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愛情租約 第五章

太陽緩緩地沉下地平線,取而代之的是一盞盞炫目的霓虹燈,整座別墅在黑夜的籠罩之下更顯得燈火通明、富麗堂皇,此刻樂隊正輕奏起流瀉一室的悅耳音樂。

在場的賓客全都在莫宅的庭院里穿梭不停,七點一到,莫熙語使挽著允涵的手親眼的步下樓梯,在樂隊的輕頌之下,首先開場跳起第一支舞。

允涵忐忑不安的尾隨著他步下舞池,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在他的耳畔低語,不知情的來賓還以為他們是在互訴情懷。

「我不會跳舞耶!」

她十分緊張的告訴他這個壞消息,擔心會害他在眾人面前出糗。

「連一支舞都不會嗎?」

他錯愕的反問她。

「嗯!」

她老實點頭,「你應該事先請一位老師替我惡補的。」她半是戲謔半是抱怨。

可由不得她有半點猶豫,音樂已經響起,允涵只好硬著頭皮移動自己的腳步。

「我帶著你,你跟著音樂的拍子移動,隨著我的步伐,就像是這樣……」

莫熙語一手攬住她的小蠻腰,在她的耳邊繼續低語,「我說左,你使移動左腳,很簡單的。」

允涵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環視周圍的情況,看到川流不息的賓客全都目不轉楮注視著他們,令她心生膽怯。

「好多人……我真的不會跳舞啊!」她將頭埋在他的胸前,以掩飾自己的羞怯。

「跟著音樂和我的步伐。」

他低聲在她的耳畔說。

他盡量配合允涵笨拙的腳步移動,還不時低頭呢喃。

「就是這樣,左……右……左……」他體貼的帶著她滑入舞池。

允涵顫抖的步伐一不小心便出錯踩在他的鞋上,她吐了吐舌頭,而在場的來賓因為她笨拙的舞步而笑咧了嘴,這倒成為他們開心的笑點。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允涵終于捱到最後一刻,當莫熙語拉著她走出舞池時,她心中那塊大石總算落了地,偷偷地吁了一口氣。

「你真的不是乘機復仇?」他看著她配紅的雙頰,忍不住打趣問。

「又沒有人明文規定總裁夫人一定要會跳舞。」允涵鼓著腮幫子不甘示弱的回嘴。

「交際舞是最基本的禮儀。」莫熙語看見她驕傲的表情,忍不住就想笑。

「我又不是交際花,那些舞我才不學呢!」她噘高了嘴,硬是強詞奪理。

這時穿著一身火辣低胸禮服的趙凱雅,臉上帶著一抹嬌媚的笑容朝著允涵走來。

「嗨!程允涵,恭喜你。」

趙凱雅很不情願的和她握手,但是眼神卻停留在莫熙語的身上。

「謝謝你。」

允涵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這位是莫熙語吧!久仰大名。」她立即松開允涵的手,熱情的和他打招呼。

「你好。」

他隨口敷衍。

「允涵真是好眼光,居然能嫁給這麼帥的老公,想她大學時代還乏人問津,遲遲交不到男朋友,沒想到今天卻是新娘子了。」趙凱雅刻意用笑聲來掩飾自己的敵意。

「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著呢!」允涵不甘示弱的頂回去,她才不想讓這個自視甚高的女人給看扁了。

其賣,她在學生時代也有人追啊!很多男同學都常常會把情書放在她的抽屜里,只是她沒像趙凱雅那般厚顏無恥的四處炫耀罷了!

