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珞祈宣布開演唱會了。為了應付演唱會繁多的曲目,以及抬高何珞祈首次個人演唱會的票房和氣勢,唱片公司在和上張專輯相隔不到四個月,又推出新的粵語大碟「極度瘋狂」,並將此次演唱會的名稱定名為「TOP2000何珞祈之極度瘋狂」。
由于演唱會是交由香港極負盛名的「先鋒娛樂」主辦,再加上何珞祈在港人氣居高不下,所以不但立刻獲得知名服飾品牌「TOP」的獨家贊助,演唱會更一開就是十五場,對于第一次開演唱會的歌手來說,著實難能可貴。
由于公開銷售後的票房極佳,門票供不應求,因此「先鋒娛樂」總裁當下又立刻決定再加開五場,總場次達到二十場,這紀錄不但超越「三大至尊」首次個人演唱會的場數,更成為香港有史以來,第一位站上紅館就創下場次最多的歌手。
這強勁的票房與人氣,不僅大大地鼓舞了工作人員,即使冷漠如何珞祈,也都不禁為自己的好成績而舒眉展懷。
因此,何珞祈忙碌的生活展開了,他不但要為演唱會做體能訓練和流程的排練,更要為新專輯造勢及參與各項活動,令原本就不怎麼健壯的他更加消瘦。
而此次負責演唱會編舞的,自然是大名鼎鼎的Tomny夏了。湯尼本持著他一貫的原則,全心全意地投入何珞祈演唱會的舞蹈編排中。
舞蹈室中,一群剛排練完的舞者,正開心地欣賞自稱「舞壇至尊」——湯尼夏,專業的演出。
「當當當當……」湯尼用奇怪的方式哼著何珞祈的歌,一邊洋洋得意地獨舞起來。他使勁地扭著水蛇腰,一只手高高舉起,似乎在接受群眾對他的歡呼。
常惕言忍不住笑,這家伙真愛現,從剛認識他時就是這樣,永遠都想吸引別人的目光,真是不知謙虛呀!
她目光一側,見何珞祈也在一旁觀看,她的心跳又開始不自制地加快速度。
他的唇邊帶著一個很淺很淺的笑容,嘴角微微地挑起,玫瑰色的嘴唇飽滿而光潤,看起來讓人……很想咬一口!
「這家伙在干嘛,以為在開舞展呀!」一聲輕佻且毫不客氣地言語,打斷了大伙兒的好興致。
何珞祈斂去了微笑,還沒轉過頭,就听見一聲甜膩地叫喚︰「珞祈!」
湯尼也听到了這不懷好意的話語,他臉臭臭地停下來,回頭向來聲望去。眾舞者見沒戲可看,又有不速之客來到,都沒趣兒的散開了。
身後襲來一股濃郁的香氣,何珞祈眼光一滯,臉部線條頓時凝結起來。
「你們在排練啊?」唐蕙文無聊地明知故問。
「看得出來,不是嗎?」何珞祈說,對唐蕙文無禮的行為有些許不悅。
「我知道啊!沒想到這麼剛好你們在休息。至于湯尼,哈哈哈!你是怎麼搞得啊?」唐蕙文笑得很大聲。「又不是你要開演唱會,跳這麼賣力做啥?」
「這你就不知道了,」湯尼搖著食指。「這次演唱會流程里,我可也有一小段演出,所以要秀給大家看啊!」
「真的嗎,珞祈?」唐蕙文尖著嗓子轉頭問,「為什麼要請湯尼當你的嘉賓呢?如果有需要,你開口說一聲,我義不容辭!」
「並沒有嘉賓。」何珞祈不想多做解釋,也對唐蕙文忽然紅起來的眼眶不解。
「沒有嘉賓,那湯尼是什麼?」
「是表演者啊!」這女人又怎麼了?
