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勉強她,果然真的沒勉強過她,自從那天之後,他再也沒逼問她對他的感情。
只不過冰心覺得,兩人之間的關系變得很微妙,雖不像情侶,卻多了點曖昧。
像現在——
「我來幫你擦藥了。」不管有多忙,東方每天晚上一定準時到冰心的房里報到。
「不用麻煩了,我想請伯母幫我就行……」冰心羞窘地道。
他現在既不是她的「哥哥」,也不是她的「男朋友」,這舉止怎麼說都太過曖昧。
「你想讓我媽擔心你就去吧!」他聳聳肩,不在乎她的拒絕。
冰心瞪他一眼。「當我沒說。」接著認命地乖乖爬上床。
只不過東方左等右等,仍是等不到床上的人兒有下一步動作。
「你還在磨蹭什麼?」他雙手環胸,好笑地說著。
「你……你轉過去啦!」冰心漲紅了臉。
在身分已曝光、以及兩人關系產生變化之後,冰心無法再像之前那麼灑月兌。
她好歹也是個有羞恥心的女孩子,怎麼能不當作一回事地在男人面前「寬衣解帶」?
東方就是愛看她害羞的模樣,不過他可不想逼她逼得太緊。
狽急會逃牆,這害羞的小女人一惱怒,說不準大開殺戒,鍋碗瓢盆全上了!
于是,他順從地轉過身,只是冰心沒發現,狡猾的他竟站在穿衣鏡前,由鏡中欣賞她那含羞帶怯的動作,舉手投足間無不帶著嫵媚,令他有些著迷……
「好了!」趴在床上,冰心一樣將棉被緊抱在胸前,只是臉頰異常地泛紅。
東方回過神,生起悶氣,懊惱自己怎麼那麼容易就受她的影響。
他收斂起心緒,動手替她擦藥,可一觸及那如凝脂般白女敕的肌膚時,竟產生遐想,很想直接撲上前一口吃了她——
不行!他緊急剎住。
只差那麼一秒,他就要變成了!
現在他競有些後悔給她時間考慮,無疑是在考驗自己的耐性,可惡!
「怎麼了嗎?」冰心不解他怎麼突然停了下來,疑惑地支肘看向他,美眸含著問號。
嬌顏帶羞唇誘人,露肩又露背—這軟玉溫香的場景根本就是火上加油!
他正跟理智奮戰著,她卻又澆了一桶油,讓他全身直冒火。
「我突然想起……」眸中閃過一抹精光,他故意停頓了下。
「想起什麼?」思緒一時不察被他牽著走,她傾身靠近他。
「想起我今天還沒吻你——」後面的話直接結束在行動中,東方無預警地吻上那片散發出誘人香氣的粉女敕雙唇,讓冰心嚇了一跳,但也乖乖他偷香。
她自己點燃的火,就得自己負責撲滅,東方才不管這行為小不小人。
只不過本來只想淺嘗輒止的他,未料卻一發不可收拾!
她甜美的滋味引誘他體內原始的狂騷,唇與唇一貼上,仿若磁鐵般緊緊吸附,只能加深品嘗。
不知是不希望他一頭熱,還是早就喜歡上他,冰心不自覺用著生澀的動作回吻著。
她的回應無疑是加深了他的渴望,東方發現自己竟對表面的淺吻無法饜足,他想要更深入她的心啊!
于是他想也沒想地,伸出舌頭滑入她的口中,緩慢地釋放熱情……
他的口中有她的芳香,她的唇也染上他的氣息;他的眼記下她美麗的嬌羞,而她的心,是否也已印上他的溫柔與霸氣?
他想要她愛上他,非常、非常地想!
