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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定西疆月 第十章

十七天了!她被軟禁十七天了!

如果早知道會就這麼被軟禁起來,天愛當初說什麼也不會輕易離開將軍府,就這麼笨笨的隨費滔他們回費家來見費家老女乃女乃,還蠢得讓人給下藥,全身功力全提不起來,害她連逃的力氣都沒有。

偏偏聶長天和林棟打仗去了,爹娘又不知道去向,教她向誰求救嘛?

「唉!」天愛想著,又嘆出一口長氣。

「小姐,這些你都不喜歡嗎?」正服侍她試嫁衣的婢女們小心翼翼的問。

「倘若小姐不喜歡,奴婢們立刻去準備別的樣式去。」說著,已經動手收拾琳瑯滿目擺滿了一桌的花鈿飾品,和她說什麼也不肯穿上的鳳冠霞披了。

「你們別忙了,我不可能會答應嫁人的,你們還是去勸你們家的老夫人死了心吧!」天愛無奈的搖頭,軟禁她也就算了,那個據說是她女乃女乃的老夫人無緣無故的居然就替她找起丈夫來了,還不容人拒絕的頑固,簡直是莫名其妙到極點了。

包令天愛莫名其妙的是,她那些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的丈夫人選們,他們連她的人都沒見過,居然也能為她爭得頭破血流的,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在想什麼?

「奴婢們這就去換別的樣式來讓小姐選,請小姐稍待片刻。」婢女們對天愛的話置若罔聞,收拾好後,行禮退了出去。

「喂!等一下,你們……」天愛徒勞無功的喊著,見她們頭也沒回的魚貫走出去,不由得又嘆了一口氣,「唉!」

「小姐。」窗外突然有人叫喚天愛。

「誰?」

「小姐,是我,費滔。」

「費滔!」天愛急急打開窗,「你回來了?朱姑娘還好吧?」

「朱姑娘人很好,請小姐不必擔心。」「那就好。」天愛這才放下心來,那天被費滔他們十萬火急的請了回來,她只好將尚在昏迷中的朱顏交給費滔他們,要他們將朱顏給帶出將軍府,否則要讓人知道朱顏沒死,向聶長天報告,聶長天肯定會要朱顏再死一次的。

只是這費滔也真奇怪,怎麼事隔了這麼久才來向她回報?天愛想著,又擔起心來了,不會是娘的解藥只對動物有用,對人反而無效吧?

費滔怕她難過才不敢告訴她事實?

「費滔,朱姑娘真的沒事吧?」天愛驚慌的問︰「你沒有騙我?」

「屬下怎麼敢欺騙小姐,朱姑娘真的沒事。」費滔沒有告訴天愛,朱顏的咽喉因為讓劇毒侵蝕,如今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他就是為此才耽誤了這麼些天,不料一回來,就得知老夫人將小姐軟禁,強要將她婚配的消息,這才急忙的跑來看她。「那她人呢?」天愛不怎麼相信他的話。

「屬下將她暫時安置在朋友家。」這是真話,朱顏此時萬念俱灰,不找人看著她不放心,可是費家又不是可以帶人隨便出入的,他回來本來是想向小姐求情,讓她同意收容朱顏的,可是現在看來,小姐是自身難保,他還是不會拿這事煩她的!

「你就是為了安置她,才這麼晚回來的啊!」天愛敲了下自己的腦袋,「對哦,我怎麼沒有想到她已經無家可歸了?幸好有你在,否則朱姑娘不是被我害的無處棲身了嗎?費滔,真是謝謝你了。」

「屬下不敢當。小姐,你還好吧?」費滔不無愧疚的問,若不是他們一再游說她回來,小姐現在也不至于陷入這種困境。

「不好。」天愛生氣的瞪眼,他不問,她還忘了是他火燒眉毛似的把她請回來的咧!還說什麼老夫人迫不及待的想見她,見到她一定會高興的喜極而泣,根本就是騙人嘛!

那天,她才回來,那個老夫人就板著臉先訓了她一大頓,說什麼女孩子家隨便就到別人家一住十天半個月的,丟費家的臉;接著又數落了她娘是如何的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她爹又是如何寡廉鮮恥;她氣不過,回了幾句想走時,才發現自己中了毒走不了,結果那個不茍言笑的老夫人只是冷哼的教人將她關進房里,一關就關到現在。這期間,連來看她一下也不曾,還說什麼念孫心切呢?依她看,老夫人根本是恨她入骨,巴不得將她剁成八塊喂狗。

「費滔,我問你一件事,你可得對我說老實話哦!」

「是,小姐請問,屬下絕對不敢欺瞞小姐。」

「你們老夫人真的是我娘的親娘嗎?」天愛愈想愈覺得不對,看那個老夫人說起她娘時,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像是恨透了她娘似的,她不會是笨笨的掉進娘的仇人的陷阱里了吧?

