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壞人就要吃人夠夠 第一章

只能花五百元,不然會超出預算……

一組明信片要一百八……再兩張海報……嗯……

這些東西加一加應該不會超過,吳艷心頭盤算著,將挑選的物品全放在收銀上。

她漫不經心的掃視放在收銀前的書架,眼尾瞄到精美書皮,目光一定,整個人被書上的主角人物給吸引住。

「這是再版的寫真書,里面有送海報外,還收錄了他個人唯一一張單曲,妳不買,我不敢保證下次妳再來時還有貨喔!」書店老板娘笑瞇了眼,知道這本書絕對賣得掉。

「多少錢?」吳艷看著那寫真書當紅男偶像露出結實黝黑的胸膛,迷人的雙眸彷佛深情的凝視著她。

手顫抖的伸出去,只差一公分就踫到了書皮。

「九百八十元。」

「好貴──」她倒抽一口氣,不甘心的收回手,她記得第一版才賣七百元而已。

「不貴、不貴,網絡上的拍賣好像已叫價到兩千元了,是妳幸運,我這邊剛好還剩一本。」

「可是……」她的生活費快用光了……

老板娘嘆了一聲,狀似無奈,「不然這樣好了,妳也算是熟客,我店里的海報讓妳任選一張,就當作是給妳的折扣。」

「我要買。」很堅決的點頭。

一分鐘後,吳艷喜滋滋的捧著寶貝寫真書和海報,心里覺得好充實。

眼楮泛著亮閃閃的晶光,再看了一眼手上的收藏品,滿足的嘆息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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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艷,妳今天只吃一碗面而已,下午會餓吧?」身為同事兼好友的畢鈺兒擔憂的問道,今天中午她吃得好少。

「沒關系,我有帶吐司。」

「妳又亂花錢了?」另一名同與畢鈺兒同在企畫部工作的女同事陸青青,她早已見怪不怪了。

「哪有亂花錢!」吳艷反駁,她的銀子都是花在刀口上的。

「是是是,那些海報、雜志能養活妳。」陸青青直搖頭,不懂二十幾歲的成熟女子,為何會像年輕國中小女生一般,迷戀虛幻不實的偶像明星。

「那是心靈上的滿足,妳當然不懂。」看出陸青青的不以為然,吳艷很理直氣壯的為自己辯駁。

「那妳今晚有空嗎?」陸青青皺起眉頭,她這里還有兩張免費的電影票,期限快到了,一直找不到機會使用。

「沒辦法,晚上有個小餐會,妳叫鈺兒陪妳去吧!」

「我晚上有約了。」畢鈺兒一臉的歉意,今晚她要和牢頭去吃飯,偶爾的約會能增進夫妻情感,她得努力維持著這搖搖欲墜的婚姻。

「妳看起來很怕妳先生。」吳艷對于這種被管得死緊的女人向來無言。

「不然我也去參加妳那什麼奇怪的聚會好了。」陸青青意興闌珊的道。

這女人竟然集合同好替上司組成一個後援會,還三不五時就舉辦活動。

「好啊!保證讓妳不虛此行。」吳艷的眼神一亮,連陸青青如此冷調個性的女人都能加入她所辦的後援會,那未來的成長勢必指日可待。

「算了,還是不要好了。」陸青青愈想愈不妥,不虛此行,這話怎麼听都覺得可怕,她還不如連看兩場電影。

「妳那個後援會,溫總知道嗎?」畢鈺兒知道小城學長的女人緣很好,自己也曾被他獨特的氣質給吸引過,但被一群女同事當成偶像般的崇拜,而且還有後援會組織,她實在覺得有些夸張。

「當然不知道,妳也不許賣弄與溫總的交情說出去。」吳艷警告的瞄了畢鈺兒一眼,語氣一轉,「不過溫總的個性這麼好,知道了也不會怎樣吧!」臉上泛起幸福的笑容。

「喜歡不是會想獨佔嗎?」畢鈺兒覺得吳艷的想法很奇特。

「佔不了呀!」溫總的條件這麼好,哪是她一介民女可以獨有的。「對了、對了,給妳們看。」

她急急的拿起包包,把里面的收藏品取出來,「我前陣子買的,登登登登──」

「好肉欲的感覺。」畢鈺兒看到那書皮上接近全果的男子,不禁臉紅了。

「很帥吧?」吳艷嘟著嘴,作勢要親。

「有人在看,很丟臉耶──」畢鈺兒低聲警告,同時頭轉向另一旁,當作不認識的消極處理同事的幼稚行為。

「喜歡上妳的男人好可憐。」陸青青撐著下巴冷言道。

「怎麼這樣說?」吳艷停下動作,皺著眉頭看她。

「一點都不專情。」

「這跟專情是沒有關系的,妳想想,如果能被這種擁抱,哦──」她眼一瞇、頭一抬,看著空空的座位,大聲嚷道︰「喂,妳們怎麼走掉了?要回去上班也不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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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帥……好溫柔……好迷人……

