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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葉 第7章(1)

戀愛中的人要做什麼?

最重要的就是談情說愛!

然後就是逛街吃飯看電影,對自己歌喉有點小信心的還可以去卡拉OK喉幾嗓,或者是去迪廳蹦幾下,只看誰有創意啦!

那麼交往的兩個人都偏靜怎麼辦呢?

這就是商羽和葉紫面臨的最大問題!

商羽以前根本是與現實月兌節的存在,後來雖然被柯優祁帶著接觸了不少東西,但是也只限于知道而已,沒有什麼實際操作經驗,自然也沒有什麼感興趣的東西。真的要講起來,也就是看書打球,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而葉紫的情況雖然好一點,但也只是好一點而已,她是什麼都知道,都了解,但都不感興趣,除了練書法就是跟書法有關的東西,比商羽還無聊。

那麼要怎麼約會呢?

「逛街?」商羽提議了這個據說很受女孩子歡迎的約會方式。

「我沒有想買的東西,你有嗎?」葉紫想了想,反問他,見商羽搖頭,便道,「既然都沒有,那有什麼好逛的?」

「看電影?」這是柯優祁說的經典約會方式之一。

「最近有什麼好看的電影嗎?」

「好像沒有。」

「那就不去看了。」

「那要做什麼?」

「去吃飯吧,時間也差不多了。」

「好!」

說完,兩人同時吁了口氣,今天的約會日程總算定下來了。

「我說……」一旁插花的甄曉涵終于被打敗地開口,「你們究竟知不知道約會的意義所在啊?」

葉紫聞言回身看向她。

「約會的目的不是做什麼,而是在一起做!」甄曉涵兩步走到兩人面前,「你們所要做的就是手牽手看天看地看花看草看什麼都行地一起走!」

她說著拉起兩人,「你們現在就給我手牽手地滾到馬路上去,不到八點不準回學校!」握起拳頭的手威脅似的一晃,「還不快去!」

商羽看著悶笑的葉紫,順從女王命令地從她面前消失,當然是手牽手的。

今天是星期天,校園里沒有什麼人。兩個人沿著道路慢慢地往校門走。

沒有刻意要說什麼,因為感覺很舒服,不想破壞這寧靜卻又有某種存在的和諧感。

溫暖的體溫,通過交握的手掌而傳遞,不用看,就可以清楚刻畫出彼此手心的紋路。

她的手縴細柔軟,指月復之間有著不薄的指繭,是常年握筆磨出來的,記得那年自己還妄想能夠幫她咬去這柔軟中不相稱的堅硬,現在想來卻不覺得可笑,只覺得甜蜜。

他的手修長有力,把自己的手完全包裹在手心里,能清楚感覺到他的皮膚要比自己的粗糙一些,但是卻比當年更讓自己有緊握的。

同時收緊了手指,並因為感覺到對方的動作而相互凝望,然後他低下頭吻上了她微笑的唇,交換了彼此純真的吻。

沒有激烈的唇舌糾纏,也沒有纏綿的輕吻連連,只是最簡單地貼近,交換彼此輕淺的呼吸,感覺對方真摯的心意,只是如此而已。

輕輕地抬起頭,然後幾乎是同時睜開了眼,在對方眼中看見自己的身影,突然發現,其實這就是幸福。

「羽,我有沒有說過,我喜歡你?」葉紫突然想告白自己的心情,因為自己一直沒有給他確切的答復,一直一直都沒有。

商羽笑了,「有,你的眼楮每天每天都在說你喜歡我!」

不正經的回答自然得到了粉拳的伺候,不過葉紫也松了一口氣,如果是真的,那麼他就不會因得不到回應而受傷了。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葉紫听出聲音是從自己的衣袋里傳來,不好意思地對商羽笑了笑,拿出電話,「是曉涵。」

按下通話鍵,她「喂」字還含在嘴里,甄曉涵的尖叫已經從話筒里傳了出來。

「葉紫,你們到哪里了?不管你們現在在哪里,趕快去寧南街的新雨書店,那里有人氣天王DALIA的簽名會!你們一人買一張CD去簽,錢算我的!」

「你怎麼不去?」不是不願意,而是這種事她向來跑第一,怎麼會拜托別人呢?