「當然是,費家三位少爺都是老夫人的親生骨肉。」

「那她為什麼好象恨我娘恨得很的樣子?」

「老夫人是氣三少爺,不是恨。要說是恨,也只能說是恨鐵不成鋼,三少爺讓她太失望了。」

「我娘哪里不好了?」天愛不高興了,怎地這些自稱是娘的親人的人,一個個都要說娘的不好,氣死人了!

「三少爺很好,就是因為太好了,他和孟大俠的事才會令老夫人這麼生氣。」

「我爹又哪里不好了?」天愛的臉更臭了。

「這……孟大俠當然沒什麼不好,只是……」費滔為難的不知要如何向天愛解釋而不惹她生氣。

「因為他們兩個都是大男人,對不?」天愛哼道。

「小姐知道?」費滔好是驚訝。

「聶長天跟我提起時,我還不相信,原來是真的,你們外頭的人無聊到連人家的感情都要管,男人愛男人又怎樣?人家妨礙到你們了嗎?還是害到你們什麼了?」

「這……」費滔搔著頭,「沒有。」

「既然沒有,你們管人家是愛男人或是女人?難道你不覺得你們很莫名其妙嗎?」天愛義憤填膺的質問。

費滔無言以對,不是他認同天愛的說法,而是他明白天愛的觀念是從小謗深柢固養成的,就像他和所有的人不可能改變同性相戀是不正常的想法一樣,天愛的想法也不可能因為幾句話就會有所改變。

「小姐,請你先別生氣,還是想想辦法解決目前的難題比較要緊,老夫人已經決定將你許給大公子,婚禮在五天後就要舉行了。」

「啊?這麼快?」天愛慌了,她都還沒想到對策呢?

「老夫人的意思是一切從簡,等你們成親後,再以當家夫妻的名義宴請江湖上的朋友,宣告費家從此重出江湖的消息。」

「我才不要,她休想我會照她的話做。」

「小姐有辦法?」

「沒有。」天愛泄氣的搖頭,「你們老夫人要人天天在我的飲食里下軟筋散,害我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來,能有什麼辦法?除非有人肯給我解藥。」

「屬下不能。」費滔趕緊聲明,他若是給小姐解藥,便是費家的叛徒,他不能這麼做。

「我也知道你不能。」天愛意興闌珊的說︰「連請人送封信都沒人敢,我怎麼敢奢望有人給我解藥?」

「送信?小姐想送信給誰?」

天愛看他一眼,嘆口氣,「算了,你又不可能答應我,跟你說了也沒用。」

「小姐是想向聶將軍求救吧?」費滔直言問。「這點屬下可以幫忙。」「真的?」天愛喜出望外。

「嗯。只是屬下擔心沒什麼用。」

「為什麼沒用?」

「一來,聶將軍人在戰場,不一定能趕得回來;二來,其實聶老將軍已經派人向老夫人提過親了,可是老夫人二話不說就給回絕了。婚期會決定的這麼倉促,我猜,跟這個不無關系,老夫人必定也擔心會夜長夢多,索性先將一切變成定局再說。你若是成了親,屆時再教天皇老子來也一樣沒轍。」

「那怎麼辦?」天愛急得快哭了。「費滔,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嘛!」

費滔沉吟了下,毅然下定決心道︰「小姐,離婚禮還有五天,從現在起,我會每天替你送吃的來,只要你不要吃ㄚ鬟們送來的東西,三天內你體內的毒就會清除,恢復你的功力。不過這事千萬不要讓ㄚ鬟們知道,若是引起她們的疑心就不妙了。我能幫你的極限就只能到這里,其余的就要看你自己了。」

「嗯,謝謝你,費滔,你真是一個好朋友。」天愛誠心誠意的說。

費滔神情復雜的看了天愛一眼後,帶著些許苦澀的笑,對天愛道︰「能讓小姐當成好朋友是屬下的榮幸。有人來了,屬下先告退了。」

「嗯。」天愛趕緊點頭,然後又連忙叮囑,「你可別忘了哦!我等你。」

「小姐放心,屬下不會忘的。」費滔說完,在來人出現之前,立刻隱遁無蹤。

臨走前,他臉上的笑容已隱,只余下一片苦澀和悵然。

我等你。呵!這句話若是他渴望的意思該有多好!

