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妻善怕惡 第六章

德焰毫不溫柔的把問蘭拋上床。

問蘭悶哼一聲,立刻卷起棉被,直瞪著他。

他要是敢來硬的,她就跟他拼了!

德焰坐在床頭,眯起眼盯著棉被下顫抖不已的獵物。

現在才知道怕他,未免太遲了。

問蘭只敢把目光定在他的胸膛上,這男人不穿衣服還這樣大刺剌的站在她面前,她瞼上的紅暈始終末退去。

「說!你曾經有多少男人?」明知道她是嬤嬤,絕對少不了男人,偏偏他心里總是覺得不舒坦。

「與你何干?」

「說不說?」他的大手抓著棉被的一角,語氣威脅性十足。

「我……很多,數不清了。」問蘭害好他會扯掉被子,心里一急便胡言亂語,反正他也不會相信自己是清白的,也許讓他討厭她,他就不會想欺負她了。

「是嗎?」德焰的臉色陰沉,果然如他所料。

一怒之下,他用力抽掉問蘭遮掩的棉被。

「啊——」

尖叫聲末落,德焰就整個人欺上問蘭。

問蘭看得出來他的眼里有怒氣,她被他的強硬舉動駭到,顫抖的咬著下唇。

「你……」

問蘭才說了一個字,就被德焰用食指掩上紅唇。

「再多說一個字,我就馬上吃了你。」他撂下狠話,深不可測的黑眸微眯,薄唇刷過她的頰際。

有了他的警告,問蘭不敢再多話。他何時才肯放了她?

見她安靜下來,德焰扯扯唇角,他雖然沒有立即行動,可也沒說要放過她,她未免放心得太早。

「他們踫過你哪里?嘴唇、脖子、肩膀……」德焰上半身側躺在她的身側,下半身則是與她緊貼。

他邊說邊用右手著他點名的地方,可以感到手下的肌膚輕顫。

「沒……」問蘭否認,只求他別再模了。

「嗯!」德焰警告她,他說過不準她再多說一個字。

問蘭的頭搖得像博浪鼓,只求他能相信她。

「你這是在暗示我,我是第一個與你分享親密的人嗎?」

問蘭咬著牙,將頭偏到旁邊輕點一下,極不願意承認這是事實。

德焰冷嗤一聲。「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他倏地俯近。

問蘭心口猛地一緊,這男人到底折磨夠了沒有?她說也不听,點頭也不信。

「既然你都已經了有答案,你干嘛還逼問我?」問蘭沉不住氣,說出內心話。

听到她又開口說話,德焰立刻分開她柔女敕的玉腿,介入她的嬌軀之間。

問蘭倒抽一口氣,他怎麼可以……

「啊……」

「這是懲罰,我說不準你再開口,下次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放過你。」

晶瑩的淚珠在問蘭的眼眶里打轉,模樣委屈無比。

「不準哭,我不會同情你的,這把火是你自己燎起的。」德焰低聲輕喝。

她哪有!從頭到尾都是他在操控一切,不是嗎?

德焰拉過她的手腕仔細的把脈,想確定余毒已清。

他想要她,卻不想在她意識不清時強奪,他要她清清楚楚的知道,與她共度春宵的人是誰。

問蘭趁他分心之際奮力一推,想離開這個令她手足無措的男人。

「想逃?」德焰勾住她的縴腰,再次欺上她。

所有的怒氣已被他壓抑在心底深處,現在他有心情陪她玩玩。

「拜托,請你不要。」問蘭不知道自己也有求人的一天,可一遇到他,她的傲氣全被磨盡,只能委曲求全。

「求我?」德焰搖頭,為了能讓自己恢復冷靜,得到她是唯一的辦法,這樣一來,他也許就能擺月兌沒來由的困擾。

男人總是認為得不到的最珍貴,等他得到了自然會放手。

「如果你願意主動吻我,我再考慮要不要放過你。」他開出條件。

她怎麼做得到?「你別逼我。」

「逼你?我們之間到底是誰在逼誰?」他輕喟一聲,她定第一個令他失了主意的女人,非得到不可。

「到底要怎樣,你才會放過我?」

「不可能!」

他斬釘截鐵的語氣,徹底阻絕她的希望。

「我是個花娘,你難道不介意我會污染王府?」既然別無他計,只有激怒一途。

丙然,他的怒氣重新竄起。「你非激怒我不可嗎?我要你明白,激怒我必須付出代價。」

德焰最不喜歡也最不想面對的,就是她是個花娘的事實,問蘭偏偏就踩這個痛處。

本來還有心情陪她玩玩,現下德焰決定要她臣服在他身下。

情網包圍兩人,一場屬於男人與女人的激情,於焉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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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焰將問蘭的長發貼近自己微揚的唇畔,輕輕一吻,他愛憐的用食指輕觸她的睫毛。