而她對于那些看中她外表的人,只覺得膚淺,根本不屑和他們交往。

再加上系上陰盛陽衰,班上的男同學比校園的野狗還少,她又不喜歡參加聯誼活動,不常接觸到異性,才會落人口實。

「是啊!我萬萬沒想到你的開場舞會跳得如此糟,真是平白糟蹋了新郎的舞技了。」趙凱雅略勝一籌,抓住她的弱點猛攻。

「因為允涵她不擅長交際,所以,會不會跳舞倒是無所謂。」莫熙語試著想圓場,想借此化解允涵的尷尬。

「那你應該不介意讓新郎再次大展舞技吧!」趙凱雅的手已經不安分的自動搭在他的肩上。

「我為人一向大方,當然不介意。」允涵打腫臉充胖子,硬是吞下很介意三個字。

「莫先生,我有這個榮幸與您共舞嗎?」趙凱雅大膽的提出邀約。

莫熙語看著允涵默不作聲,便和趙凱雅走向舞池。

允涵怒火中燒,她生氣的走到吧台前要了一杯酒。

「趙凱雅是存心來搗蛋的。」子薇走近允涵的身邊低語。

「可不是嗎?更糟糕的是莫熙語居然敢和她一起跳舞。」允涵忿忿不平的盯著他們瞧。

她的眼底燃燒起熊熊怒火,試圖用犀利的眼神殺死他們,可惜他們絲毫不受影響,她恨恨地拿起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她因為喝得太猛而嗆得滿臉通紅,「咳咳咳……」

咳了幾聲,允涵再向子薇要了一杯開水順順氣。

「這下該怎麼辦?」燦雲拿著酒杯走過來,她老早就注意到趙凱雅的邪惡舉動。

「他們居然靠得那麼近!你們看,趙凱雅的整個胸部都貼在莫熙語的身上啦!」允涵氣急敗壞的嚷著。

「別生氣,千萬不可以生氣。」子薇試著想要安慰她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任誰都無法忍受自己的新郎被別的女人吃盡豆腐干。

「怎麼要我別生氣呢?一個是我的老公;一個是我多年的宿敵,現在他們居然在我的面前熱舞,到底今天誰才是新娘啊!」允涵雙手掄拳怒不可遏。

燦雲拍著她的肩膀,想平息她的怒氣。

「允涵,你才是今天的主角,你必須顧及形象,控制自己的表情,要微笑、微笑。」燦雲在她的耳畔低聲勸阻。

「微笑?我老公當著我的面和別人卿卿我我,你們還要我微笑!」允涵一臉慘綠。

「允涵,趙凱雅是故意想激怒你,你越是生氣她越是得意,那只會陷入她的詭計中,所以,你最好裝作若無其事的和我們談笑風生,不要去在乎她的挑釁行為。」子薇的眼楮直盯著舞池中莫熙語和趙凱雅的一舉一動。

允涵不自覺的踮起腳尖,在人群中搜尋著他們的身影,看著他們依舊罔若無人般隨著音樂律動搖擺著身軀。

她生氣的轉過身,在酒吧拿了兩杯酒徑自走離人群。

子薇和燦雲立即尾隨在後,攔下她。

「允涵,你想去哪兒?」子薇憂心忡忡,真怕她會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瘋狂舉動。

「我到後院一個人靜靜,你們不用陪我,玩得快樂一點吧!」

她緊繃著一張臉,獨自走到後院,環顧四周,找了一個最不顯眼的石階坐下,瞪著玻璃杯中黃澄澄的液體獨自生著悶氣。

「你在生氣嗎?」

莫承德老早就看出允涵的怒氣,看見她獨自坐在這兒,便走過來。

「沒有。」

她沒有回頭,仍舊保持原來的動作。

「我可以坐下來嗎?」

他和善的問她。

允涵點點頭,雖然心中有一百個、一萬個不願意,但是她不能拒絕啊!畢竟他已經是她的公公了。

「你在這里做什麼?」

莫承德側著臉問她。

此時她真後悔沒讓兩位好友跟過來,否則現在就不用獨自面對他同情的目光。

「我想吹吹風,不想讓幸福沖昏了頭。」允涵低下頭注視自己的腳尖。

她此刻的表情像一顆檸檬,既酸又澀。

莫承德听到這一句話,不禁莞爾,「你在生熙語的氣吧?」

「沒有,我沒有在生任何人的氣!」允涵情急的為自己辯解,她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有多麼在乎莫熙語。

「還是你在吃醋?」

他拿起身邊的香擯輕啜一口。

允涵再度澄清自己的立場,「我既沒有吃醋也沒有生氣,何況腳長在他的身上,他愛跟誰跳舞是他的事,我不想多管閑事。」

承德听到這番話,忍俊不住笑了。允涵擺明了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自己所在意的事情。