「那還不是嘉賓?」
「這是不一樣的。」嘉賓是歌手特地約請來助陣、炒熱演唱會氣氛的藝人,湯尼則是這次演唱會的舞蹈老師,說感謝詞的空檔讓他亮一下相,是理所當然的。
雖然以前從沒有其他歌手這樣做過,但何珞祈卻認為歌迷有必要了解幕後人員的辛苦,因此在經紀人、也是演唱會總監卓尉陽的同意之下,安排一段舞者和樂團獨秀的時間。
他認為這沒啥大不了,不懂唐蕙文干嘛反應過度。
雖然唐蕙文是常常接近他、找話題和他聊天,基于禮貌,他也會適當而得體的回應或給予意見,但這並不表示什麼。就好像戀愛一樣,朋友也是需雙方面交流的,不是單方一廂情願就可以。
「你究竟把不把我當成朋友?」唐蕙文簡直是噙著淚質問他了。
「我不懂這有什麼關系,朋友和工作是兩回事吧?」雖然性格冷淡,但他也不願隨便傷害女人的心,正因為不在乎,所以不想多沾麻煩。「況且阿陽也同意。」
「沒錯,阿陽這樣安排也是考慮到珞祈和dancers換衫的時間,所以才找我和band串場,我們不是嘉賓。」湯尼翻著白眼解釋。
「原來如此,那是我太沖動、錯怪你了。」唐蕙文破涕為笑,她嬌羞地拉住何珞祈的手臂。「那待會兒我請你吃消夜,算是陪罪。」
何珞祈看了她一眼。「謝謝,但我們今天會排練到很晚,而且湯尼這兒有不少食物,恐怕要辜負你一番好意。」
「他不能去,我可以奉陪。」湯尼嘻皮笑臉地插進來。
「誰邀你啦?去——」
常惕言酸酸地注視著唐蕙文那雙不安分的手,多令人羨慕啊!
她邊嘆息邊想,她也好想踫踫何珞祈唷!不要是因為工作,而是真真實實、親親密密地模模他,雖然這些日子已經和何珞祈混得滿熟稔的,但青澀羞赧的她,就是沒辦法、也沒有勇氣對他出手。
她感覺得出他討厭人、討厭踫觸,所以她怕,怕要是自己忍不住侵犯了他,他會生氣、會討厭她,那她可會難受死的。
唉——人哪!就是因為喜歡,所以特別在乎。
看何珞祈沒有因唐蕙文的觸踫而露出不悅之色,那唐蕙文在他心中一定有某種地位吧!是他的女朋友嗎?但何珞祈態度又不怎麼熱絡;那是朋友?可是唐蕙文又顯得過于親密了些。
「想什麼?」何珞祈一聲輕喚,將她的思潮拉回現實之中。「怎麼在角落發呆?」
「咦?唐小姐……」常惕言抬頭,才發現唐蕙文不知何時已經離去。
「她走了,我去把她叫回來。」何珞祈身形略動。
「不、不,我沒有要找她,只是剛才看你和她說話……」常惕言想拉住他,手卻又縮回來。
「喔,她是來和我商量生日派對的事。」何珞祈低下頭,注視她的眼。「台慶表演的隔天,現在說也許還太早,不過我先跟你定下時間,那天要來喔。」
「好……好。」他的目光讓她心慌意亂。
「你剛才好像有心事?」她的情緒沒能逃出他的觀察。
「沒有,我哪有什麼心事。」常惕言干笑幾聲。「我肚子餓就會呆呆的,開始幻想食物嘛、」
「那你一定總是在餓肚子,」何珞祈笑了,牙齒白得像貝。「因為你一直都是呆呆的。」
「你……」常惕言想要裝出生氣的表情,卻不禁笑出聲音。「你好討厭,居然說我呆,有什麼事可以證明?念書時,老師可都說我一副聰明相呢。」
「嗯!」他點頭。「可見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常惕言一楞。「啊——你又糗我,太過分了。」
何珞祈別過頭,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笑得連發梢都在顫動,眸子里亮晶晶地,像要滴出多余的笑意。
她突然克制不了自己,伸出食指抵住他淡粉光潤的唇。
「唔……」他止住了笑聲,兩眼注視她的手指。「連笑都不許,霸道!」
突然握住了她的小手,他轉身拉她出門。「肚子餓了就吃消夜去,該是收工的時候了。」
這陣子何珞祈的心情似乎不錯,演唱會前的準備也做得差不多了,面對即將到來的演唱會,他反而有種解月兌似的坦然。
這兩天,他也積極地和常惕言排練重新編排過的雙人舞。不遠處的常惕言,正和一群舞者排練開場舞,神色有異于平常的嚴肅專注,何珞祈柔和的眼光,不時地隨著她轉動。
她看起來很快樂,總是在笑,世界對她來說,好像是瑰麗的粉紅色,一直晴空萬里的。以前是這樣,現在是這樣,以後的她,也會是這樣的嗎?