不只因為男性的自尊,更因為他對她的愛已從安于現狀轉為貪心地索求。
「冰心,我的小冰兒……」他低喃,親吻的力道轉弱,由外描繪著她的唇型,順著她雪白的皓頸往下滑,一口一口慢慢品嘗那甜美的滋味。
「嗯……」冰心的體內竄起躁熱,一股難以言喻的美妙感覺,隨著他的熱情逐漸攀升,她忍不住申吟出聲,頓覺全身虛軟無力,像被放了一把火似地燒灼難耐。
令人銷魂的聲音讓東方把持不住,他加深了力道,吻得更熱情、更激烈……倏地,東方緊急剎住,連忙推開她,氣息粗喘。
冰心迷蒙的雙眸還留有未褪的激情,誘人的粉唇嬌喘著。
「掉下去了。」
「嗄?」
正氣他竟冷漠地抬頭看天花板而不看她時,驀地被這句話轉移注意力,她深感不解。
「被子。」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剎住車。
下一秒,只听見一聲驚叫,一抹人影連忙竄進棉被中。
東方颼忍不住失笑。「大不了我的也讓你看。」
「誰……誰要看?!」他不說還好,一說讓冰心又羞又火。
「真的不要?」他挑眉。「雖然比不上健美先生,不過對于自己的身材我可是很有自信呢!」
冰心承認心有點癢癢的,可在看見他那促狹的眼神後瞬間了悟。
「不理你了!」話雖然是這樣說,但她的心卻泛著甜蜜,唇邊不覺漾著一朵笑花。
要不是知曉她害羞的個性,他真的很想直接「吃」了她,可是他答應過給她時間,所以就不能太過急躁,必須循序漸進地慢慢來。
「我不叫‘你’。」他揚起一抹邪笑。「以後叫我揚,我的小冰兒。」那親昵的叫喚令後者羞紅了臉,而他,就偏愛看她臉紅的模樣。
東方壞壞一笑,在離去之前又補充了一句話,徹底讓她化身為番茄。
「還有,你的身材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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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是否會變成自然?
冰心表面上說無法接受他的感情,但事實上她的生活已經習慣有他的存在。
像今晚,他比平常還要晚回家,讓她不由得擔心,獨自在客廳等他。
他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驀地想起先前在報紙上曾看到一名私家偵探死于非命的消息,冰心手腳瞬間發冷,直祈禱他千萬別發生任何意外才好。
雖然見識過他矯捷的身手,可是百密總有一疏,就像那次他跟歹徒奮戰而受了小傷……這一想,讓她更為不安。
冰心不斷來回踱步,心里非常焦急。
她急得快哭出來了,卻又無可奈何,直考慮要不要出去找他比較好。
心里一有這個念頭,馬上化為行動,于是冰心披了件衣服,打算出門找他,才剛打開大門,就撞上一堵肉牆。
「這麼急,要上哪去?」東方皺眉。
「你怎麼那麼晚才回來?」冰心見到安然無恙的他,緊揪的心總算松懈下來,不過仍不悅地開口質問。
「擔心我嗎?」他的唇邊帶著抹邪笑。「擔心到想出門找我?」
冰心臉紅地反駁。「才沒有,我只是想出去散步!」
他一眼就看穿她在扯謊,有誰會在半夜十二點散步?這小妮子真是可愛!
「擔心我就直說,我又不會笑你。」他甚至會高興得睡不著。
「就跟你說我沒有……你的胸前怎麼有血?你受傷了!」冰心驚呼。
還說沒有?這舉止根本是「欲蓋彌彰」好嗎?
「如果我受傷了你會心疼嗎?」
她都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了,他還可以說笑?干脆自己動手檢查比較快!
「我是不介意讓你模個夠,以方便檢查我身上是否有傷……」他享受著她模他胸膛的觸感,以及貪戀那為他擔憂的眼神,不過在瞥見被他促狹的語氣激得惱羞成怒而想離開的冰心時,他將她一把拉進懷中,語氣轉為溫柔的低語。「那不是我的血,你放心。」
這次的案件牽扯到花錢買凶案,這是不小心沾到受害者的血。
「真的嗎?」她急忙追問。
「真的,我保證。」他不想再讓她掉淚了,那會令他心疼。
她總算松了一口氣。
放下心來的她只覺得一陣無力感,不覺依靠在他懷中。
要說她對他沒情意,他還真不相信,但她仍是不松口表達她對他的愛意,讓他不得不懷疑起自身的男性魅力不夠?還是這小妮子的個性比較倔?
不過這樣才好玩不是嗎?
