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該你了!」實在見不得趙祺的狂妄,他忍不住出言催促。
「你放心,趙祺志不在那女子。」果然,趙祺的目光一落到顏熾身上,開始大放異彩。「完顏兄,你也來湊熱鬧啦!上來吧,還等什麼?」他言語之間,甚是風騷,自己倒還未覺著什麼,旁人紛紛打著寒戰。
楊瑞與李蓁蓁再次交換了一下顏色,神情已大見惶然。南宋太子,金國兩位皇子都到了場,真不知情況會演變成什麼樣!特別是此刻正站在台下不遠處的完顏熾,傳說中冷血無情、狡詐多變,戰場上幾乎未有敗績的完顏熾,眼中透出冷峻的笑意,向楊瑞不經意地掃過來。楊瑞不由得出了一聲冷汗,瞧完顏熾的神色,似乎對他們兩個的身份,已經看破。他心生警惕,打算一有變數,就帶著郡主撤退。
顏熾微微一笑,正要躍上台去,已有人捷足先登,此人姿勢曼妙之極,幾乎把那位姑娘都給比了下去。顏熾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
「閣下果然厲害,連戰七人,仍未言敗。在下也想討教一二。」少年的聲音恍如天籟,清澈純淨,僅僅听聲,就把在場所有人給壓了下去。已有人在下面輕聲嘀咕︰「這個小扮的聲音簡直比台上的姑娘還好听三分嘛!」
顏熾向前急掠了過去。
「哥,等我!」完顏烈慌忙跟上,干嗎啊,哥從來沒有這麼急形于色過,他的行事風格雖然每次都干脆利落,但那種態度卻可以把人急死,往往你已經火燒眉毛了,他還在那里隔岸觀火。像今天的這種狀況,完顏烈二十年來首見!
離擂台近了,少年的容顏也更清楚了。完顏烈不由得喝了一聲彩,他一向以為哥已經夠英俊了,想不到真的是天外有天,台上的這個少年才是真的天下無雙。一時之間,竟讓台上的少女也相形見絀了。那少年眉目之間似有流光異彩,讓人既忍不住想要多看兩眼,卻又忍不住自慚形穢,不敢久視。兩撇漆黑的小胡子盡避有些礙眼,卻又平添幾分嫵媚!淺藍色的長袍上隨意地系了一根同色的腰帶,春風盡避不解情,卻也不禁輕撩他的長袍,著白色中褲的雙腿筆直而修長,褲腳扎進月白色的靴子內,那靴子看上去縴塵未染,若非顯赫之家,出入不曾沾地;便是輕功高手,行走足不點地。站在趙祺身邊,兩人盡避都男生女相,然而他看上去宛若天上的仙子誤若凡塵,不知要比趙祺瀟灑幾倍,清麗幾倍。完顏烈但覺一顆心髒不受控制地怦怦跳了幾下,朝少女看去,卻見她也目不轉楮地盯著少年,目光之中,羞色乍現,竟似已然芳心暗許!完顏烈不由得酸意大現,轉過頭去想要叮囑哥幾聲,未料哥與少女神情無二,只是怔怔地盯著台上少年。
「哥!」他沒好氣地推了顏熾一下,顏熾猛地醒悟過來,臉上竟有紅暈微化。
「他是誰?」
「那位姑娘的心上人嘍,不久將是那位姑娘的乘龍快婿。」完顏烈酸溜溜地回答。
「乘龍快婿?」顏熾有些不解地重復。
「哥,你怎麼了?看見這個人,你的腦袋空掉了嗎?可惜他是個男的!」完顏烈口不擇言。
「男的?」顏熾再次重復,向台上望去,那位少年的目光正向台下掃來,與顏熾的目光一交鋒,忽然出現了狡詐之色。只是這變化極快,幾乎令顏熾來不及捕捉。顏熾的目光變得深沉起來,調查中自己似乎漏過了什麼呢!
