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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干物女 第3章(2)

望著兩人離去,解瓷莫名看向孟瑩,「真是怪人。是他逼著我說的,為什麼我說出來,他又一副很郁悶、很生氣的樣子?」

「被你嚇到了吧。」孟瑩給出答案。

「嚇到?不要豪宅名車,只不過要一份真愛,這樣的條件也會嚇到人?」她要的只是單純的愛情而已。

「解瓷,你還不明白嗎?將對愛情的要求轉化為商品,再昂貴也有個限度,也給得起。如果愛情只是單純的愛情,那就沒有辦法衡量,也不是人人都能給得起的了。」孟瑩說到這里露出一個笑來,眼中卻並無笑意,「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是明碼標價的東西,無法探知深淺,誰會為了看不見模不著的愛情去輕易涉險?」

解瓷愕不能言。從何時開始單純地以愛為要求,竟然變成了遙不可攀的夢境了?她知道年代不同了,可是男女在一起的前提不就是「愛」嗎?

「咦,解瓷,這是什麼?」孟瑩說時,手上正握著一個小小的絨盒。

待解瓷看過來時,孟瑩已打開盒蓋,盒中是一枚漂亮的銀戒,戒面是一朵正盛開的銀色幸福花。

「有心人的生日禮物?」孟瑩將首飾盒遞給解瓷。

取出戒指,發現盒底有一張小小的紙條,那上面的字跡她曾經看到過,「幸福,送你。」

眸自戒指移向那花瓶中雛菊。他怎麼就知道自己喜歡這雅致的花、渴望這樸質的戒指呢?

不自覺間,那枚銀戒已套入無名指,而大小如訂做般契合得剛剛好。

解瓷在陳均窯家門外徘徊不止。幾次想叩門,卻又覺得實在太唐突,不得不回收手。

怎麼辦呢?不讓他幫忙又實在不知道還能去找誰。

終于,還是咬牙摁下了門鈴。

很快,就有人應聲開門。

「秦硯聲?」自自己生日後,解瓷已經好久沒看見他了,乍看到還真有些出乎意料。

褐眸中也閃過一絲意外,聲音仍是那樣懶懶的︰「有事?」

「我們公司明天有一個聖誕派對,規定一定要盛裝出席。可我沒有晚禮服,對化妝也不太懂,所以想麻煩陳先生幫我一下。」如果不是孟瑩出差去了外地,她也不會來麻煩陳均窯的。

見秦硯聲皺眉,解瓷有些不知所措,「我知道陳先生很有名,可是……」

「你在想什麼呢。」秦硯聲見解瓷誤會,連忙解釋道,「均窯去了米蘭,這兩天恐怕不會回來。」

「這樣啊,那好吧……我自己想辦法吧。」她勉強地擠了個笑以掩飾自己的失望。

「你要有辦法,也不會親自上門了。」秦硯聲不冷不熱道。

解瓷嘆氣,不示弱也不行,「那又怎麼樣,總不能追去米蘭吧。」

「不就是選件禮服、化個妝嘛。」秦硯聲說時,已牽起解瓷的右手將她往外帶。

「喂,秦硯聲,你這是要帶我去哪里?」

「當然是去買禮服嘍,難道還找裁縫不成?」秦硯聲回首,免費拋給解瓷一個「這還用問」的媚眼。

「你……你是說,你幫我選?」她結巴起來。這個秦硯聲,他不是讀導演的嗎?他哪里懂女人該穿什麼?

秦硯聲讀透解瓷心事,揚唇一笑,「對于女人該穿什麼,我肯定比土鱉要在行。」

身為帥哥,又身處娛樂行業,每天有心無意看到的鶯鶯燕燕說不定都比解瓷見過的人要多。美女善于的搭配方式及當季流行的裝扮他閉著眼楮都知道。

解瓷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這襲帶著珠光的粉色禮服將她修長的身形襯得異常完美,而那零星水鑽更像是不搶眼卻又恰到好處。

秦硯聲果然很懂女人。只是隨意一挑,竟然就挑中了這麼襯自己的一件禮服。想來這應該是他不知陪了多少美女逛街購物所累積的經驗吧。

打開試衣室的門,發現那兩個年輕貌美的專櫃服務員圍著秦硯聲聊得正歡。

「還可以嗎?」解瓷戰戰兢兢走到他們面前,有些局促地問。不知為何,一走出試衣間,剛才所有的自信仿佛突然不見了。

秦硯聲上下打量了一眼,轉而向服務員道︰「換那件有手繡彩蝶的。」

解瓷還以為秦硯聲會評價一兩句的,卻沒想到一句話也沒有,就又被塞回了試衣間。

這件仿旗袍式的禮服非常襯自己的膚色,一直以為自己不太適合這種青綠色,卻沒想到穿在身上那樣合適。

只是……解瓷為難地轉過身,望著鏡中赤果出大片的後背。她一向把自己包得很好,這樣大膽的穿著,並不是很適合自己。

「小姐,需要幫忙嗎?」門外是服務員親切地催促。

「不需要了,我就出來。」

她遲疑地邁出試衣間。尷尬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對自己這樣的裝扮半點信心也沒有。