對其他人來說,她並不特別漂亮,或許眼楮圓了些,臉蛋小小的足以一握,有時代流行之美,但他不在乎這些。美麗的女人他看乏了,對皮相已經麻木,可她卻給他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因為她身上,有種平常人缺乏的特質,和成年人沒有的感覺,更有他一直也追求不到的東西。
所以他喜歡接近她、听她說話、看她微笑。人家說︰若得不到幸福,能接近幸福也是好的,是否就是這個意思呢?
「看著我,你的眼楮在瞄哪里?」常惕言跳過來,用手指輕觸何珞祈的眉心,自上次經驗後,她的膽子變得大多了。
何珞祈捉住常惕言的手,那豐腴細滑的手掌,微微滲著汗。
「好肥的手掌!如果你是熊,一定大受歡迎。」何珞祈不住地搖頭。「看不出你這麼瘦,卻有這麼胖的手。」
「哪有?」常惕言看了看手。「這叫豐滿,不是肥胖,你這樣說對女孩子太失禮了,要注意用字遣詞,免得將來把女朋友氣跑了。」
唉!要是她就不會生氣。
「喔!受教受教。」他回答的沒什麼誠意。
「還有,練舞時要專心,這可是很重要的,尤其演唱會馬上就要到了,絕對不可偷懶唷!」她簡直要頤指氣使起來。
「偷懶?我?」何珞祈搖搖頭。「放心吧!我可是很認真的學生。」
「是啊!認真到永遠都是一張撲克臉。」她兩手捏住眼角往後拉。
「咳咳!」湯尼發出警告的咳嗽聲。「兩位。」
「怎麼啦?」常惕言奇怪地看著湯尼。「你喉嚨不舒服呀?」
「我喉嚨好得很,我的心不舒服。」
「為什麼?」
「我麻煩你們兩位,要親熱呢,請找隱密、私人、沒有攝影機的空間,大庭廣眾的,太難看了吧?」
「這話什麼意思?」何珞祈敏感起來。
「你啊!」湯尼的手幾乎要指到何珞祈的鼻子上。「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娛樂記者想盡辦法要抓你的小辮子,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和這個小傻蛋眉來眼去。」
「誰是小傻蛋?」常惕言問,那句「眉來眼去」讓她心里感到不舒坦。
「就、是、你、啦!」他大聲說道,隨即又掩上嘴,怕引起其他人注意。
「到底怎麼了?」何珞祈眉心糾結,嘖!別又是那些煩人的事。
「我們這兒不知哪個該死的東西,把你們兩個‘交情太好’的事情說出去,現在已經有不少傳媒開始注意你,想抓出這個‘神秘女郎’是誰。」湯尼恨恨地握拳相擊。「珞祈,我是不管你,反正這種事你早已司空見慣、百毒不侵了;可朵芮絲不一樣,她擺明就是一副拙拙、很好騙的樣子,那些記者個個如狼似虎,我不希望朵芮絲被他們逮住。」
「是我們的人放的消息?」何珞祈的聲音听起來很硬。
「大橙日報的吳家輝是這樣說的,而且你們倆在外面的樣子又那麼夸張,只要稍微留心一下就看得出來啦!」
「看出來什麼?」常惕言感到莫名其妙。「我們又沒怎樣,只是聊天說話而已啊!難道他就不能和女人說話嗎?」
「哼哼哼,」湯尼從鼻孔笑出聲音。「你才認識珞祈沒多久不能怪你,不過,你知道這小子的‘花名’是什麼嗎?」
「湯尼!」何珞祈發出「請注意」的警告聲。
「嘖,又不是難以啟齒的名字,你怕啥?」見常惕言搖搖頭,湯尼笑笑地說︰「是Iceprince!」
「Iceprince?」冰淇淋?