他勢必要征服她,他的小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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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不只跟她大搞曖昧,甚至變本加厲在自己的父母面前展露無遺。
「我……我自己來就好了。」冰心俏臉微紅,伸手欲拿回自己的早餐,但東方怎麼也不肯還給她,手不停地繼續幫她在吐司上涂上一層草莓果醬。
「哥哥幫‘妹妹’是天經地義的,不必客氣。」他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一點也不心虛。「多吃點,你吃得挺少的。」語畢,還幫她原本半杯的牛女乃添滿一些。
每次都這樣,一旦他幫她服務時,總是丟下讓她無法反駁的借口,讓她不得不接受。
她很懷疑他根本就是把這個借口當成法則,暢行無阻地來使用,一點也不會不好意思。
「謝謝。」冰心只得喃喃地向他道謝,在他關愛的眼神下,正欲拿起吐司就口時,發現自己成了大家注目的焦點。「爸媽,您們怎麼了,怎麼不吃了?」而且他們正睜著大眼看著她。「三哥,你的下巴月兌臼了嗎?」她擔心地問。
怎麼他們三個看起來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東方翔更夸張,不只手停格在拿吐司的狀態,還瞪大一雙眼,嘴張大得足以塞下鴕鳥蛋。
發生了什麼事嗎?她一臉疑惑。
「沒事。」杜憶唯最先恢復過來,手肘連忙推了推身旁的東方堤。「老伴,快吃吧,等一下不是說好要去醫院探望我們未來的媳婦嗎?」
「哦,對!對!」東方堤回了神。「差點忘了,那位我們挑選的媳婦听說前幾個月動了心髒手術,咱們的大兒子還不眠不休地看顧著她呢!」他高興地笑著。
「簡直是以醫院為家了呢!」杜憶唯點頭微笑。「看來再過不久,咱們就可以當公公、婆婆,更有孫子可以抱了……想起小孩子粉女敕女敕的臉頰,哦,我快等不及了!」她轉向仍然呆滯的東方翔,暗地踢了兒子一腳。「翔,你也快吃,等一下還要你開車載爸、媽去呢!」
「是……」好不容易從驚嚇中回魂,東方翔埋頭苦吃自己的早餐,不敢再看二哥和小妹。
要是再看一眼的話,他包準會把口中的早餐吐出來,說不定晚上還會從惡夢中嚇醒!
丙然,那天的確不是他在作夢!
還有這幾天二哥對小妹的曖昧舉止,真的是超乎手足間的……
嗚嗚嗚,為什麼老天要讓他生在這麼「奇怪」的家庭呢?他真是無語問蒼天。
這麼一提,讓冰心倏地憶起,日前曾听東方翔大略提過他大哥和未來大嫂的事情,其中的過程好似有些曲折,不過最後總算圓滿結束。
「‘大嫂’還好嗎?我需要一起去探望嗎?」她憂心地問著。
雖然有點害怕蓉蓉的大哥,但她現在是扮演蓉蓉,理當要關心一下才行。
「不用了,蓉蓉啊,我听翔說,你現在不都跟你二哥去征信社里嗎?你去幫你二哥也好,不然有時候他也忙不過來呢!」杜憶唯轉向東方,有點怒意地說道︰「揚,你要多照顧你妹妹,可不能讓她發生什麼事!」她不放心地叮嚀著。
「是啊,蓉蓉要是發生什麼事,爸爸也不會原諒你。」東方堤板起面孔。
「我絕不會讓她遭遇危險,我會保護她的。」他眼神放柔地對冰心說著。
就算父母不說,他也會好好地保護她。
冰心瞬間漲紅俏臉,不只因為噴拂在頰邊那過度親密的氣息,他一只手還摟住她的腰,像是在加強他的誓言一般。
但不可否認,她的心卻為此而雀躍不已!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動驀地罩上了她,溫暖了整個心房,撲通撲通的,好像有一角悄悄淪陷而不自知……
怎麼連爸媽都變得那麼奇怪了,他們從沒用那麼嚴厲的口氣說話啊?