「你廢話說完了沒有?」那少年似乎對趙祺有什麼過節,一上台沒說幾句就急著動手。
「兄台高姓?」與少年的惡聲惡氣相反,趙祺卻對少年滿懷好感。
少年皺了皺兩道盡避漆黑卻仍是秀氣的眉毛︰「打不打?不打就滾下去。」
「相逢即是有緣,兄台——」
趙祺未及說完,少年已猝然出招,一拳砸向趙祺的面門。趙祺又是嫵媚地一笑,腰肢如風擺楊柳,已躲過少年的拳風。
「兄台打拳的姿勢很美!」趙祺顯然是想賣弄一下,但不知怎麼,那少年一听此話,一張俊臉陡地沉了下來,拳打腳踢竟像在跟殺父仇人交手一般。趙祺有些吃緊,再也顧不了風度,手忙腳亂應對少年紊亂的拳法。
「兄台,你這是什麼打法?」酣斗中,趙祺的金絲頭巾也飄落下來,和著他尖聲尖氣的叫聲,實在讓人不得不笑。
「打狗拳法。」少年板著臉,冷冷地答道。台上的李蓁蓁已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眾人都看得出來,她對這位少年已經情愫暗生,而少年又已勝券在握,這場「比武招親」恐怕就要落幕了。
丙然,趙祺在少年這套亂糟糟的拳法中狼狽地敗下陣來︰「兄台,請留下姓名。咱們高山流水,後會有期!」
少年兩眼瞧也未瞧他一眼,站在台上,雙手剪于背後,眾人只覺得一股威儀在他身上自然流露出來,竟有些不敢仰望。
趙祺在眾人的噓聲中狼狽離去。
「哥,你上不上了?」完顏烈語氣酸酸的,那少女神色有異也就罷了,連大哥也……他正待伸手去推顏熾,顏熾已經拔地而起,在空中略略折了折腰身,猶如蒼鷹搏擊長空,筆直地落在台上。眾人本來擔心好戲就要結束,現在看到高手一個賽過一個,早有人轟天價地叫起好來。不過,現在,就算再遲鈍的人,也隱約猜出事情不再簡單了。
「哦,這位兄台也對這位姑娘感興趣?」少年的聲音不乏諷刺,一雙眸子亮若晨星,肆無忌憚地在顏熾周身上下游走。
顏熾未置否可,目光深深地向對方凝視片刻,那少年倒也毫不畏懼,回視過來的眼神中滿是倔強。
台下但見兩人一開始便形成對峙之勢,一時之間竟寂靜無聲。完顏烈收斂了怒氣,對那少年暗暗佩服。無論那少年是什麼來頭,敢在他哥的注視下神色坦然的,只有他了。他忍不住向三哥看去,想看看哥的反應。天,那是什麼?他不由自主地揉著眼楮,他見到了什麼?不是熟悉的譏諷,更不是令人遍體生寒的凌厲。那是一種寵溺!可是不可能,對方和三哥一樣,是個實實在在的男人啊!無論是身高——或許只及哥的下巴處,但與自己相差無幾。別說中原女子沒有這種高度,就連蒙古這些素來以身材高大見稱的國家也找不出這種身高的女子!還有那份肖似三哥的冷峻與漠然,也絕不是一個女子可以擁有的。更別說他嘴唇上方那兩撇漆黑的胡須了!完顏烈下意識地模了模自己的上唇,那里只有毛茸茸的感覺,卻不曾有那少年的胡須。他朝台上的紅衣少女看去,後者正目不轉楮地盯著少年,目光中盡是傾慕之色,他忽然有種蓄胡子的沖動。
「小兄弟身手不錯,不知如何稱呼?」顏熾的目光如同膠著在少年身上,少年已經現出微微煩躁。待听到「小兄弟」三個字,一對整齊得猶如修剪過的秀眉便蹙了起來。
「兄台,你我年齡相仿,何來‘小’字?」他不客氣地反問過去。
顏熾笑了,眾人但覺漫天春光似乎都聚集到他的面上。完顏烈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三哥的臉上從來不會超過兩種表情︰漠然、不屑!但今天,他已經連續領略了多種意料之外的表情。此刻的微笑堪稱所有表情之中的之最了!問題是,那種微笑,如果對著自己心愛的女子,尚可說得過去。可眼前的少年,的的確確是個男的!他頭痛地敲著自己的腦袋。雖然哥一向少盡,但也不會是有那種龍陽之癖的男人啊!