「如果我是你,我肯定是氣急敗壞的上前賞給他們幾道耳光。」他頓了一口氣,又繼續說︰「熙語說得沒錯,你的確是善解人意且識大體的好女孩。」

「他那狗嘴吐不出象牙,他才不會這樣贊美我呢!」她一臉的不相信。

「但是,你還是愛上他,而且還成為他的妻子。」莫承德看著他們這對歡喜冤家,是又好氣又好笑。

「我真後悔認識他。」

話甫出口,允涵便有點後悔了,她居然沒頭沒腦的對公公抱怨自己的老公一堆。

莫承德听了她的抱怨只是笑笑,站起身,「該是歡送賓客的時間了。」

允涵緩緩抬起頭,用著幾近哀求的眼神望著他,「我可以不去嗎?」

「別人會怎麼想,而我又該用什麼借口搪塞呢?」他反問。

「什麼借口都可以,我拒絕听到別人虛偽的贊美詞和敷衍的祝福。」她雙手合十,可憐兮兮的哀求著。

莫承德最受不了女人一臉無辜的向他請求。他戲謔的威脅著,「熙語會殺了你的。」

允涵听到他這一句話便知道自己的請求奏效了,所謂︰哀兵必勝。

「在他殺了我之前,請替我買份五千萬的人壽保險,受益人別忘了寫我母親。」她俏皮的眨眨眼說。

「莫氏企業未來總裁夫人的身價可不只五千萬喔!」莫承德促狹道。

「那您就請他高抬貴手,別為了小事傷和氣,放過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她擺低姿態,裝可憐。

「你是弱女子,我怎麼會不知道呢?」莫熙語在她的身後接口說。

允涵听到這耳熟的聲音,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她緊抿雙唇,不發一語。

莫承德和他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莫熙語示意自己要留下來。

「那賓客要是詢問新郎新娘的去處,我該如何作答呢?」莫承德滿臉無奈的攤開雙手。

「您就見機行事,要不然就說兩人迫不及待想上演馴悍記。」莫熙語又補充了一句,「別忘了那五千萬的人壽保險上,受益人要寫上我的名字,畢竟肥水不落外人田嘛!」

莫承德看到兒子還有心情和他開玩笑,看來情況應該不會太糟才對。他只好笑著離開,把寧靜的花園留給他們這對新婚夫妻當唇槍舌劍的戰場。

允涵懊惱的不發一語,兩人分明是狼狽為奸來戲弄她嘛!

「爸告訴我,我冷落我的小新娘,讓她獨自在月光下喝著悶酒。」莫熙語見她沒有開口的意思,便主動打破沉默。

允涵立即反駁,「我沒有在喝問酒,也不是在生氣。」

他一臉嗅到檸檬味的表情。「可是,你的行為舉止教人很難相信你不是在生氣耶!」徑自坐到她的身邊。

允涵不悅的放下手中的酒杯,轉過頭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

「我沒有干涉你的行為,你最好也別猜忌我的情緒。」

「說穿了,你就是介意我和趙凱雅跳舞嘛!」他老早就看穿她的心思。

「我才不會介意呢!」她矢口否認,內心卻頗不是滋味,仿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在生悶氣。

「你不僅是很介意,而且還很生氣,敢情你是在吃醋?」他笑著揶揄道。

允涵心虛的站起身,「我不想和歷蘇的同胞說話。」

「什麼意思?」他被她的話搞得一頭霧水。

「不可理喻!」允涵說︰「我受夠了你那自以為是的胡言亂語、胡說八道。」

她撂下話後,便忿忿不平的撩起裙擺,由後側的樓梯步行上樓。而莫熙語則是緊跟在後。

「你這種態度任誰都不相信你不是在吃醋,要是你沒有那個雅量,又何必要故作大方,讓我去跟那個女人跳舞呢?」他不死心在她的後面戳破她的偽裝。

允涵頓時覺得好糗,說來說去,怎麼又變成是她在無理取鬧呢?