問蘭不安的動了動身子,蛾眉微擰,連個覺也不能好好睡,她伸手撥開籠罩在她眼前的陰影,她累得連眼楮都睜不開。

她可愛的舉動,引來了德焰輕笑聲。

奇怪!她明明在睡覺,哪來的笑聲?

問蘭困惑的張開眼,定楮一看後突然瞪大眼,眼前的男人居然一絲不掛的摟著她?

「你做什麼?」她用力推開他,卻差點摔落床下。

「小心!」德焰長手一撈,避免她跌到床底下。

重回他的懷抱,問蘭完全沒有嬌羞的感覺,有的只是高張的怒氣。

這男人真的把她給吃了!

「放開我!」問蘭大力的槌著他,她才不會跟他客氣,縱然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德焰不以為意的抓住她的拳頭。「古人常道,打是情、罵是愛,原來你早就對我動心了,嗯?」

「誰對你這個天殺的混蛋動心,你居然、居然……」思及昨晚的纏綿,問蘭的臉蛋又浮現粉色。

「居然奪去了你的清白。」德焰在說這句話時,臉上的表情可不是愧疚,而是得意。

他真的沒想到她竟還是個處子,這件事讓他開心得整晚未合眼,直盯著睡夢中的她。

「卑鄙無恥的小人。」他怎麼可以說得這麼輕松?那可是女人最重要的清白!

「這句話你罵過很多次了,換一句怎樣?」問蘭的咒罵不再輕易引起德焰的怒氣,他反而很有興致的陪她打情罵俏。

「我要殺了你!」誰有空跟他眉來眼去,問蘭抄起枕頭,想悶死他。

「你想謀殺親夫,我還舍不得離開你呢。」他揚起手臂,輕易格開她所謂的凶器。

「閉嘴。」她都氣得半死,他居然還有心情逗她,這該死一千次、一萬次的臭男人。

「遵命。」德焰故意曲解她的話,很樂意的封住她的唇。

「唔……」誰準他又親她,讓他吃了一整夜的豆腐還不夠嗎?

問蘭氣惱的抬腿朝他最脆弱的地方踢去,存心要他絕子絕孫,像他這種下流種,最好別再傳宗接代,以免危害良家婦女。

德焰快手快腳的制住她的舉動,若是晚了一步,他就對不起堂上的祖先了。

「你的脾氣真差,不過我喜歡。」

都到了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情調笑,問蘭氣得恨不得馬上打昏他。

「你的名字!」問蘭原本怒氣沖沖,臉上倏地罩上一層冰霜,語氣足以令人凍得結冰。

德焰挑起眉,不解她忽然轉變的態度。

「你還不知道嗎?」他直對著無法動彈的問蘭邪笑。

「名字!」只差一寸,問蘭就可以咬到他,要是他再繼續裝瘋賣傻,她不介意吃了他當早點。

「德焰,要記牢這個名字,我將會是你今生唯一的男人。」他霸道的宣告,眼底的認真不容視。

「我絕對會記得的,以免我找錯仇家。」她非為自己討回公道不可。

「你又說錯了,該是你的夫家才對。」

「別妄想我會嫁給你,除非天下紅雨!」她恨死他了。

「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嫁給我。」他以為她是隨口說說,開玩笑,憑他這麼尊貴的身分,哪會有姑娘把他拒於門外呢?