李蓁蓁的眼楮也不受控制地轉移到顏熾身上。不由暗暗喝彩,今天是個什麼日子,出現的人物都是風神俊秀之輩。如果不是他先出現……她羞澀地垂下睫毛。這一神情落在完顏烈眼中,心中難受又徒增幾分。他實在想一走了之,然而兩條腿卻像被什麼重物拖住一般,怎麼都邁不開。
「在下顏熾,二十有二。請問小兄弟——」
少年惱色大增︰「閣下只為台上這位姑娘而來,于其他的不用管太多吧!」
「我從不與無名人氏動手,更何況,你既然來比武招親,總該留下姓名讓這位姑娘知道吧!」顏熾目光仍未轉移,少年的目光倒是向李蓁蓁看去,但見她正含情脈脈地凝視著他,看來倒是真如顏熾所言。
「在下姓蕭,名梟!」他一抱拳,目光挑釁地掃過顏熾,有些負氣地報出自己的名諱。
「蕭兄似乎引曹操為目標!」顏熾尖銳地指出。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這麼沉不住氣,是因蕭梟那份只該為男人特有的霸氣而介懷麼?蕭梟,名字之中真是霸氣十足啊,想成為一個時代的梟雄麼?
蕭梟臉色微變︰「閣下聯系古今的本事倒是不小!只可惜在下人小言微,盡避閣下略具劉備的才華,我們卻是無緣‘煮酒’了。」他一語雙關,既表明了自己與皇室無關,趁機點明顏熾的身份;又將顏熾與劉備相提並論,諷刺了顏熾的虛偽。
「蕭兄嘴上的功夫可不下于拳腳。」
「錯了,我的拳腳功夫更好。只是你們一個個的似乎只會賣弄嘴上功夫!」
「哈哈,蕭兄對這位姑娘似乎志在必得。若勝出後打算幾時成親呢?」
蕭梟略微怔了怔,似乎對于「成親」兩字頗為陌生。
「怎麼?蕭兄若然在擂台上勝出,自當成為這位楊大叔的乘龍快婿。難道蕭兄並無成親打算?」顏熾邊說邊不動聲色地悄悄打量蕭梟的神情。
「閣下管得未免太寬了!」蕭梟迅速收斂了神情,轉向少女瞧去,後者一雙妙目正滴溜溜地投注在自己身上,眼中不乏焦色,「但等在下贏得嬌妻,自當完成大婚。閣下既無得勝把握,何必上台丟人現眼?」
「在下 盡全力,但求一賭芳容。倒是閣下,恐怕是美人名利雙豐收啊!」顏熾言語之間暗示李蓁蓁的身份,發現蕭梟神色之間並未有甚受寵若驚之感,心下疑慮更重。這少年舉止之間頗有皇室氣派,上台招親絕非興之所至。
蕭梟傲然一笑︰「勝出自然由你說了算,敗了你又何必多此一舉!」他言談間傲慢更甚趙祺,卻又讓人覺得理所當然,似乎他與生俱來就該擁有這份傲氣!
他們兩人在台上針鋒相對,台下已經騷動起來。
「動手呀!」
「對呀,我們等了好久了。再等下去恐怕天色就要黑了,到時候就算揭下紗巾,我們也看不清了。」
「是啊,是啊!打完後你們要說多少話隨便你們說,但也得等先打了再說啊。」
台上兩人不由相視一笑,笑容牽動唇角後兩人心下均是一凜,何時有過這種愜意和默契?