她加快腳步拒絕回答他的問題,一不小心,忘記撩高裙擺,右腳踩空,重心不穩的往前傾,整個人跌撞在樓梯上,可憐的下巴硬是撞到水泥地。

「哦!痛!」

莫熙語見狀想上前拉住她,但為時已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跌撞在地上。

他趕緊上前扶起她,只見她的下巴已經有點瘀血。

「你這個掃把星離我遠一點!」她忍住疼痛低咒。自從遇見他之後,就衰事連連,沒想到連在自己的婚宴上,都出盡洋相,還受了傷。

但她身上的傷口再疼,也沒有他和趙凱雅跳舞來得讓她痛,那是一種揪心的痛,沁滿了酸澀與苦楚。

他索性將她攔腰抱起往二樓走去,他可沒有勇氣看她再跌得四腳朝天、遍體鱗傷。

「你放我下來。」她大聲抗議,但是身體卻沒有多余的力氣去反抗他的舉動。

「我有足夠的理由得抱你上樓。」他絲毫不理會她的抗議,徑自將她擁在懷中。

「我不會再愚蠢的摔第二次了!」她紅著臉大聲反駁。

他笑笑的說︰「但是,我怕你會走錯房間,我可不想讓閑雜人士享受我應盡的義務。」

她懊惱的垂下頭,此時再說什麼都是多此一舉,誰教自己老是笨手笨腳,頻頻出錯咧!

☆☆☆

允涵呆呆地望著充滿浪漫氣息的水藍色房間,臥室由深深淺淺的藍色系所構成,靠近落地窗的茶幾上還擺著一束鮮艷欲滴的玫瑰,牆上則由莫內的畫彌補他們從缺的結婚照,她打從心里愛死了這個房間。

莫熙語則繞過她的身邊,走到衣櫃前將自己的西裝掛好,拿出一套新的睡袍。

「你的衣服瑪莉亞已經幫你放在里面了。」

他的話打斷了允涵的思緒。雖然這個房間是很吸引人,卻沒有因此而平息她之前所受的怒氣。

她仍舊噘著唇,故意漠視他的存在。

莫熙語好整以暇的瞅著她,微笑的問︰「你該不會是從剛才生氣到現在吧?」

「有什麼好生氣的,我壓根兒就沒有在生氣,而且我也沒有在吃醋,更談不上是在嫉妒,我更不覺得她有哪兒比我漂亮,她只是舞跳得比我好一點點而已。」

允涵雙手環抱在胸前,一古腦兒將心中的不滿全盤托出,可話甫出口,她才驚覺自己失言。

「對!她是沒有你漂亮,只是胸部比你大、舞技比你高超、嘴唇比你性感,其他全都不如你!」

莫熙語故意和她唱反調,硬是說些令人捶胸頓足的話來刺激她,誰教她死鴨子嘴硬,始終不承認自己在吃醋。

「有本事你去娶她啊!」她為之氣結的朝他低吼。

他無所謂的聳聳肩,深知自己現在無論說什麼她都不會承認,只好放棄繼續刺激她。

「你要先洗澡還是我先洗?」

允涵站在原地不動,嬌眸冷冷的橫睞他一眼,「我不洗。」

半晌後,他由浴室走出來,看見她已經放下長發,手上拿著睡衣站在門口。

「要不要幫忙?」他指著她身上的禮服。

「不需要。」她驕傲的昂起小臉,「我還沒愚蠢到連月兌衣都不會。」

話畢,她便抬起下巴,昂首闊步的走進浴室里。

正當要關門時,他卻將頭探進來,著實讓她嚇了一跳。

「你想干嘛?」她倒抽了一口氣,下意識退了一步。

「我沒想要干嘛,只想提醒你,我替你放好了洗澡水。」

「謝謝。」道完謝,她立即將門關上。

她照著鏡子用手去構背後的鈕扣,想起這件禮服是子薇和燦雲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它穿上,現在單憑她一個人的力氣怎麼可能月兌下來嘛!加上方才跌倒,她兩邊的手肘全都擦傷,更沒有力氣去勾那排鈕扣。

