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要出國留學?」姜振南的吃驚程度毫不遜于他的妻子,「為什麼這麼突然的決定?」
姜振南緊盯住兒子的眼楮,想瞧出些許的端倪,可最終不得不放棄,多少年了,自浩正懂事吧,他就很難知曉這個兒子到底在想什麼,可每次就不死心,真是越挫越勇啊。
「不是突然決定的。」姜浩正正視父親,緩緩說,「考慮很久了,也想清楚了,那里學校也聯系好了。」
「正兒,好舍不得你,這里有什麼不好,你非得要一個人在外漂泊呢?」白玉如見了兒子堅定的臉龐,淚滑了下來。
「媽——」姜浩正見母親如此,心隨之一軟,「媽,我只是出去磨煉一下,趁年青多學點,多長見識,以後才能幫爸。」
「兒子說得沒錯,他也長大了,該練練翅膀了。」姜振南心知兒子一決定,他們根本不可能再試圖去阻止,反正也不是壞事,于是忍著被懷內妻子兩道自眼中殺出的白刃切割得體無完膚,硬著頭皮附和著。
「謝謝爸的支持。」投給父親一個「母親就有勞您了」的眼神,舉步想離去。
「煙兒知道嗎?」姜振南輕輕投去了一顆炸彈。他得意地感覺到兒子明顯的僵挺,雖然時間不長,但他總算有所得了。
「先瞞著她。」說完徑直上了樓。
「你不幫我勸勸也算了,還答應得這麼爽快,一點余地都不留給我。」白玉如直到兒子消失在視線外,才開始埋怨丈夫。
「你認為我有力挽狂瀾的能力嗎?」姜振南摟了摟正用小拳砸他的妻子,無奈地一嘆。
「我,我當然知道兒子的脾氣,決定了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可,可你也不能……」
「何必讓他有太多牽絆呢?已經有個人讓他不安,不放心了。」姜震南吻掉妻子未說完的話。「誰?你是說……」
「對,今晚咱們去柳家,我想听听老柳的主意。」姜振南若有所思地說著。
「什麼?!」當柳懷震與妻子听到從老友口中說出的消息,受驚程度是可與姜氏夫婦媲美。
「正兒真打算走?」
「真的。」
「……」
「有余地嗎?」
「唉!」
「孩子怎辦?」
「先訂婚?」
「太小了吧?」
「可……」
「等等再說吧。」
「他們的感情會不會談下去?」
「不會吧——」
「可,離得遠,難料啊。」
「多吹吹風。」
「正兒,他,會不會……」
「什麼?」
「娶個洋妞回來?」
「他敢,我這作媽的先不饒他。」白玉如早就認定、中意了煙兒,而且她最不喜歡與金發碧眼的人打交道,說習慣不同,文化不同,當然生活就會有很大不同,她覺得西方女人太開放了,她受不了。
汪佩佩自然也拼命附和,一晚上,什麼良策也沒有,只听得兩位父親默契地說「隨線」,而兩位母親只決定了互相通報孩子的最新動態。惟一四人一致通過的竟與姜浩正想法相致的事是先瞞著煙兒。一切的一切在煙兒甜甜的夢境外進行著。真是天知,地知,四人知嗎?否。在另一邊二樓的落地窗前還有一個人仁立著,他就是——姜浩正。
早晨,新的一天,仿佛又如同昨日般,隨著一聲「爸。媽早」拉開序幕。
地球也仍然如昨日般轉動著,沒有急躁地快一拍,也不曾偷懶地慢一下,一周、二周、三周……
「正兒,一切都妥當了嗎?」姜振南問著正準備行李的兒子。
「一切就緒,對了,爸,明天你和媽都不用送我了,我已經叫了計程車,自己會去機場的。」
「不行!」白玉如略帶硬咽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我決不答應。」
「媽——」一見到母親的模樣,美浩正不覺有些頭痛,他知道母親疼他,但更深知離別的苦,他不想父母從機場帶著傷心回家。
姜振南很明白自己兒子的心情,畢竟年青時,也曾有過經歷,于是解圍︰「玉如,咱們就在家里為他辭行吧,踏出家門,兒子可就真的長大了。」
白玉如看進丈夫的眼底,理解地點了點頭,但仍忍不住靠在丈夫的懷里哭泣起來,畢竟兒子從小就未離開過她,她實在舍不得。