東方翔看著眼前的畫面,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
「那就好、那就好。」兩老這才滿意地點頭微笑,那笑有些莫測高深的意味。
總覺得父母的笑容有點怪異,還有方才那怪不可言的奇特舉止,但東方沒再多想,看冰心吃得差不多了,他也迅速解決掉早餐,隨即站起身。
「那我們先走了,您們慢吃。」他自然地挽起冰心的手,在後者臉紅之下跟她雙雙離開。
看得東方翔是瞠圓雙目,連連泛起雞皮疙瘩。「我就覺得二哥跟小妹很奇怪,爸、媽,您們也看到了嘛!」他迫不及待地對父母說起,臉上有著驚嚇的表情。
再這樣下去怎麼得了嘛!豈不是了嗎?!他簡直不敢想像。
「沒什麼好奇怪的,是你自己太神經兮兮了!」杜憶唯沒好氣地說著,瞥了大驚小敝的兒子一眼。「老伴,你說呢?」臉上有著末收的笑紋,看得出來她的內心很高興。
接收到妻子眸中滿意的目光,東方堤會意地笑了笑。
「對呀,這本來就很正常的嘛!」他附和,忍不住拋了一記白眼,對兒子的遲鈍感到莫可奈何。
嗄?哪里正常?東方翔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
正想反駁時,他倏地感到一陣惡寒。
「對了,我說翔兒啊,趁還有點時間,你跟媽媽說一說你那位新交的女朋友好不好?交往多久了?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爸相媽都很好奇呢!雖然爸、媽還沒見過她,但我們兩老可是很開通明理的,只要你喜歡的話,我們是不會有意見的。」杜憶唯話題一轉,隨即將目標放在小兒子身上。
「還有,什麼時候帶回來給爸爸看哪?」東方堤問著。
是啊,他們兩老雖然開通明理,卻更有著尋常人所沒有的「打破沙鍋問到底」的頑固。
天哪,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家庭?東方翔不禁掩面申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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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哪,怎麼大家對她的態度全變了呢?
一進征信社,除了每人都拋以關懷的眼神之外,看著頻頻噓寒問暖、對她照顧有加—簡直是過了頭的沈鵬相江宇圻,冰心臉上充滿疑惑。
她想著是否發生了什麼事,不然怎會讓一向見了她便躲得有三尺遠的變臉兩人組,不怕死地連連趨前?
由于先前為了療傷並跟蓉蓉的父母增進感情,因此她待在家里至少有一個星期了,而今天是受傷後頭一次來征信社,原本以為大家會對她有些生疏,更甚是像之前那樣避而遠之,沒想到卻讓她感到意外,其中尤以他們兩個最「怪」!
「蓉小姐,你身體好點了沒啊?」沈鵬端起笑容,熱心地問著。
「好多了。」她報以一笑,卻暗地蹙眉。蓉小姐?好奇怪的稱呼哪!
「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呢?」江宇圻不放心地又問道。
「沒有。」仍舊微笑。
「需不需要請醫生來診治一下比較保險呢?」沈鵬再追問。
「不需要。」笑容有點垮了下來,但她仍盡力維持美麗的笑靨。
「真的不用嗎?我們還是去請醫生來比較奸吧!」兩人異口同聲外加不死心的決心。
「真的不用了。」笑容再撐一下、再撐一下就好。
「真的、真的、真的不用嗎?請醫生過來一下比較好吧!」這樣若她臨時身體不舒服,或舊疾復發什麼的,他們兩個也比較不會死得那麼慘。
一想起先前那被操到生不如死的場景,他們就寒毛直豎!
不過比起破產外加身敗名裂的汪氏集團、還有汪鈴差一點進精神病院的下場而言,他們這種頂多只能算是小case!