「不是那個字。」
「Esprit?」名牌?
「不、不!是‘Iceprince’。」湯尼簡直要瘋了。
常惕言看看他,怎麼會呢?他可是很暖和的,連指尖都是。
「這小子超酷不理人的行徑,在圈內可是很有名的,除了對他那些小妹妹影歌迷之外,他見誰都一樣,沒表情的伺候人。」湯尼兩手捏住眼角往後拉。
「嗯!」她恍然大悟的點頭。
現在想來,何珞祈的確好像是有那麼一些不愛笑、不愛說話、不愛理人、不愛交際,也真沒什麼表情。
「你不需要一臉贊同的樣子。」何珞祈看來相當煩惱,糾結的眉心顯示出他是個常常皺眉的人。
「是!」常惕言舉手至額,「對不起,我想……」她也學著他皺眉。「我知道香港的娛樂記者捕風捉影的功夫相當厲害,但沒想到竟然會到這種地步。」
「這跟你沒關系,你不用在意。」何珞祈撥撥她的頭發。「我只怕你不習慣。」
「哪哪哪!」湯尼怪叫起來。「跟你講不要在眾人面前干這曖昧的事,你又來了。」
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
為什麼這麼煩?為什麼要這麼累?為什麼要這樣逼他?他已經失去生活、失去了隱私,難道連這小小的自由都沒有?
他猛然回頭,陰冷的面對那不知從何而來的監視目光,他受夠了。
總有一天,他會擺月兌這些枷鎖、逃開窒息的窺伺,他要任性而放肆地做自己想做的事,要回自己的生活。
演唱會的前一晚,何珞祈徹夜不眠,為最後一次的彩排投盡心力,一直到演唱會當天的凌晨才稍做休息。
雖然已入行六年,享受過許多掌聲與歡呼,但面臨由自己一人獨秀、一手掌握成敗的個人演唱會,何珞祈即使再冷靜,也難以制止心頭揣揣的不安。
畢竟「紅凱」,是眾多歌手眼中的聖地,也代表著踏入樂壇頂端的開始,它所象征的意義和榮耀,是任何人事物也無法取代的。這次的個人演唱會,可以說是一個轉捩點,更操控著他未來演藝生涯的成敗,是以讓何珞祈的身心,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負荷與壓力。
「珞祈,你的臉色不太好呢?是不是不舒服?」他的一舉一動一皺眉,都清清楚楚地落在常惕言的眼里。
「不……」何珞祈搖搖頭,苦笑。「怕是緊張呢!」
「放心,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得很好!」常惕言露出燦爛的笑容。「我很期待你晚上的演出,相信你絕對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這麼有信心?」
「嗯!」常惕言點點頭。「我眼中的何珞祈,就是這樣讓人信任的。」
何珞祈看著她堅定而安寧的面容,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安。
「我也相信你!」他回以感激的目光。
「TOP2000何珞祈極度瘋狂」演唱會,已點燃引線,即將熱烈引爆香江。
下午三點半,紅館廣場外仍是一片蕭索的景象,稀稀落落的人群,在廣場前漫步著,全然沒有任何擁擠吵雜的跡象。
隨著時間的逼近,人潮已開始聚集、涌現,霎時,紅館的幾個入口,已有長長的人龍出現;其間更有穿著異國傳統服飾的女孩,手持紙板和布條等待。
這時,販售各式各色熒光棒和哨子的小販,也來往穿梭于人潮之中,一支支亮麗鮮艷的螢光棒,在暮色中散發出淡淡的彩光。
「觀眾入場了嗎?」
「服裝都按順序排好了吧?」
「音響燈光再確認!」
確定就位的呼叫聲此起彼落,何珞祈的心跳快得像不受控制的小鹿,緊張的情緒,一直從胸口蔓延上來,化妝師正替他拍著粉,助理檢視他身上的服裝,而發型師則為那特意設計的伏貼發型做最後的修飾。
「準備好,該出場了!」工作人員提醒眾人,何珞祈聞言全身一僵,他有點腳步遲緩地站上升降台。