磨蹭了一會兒,她氣急敗壞的直跺腳,望著那池熱呼呼的水生著悶氣,就是拉不下臉請他幫忙。

「既然往下不行,那往上月兌總可以了吧!」允涵靈機一動,喃喃自語,拉起裙擺如同月兌T恤般,試圖想由頭部月兌下那件禮服。

可她雙腳因為磁磚沾水一滑,眼楮又被白紗蒙住,整個人重心不穩的往前傾,「撲通!」直接撲倒在浴白中,濺起好大的水花。

「啊……救命啊!我不會游泳……」她驚慌失措的尖叫著。

莫熙語在房間中听到她的慘叫聲,立即沖進浴室,只見她栽在浴白中尖叫,一雙白皙的長腿露在外面,活月兌月兌像是在上演水上芭蕾。

他憋著笑趕緊將她拉起,拍著她的背部讓她能順順氣。

「原來我的新娘頑皮的想上演‘天鵝湖’啊!」他促狹道。

「咳咳咳……」允涵咳了幾聲不發一語,面對他的嘲笑挫敗感油然而生。

「現在需要我的幫忙嗎?」發現氣氛不對,他正經八百的問她。

她背對著他點點頭。無論她再怎麼堅強,也佯裝不出驕傲的神情。

她側著頭將長發撥往胸前,露出白皙的頸肩。

莫熙語溫柔解下她的每一顆鈕扣,「其實,你穿這件禮服很漂亮。」

他很努力的找個話題想化解沉默的氣氛。

「但是,它卻折騰了我一整天,讓我鬧出許多笑話……」允涵硬咽的抱怨著,眸心泛起一陣霧氣。

當衣服的肩帶滑過她瘀傷的手肘時,她倒抽一口氣,反射動作的縮回手,柳眉因疼痛而扭曲。

他低下頭才發覺她的手肘上有幾處擦傷,「對不起,我沒有往意到有傷口。」

她紅著臉搖搖頭,「沒關系。」

莫熙語更加小心翼翼的褪去她身上的衣服。當他的手指輕輕滑過她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時,她冷不防輕輕顫抖著。

「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心悸的感覺竟是如此強烈,即使背對著他,她仍深深感覺像被看守一般。

莫熙語看出她的矜持與羞澀,不想再徒增她心中的芥蒂。

「有事再叫我。」他在關上門時叮嚀著。

回想起她愚蠢的動作,他不禁會心一笑。

自從她出現在他的生命中,不僅左右了他的喜怒哀樂,甚至無聲無息的讓他用冷漠築起的城堡正一點一滴在龜裂、崩潰……

她那天真稚氣的笑容和時時出錯的小插曲,讓他不禁懷疑,是她原本就是如此單純,還是刻意偽裝出來的幽默?

他下樓在客廳的矮櫃中找到急救箱,回房時,允涵已經坐在床沿,低頭察看手肘上的傷口。

「還好吧?」看見她皺著眉頭的可憐模樣,他不自覺的放柔了聲音。

她點點頭,沒有勇氣正視他的眼神,怕一開口,又讓他有機會嘲笑自己的愚蠢。

莫熙語蹲在她的跟前打開醫藥箱,溫柔的將沾有藥水的棉花棒輕輕擦拭在她的傷口上。

她默不作聲的看著他的動作,他溫柔的舉止令她感到意亂情迷。

他抬起頭看見她的額頭上有很明顯的瘀血,心疼的撥開她前額的發絲,輕輕揉著她的傷口。

「還疼嗎?」

「嗯!」允涵恍神的輕聲應道。

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不規則的心跳,她的心是如此狂亂,思緒是這般紊亂,所有的一切似乎全都月兌離她的掌控之外。

凝視著她,他情不自禁將自己的吻落在她羞澀的唇瓣、頸項、耳垂,繼而在她的耳畔間耳語著。

她的唇就像初晨玫瑰花瓣上第一滴凝露般純淨甘甜,美好得不似人間所有,卻確確實實撩撥起他滿腔的欲火。

他一會兒描繪她誘人的唇線,一會兒與她的丁香小舌熱情的共舞糾纏。

「嗯……」她悶哼出聲,醉倒在他熱情的擁吻中,柔若無骨的嬌軀化成一灘軟泥,倚在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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