底最深處的那股悸動,但那情愫掀起的浪潮已愈來愈洶涌。他不知道在哪一天這股浪潮什麼時候會絕堤傾出,浸入他的四肢百骸,但卻清楚地知道那一天正在步步逼近……而他,究竟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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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山谷一出來,便看到倚在樹旁的慕容懷。千葉勛啞然失笑。這個33歲的大男人居然可以站著睡著?
她輕輕走過去,低喃︰「快快醒來吧,笨笨的睡男人,有公主來吻醒你啦!」忽然腰上一緊,她便得到了結結實實的一吻,而他則笑開了花。
「羞羞羞,壞男人!」她故意打趣,任他給自己戴上一頂遮陽帽,然後趁他不注意將帽沿撥到後邊。
「今天想吃點什麼呀?美麗的公主。」
她搖頭,「有沒有興趣見見樸司南的情人,那才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呢!」
「饒了我吧,」他一副可憐狀,「光一只小野貓我就招架不住,哪來的力量招架第二只?」
「說謊!」她掐他的臉,卻也不自覺地開心。越來越習慣和他在一起的平淡生活,到底是好還是壞呢?她輕嘆口氣,想到塔米兒剛剛的話,她居然說「只要樸司南活著,即使一生不見,她也會快樂」。不。她搖頭,她做不到。只要回到竹屋找不到慕容懷,她就會擔心、著急,也稍稍理解自己經常的失蹤給他帶來的感覺。他應該是真的在意她的吧!
輕輕摟住他的腰,窩進他懷里,听他有力的心跳令她居然有想哭的沖動,「慕容懷,」她直呼其名,「你什麼時候離開我?」她輕聲問,鼻子有些酸澀。
「你什麼時候要離開我?」他妥協地問,用雙臂用環住她。這種問題令他心里莫名的酸澀與驚慌。
她無措地閉上雙眼,真切地感覺到心底的刺痛,她留他一輩子!但,可能嗎?
「你要我離開我再離開。」他輕輕地說,感覺鼻腔酸痛可怕。
深吸口氣,她一下推開他,跳起來大叫︰「呆子,我才不稀罕你呢……」然後旋即回頭跑去,轉頭的瞬間,一滴淚倉皇地落下……
「我稀罕呀……」慕容懷喃喃低語,順著她跑去的方向緩緩前行……
「啊!」一聲尖叫驚醒了他,他趕緊迫上去,看到坐在地上的千葉勛。
「勛……」他驚呼。
「蛇……蛇咬了我的腿……」她壓住傷口,費力地忍住眼淚。
「哪里?」他問,跪倒在地上。
「這……」沒等她說完,他的唇已湊上前去,吸吮那個令人心驚的傷口……
千葉勛無力地垂下雙手。那條蛇根本沒毒,她只是想找一個理由……淚再也無力抑制,順著臉頰狂涌地流下,她的心真的好痛……
她突然推開慕容懷,狠狠地捶打他,「好疼,好疼……」她拼命叫嚷,而淚流得越來越凶。
慕容懷輕輕地將她擁進懷里,溫柔地撫模她的背,「不疼了,不疼了……」而她則忍不住地嚎啕大哭,怎麼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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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樸司南冷冷地看著慕容懷。
慕容懷點頭,「我想知道一些關于勛的事。」
「勛?」樸司南冷笑,「想通要轉行了?」
「我只是想知道外界對她的傳言是真是假?」慕容懷不理會他的挑釁,冷冷地問。
「傳言?」樸司南笑了笑,「那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九牛一毛?」慕容懷瞪著樸司南。
「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她十八歲繼位當家時,為了爭奪東南亞的市場,一口氣清除了十五個擋道的敵手。而我也正是因為這才冒出頭來。我不清楚她在你面前是怎樣的,但在我的心里她是條無孔不入的美女蛇。」樸司南平靜地說,「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絕不招惹她。而你,」他冷哼,「能被她看上更是我難以置信的事!我沒想到像她這樣強勢的女人竟會喜歡無能的警察!」說完,樸司南哈哈大笑。
「你不怕我殺了你?」慕容懷強忍怒氣,難以相信這樣的事實。他當然知曉七年前毒梟覆滅的事,卻沒有想到……
樸司南審視了他一會兒,「每個人都是有缺點的,而你也許恰好擁有她身上所沒有的東西。」
「什麼意思?」他不明白。
「我不知道,」樸司南搖頭,「但我知道有你在她身邊的話,她身邊便總是危機四伏的。」
「為什麼?」
「直覺。我總覺得她和你在一起時便沒有了很多東西,比如形于外的氣勢或者超強的警戒性,我並不明白。」樸司南一臉的擔憂。
慕容懷因他的話稍稍愣住,似乎……真的是這樣的!在他身邊,她總是很放松、很閑適,完全沒有防備地與他調情、擁抱,甚至于被人下藥、被蛇咬傷……這些意外本來她完全有能力躲開的,但為什麼她都沒有呢?還有,她為什麼哭泣?為什麼在她身邊,他看到的總是一個軟弱,要人呵護的千葉勛?
「依你看來,她有什麼缺點?」他信賴地問樸司南,卻換來他的搖頭。
「毫無瑕疵!」樸司南肯定地說,「除了幾次反常,而當時你都在身邊。」
「你到底在計量什麼?」
「我在想,如果有人想滅掉千葉勛,你絕對是一個很好的籌碼!所以,我勸你,凡事小心為上。」
慕容懷驚愕地看樸司南,難以理解他的突然「好心」!「你不想滅掉她?」他問。
「不想!」樸司南堅定地答,「在我不認識她之前,她甚至是我的偶像,但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甚至比我還小十歲!她是這樣一個了不起的女人,有她在,黑道將稍微平靜一些。」
「如果她不在了呢?」
「天翻地覆!」樸司南皺眉,「仍有不少人妄圖用滅掉她來控制大局,天知道那是多麼大的失誤!而且,也必然會掀起一番腥風血雨。」樸司南撇他一眼,漫不經心地說︰「慕容懷,只有你可以阻止這一切!」
「我?」慕容懷怔愣。
「放棄她吧!回到你正常的生活中,也讓她正常地生活。否則對你、對她都是殘酷的。」樸司南無力地說,不喜歡目前的角色。他最痛恨去做扼殺別人幸福的劊子手,但現在他卻真切地在毀壞別人的愛情。真是一件苦差事呀!
慕容懷听完他的話轉身離開。似乎每一個人都在提醒他這樣一個事實。但,她是那樣深埋在他心中,都已經生根發芽了,如果硬要拔除的話,結局必然是血肉模糊!唉,放棄呀,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