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課堂,你們兩個在干什麼?」口氣嚴厲,被質問的對象是商采琳。
看到蕭凱風,她立刻升起滿月復委屈,原本還霸道的氣勢也頓時減了一半,「凱風,這位桑小姐實在難以管教,她根本不把我這個老師放在眼中……」
蕭凱風臉色一冷,「她不尊師重道,你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教導她,使用暴力算什麼本事?如果暴力能解決問題,我又何必要你來教?」
商采琳萬萬沒想到,明明是自己受了委屈,可是挨罵的居然是她。
但迎上蕭覬風一臉的不通人情,她知道他此刻正處于盛怒之中,真是有口說不清,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你先回去,這里暫時不需要你了。」蕭凱風冷冷的下著命令,眼神卻眨也不眨的盯著一邊的桑佑芸。
商采琳自知自己剛剛過激的舉動引起了他的怒氣,不敢多作辯解,只能乖乖听話離開室內。
臨走時,仍不忘狠瞪那惹事生非的小女人一眼,仿佛在警告她,這個仇她遲早會報。一當書房只剩下兩人時,桑佑芸狡黠的偷偷抬眼,當看到蕭凱風正用一種責備的目光看著自己時,心底不禁漏跳了一拍。
「我跟你說過什麼?不是警告過你要乖乖听話?你是不是要我把史密斯叫來繼續打針?」
她似乎被這個決定嚇了一跳,臉色一白,看來打針的確是她的要害,見她被嚇得不輕,蕭凱風立刻又不忍心起來,可她太過頑劣驕縱,調皮起來實在讓人想打她一頓。
罷想轉為柔和的面孔,依舊死死繃著,「佑芸,隨便捉弄人的行為對不對,這個道理還要我再講一遍嗎?」
「可我就是沒辦法喜歡她。」要她對商采琳和顏悅色絕不可能,並不是她桑大小姐驕傲任性,實在是那個商采琳先惹她在先,從商采琳不由分說的想甩她一耳光那一刻起,就注定兩人今生不同路。
「不喜歡的人,不代表一定要惹怒她。」訓斥聲依舊在耳邊盤旋,桑佑芸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哀怨的瞪了他一眼,隨即彎身,將被商采琳踩爛的黏土撿起來。
「桑佑芸,你不是口口聲聲說過要對付我嗎?照你這種態度繼續頑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把本事學到手,沒本事你又怎麼來對付我?還是說你怕了,怕自己根本沒有能力和勇氣和我對抗?」
「我才不怕你!」仰起下巴,又回想起自從蕭凱風這可惡的家伙出現在自己的世界中後,讓她嘗到了幸福和心酸。
家沒了,親人沒了,現在如寄生蟲一樣被囚禁在蕭家大宅,連自由都沒有,這一切的一切,不全都是他給自己所帶來的嗎?想到這些,她又怎能不恨。
「蕭凱風,你口口聲聲說會給我報復你的機會,可現在你所做的一切,無非是讓我更加討厭你,如果你覺得非要讓我和那個商采琳相處下去才會讓我變得更加強大,那我只能說,你這個方法得實在很無聊,我是個直接的人,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學不來某些人的偽善和卑鄙。」
一番話說下來。她本以為會換來他的怒氣,卻不料他只是沉聲一笑,笑容里還帶著幾分玩味。
「好,既然你覺得和商采琳在一起無法面對,我會給你一個更直接打敗我的環境,明天我帶你進蕭氏集團,只要你有能力,在公司找到我的把柄,你同樣有機會打垮我,這個條件你該滿意了吧。」
桑佑芸只覺身子一震,對上他挑釁的眼,唇瓣微微蠕動著,卻不知該如何回應他的提議。
找到他的問題、打垮他,這些從來都不是她真正的願望,可此時此刻,她卻無從反抗,不知所措……
對于這幢佇立在華爾街的豪華商業大樓,她當然再熟悉不過,小時候經常跟爸爸陪那些叔叔伯伯們開會,她也成了這里的常客。
長大一點後才有了自己喜歡的生活,就是整天窩在家里玩黏土,眾所周知,桑小姐的學業成績爛到爆,又因為從小圍在自己身邊的都是東方人,所以連英文程度也讓人同情。