「那麼,煙兒那里……」姜振南緩緩地說,聲音不大,但是能激起萬層浪。
「我會過去一趟。」強按的鎮定掩不住透出的無力感。
姜畢竟老的辣,就一句話便足以洞悉兒子此刻的心情以及對煙兒的感情。
晚飯在濃濃的離別氛圍中結束,大家都食不知味。
之後,姜浩正敲響了柳家大門。
「進來吧,煙兒在樓上。」柳懷震了然地看著眼前的人,不得不感慨,歲月之無情,浩正已比他高了,兒時跨坐在他肩上的情景宛如昨日之事。
姜浩正略一點頭,直奔二樓。
當靠進煙兒的房門,姜浩正漸緩的步子顯示出了他的猶豫。但他最終還是敲響了它。
「進來。」一聲清脆的聲音隔著門扉傳了出來,姜浩正不由自主地開門走了進去。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裝飾,熟悉的氣息,此刻竟染上了一層朦朧。
「浩正哥!」一聲叫喚使姜浩正收斂心神。剛洗完澡的柳煙兒像個瓷女圭女圭,站在眼前,清新可人。一襲薄薄的睡衣在柔柔的燈光照射下,顯得格外透明,那玲找有致的身軀若隱若現,那腰肢顯得不盈一握,那……見鬼!姜浩正覺得喉嚨十分干渴。
「浩正哥,你坐啊。」見姜浩正怔怔地站著,煙兒伸手去拉他的手,「呀!浩正哥,你生病了嗎?在出汗耶,我去叫爸媽。」
「不。」姜浩正反手抓住正欲出門的煙兒,「別走,我沒生病。」
隨即,從床頭抓起一件外套披在煙兒身上,說︰「小心!別著涼了。」
「澳,你是不是發燒了?」感受到姜浩正散發出的陣陣體熱,柳煙兒忍不住用手去探試他的額。
略帶清涼的手,柔柔觸踫著,美浩正的抑制力沖破了最後的防線,猛然把煙兒擁入懷中。煙兒吃痛地抬起頭欲抗議,卻迎上一對深造的眸子,跳躍著不明的火焰,她仿佛怔住了,心隨之怦然跳動。
「嗯。」煙兒尚未回神,姜浩正的唇便覆上了她,柳煙兒陷入了一片混飩與莫名之中。
姜浩正的舌霸道地在煙兒的口腔中翻騰,糾纏著她的舌,這一切讓煙兒不知如何應付,感覺到她的僵硬,姜浩正放緩了攻勢,用自己溫濕的雙唇包含住她柔女敕的唇瓣,舌尖輕輕滑過煙兒的貝齒,引誘她為自己開放。當煙兒發出陣陣嬌喘之際,姜浩正受邀請般地把舌再次探入她口中,晚取無盡的芬芳與酣甜,這夢寐以求的感覺與想像中同樣甜美。
煙兒本能地回應著,她的生澀撩起了浩正內在的狂野,他的手加緊了放在她腰上的力道,而另一只手托起她嬌小的臀,把它緊貼在自己的中心,理智正絲絲抽離,姜浩正擁著煙兒把她壓倒在床上,煙兒的內衣已被掀起,浩正的手正沿著少女初成的曲線一寸寸探求著,粉色蓓蕾在他手指的觸讀下首次挺立、膨脹,浩正的吻沿著柔美的唇、細女敕的頸一路滑下來,停住在已轉為深紅的正含苞待放的花蕊上,舌尖的挑逗,引來煙兒急促的嬌喘,一顆蓓蕾被輕輕含住,猛然被吮吸著,一陣悸顫貫穿煙兒全身,她不禁挺起了上身,一聲嬌吟自四中逸出。也使得姜浩正強拉回了最後一絲理智。
他到底在干什麼?如此對待她,在即將遠行前。看著體下那尚未完全成熟的洞體,一陣懊惱自心頭涌起。他想干嘛,把一個純情天真未經塵世的,一無所知的小女孩搞得衣衫零亂,幾近赤果,甚至,甚至他剛才差一點,差一點就侵犯了她的處女地帶,想奪走她的純潔嗎?他太無恥了,欺負一個如此信任他的,卻還未長大的小女孩,就算他真的如此渴望得到她,他也只有等待,等她的長大,等她的選擇,也許在她心中,他只不過是一個哥哥而已。若真如此,他怎能在她無知的時候,強行要了她,再說,她還那麼小,能承受嗎?美浩正此刻恨不得按自己一頓。
「浩正哥。」一聲細柔的呼喚飄入腦海,頓時,姜浩正全清醒了,他的走無疑是對的,他要在遠方等她長大,近了,他終究把持不住。
柳煙兒羞紅著臉著浩正幫她整理衣服,一動不敢動。
姜浩正輕輕抱煙兒入懷,也許是最後一次的擁抱了,因為也許她終將屬于別人,一思及此,他的心揪痛著。
「煙兒……」姜浩正真希望自己所做的一切沒有傷害到她,「對不起。」
「為什麼說對不起?」煙兒有些不悅。
「因為做錯了事。」該怎麼解釋這一切呢?唉!
