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手下開車,坐在車子後座,屋里抱著半昏迷狀態的範婕妤,嚴勁廷的心一陣陣的抽痛。
她的臉有著被打過的痕跡,此刻卻蒼白的毫無血色,身子冰冷的宛如沒有生命。
打開門看到她的那一刻,嚴勁廷整個人都無法呼吸了。
那該死的渾球,竟然把她關在廁所!
黑暗的小空間——那是她最害怕的。他一直沒有忘記,當年她在他屋里失控嘶啞的大哭、無助顫抖的模樣。他相信她的恐慌癥到現在也還沒治愈,光看她細細發抖的樣子就知道了。
她到底被關了多久?一想到這個問題,他就無法克制的涌起想殺人的沖動。
「別怕,已經安全了,我在這里。」
他不停地在她耳邊安慰保證,一邊撫模她凍成冰柱般的手臂。
「嗚……」她的哭聲仍然像從緊咬的牙關里逸出來,聲聲不斷。
那個聰明的她、果決的她、理智的她,現在卸下所有防備,在他面前流露出最脆弱的一面。他心痛,是知道她不願意讓任何人看到這樣的她。
她本可以置身事外的,如果她不曾勇敢的站出來代替小可受罪……
當人听到小可在電話那頭哭著訴說事情經過的時候,他立刻急著運用任何可能的管道搜索她被何人帶到何處。
小可也急得頻頻喘氣,好像快要發作了。
他沒有立刻沖去醫院,這是第一次,他沒有將小可當成唯一的優先。
那代表什麼意義他沒空去分析,他腦子里只有得立刻找到她念頭,只有無法忍受她受到一丁點傷害的念頭……
「對不起……」
對不起,我還是來得太晚。
對不起,還是讓你遭受那樣的痛苦。
他抱緊了她,像抱著最珍貴的寶物那樣。
他將她帶回他家。
她像是個沒生命的瓷女圭女圭一樣任憑他給她喝水,替她月兌去衣衫,只有在他要將她帶進浴室的進修退縮了一下。
「沒事的,只是幫你清洗一下,我會讓門打開,燈也是開著的,而且,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她遲疑地抬頭,對上他的視線之後,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他讓她浸泡在放好的溫水池中,再用毛巾擦拭她臉上的淚痕,她嘴角干掉的血跡,以及她冰冷的身體。
嚴勁廷只幫她月兌了衣服,自己卻還穿著襯衫和西裝褲,即使因為幫她淨身而把身上衣服弄濕了他也不在意,腦子里只想讓她的身體快點暖起來。
等水溫開始變冷,他把她從浴白里抱出來,包進大毛巾中。
幫她擦頭發,然後吹干,換上浴袍,整個人塞進棉被中,這里他才注意到自己一身的濕衣服會沾濕她。
正要離開她去換衣服,她卻伸出手,緊緊拉住他。
一對上她惶然不安的大眼他就沒轍了,嘆口氣,他月兌了濕衣服上床,摟住她。
他的氣息包圍住她,她的手緊攀著他的肩,只有這樣,她才能感覺到安心一點,確信自己已經從惡夢中月兌離。
她像是無助的小貓一樣縮在他懷里,他的胸口猛地震動了一直,想要保護她、安慰她的念頭如此強烈,他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摟緊了她,低頭在她顫抖的眼眸印下輕輕的一吻,然後是眉毛、鼻尖、雙唇,一一地、細細地輕柔踫觸著,讓她知道他就在她身邊,安定著她所受的驚嚇。
如此溫柔的對待,是範婕妤從來沒有體驗過的。她給人的印象太過強勢、太過獨立,人們總以為她什麼都可以做得到,不需要人安慰,不需要疼惜。
其實,沒有人比她更渴望能夠有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支撐著她。
還要更多!
她的內心在渴求。
讓我感受更多!
胸臆間累積著無邊無際的空虛,腦子充滿了想要更靠近對方的念頭,她需要更多的刺激來忘卻之前遭遇的恐怖,來平撫那被激起的不安全感。
她抬起波光盈盈的渴求眼眸,伸出雙手抱住他的頸項。
「吻我,求你……」
她無須要求再多,他已吻住了她。
他的氣息盈滿她的鼻息間,他的身體緊貼著她。她用全身所有的感官感受他的存在,那令她汗毛直豎的快感漸漸淹沒絕望的恐懼,直到她所能感覺的只有他。
喜歡這個人……她的心髒有被狠狠揪緊的感覺。
此刻她不想再壓抑這份感情,只想心情沉溺在她能夠擷取的快感中,任性一回的擁抱住她想要的男人。
「等等……」他稍微退開,有些狼狽的看著她,原本只想安慰她的,他這才察覺兩人在床上互擁,那對男人的自制力可是極大的考驗。
特別是此刻的她脆弱得讓人疼惜,被吻得迷醉的雙眼驚人的魅惑著他的身體,叫囂著要佔有她。
但不行,這是趁人之危,她的狀況根本就不適合——
「別走,抱我……」她苦悶的揪著眉,向他伸出手。
「該死,你現在頭腦不清楚,你需要好好睡個覺、吃點東西——」
「我什麼都不要!」她崩潰的哭喊。「我想要你,我只要你,你為什麼不抱我?為什麼我什麼都沒有?為什麼我不能擁有你……」
他的胸口因為她的失控叫喊而震動了下,排山倒海而來的心疼與心動淹沒了他僅存的一絲理智。
「你可以,我是你的。」
他再次吻住她,吻住了她的嗚咽。
……
「婕妤……」他緊擁著她,濃烈的感情爆發出來,他久久的擁著她不放。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回過神來,生怕壓壞她,連忙將她放開。
只是她沒有那麼脆弱,她抱著他的脖子將他拉回身邊,從她眼中他知道,她經歷了跟他相同的震撼及快樂。
這個女人是可以承擔得起他的熱情的。
他微笑,下一秒卻被她主動吻住了。
更正,她的熱情足以跟他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