桑父當初已經作好要養自己女兒一輩子的心理準備,除非她能嫁到好男人,所以桑大小姐在爸爸的呵護下就變成了米蟲,整天過著養尊處優般的生活。
沒想到蕭凱風竟然把她拎到了這里,決定親自教導她,身為蕭氏集團的總裁,又是華爾街赫赫有名的商界悍將,他肯親自出馬帶徒弟,這個消息怎麼不令公司上下嘩然。
而清晨,他又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前桑氏集團總裁的掌上明珠帶進辦公室,眾人已經在背後猜測兩人之間私底下的關系了。
不用說,蕭凱風和商采琳比起來,絕對是一個更嚴厲的老板兼老師,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對她軟聲細語,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但進了公司,他大少爺立刻換了張凶惡面孔,耳提面命的強迫她學習各種商業知識。
不但如此,還找了厚厚的文件給她看,文件里面的商業術語對她來說猶如天書,根本一個字也看不進去,更別說懂了。
好不容易中途有人敲門進來,那人是對蕭氏集團很有貢獻的慕辰,兩個男人討論公事,暫時把桑佑芸丟到一邊。
慕辰清冷的目光橫淡掃了桑佑芸一眼,這個穿著打扮如同高中生,渾身上下去擁有一股奇特氣質的女孩,被專門安排了一張小一點的書桌前,桌子上擺了厚厚的一大疊文件,他當然清楚那些文件背後所代表的意義。
迅速的掃視一眼後,他才收回目光,氣定神閑的和蕭凱風談著公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談完公事的慕辰離開辦公室,蕭凱風才揉了揉酸疼的眉心,望向離自己不遠處的桑佑芸。
這小女人正規規矩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前放著一個大大的文件夾,整顆小腦袋被埋在文件夾後面,仿佛一副聚精會神的模樣。
難得她肯用功,他淡淡一笑,起身來到她面前,不看還好,這一看,他的鼻子險些氣歪。
只見她柔女敕的小手正揉搓著一個精致的泥人,顯然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黏土上,忽視了他的到來,而大大的文件夾就成了她的保護傘,把她整個身子都埋在後面。
「這小泥人捏得不錯!」
「那當然,捏泥女圭女圭一向都是我的拿手絕活。」正說著,小人兒突然驚恐的抬起頭,和蕭凱風來了個四目相對。
他雙掌撐住她的桌面,俯將俊臉湊到她面前。「我怎麼不知道……你居然偷偷把黏土帶進公司來?」
她眨著無辜的大眼尷尬的與之對視,「是我忘了通知你。」
他應了一聲,「那我有沒有事先警告過你,我是一個嚴厲的老師,一旦發現自己的學生不認真學習,將會采取什麼樣的懲罰手段?」
忽然挺身站直,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臉驚慌模樣,「最近你的胃口似乎又差了許多,看來某人說話不算,不講信用,那我也沒必要再遵守諾言了,今天晚上,我會叫史密斯過來……」
「蕭凱風,你是個惡魔!」她突然恨恨瞪他。
「對啊,我就是個惡魔。」他不怒反笑,一派優哉自然。
「你為什麼這麼欺負我?」她不滿的嘟起嘴,分明就是一副哀怨模樣。
他慢慢冷下俊臉,恢復從前的冷酷,眼神中也流露出明顯的指控,「因為你做了不該做的事,你現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我對你任性的懲罰。」
「我到底做錯什麼了?」桑佑芸被指責得完全模不到頭緒,她不過就是趁他不注意捏了幾個小泥人,有必要這麼凶的對她嗎?
「自己去想,什麼時候想通了,我對你的懲罰什麼時候才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