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她身體有異,夏晏非起身察看,但腦中一陣短暫的暈眩,令他扯了扯眉心,他輕吸口氣,那異感暫消,他想也不想,邁大步走向她,指尖才觸踫到她的手,一股炙燙令他驚訝不已。
「你怎麼……」話才出口,驀然間雙頰染上紅暈,身體散發淡香的她,竟對他產生莫大的致命吸引力,他猛然驚覺丹田一陣氣海翻涌,欲扶她的手改為緊握她的雙肩,警覺的厲眸瞪著她,不敢置信她竟然又做了他意想不到的事。
「你……你到底做了什麼?」他的疑問才出口,頓覺喉頭似被炭火灼過,擠出的聲音竟沙啞到快要發不出聲。
見他俊面泛著情潮,她體內洶涌而起的也跟著翻滾,她朝他盈盈媚笑,不掙開他雙手的鉗制,反而伸出柔女敕素手拽著他的衣襟朝自己逼近。
「晏非,我要你。」彷如誓言般的話語,再次劈傻了還弄不清楚狀況的夏晏非。
他身體反射性地想退開,卻為時已晚的發現全身的力氣彷似瞬間被抽干,擺明她對他下了不止一種的藥。
即便身體不听使喚,夏晏非仍勉強聚氣丹田,企圖做最後的掙扎,只可惜散亂的真氣難以凝聚,踉嗆地退了兩步,而無力拉住他的柳絮杏也跟著身子一沉,兩人一路跌跌撞撞的倚牆、撞櫃,翻落了不少書櫃里頭的書。
看著從書架上震落的書冊,夏晏非在混亂中雖氣惱柳絮杏的胡來,卻也怕她被砸傷了,就在他倆止不住跌勢而撲倒在地時,他轉了個身,讓她先跌在已鋪疊在地的書卷上,而他則讓寬背承接了數十卷厚重的卷冊砸身,並且在同時間勉強伸長手,拽了張高腳凳,趁隙在書櫃整個翻倒前將之頂住,然後又抱著柳絮杏在地上滾了滾。
物品砸下的聲響,響遍了水琴樓書齋四周,但詭異的是並無任何下人靠近查看,想來是柳絮杏適才不知編了什麼謊話,交待下人全撤下了。
俟混亂暫息,夏晏非感覺心頭火熱已壓制不下,他咬了咬牙,大力的吸著氣,然後火速睜眼,查看柳絮杏是否有受傷,但見她蜷縮在他懷里,雙手緊緊地環住他,嬌小的身子不安分的不停地蹭著他堅實的身子,熱燙的唇則貪婪地吮吻他的頸側,縴縴女敕指更是不規矩的欲解開他的衣帶。
「柳絮杏,你清醒點!」她身上的幽香、她燙人的體溫、她春潮泛濫的嬌吟聲,任誰听了也要臉紅心跳,就別提如今的夏晏非也是欲火焚身,理智已在潰堤邊緣,難以克制的顫栗令他幾乎要失控,好不容易找回一絲理智,深眸快速地掃過她全身,確定她無事後,夏晏非氣惱地伸手扣住她的手,不讓她繼續胡來。
「唔……我好難受喔。」沒有心思理會夏晏非的氣惱,她只覺得體內那火燎的感覺令她非常的難受,柳絮杏半張檀口,雙眼迷蒙的望著他,表情極度渴望。
「你說!你到底下了什麼藥?」他聲音低啞,翻騰,擺明連他都快要壓制不下藥性。
夏晏非的吼聲,喚回了柳絮杏部分神智,她眨眼瞧他,痴傻笑道︰「嘻!我跟你都著了銷魂散的道,但是我知道你武功高強,內力渾厚,我怕制不住你,所以又對你多下了軟筋散,為的就是不讓你再躲開我啊!」
「你……瘋了。」夏晏非咬牙低咆,震愕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先別說他不敢相信,她竟然會連自個兒也一並下藥,就連她什麼時候下了第二味藥,也渾然不察?難怪她剛才一直強調「加味」,原來話中透著玄機啊!