「浩正哥並沒有做錯事呀,浩正哥因為喜歡我才親我的,對不對?煙兒也喜歡浩正哥。」
天真的語言無疑是另一錘重棒。
「煙兒,你還太小,不懂得什麼叫喜歡。」
「煙兒懂。文彬也親過周彤,他們很好,周彤不開心時,只要文彬親親她,她就開心了。」
早戀!浩正有些吃驚。
「煙兒,有許多不同的親……」
「那你的親是什麼?」
「愛你。」好輕松、好真實地吐出兩個字,姜浩正驚覺自己真的愛上她了。
「我也愛你。」煙兒開心地說。
兩種愛,相同,還是……浩正暗忖。
「煙兒,別讓別的男人像我一樣親你好嗎?」無意識的一語,出口才發現自己的私心。
「除了你,我才不要別的臭男生踫我呢。」
浩正摟緊懷中的人兒,好不舍。
夜已然深沉,沒有半點星光,空氣中迷漫著離愁的因子。
也許累了,煙兒故不過沉重的眼皮,在浩正懷里甜甜睡去。而姜浩正卻無法平靜入眠。
但願他們的緣是天注定的,否則,他不敢想。當有一天,另一個男人在煙兒身上留下同樣的印跡,天殺的,他會瘋掉,會殺了那個男人。他閉上眼楮,想排除這些胡思亂想,可失敗得很,他越想丟棄,越被它們所纏繞。姜浩正猛然睜眼,懷中人兒恬靜的模樣叫他安心不少,撫模著她的秀發、她的臉頰,想到他留下的痕跡,他微微一嘆,不知煙兒長大後,會不會責怪自己今日的行為,會不會恨他。
多願長夜更漫長,可離別的曙光透過厚厚的窗簾硬生生闖了進來,無情地宣告黎明的到來。
懷里的佳人動了動,摟緊他的手松了松,姜浩正知道是他該走的時候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他輕柔地抽出身子,怕驚醒好夢的人兒,再一次仔仔細細地看一遍心愛的人,恨不能把她的每一個容顏,每一個呼吸都帶走,不舍地再次印下一個深情的吻後,姜浩正走出了煙兒的房間。
樓下,四位家長正等待著。浩正布滿紅絲的雙眼,顯示他一夜未眠。
「正兒?」姜振南略帶遲疑地喊了聲。
「我沒說,好好照顧她,我走了。」說完便沖了出去,上了早準備好的計程車。
「正兒!」白玉如想沖出去喚住兒子,卻被丈夫抱進了懷里。
「讓他走吧,他會回來的。」姜振南信心十足,他沒有忽略兒子擦身而過時,眼角的晶瑩。
之後的混亂是在意料中的。整整一個月,柳煙兒都無法調適自己沒有了姜浩正的陪伴。幾乎每晚,她都從夢中哭醒過來,這些是姜浩正可以想象的,但他萬萬沒有想到也是這一次,他的離開,他的不告而別改變了煙兒的生活。一個愛說愛哭、愛跑愛跳的柳煙兒變得安靜了。雖然四位家長仍可以看到煙兒甜美的笑容,但他們誰都感覺得到煙兒的改變。特別是她不太愛玩了,喜歡靜靜地待在家里。也許女孩長大了,這樣沒什麼不好,但她的靜是那麼無聲無息,令人擔心。大家加倍給她愛,更加疼惜她,可誰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