涼涼的背脊忽然泛起一陣細膩的暖意。

「這條披肩還挺適合你的。」秦硯聲微笑著為她披上披肩。

那麼寬大的一條羊絨披肩,很巧妙地掩住了她後背的風光。感激他的設想周到,解瓷仰起頭來,正準備向他致謝,卻被他出其不意地摘去了眼鏡。

老天!她是深度鏡視。不適應地眯起雙眼想看清什麼,卻發現只是徒然。

「秦硯聲。」她無助地伸手。

他很自然地握起她的手,同時給出建議︰「你缺一副隱形眼鏡。」

握在掌中的那只手僵了僵,似乎是對他隱形眼鏡的提議有些意外。

「不過她若願意接受,我會建議她不要束馬尾而是將頭發自然披下,換上隱形眼鏡也不會有傷她的知性美。」

那個人曾經也這麼建議過自己。

在秦硯聲為解瓷小心戴好隱形眼鏡的同時,她忽然道︰「或許我還需要改變一下發型。」

秦硯聲玩味著她眼中的堅定,「樓下就有美容院。」

結果不僅僅是換了發型,她還修了眉、做了護膚、另外附送了美甲。最讓她意外的是,美容院中最漂亮的幾個顧客竟然都認識秦硯聲。所以托秦硯聲的福,她享受到了全套服務八折的VIP優惠。

結完賬,解瓷看到秦硯聲正與一位在燙發的漂亮女人攀談,似乎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猶豫著要不要同他告別,可看到他注視著對方的眼眸那樣專注而充滿歡欣,忽然生出局外人的感覺來。自己憑什麼身份去打擾別人呢,還是識相地悄悄離開比較好,感謝的話,就留到下次見面再說吧。

不化妝去參加派對可以嗎?

解瓷望著櫥鏡中的自己,一切都堪稱完美,除了那略顯蒼白的面容。

唉,與其畫虎不成,還不如素面朝天。

「土鱉,開門。」伴著鈴聲,秦硯聲的聲音由門縫傳入。

打開門,秦硯聲一見解瓷,立刻露出笑來,「我就知道你肯定還沒上妝。」

「沒打算上妝。」從小就對化學沒有好感的她真的沒有化妝的天賦。

「還在堅持不‘畫皮’?」他挑眉,仍記得她的那套畫皮理論。

「你還記得?」解瓷微感詫異,沒想到他是記性這麼好的人。

「這樣的派對,如果你素面朝天,只會讓人懷疑你想引人注目。」她應該沒時間浪費在討論自己的記性問題上。

「好吧,我承認我對化妝一竅不通。就算想畫皮,也不能。」

她昨天在配好隱形眼鏡後又去專售化妝品的樓面逛了一圈,結果卻是落荒而逃。她不懂唇蜜和唇彩的區別,分不清眼影和腮紅,更不知道隔離霜和粉底到底都是什麼。

「不如讓我試試看。」秦硯聲便說著便從口袋里掏出一管管、一瓶瓶的化妝品來。

「咦?你這是……」難道他想幫自己上妝?這未免太離譜了吧。

「雖然是昨天偷師速成的,可簡單應付一下應該沒有問題。」秦硯聲說得信心滿滿。

「你昨天在美容院學化妝了?」想到他與那燙發的漂亮女人聊天原來是在打探這些,解瓷內心涌出怪怪的說不出的情緒來。

「雖然比不上均窯的專業水準,但應該沒問題。」秦硯聲說時,已經開始往她手上倒著東西。

「化妝水。」

「潤扶霜。」

「隔離霜。」

「粉底液。」

……

他倒一樣,她就按照他的指示抹一樣。然後是眼影、腮紅、唇膏,結果真如那個聊齋故事般,她的蒼白轉瞬化為綺麗。

「還不錯。」秦硯聲吹了聲口哨,「就差睫毛膏了。」

「那個……我用不來。」解瓷連連擺手,一看到那黑黑的一圈圈便覺得頭暈。

「我幫你。」褐眸望了她一眼,似乎很有信心。

解瓷有些緊張地垂睫凝氣,卻久久也沒有等到秦硯聲的靠近。不解地抬眸,卻觸到他眼中的笑意。

「拜托,是化妝又不是上刑,你這麼緊張干什麼?」他搖頭訕笑,為她剛才睫毛那樣不安的高頻率扇動。

「我是不放心你的技術。」解瓷嘴硬道。

「對我,你絕對可以放心。」秦硯聲微笑著,左手倏地固定住她瘦削的下頜。

這樣的姿勢、這樣的距離,曖昧到讓人想閃躲,可卻又不得不直對他的雙眸。直至此時此刻,如此靠近地凝視著他,才知道他的五官有多動人心魄。

「我想,這樣就可以了,沒必要再畫睫毛膏了。」秦硯聲忽然冷聲道。

「嗯?」解瓷疑惑不解,那張輪廓分明的面容卻已拉開同她的距離。

「我還有些急事。」秦硯聲說時,手已握上大門把手。

「可這些化妝品……」他這樣突然的反應,完全將解瓷給弄懵了。

「借給你用吧。」他背朝她回答道。

未等她反應已疾步朝著門外行去。如此匆忙,仿佛怕被空氣中的特殊氣息給沾染了一般。

重重的摔門聲將解瓷整個人一震。怔怔望著緊閉的大門,心中不由抱怨道,美女被嬌慣了,容易性子無常。真沒想到美男也會這樣忽晴忽陰的。

沒時間去多想秦硯聲了,她得快些換鞋去參加派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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