好煩哪!冰心從不知道他們那麼煩,就像蜜蜂一樣在她耳邊嗡嗡叫個不停。
她不是都已經說不需要了嗎?正想再開口拒絕的時候,只見身旁的人手一動,而後兩人登時全抱著頭蹲在地上哀號。
「再煩她的話,我會加倍奉還給你們。」瞪了他們一眼,東方毫不留情地說著,眸中的冰冷更顯示其忍耐度有限。
是他自己「命令」他們要對她好一點的嘛!他們只是領命把她奉為太上皇看待啊!難道這樣也不對嗎?兩人頓時哭喪著一張臉,臉上寫滿委屈。
「是‘好’,不是‘煩’,這其中的界線你們自己要搞清楚。」像是對他們的抗議心有靈犀似的,東方丟下這麼一句話。
他不再理會他們,牽著冰心的手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後頭的兩人只有乖乖跟進去的份,因為他們奉命要寸步不離身地保護她。
「我在這里會妨礙到你的。」被安置在他專屬的座位上,冰心不安地開口。
罷剛一時不察被他呆呆地牽進來,現在可不能再呆呆地任他「擺布」。
本想起身到外面,無奈卻被東方輕按下肩頭。
「沒有那種事。」他柔聲說道︰「你在這里我比較安心,不會妨礙到我的。」
「可是……」
「對啦、對啦!你在這里老大才會放一百二十個心!」沈鵬連忙安撫。
「你就放心地待下來吧!」江宇圻也加入幫腔的行列。
再惹老大生氣,他們就吃不完兜著走,怎麼樣都不能讓她「拂逆」老大的話。
這麼一來,冰心只得順著他的意,乖乖地坐了下來,但仍有些局促不安。
眸中帶著笑意,發現她感到不自在的東方,正欲開口要她放心時,突然傅來兩聲敲門聲。
「進來。」他挑眉,看向來人。
「老大,遠翔企業的老板來了。」一名員工恭敬地報告著。
遠翔企業不只出手闊氣,也連帶是御揚征信社長期往來的大客戶之一,幾乎包辦了公司里大大小小的疑難雜癥,自是怠慢不得。
東方思慮了下,隨即說道︰「我知道,你先安排他在會議室里等待,我們馬上就到。」他瞥了下沉鵬一眼,後者立刻會意地點頭。
「我們很快就會回來,你在這里等著。」他對著冰心柔聲說道,而後轉向江宇圻。「你待在這里。」
「是。」江宇圻回答得很無奈。
待他們走後,偌大的辦公室內就只剩下冰心和江宇忻兩人。
氣氛突然一下子冷卻下來。
冰心試圖找了幾個話題,但江宇忻不是回答得很簡短,要不就是支吾其詞,讓冰心連連挫敗而退,不得不感嘆了聲。
既然如此,她只好自己找點事情做了,省得在那邊「相看兩相厭」。
她想了想,便決定幫東方整理桌子和抽屜—雖然不是很凌亂,但有事做總比在那邊干瞪眼好吧!
整理了一會兒後,本對江宇忻有些歉疚的她抬頭瞥了一下,卻發現他正笑咪咪地看著她兀自忙來忙去,眼神更是明顯地寫著︰你忙你的沒關系,不用理我,只要不要把我當玩弄的對象就行了!
讓她不禁想掩面嘆息!唉,算了,習慣之後也就麻痹了!
于是,冰心便真的把他當隱形人看待,自顧自地忙著把桌上的書清理成方整的一疊。
就在她把一堆看似重要的資料放進抽屜時,有兩、三張紙飛了出來掉在地上。
冰心好奇地撿起來查看,臉色忽地變得十分難看。
「這是什麼?」不只聲音在顫抖,連拿紙的手也有些不穩地抖動著。
「什麼?」江宇忻似是察覺到她的異樣,繼而趨前。「你說這個?就是調查報告書和一些客戶的資科啊!」她不是也看過,有什麼不對的嗎?怎麼臉色變那麼慘白?
「不是,我的意思是,為什麼會在我二哥這里?」她硬逼自己冷靜下來。
只因為沈鵬曾跟她提過,自己負責偵辦的案子就得負責寫調查報告書,即使是征信社的負責人也不能免除,那意味著……不,她不相信!
這不是真的!不!
江宇忻又看了一眼,驀地拍了下桌面。
「我記起來了,這是五年前我們剛成立征信仕時,老大第一次負責的案件。」
對一個初出茅廬的二十二歲少年來說,能在短短的兩天內便破了這個案件,他們還欽佩得不得了呢!
看得出來他的眼神帶有對東方的欽佩光采,冰心的心難過地揪扯了下。
「我記得你們曾說過結案時,所有的資料都會銷毀,用來保證不與客戶有任何瓜葛不是嗎?那為何這一份資料還會存留下來?」她帶著一絲希望地問著,盼望他能告訴她,只是因為不小心遺漏了,只是不小心……
然而江宇忻的話卻讓她的心蕩到谷底,徹底失望。
「這個我也不清楚耶!」江宇忻似是被問倒地搔搔頭。
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法律顧問,又不用負責那些東西,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不過我倒是有听小沈和小張說過,老大會保存下來的東西,對他都有極大的重要性,搞不好也許是想紀念一下吧……你……你怎麼了?你……你別哭啊!」
她的臉色白得好駭人,臉上的淚更像斷了線的珍珠般直落個不停,讓江宇圻一時不知所措。
他慌張地想著,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