「除非我……唔……」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來,她就又被德焰封了唇。

他有預感,自己絕對不會喜歡听到最後一個字。

德焰以男人的優勢,又徹底的佔了一次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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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你走的話,就找不到真正誣陷你的凶手了。」德焰好整以暇的看著正在收拾包袱的問蘭,看著她拿每一件衣服和飾品出氣。

「都是你害我的,誣陷我的人就是你。」什麼凶手嘛,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劃,現在被他吃乾抹淨,她還留下來干嘛。

「我怎麼不知道誣陷你有什麼好處?」他又不是吃飽沒事做,他可忙著呢。

「我怎麼知道你會有什麼好處。」他成天找藉口纏住她,依她看來,心術不正的人就是他。

「也對啦,除了得到你,我沒什麼好處可言。」

問蘭這才發現這男人不僅厚臉皮,連說的話都不堪入耳,她快被他氣到吐血,恨不得能賞他兩記五爪印。

「不過,我的確親眼見你夜探王府,還有你房里的銀扇貝,你要是半途放棄,損失的人可是你。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我是不會那麼容易就放你走的。」

「你有親眼看到我拿嗎?說我夜探王府,我只不過不小心踩到你們尊貴王府的磚瓦而已,這樣就想定我的罪?」

「這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東西在你身上。」德焰眼神一冷,反正這件事她遲早會知道,瞞著她也不是辦法。

「我身上?」這男人又想亂栽她什麼了?

「你腰際的玉墜,是我辰王府的印信。」

「印信?你夠了吧!」她才不會被他唬了,她可不是被嚇大的。

「你以為我費那麼大的工夫跟你周旋是為了什麼?除了保護能危及王府的印信之外,我何必浪費時間把你帶進府?」

問蘭收拾衣裳的手一頓,原來他為的只是一塊玉,她的心里頓時涌起一股濃濃的失落感。

「你不是想藉由我找出凶手?」

「凶手再重要,也不及這塊皇帝御賜的印信。」

問蘭忽然覺得鼻頭一酸,被人欺騙的委屈感也涌上心頭,原來重要的根本不是她。

「還你!還有什麼是你要的,全部還你。」問蘭解下那塊她愛不釋手的玉佩,管它什麼印信不印信的,只要給了他,她就可以回後宮過平靜的生活。

德焰接住她反手丟來的玉佩,雖然印信回到他手中,他卻沒有高興的感覺,反而因為她不小心泄露的哭音而揪緊一顆心。

「等一下。」他拉住背起包袱、想一走了之的問蘭。

「放手!你還要什麼全拿去好了。」

德焰把她的身子轉正,逼她面對自己。「你不能走,那樣東西你若不還我,我怎能讓你離開?」

問蘭拭去不爭氣落下的淚珠。

德焰不舍的執起她的皓腕,輕吻了下。「我的心,你不能帶走。」他用另一只手摟住她,使她馨香的身子貼著他。

「你少胡說!」問蘭不依的掙扎。

「我若胡說,就罰我天打雷劈。」德焰振振有辭的起誓。

「你……」他干嘛發那麼毒的誓!

「別走,留下來幫我好嗎?」他壓根兒不想讓她離開自己。

「你不是很行嗎?居然把我要得團團轉。」

「沒有你,我就萬萬不行了。」如果不是她說那個女人是王府的內賊,恐怕他還不會提防到。

「油腔滑調。」問蘭放軟語調,她總是說不過他。

「等我真的找到凶手,你再走也不遲。」事實上,他已經打算一輩子不放她定了,這些話只是暫時安撫她。

不過,問蘭可不是這麼想的。

是啊,她總有一天要離開他的,只是時間早晚罷了,她乖順的偎入他的懷中。

其實,她好像也不是那麼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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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焰心急如焚的和問蘭來到德振的房間。

他與問蘭之間的事平息之後,他才知道原來那碗甜湯是要給大哥喝的,要是大哥有個萬一,他就算是死也難辭其咎。

「德焰,有事嗎?」德振在小婉的攙扶下,由躺著變成半臥,看著神色不善的弟弟。

「大哥,你的身子這幾日還好吧?」

德焰凌厲的瞪著小婉,然而小婉不知是心虛還是有其他緣故,根本不敢對上他的眼楮。

「咳咳……在小婉細心的照顧下,我好多了,這幾日應該可以下床。」

「大哥,小婉做事還俐落嗎?要不要我換一個更機伶的丫頭伺候你?」

「二少爺,小婉做錯了什麼事?請你別辭退我。」小婉心一驚,馬上跪下,慌張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婉很好啊,她伺候我十五年,我只習慣她,不需要他人。」德振心中一凜,不解弟弟為何管到他身上來了。