「小心點,等下我會倒數,你要配合時間上去,演練多次了,OK?」工作人員問。
何珞祈做個OK的手勢,「極度瘋狂」前奏的貝斯聲,重重地擊上何珞祈的心,慌亂間,他搜尋到一對平和的目光。
「加油!」常惕言微微的張口,給他一個無聲的鼓勵。
何珞祈一躍上舞台,振耳欲聾的尖叫聲轟然響起,三束聚光燈「啪」的一聲,同時打在他身上,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跟著節奏,展現他柔和、磁性的嗓音。
夜月色溫柔晨陽光逗留
車聲人聲笑聲鬧聲于風里起舞同奏
DarlingDarlingIt'sACrazyNinght
扁擦亮眼眸情傳世不朽
風中雨中腦中心中讓愛意暖暖地流
瘋狂瘋狂極度瘋狂
何珞祈知道踏上舞台的感覺是美妙的,卻怎麼也想不到竟然美妙到這種地步。他說得每一句話、做得每一個動作,都令歌迷們如痴如醉的瘋狂,他們熱切的眼神和如雷的掌聲,都投向那聚光燈下的焦點——他,何珞祈。
那群眾巨大的凝結力,仿佛將他吞沒,讓他激動得想笑、卻又感動得鼻酸。他展露難得的親和力,盡情地唱、使勁地跳、愉快地和台下的歌迷對答,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他抬眼望向四方,只見黑壓壓的人群,個個手持螢光棒,亮燦燦地圍繞著他,像是天上的星星都落下來,隨著樂聲的拍子一起為他祝福。
他能夠得到幸福嗎?
此刻的他,是幸福的,但這幸福,是不會持續一輩子的;就像這些為他而落的星星,也不可能永遠留在地上。
多希望時間能停留在原地,永遠都不會溜走!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該來的總是會來臨。終于,演唱會的最後一首壓軸「夢見你」的音樂,緩緩地流泄出來。
前奏響起,常惕言戴著水鑽面具輕移蓮步地走向他。或許是心情激動的關系,何珞祈緊緊地擁住常惕言,手順著她的曲線柔柔地撫動,惹得台下的歌迷尖叫連連。
常惕言無視于歌迷不滿的尖叫,此時此景,她的眼中只有何珞祈。
那專注而汗涔涔的臉,令她的心為之顫動;她隨著舞步環往他的腰、撫模他的胸膛、輕觸他俊朗的臉,在他身旁輕輕地旋轉。
這一切在夢里幻想過千百次的情節已然成真,雖然只是工作,但她多麼希望,有天他真能以如此深情的眼神接納她的輕撫、她的愛戀。
何珞祈唱完最後一句歌詞,以極親密的姿勢結束這首歌曲,活動舞台緩緩地下降,直降到舞台底部。
何珞祈並沒有眷戀懷中的嬌軀,他急忙地松開手,一堆人立即涌上前來替他更換安可曲的舞衣。
常惕言有些落寞,她走到一邊,觀看眾人手忙腳亂的為何珞祈補妝、換衫,一旁的助理則送上一瓶礦泉水,讓何珞祈就著麥管飲水。
常惕言忽然覺得何珞祈好遙遠,伸手不可觸及。
他是大明星啊!是處處被人捧在手心的名人哪!
而自己究竟是什麼呢?
她心里忽然涌上一陣強烈的失落感,靜靜地退至一角。
二十場演唱會為何珞祈帶來千萬港幣的收入,也將何珞祈的人氣提升至前所未有的旺盛境界。何珞祈的經理人卓尉陽有鑒于此,決定在年前的「香江金曲頒獎典禮」結束後,遠赴溫哥華登台。
而頒獎典禮則在何珞祈演唱會結束的一個月後舉行,結果何珞祈在典禮中奪得「至尊人氣歌手」、「最佳進步歌手、「至尊十大金曲」和「最佳演唱會演出」四項大獎。
至于最受矚目的「至尊男女歌手」,則由意料之中的李辰曦與倪亦唯再度蟬聯。
隨著頒獎典禮的落幕,緊接著是「香江電視台」三十周年的台慶,又是一項藝壇的超大盛事,讓已經連續兩個月未休息的何珞祈,瘦得幾乎快只剩一雙眼楮。
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因為這就是要站上頂端,所必須付出的小小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