真是……該死的可惡。
「嘻,我沒有瘋,我只是非贏不可。」體內的火熱令柳絮杏喉間干渴,她下意識的探出她的丁香小舌,舌忝舐她微干的下唇,不安分的扭動身體,甚至還動手扯著自己的衣裳,露出香肩與杏色抹胸,想藉此舒解身體的熾燙不適,殊不知她的搔首弄姿,對同樣服了藥的夏晏非而言,無疑是火上加油。
夏晏非只覺一股熱火正往他的下月復沖,他想凝聚真氣,將藥性逼出體外,但柳絮杏那活色生香的模樣,卻不斷的摧毀他的理智,讓他簡直要走火入魔了。
重重的吸了口氣,夏晏非勉強拉著她坐起,並且順勢將她滑落至肘處的衣裳給拉上並微微將她給推開,藉以跟她隔開些許距離。
緩緩握緊拳心,想藉此克制自己不要沖動,他不是那種獸欲薰心的人,也相信他仍有能力把持自己。
「柳絮杏,為了贏得賭約,你就可以不擇手段了嗎?」看著縮在半倒書櫃前的她,對照全身乏力,只能勉強倚著牆角而坐的自己,夏晏非搖頭低嘆,在他有生之年,從未想過自己竟也有如此「情感豐沛」的一天,而他的感情居然還是這樣被逼出來的?
氣惱自己的失控,更氣她的胡來,夏晏非怒目咬牙,這種引火自焚的蠢事,她怎麼做得出來?
贏得一場賭約,輸掉一生的清白,這樣值得嗎?看著她亦是顛狂散亂的眸,他心頭糾結著,不知她何以如此?
他的厲聲質問,喚醒了柳絮杏的片刻清明,她定了定神,勉強忍住唇舌輕顫,看著他瞪視自己的厭惡眼神,她靜靜牽唇,伸手輕按胸口,似想藉此壓制失控的心悸,但那不管用啊!銷魂散的藥力正在她的體內態意奔走流竄,她渾身上下難受得緊,就連他氣到冒火的俊顏,如今看來竟是如此的誘人可口,嘖!他皺眉瞪人的模樣,真是吸引人!
「我說過,我一定要贏,可你偏偏不讓我贏得痛快,逼不得已,我只能出此下策。」
她有想過對他下藥的種種可能後果,也知道她這樣的行為確實可議,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就算不是為了柳葉山莊幾十余口的冤魂血債,為了她滿腔的愛意,她也會這麼做!
當年要不是他一口拒婚,她現今早已是他的女人了,哪還用得著對他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她……實在是迫不得已的啊!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他的心跳好快、好響,空著的雙手好想抓住什麼填滿空虛,卻偏偏什麼也抓不著,最糟糕的還是看著眼前同樣婬媚狂亂的她,他感覺在心海翻騰,欲念絞得他渾身是汗。
看他難受,柳絮杏心里也不好過,她忍著不適,嬌喘解釋道︰「我知道要手段是我不對,但是眼看賭約期限將近,我真的已經無計可施了啊!」
他不搭理她,逕自閉眼喘息不已,企圖盡己之力,慢慢地將藥性給逼出體外。
見夏晏非不吭聲,柳絮杏只能接著說下去,「我爹如今下落不明,還有好多疑問等著他來解答,我柳葉山莊一夕被滅,我孤身一人,要如何替他們報仇?所以我只能靠你啊!」
她說出了憋藏許久的心里話,而這話卻換不到任何夏晏非的反應,只因為在火氣當頭的這會兒,夏晏非的腦子里早已是充塞著將她給剝光的旖旎春色,但他不想如了她的願,只能拼死忍耐、克制自己。
「大總管說了,你有在替我持續探查我爹的下落,可是我知道你的性子,不到必要關頭,你會寧願讓這件事靜靜沉下,任時間堆積而遺忘,這不是我要的……」他的沉默,令她心慌,她試想過干百種他生氣抓狂的模樣,可從沒想過,將底限掀開的他,竟然還是如此的壓抑自制?
「晏非……放棄你的堅持好不好?我們成親,然後一起重振我們的家園,讓那些枉死的冤魂,能早點安息,好嗎?」
說了半天話,眼見夏晏非仍是不理睬她,想及這段時日被他刻意冷落的委屈,再想到家仇難報的憾恨,柳絮杏強忍著眼眶的熱意,雙手環抱身體劇烈顫抖的自己,卻倔強的拾高秀美的下頷,宣示似的揚聲,「不管你心里怎麼想,如果你真的對我無情意,你就自顧自的將藥性給解了,我知道你內力雄厚,興許能將藥性給逼出體外,但是我沒你那本事,反正這一切也是我自作自受,就算我被銷魂散的藥性給弄壞了身體,也是我活該。」隨著話落,心中築起的高牆轟然坍塌,強烈的無助感令她情緒失控。
她朝著猶瞪著她,抿唇不吭聲的夏晏非大吼︰「最後再問你一次,你到底要不要我?」
「……」瞧她泣如雨瀑的脆弱模樣,明明渾身泛紅難受,卻仍倔強的死撐著,夏晏非心頭暗暗一嘆,只能艱難的為她放棄殘存的最後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