「我被老班逮到,幫他做資料整理,逃不了啦!」甄曉涵只差沒有痛哭流涕了。

「這樣啊……」葉紫抬頭看了眼商羽,見他贊同地點了點頭,而且他們的確也沒有什麼地方可去,于是答應道,「好吧!是幾點開始的?」

就她所知,舉凡簽名會,尤其是有些名氣的,絕對會是逃難現場般的恐怖,去遲了根本別想進門,尤其是有瘋狂的歌迷影迷書迷等等迷,會提前很久就等在會場外面,真是不能理解的行為!

「下午三點半!還有六個半小時了!快點去!如果在公交車上,趕快下車打的,車費我報了!」甄曉涵的語速已經可以媲美機關槍了,不難想象她此刻火燒眉毛的樣子。

「哦,我知道了。拜!」掛了電話,葉紫對商羽道,「好了,現在不用為去哪里發愁了!只要想想怎麼解決午飯就好了!」

托甄曉涵的大嗓門之福,從頭听到尾的商羽則是沒什麼異議地牽起她的手,「有什麼好想的,只有買快餐了。」

想想也是,葉紫點頭,加快了腳步,「那現在就要開始爭分奪秒了!」

要窒息了!

雖然已經在心里做好建設,但在親眼見到的那一瞬還是被嚇了一跳。

人真是很多啊!

葉紫迅速在腦中搜索她所听說過的關于這位人氣天王DALIA的資料。

DALIA,中德美三國混血兒,但自幼在中國長大,三年前在全國性的選秀活動中月兌穎而出,並迅速竄紅,至今已是亞洲樂壇中天後級的人物。今年六月發行了出道來的第五張專輯,目前全球宣傳中。

「怎麼辦?要怎麼進去?」雖然是很認真地在煩惱,但葉紫已經對答案不抱希望了。

「買兩張CD,然後排隊咯!」商羽皺眉將葉紫護入自己的懷中。

清俊得如同白馬王子的男生和小家碧玉般柔弱女生的配對,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等待得正無聊的少女們立刻興奮得交頭接耳起來。感興趣的目光不時投向兩人。

「可能嗎?」葉紫雖然這麼問,但手已經掏入口袋,準備拿出手機向甄曉涵說抱歉了。不是她不夠道義,而是這實在是不可能的任務嘛!

伸臂擋開了不停擠來的人群,商羽無比慶幸現在是冬天,若是夏天,肯定會出人命的!

「幸好我們在車上把漢堡吃完了,不然豈不是要餓著肚子等?說不定,漢堡會被壓成狗不理包子之類的東西。」覺得不停抵擋別人的動作實在太累,商羽單手摟著葉紫,另一手撥開人群往後方撤退。

但由于人實在太多,怎麼也擠不出去,最後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靠向了牆邊。

「狗不理包子可是美食呢,哪有這樣講的?」一手協助商羽,一手撥著號碼,趁著等待的空檔,葉紫回他。

「現在最流行的字典是《魔鬼字典》,里面全是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不過有的講得還是有些道理的!」

將葉紫推靠住牆,自己則站在她的正面為她抵擋人潮,雙手隨意地抵放在她腰側的牆上。

葉紫忙著講電話,沒有意識到這樣的姿勢有多麼曖昧,倒是閑著無事的商羽,開始靜靜打量起她來。

她的個頭如今比自己要矮了近一個頭,只到自己的嘴唇,記得以前自己只比她高一點點的。這大概要歸功于適宜的鍛煉和成長期的潛力吧。

她的身子很縴細,與以前沒有一點變化,皮膚白皙細膩,感覺也很柔軟的樣子。以前自己最喜歡靠在她縴細的肩頭,握著她的手,並認為兩個人可以一直一直這樣下去,直到那一天為止。

其實她以前也曾經暗示過自己,她說過,他們都還太年輕,未來怎樣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他沒有注意,所以她隨著父母的回國而回到了那個城市,那時候他沒有理由去阻止。

那麼現在呢?他們都已經成年,都有能力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那麼他們可以實現永不分開的誓言嗎?她還願意嗎?

商羽忍不住笑自己,小葉子剛剛才對自己說了喜歡,她這種性格的人,如果不是很肯定,怎麼會說這樣甜蜜的話?讓他的心到現在還是甜滋滋的,像喝了蜂蜜一樣。

但……柯優祁的話又響了起來。

信任!虛無又無比重要的東西!

小葉子到底是為什麼不信任自己呢?