「我听說小婉在甜湯里動了手腳,恐怕會危害到你的身體。」德焰冷冷的說。

聞言,站在一旁的小婉身子抖得猶如風中落葉。

「笑話!咳咳,要是這樣,我還能活至今日嗎?」德振不悅了,他對於弟弟莫須有的指控感到憤怒。

「大少爺,你要救救我,小婉是無辜的,一定是有心人要陷害我。」小婉撲向床畔,要德振為自己做主。

「你的意思是……我無端端的要對付你?」

德焰不相信她競敢睜眼說瞎話,正打算上前把她拉開,問蘭卻悄悄搭上他的手臂,阻止他的行動。

「奴婢不敢質疑二少爺,我做的甜湯都親自嘗過,如果真的下了毒,小婉絕對不可能苟活。」

「德焰,你听到了,小婉就像我的妹妹一樣,我希望你不要誤會她。」

「但是那碗甜湯里的確加了劇毒。」

「二少爺口口聲聲說是我下的毒,敢問二少爺,如何能確定凶手是我?」

「我有人證,那碗杏仁甜湯確實是你煮的。」

小婉抬頭看了眼問蘭,在快速低下頭時,眼底閃過一絲狡詐。

「二少爺,你千萬別听信旁人的胡言亂語,奴婢知道蘭姑娘是專門伺候你的人,也許包藏禍心的另有其人,請二少爺別听信讒言。」

「住口!」德焰再也听不下去了。

「德焰,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事情還沒查清楚,怎可擅自定人罪名?」

「大哥,我豈會欺騙你?」

「我知道王府將來會由你繼承,我本來就不想與你爭權,你別藉故動我身邊的人,如果你不想我住在王府,我搬出去就是。」德振忍著病痛,上前拉起小婉。

這幾日听小婉說弟弟在府內的作風,他就知道總有一天會危害到自己。

德焰的臉色一沉,大哥居然把他的好心認為是奪位的手段,他太心寒了!

「大少爺,請你別辜負二少爺的一片苦心,那碗甜湯的確是我由廚房端出來,而且是小婉親自煮的。」問蘭不忍見德焰被親大哥說得這般不堪,便站出來為他說話。

「你……大膽!是誰允許你這樣對大少爺說話?」小婉為表示護主心切,乘機數落問蘭一頓。

德振仔細看著由弟弟身後站出來的佳人,她長得的確夠美,難怪能迷得弟弟團團轉。

「你是德焰的人,當然會這麼說,我還不至於病得是非不分。」

「大少爺,那日我好意勸她拿二少爺喜愛吃的綠豆西米露,她非但不听,還把要給二少爺吃的甜點灑了我一身,逕自做主拿了你那一份甜點,誰知出了事,竟怪到我頭上……」小婉如泣如訴,委屈不已。

「沒錯,我是拿了杏仁甜湯,但我試喝之後馬上月復痛如絞,如果不是二少爺及時救回我,恐怕此時死的人就是我。」

「德焰,我看你是找錯人了,下毒的人絕非小婉。」德振一听小婉的說辭,更不相信問蘭和德焰的話了。

「難道有人會笨到自己下了毒,還自己喝下毒藥嗎?」德焰沒想到他居然會被蒙蔽至此。

「也許,蘭姑娘的目的是當福晉,我不過是一個丫頭,怎麼斗得過有心人的陷害?」小婉意有所指的說。

「放肆!」德焰大喝一聲,小婉未免太目中無人。

「對不起,二少爺。」小婉再次跪下。

「德焰,我累了,你出去吧。」

德振開口趕人,問蘭只好拉了拉盛怒中的德焰。一時半刻是無法查個水落石出的,大少爺完全相信小婉,反而懷疑起自己的親弟弟來了。

「哼!」德焰拂袖而去。

德振失望的搖搖頭,他原本還以為這唯一的弟弟會是他最親的依靠,誰知……唉!

「大少爺,你上床休息吧,千萬別動氣。」小婉把德振安撫好,在收拾桌上的藥碗時露出一絲獰笑,看來,她在王府里也不是孤立無援。

看在大少爺為她說話的份上,暫且不取他性命,等到他們兄弟反目,再作打算;而且大少爺在她每日喂食少許毒藥之下,早巳時日不多,然後她會乘機得到二少爺的疼愛,再把那個女人踢走,到時候她還不人財兩得嗎?

表哥為了一個花娘失魂落魄,自己的下半生可得好好打算打算,唐門已毀,她絕對不能輕易被趕出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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