天愛沒有留意到費滔的表情變化,在她來得及關窗前,房門已經被打開,身後傳來一句傲慢的問話,「你就是孟天愛?」

天愛轉過身,看見的是一位從未見過的男子,以著高高在上的倨傲姿態上下打量著她。「我是孟天愛沒錯,你又是誰?」天愛直視著評估的眼,不慍不火的問,這些好的眼光,在她來費家之後,早就已經習慣了,並不覺得有什麼。

「我是費傲。」男人以一種天愛理當知道他的口氣說道。

「費傲?」天愛偏著頭想了一下,實在不記得自己听過這個名字,「我該知道你嗎?」

「你不認識我?」費傲的臉色有些難看。

天愛老實的搖頭。

「我是你五天後的新郎。」費傲忿忿的說。

「啊?」天愛瞪大眼,「原來是你。」

「哼!」費傲從鼻孔中噴氣,想到要被趕鴨子上架娶這個女人,他就一肚子火。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天愛說著沒等他答應,就徑自接下去問︰

「你又沒見過我,為什麼為了我和人爭得頭破血流的?你不覺得這樣很奇怪嗎?」

「你以為大家是為了爭你啊?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費傲不屑的說。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大家為了你的陪嫁在爭,不是為了你,請你搞清楚。」

「我的陪嫁?我哪有什麼陪嫁?你們不會是讓人給騙了吧?」

「是女乃女乃親口說的,還會有假嗎?娶了你就能得到整個費家。懂了吧?大家爭的是當家的位置,不是你。」

「為什麼娶我就能得到費家?」天愛想不通。

「因為三叔將落英劍法傳給你,你便是他選定的接任當家人選,女乃女乃雖然代為掌權,可也不能壞了祖先立下的規矩。可是她又不相信來歷不明的你,所以才會想出這個變通的辦法。」

「原來如此。」天愛終于懂了。

「懂了最好,我今天來是要先跟你講清楚,我娶你並不是心甘情願的,而且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娶她。」費傲堅決的聲明。

「你要娶喜歡的人很好啊!我干嘛反對?」

「你不介意?」費傲驚愕的張大嘴,他是不是用錯策略了?女人不是最善嫉的嗎?

「我為什麼要介意?」天愛一臉的不明所以,「我又不打算嫁給你,你想娶誰跟我有什麼關系?」

「你不想嫁給我?」

「不想。」天愛坦白道。

「真的一點都不想?」費傲一臉的難以置信。

「真的一點都不想。」

「哈,太好了。」費傲一改先前的高傲,愉快的綻起大大的笑臉,「我也不想娶你,恭喜,恭喜。」

「恭喜什麼?」天愛當他神經錯亂了,「你沒事吧?」

「有希望月兌離苦海,我當然沒事了。」既然雙方有共識,他就不必刻意擺架子嚇她了,費傲恢復平日談笑風生的模樣。「嘿,既然你不想成這個親,為什麼還不走?你不是身懷三叔的絕學嗎?你要走,應該不是很困難的事啊!」

「你以為我不想啊?要不是你女乃女乃對我下軟筋散,我早就走人了。」天愛白他一眼。

「軟筋散?這還不簡單,哪!解藥給你。」費傲從懷里拿出一包藥包遞給天愛。「你要給我解藥?」天愛訝異的看著他手上的藥包。

「對啊!你不是中了毒嗎?吃下去就沒事了。」

「你難道不怕成為叛徒嗎?」她雖然想解毒,可也不想害人。

「叛徒?我還求之不得耶!」費傲說著,將解藥塞進天愛手中,還雞婆的倒了一杯水遞給她,「你就快點吃了好走人吧!」

「哦,好。」天愛順從的吃下藥,片刻後,渾身虛軟的情形就消失了她悄悄提了下真氣,開心的發現她的功力全回復了。「我好了,真的好了耶!」

「現在你可以走了吧?」費傲急著趕人。

「可是我走了以後,你怎麼辦?」天愛很有良心的問道。

「當然是繼續過我的優閑日子了。」費傲理所當然的回答,是誰規定資質聰敏的人就得活該承受重任的?沒道理嘛!「唉呀!你不必擔心我啦,你若是不走,才真是會害慘我。」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走了。」

「快走,快走。」費傲像趕蒼蠅一樣揮著手,然後在天愛縱身前想到什麼似的,忙叫︰「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天愛回頭。

「在你跟別人成親前,拜托拜托千萬別讓任何費家的人發現到你的蹤跡,感激不盡。」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祝你跟你的心上人早日結成連理,我走了。」

「一路順風。」目送她在幾個飛縱後,順利的躍出外牆,費傲真是快樂的不得了,嘿嘿!這下少不得又可以混上幾年了。

真搞不懂女乃女乃在想什麼?現在這樣清閑的日子有什麼不好?干嘛成天就想著要重出江湖、重振費家名聲這些光是想就會累死人的事?更慘的是,費家第三代就出他這麼個男丁,想學三叔一樣落跑都不能,真是嘔哪!