「請!」蕭梟臉色一端,一手負背,一手略向前伸。
顏熾略一頷首,欺近身去,兩人的身影交錯在一起,深藍中那抹明快的粉藍乍現,雖沒有紅白相映搶眼,但卻勝在和諧。
酣斗中,顏熾只聞得一縷淡淡的幽香若隱若現縈繞鼻端。他發現,每次只要與蕭梟靠得近了,那縷香味就會明顯一些。他的心髒忽然有些不受控制地搏動起來。他的目光停留在蕭梟扁平的胸部上,或許有什麼奇跡也說不定。不過,要勝過蕭梟,也非一時半刻所能辦得到。蕭梟的武學很雜,卻都很精。自顏熾十二歲後,已經鮮逢敵手。那時他領悟到,學武絕不在年限,而在于天資。現在,他遇到第二個很有武學天資的人——蕭梟!他竟然有些惺惺相惜。看得出來,蕭梟也未曾有過敗績,盡避這當中,蕭梟的身手是一大原因,但另一原因絕對與他的身份有莫大關系。顏熾已經留意到台下分駐四個方向各有一個中原鮮見的高手站在那里,看似對他們的比試漫不經心,實際上,顏熾的每一個招數都在他們如贏隼般的目光之內。而且,每當顏熾的目光一掃向台下,他們的目光便也若有若無地向完顏烈站立的方向遞到,其警告之意昭然若揭︰若是顏熾傷害到他們的主子一絲一毫,完顏烈的安危恐怕就難料了。顏熾不由暗笑,若他真的對蕭梟有暗算之心,他們再快,也及不上他與蕭梟的距離。只是要在他們的監視下探測蕭梟的胸部,卻也甚是不易。他衡量著局勢,心下已經有了主意。
「哈哈,姑娘,你的芳容我睹定了!」在他輕狂的笑聲中,他一雙眼楮似有意似無意向李蓁蓁看去,那種狂態果然激怒了蕭梟。
「只怕言之過早!」蕭梟冷冷地斥道,雙手的攻勢更見凌厲,身形幾乎貼著顏熾。
「蕭兄,我可不陪你玩了!」他化解了蕭梟直戳他雙目的招數,身形乍起,如大鵬展翅,驟然離台幾尺。蕭梟也不甘示弱,如影隨形跟著躍起,半空中變指為抓,向顏熾的喉嚨鎖去。顏熾並不回擋,手中突然多了一片樹葉,隨著他右手輕揮,那片樹葉向李蓁蓁筆直地飛去,只听到破空之聲尖銳可聞,眾人的目光都隨了那片樹葉而去,眼見那片即將切斷李蓁蓁的紗巾。眾人都為那少女的嬌容捏了一把冷汗,萬一那片樹葉稍有差池,在少女的面上留下一道巴痕,就甚為不美了。
「想得美!」蕭梟的聲音盡避還是冷冷的,卻透露出隱含不住的得意,也不見他怎樣揮手,一道金光自他袖子中疾射而出,後發先至穿透了樹葉,樹葉在離李蓁蓁面紗寸許掉落,竟是一片金葉子。眾人只見那紗巾波動了幾下,少女的廬山真面目依然未見。嘆息之聲大起,也不知是為少女不曾受傷松了口氣呢,還是為差點可以目睹芳容而泄氣。
「好身手!」顏熾亦後發先至,出指輕點蕭梟的脈門,破解了蕭梟的鎖喉功。蕭梟縴細的手腕靈活地一繞,月兌離了顏熾的把握,與左手輕合,攸然向顏熾兩邊的太陽穴罩下,此刻由于他于顏熾之後騰空,顏熾處于下落趨勢,他的身形反而在顏熾之上,這一招指向顏熾太陽穴也就妙在天然了。台下眾人盡避外行,此刻也不由得大聲贊嘆起來。顏熾身在空中,無法著力,想要避開這一招,確實頗費周折。卻見顏熾並未有絲毫躲避之意,只是出左掌抵在蕭梟胸前。耳中已聞暗器的絲絲聲響,蕭梟那駐守台下的四大護衛紛紛向他發出暗器,分上中下各路襲擊他的要害部位。