想問但是又怕會給她造成壓力,所以他只能等,等她願意完全對他敞開心扉,明白告訴他她的憂慮,她的不安。

而在這不管多長的時間里,他會一直在她身邊,給她他的所有,只要她願意向他伸手。

「不行呢!」掛了電話,葉紫無奈地撇撇嘴,「曉涵執意要我們做回敢死隊呢!」

「那我們還是要往前擠咯?」商羽咋舌地看著前後左右的茫茫人海,「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嘛!」

「唔……這樣吧,我們待會分頭行動,你去買CD和海報,我去排隊,這樣比較快!」葉紫想了個辦法。

「不行,人這麼多,你會受傷的!」商羽不同意。

「但……」

「不行就是不行!」商羽難得堅持地道。

「那我只有準備面對曉涵的怒火咯!」

霸道的語氣並沒有讓葉紫生氣,驚訝的感覺反倒佔了上風。這是她第一次听到商羽用這樣的口氣說話。

「對了,我記得曉涵說過,你現在的口頭禪好像是……」

商羽咧嘴一笑,竟然有種壞壞的味道,「我管你!」

葉紫抬起雙手拍住他的臉頰,「以後不準歪著嘴笑,難看死了!還有,這個口頭禪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不禮貌?」

「哦,這是優教的,他知道我沒有與女生交往的意思後,就告訴我,拒絕就要干淨利落,有時候太溫和了,反而會給別人想象的空間,這不好!」想到那時候的事,他笑得很不好意思。

「太狠毒的話,我實在講不出來,因為她們會喜歡我並不是一個錯誤,而且我知道,告白很需要勇氣,所以我不能踐踏她們的心意。後來優就講讓我行事作風變得強硬一點,這個口頭禪也是他幫我想的。剛開始講的時候,還會咬到舌頭呢!」

葉紫微笑地听著,商羽看著她,繼續道︰「後來高考完了以後,我和優一起去黃山旅游,順便特訓!到了開學之前,我就能非常自然地講出這句話,所以你現在看到的商羽,可是經過精心打造的呢!」

「什麼啊!」葉紫忍住笑,皺眉,「這不是騙人的嗎?根本就不是你的本性!」

商羽想了想,道︰「應該還好吧,除了這句口頭禪和運動是優訓練出來的以外,其他的都是自然成長的結果。我記得你以前老是講我不像男孩子……」

葉紫懷疑地打斷他︰「有嗎?」

「有!你經常這麼說!」商羽瞪她。

「哦!」葉紫撥了撥頭發,可能吧,畢竟那時候自己的確是這麼覺得的,不過她有直接向他提過很多次嗎?

見她這麼敷衍地回應自己,商羽忍不住又瞪了她一眼,同時壞心地在她腰間撓了兩下。

雖然衣服穿得比較厚實,但葉紫還是怕癢地連連求饒,商羽這才放過她,然後繼續剛才的話題。

「其實那時候,我可以說是完全跟同齡人沒有過多少接觸,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樣的舉動才是對的,我只是本能地套用了與家人相處的方式。跟優在一起後,他教了我很多東西,但些那不是刻意做作的,而是本能,你明白嗎?」

葉紫點頭,表示理解。畢竟自己也知道商家對商羽的溺愛,造成那樣的性格是必然的,不然他的醫生也不會建議他出門上學,與同齡人多接觸了。

「所以,小葉子,不要懷疑你看到的是否真實,你只要去看去相信就可以了,我變了,但是也沒有變,我是可以信任的!」

葉紫抬頭看他,說不詫異是假的,為什麼他會知道她心中的最大不安呢?

商羽看著她明顯驚訝的目光,微笑,「那,我都這麼明白地講述了我的變身經歷了,你沒有什麼表示來獎勵我的辛勞嗎?」

「什麼獎勵?我今天不是請你吃了漢堡和可樂了嗎?」

「我哪有那麼廉價?」

「辛苦了!」模仿電視里賢惠的日本女子,葉紫在有限的空間里低了低頭代替彎腰鞠躬。

「你在搞笑嗎?」商羽威脅地動了動放在她腰上的手指。

「哇!」葉紫差點跳了起來,瞪了賊笑的商羽一眼,大概猜到商羽所指的報酬是什麼,她微紅了臉,再看看左右,「人好多!」

商羽也看了看,果然有不少目光是看著他們的,「這次就算了,不過……」

「知道啦!」不自在地扭了子,葉紫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還是想想待會怎麼辦吧!現在……兩點了,還有一個半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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