還有這三叔也真是的,自己躲起來清閑也就算了,沒事干嘛冒出個女兒來,差點害死他了。有機會見著三叔的話,非向他抱怨不可。

話說為了費家拒婚的事,愁著不知道該如何向聶長天交代的聶總管,在得知天愛在五天後即將成親的消息時,真想上吊自殺算了。

大少爺出征前明明吩咐,等大軍一出發,就將天愛小姐給送回京城去,同時開始籌備婚禮。他當初若是照大少爺的吩咐,一切不就沒事了?聶總管懊惱的自責不已。

天愛小姐就要嫁給別人了,教他怎麼向大少爺交代啊?還有老爺和夫人,他將他們盼了這許多年的媳婦給弄丟了,他要拿什麼臉回去見他們?

唉,怎麼辦?怎麼辦哪?聶總管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大少爺人在戰場,分心不得;老爺又遠在京城,時間那麼緊迫,根本趕不過來,這可怎麼辦好?

一向謹守禮教的聶總管自責又懊惱的苦思了半天後,終于下了差點讓大伙兒嚇掉下巴的決定。

「搶……搶親?」被指派留下來護送天愛回京的護衛隊長滿臉驚恐,搶奪民女在營里可是死罪耶!「您老是在說笑吧?」對,一定是這樣,想聶總管平日最重禮教,怎麼可能真要他們去做這等理所不容的事嘛!大伙有志一同的拍著受驚的心口安撫,呼!差點被嚇死了。

「誰有空跟你們說笑?」聶總管不悅的哼聲,「將軍臨行前是怎麼交代你們的?」

「刻不容緩的護送天愛小姐回京。」

「那現在人呢?」

「人……人……」眾人面面相覷,這才感到事態嚴重,若是照將軍的命令,他們這會兒應該已經到京城了才對!現在人還在這里,那…………

「還有更嚴重的呢!你們知道天愛小姐是什麼人嗎?」

「不知道。」他們大伙兒全住在軍營,對別院的事自然一無所知。

「是將軍未過門的妻子。」聶總管的答案,頓時炸得眾人面色如土。

「將……將……軍的未過……門妻……子?」

「沒錯,你們說,這親能不搶嗎?」聶總管萬分沮喪的說,他會做這個決定,實在是萬不得已,他們以為他愛啊?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同時轉向聶總管,不約而同的搖頭,惶恐的齊聲回答道︰「不行。」

那廂枕戈待旦想搶人,這廂費家卻因為天愛跑了而鬧得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在尋遍不著天愛後,費老夫人氣急敗壞的將底下的人罵了個狗血淋頭,一口氣還差點因此而喘不過來。

費傲本來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閑坐在一旁喝茶磕瓜子看戲的,可是在听見費老夫人居然要人將看守天愛的人拖出去砍了時,他可就坐不下去了。

「女乃女乃,人是我放走的,要砍也該砍我的腦袋,不是他們的。」

「傲兒,你在胡說些什麼?她是你打敗自家兄弟贏得的獎品,你怎麼可能會放走她?」費老夫人斥責道︰「一定是他們怠忽職守,才會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她給救走的。你不必想替他們頂罪。」

「女乃女乃,孟天愛是自己走的,沒有人救她。」

「一听就知道你在撒謊,她不可能自己走得了的。」

「當然有可能,因為我給了她軟筋散的解藥。」「你……你要氣死我了!」費老夫人氣得全身顫抖。

「女乃女乃,她畢竟是三叔的女兒……」

「閉嘴!你三叔沒有女兒。」費老夫人厲聲斥喝,想到那ㄚ頭開口閉口稱呼她鐘愛的小兒子為娘,她就心頭火起。

「可是……」

「既然禍是你自己闖的,你就給我收拾好,你立刻帶人去將軍府要人。」

「女乃女乃,這不等于公然向官府挑釁嗎?這樣不好吧?會惹來麻煩的。」

「我們只不過向他們要回我們的人,有什麼不對?他們若是不肯交出人,惹麻煩的會是他們。」費老夫人哼聲道。

「女乃女乃……」

「叫你去就去,還在嗦什麼?」

「是。」費傲無奈的應道。唉!看來一場風波是免不了了。

這廂想搶人,那廂來要人,幸而在聶總管心虛理虧和費傲有心成全的心態下,兩方人馬對上才沒有太慘烈的情形發生。事實上,他們有禮客氣得差點教身後全副武裝準備隨時動手的兩方屬下為之吐血。

在眾人的注視下,相談甚歡的自個兒頭頭果不其然的開始臉色難看起來,大伙兒手上的家伙全握緊了,眼盯住對方,等著自個兒頭頭一聲令下,就沖將進去。

「收隊。」

啥?蓄勢待發的兩方人馬因這始料未及的命令而亂成一團,後頭沒听清楚的人一听命令便往前沖,因而撞上前頭頓住飽勢的自個兒人,弄得人仰馬翻。聶總管和費傲可無心理會他們,因為他們發現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天愛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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