顏熾長笑一聲,右手輕揚,一大把柳葉漫天飛舞,有些擊落了空中的暗器,有些向完顏烈周圍飛去,形成一個保護圈,只听得哧哧有聲,不知多少暗器被他的柳葉掃下。台下眾人皆盡嘩然,已有人被暗器所傷。他眼角掃處,只見四人中已有一人向完顏烈趨近,另外三人向台上撲來。此時他的左掌已經實實在在地按在了蕭梟的胸膛上,而他的腦袋,在蕭梟的雙手罩上來之前,突然向蕭梟靠近,兩人幾乎鼻息相聞。蕭梟臉色甫變,對手在剎那之間,竟含了如許多的變著,確實給了他一大打擊,更不用說,此時對方的手還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之上,只需稍微發力,他必然身受重傷。饒是他膽色過人,此時也不由微微變色,兩條長腿狠狠踹向顏熾的命脈所在,身形微動,不及下落,便在空中變勢,向後急略。盡避變化匆促,然而他的姿勢依然曼妙動人。顏熾再次望了他一眼,臉色略見蒼白。手掌撤離了他的胸膛,長袖輕揮,化解了背後的攻勢,輕飄飄地飛落在完顏烈身旁。他一落下,那名不知名的高手也一言不發折身而去,四人來去急如鬼魅,悄無聲息地立在蕭梟身後。
「顏兄果然身手不凡,小弟甘拜下風。」與顏熾的臉色相比,蕭梟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但他風度依舊,轉身即欲離去。
「且慢!」楊瑞突然開口,「落地者為輸家,蕭公子你贏了。」
「不錯!蕭兄你贏了。該離去的人是我!」顏熾聲音之中竟含滿了苦悶,與剛才的意氣風發幾乎盼若兩人。
蕭梟盯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復雜。
「蕭公子!」李蓁蓁驚魂甫定,向蕭梟微微欠身,「請了。」
蕭梟再不答話,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台上紅藍兩色已然交雜在一起。大家不由得大聲喝起彩來。這兩人出的都是快招︰一個猶如一道亮麗的閃電,另一個也決不落後,仿佛一道凌厲的藍光。但見紅影之中藍色乍現,又忽而藍雲中穿梭出紅影來,一時之間眾人只覺眼花繚亂。待得低頭定神,那位紅衣少女已經被少年扣住脈門,傾倒在他懷里了。蕭梟略一彈指,李蓁蓁的紗巾在他淡藍色的衣袖後面冉冉而下。那少女比武招親多時,此時方露出廬山真面目,眾人皆愣愣地站在原地,為少女的容顏所震懾。李蓁蓁面泛桃花,一雙妙目卻滴溜溜地盯著蕭梟不放。
「哥,我們走吧!」完顏烈黯然道。
顏熾沒有吭聲。
「哥!」完顏烈扯了扯顏熾的衣袖,才發現三哥的神色之間竟然顯得甚是頹敗,「哥?你受傷了?」這一戰三哥本該是大獲全勝才對,最後的敗績真是有些莫名其妙!難道,那蕭梟真有這樣大的本事,無形之中竟然傷了三哥?
「我,沒事。」顏熾扯了扯嘴角。
完顏烈翻翻白眼︰「哥,你還不如不笑。」只有笑給那個叫做蕭梟的少年看的才叫笑臉。他忽然擔心起來,哥不會真的對一個男人動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