「所以妳這邊的行程得再調整一下。」溫律城指著文件,「下次要注意一點。」溫柔的嗓音、俊俏斯文的臉龐,帶著一貫的淺笑,彷如暖日般的給了小助理心靈上的滋潤。

好……好帥呀……

「是。」吳艷正經八百的接下文件,眼中全是崇拜的光芒。

「下午兩點我要去客戶那里提案,妳跟我一起去。」

「是,那溫總,我先去工作了。」吳艷回到企畫室,先依照溫律城的指示將行程再排一次,嘴角卻是不時的揚起幸福的笑容,只差沒哼出歌來。

她真是上輩子燒香,才能跟在溫總身邊工作。

雖然在他身邊工作一點都不輕松,特別是當她偶爾出錯時,溫總總會用那暖暖的嗓音提醒她。

唉唉──溫總人這麼的溫柔,她怎麼好意思再犯錯呀……

只是最近都找不到機會拍下溫總那如沐春風的身影,枉她身為溫情後援會會長,不!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得找個機會──

「會長──會長──」彷如細蚊般的聲音傳來。

吳艷抬起頭,看到一名女同事鬼鬼祟祟的走過來。「什麼事?」

「我今天看到新聞,小天王任穎今天臨時來台,明日會舉辦影友會。」

「小天王影友會──」吳艷的眼楮頓時睜大,「我要去!」

「可是……要上班……」

「這件事我們晚上再來從長計議,妳先回去工作。」她迅速的思考,如果確定星期五是影友會,那今天就得先請假了……

不然明天就裝病也行……

「吳艷,這是客戶送來的蛋糕,妳拿去吃。」溫律城將一袋小蛋糕放在助理桌上。

「謝謝溫總。」忽然被打斷思緒,她暗吃一驚,真是一點虧心事都不能想。

這袋蛋糕拿到後援會賣錢應該能賺不少,精密的腦袋答答的盤算著,趕緊將蛋糕收進袋子里。

「工作上有問題嗎?」溫律城看她一臉沉思樣,忍不住必心的問道。

「我只是在想要怎麼安排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把行程走完。」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妳的工作表現很穩定,不用擔心。」他知道這名小助理只要受到激勵,便會一直往前沖。

是個很好掌握的單純個性。

「是。」

心虛呀……

她真的對溫總一片真誠,但小天王的影友會機會難得,錯過這次,以後再看不到小天王本人,她該怎麼辦?

誰來賠償她的損失?!

「我前幾天有看到妳抱著一堆東西從書店走出來。」

「啊?」溫總看到她了?

「正想叫住妳時,妳卻騎著機車離開了。」或者說是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忽視周遭的人群。

「我沒有看見溫總。」她當時應該沒做出什麼不雅的動作吧?她緊張的開始回想。

「方便透露妳買了些什麼書嗎?」他一直在想到底是什麼樣的書籍,能讓她開心成那樣。

「就……就一些關于健康、養身的書籍。」完全的避重就輕。

「原來如此。」他瞄了一下時鐘,「時間快到了,妳收一收,我先下去開車等妳。」

「是。」很客氣的結束了短暫的哈啦,她無力的趴在辦公桌上,看著行事歷,在星期五的空格上畫了一顆愛心,然後甜蜜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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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穎,我愛你──

任穎,我愛你──

「任穎,我也愛你呀……」吳艷眼楮泛著淚光,貼在光亮的玻璃窗,從二樓往下看,欣羨的看著一群小女生對著偶像尖叫、吶喊。

意外的遇見偶像,但礙于工作,一切的激情都得留到明日再說,她會忍住的。

「怎麼了嗎?」溫律城不解的看向小助理,她的情緒看起來有些激動。

「沒事。」快速的恢復神情,不舍的拉回目光,還好溫總也很養眼,聊勝于無。

「今天外面好熱鬧。」溫律城皺著眉頭,一路上都能听見那高分貝的尖叫聲。

「听說是小天王任穎到這里來。」好感嘆的瞄了一眼窗外,唉!「溫總,你想喝什麼?」

「曼特寧。」

樓梯間傳來的一陣騷動聲讓吳艷從menu中抬頭,這一看,她不禁驚呼一聲。

小天王!

他怎麼也到這間咖啡館呢?她真是太太太幸運了!只是影迷怎麼沒跟上來?

「這層是專門開放給VIP的客人,你放心的在這里休息吧!」像是回答她的問題,身旁的工作人員恰好對著小天王這麼說道。

天呀!這真是她的大好時機,但她卻什麼也不能做。好恨……

「吳艷?」溫律城輕喚了失神的助理一聲。

「哦!不好意思,溫總,你剛才說要喝什麼?」她回過神來,滿懷歉意的笑著,但一會兒目光又很自然的追著偶像跑。

咦?小天王好像在看這邊,吳艷連忙調整自己的坐姿。

她這個角度美嗎?還是臉再轉側一點會比較漂亮?

「曼特寧。」他以溫和的目光瞅著自己的助理,「吳艷,妳很喜歡那位叫任穎的明星嗎?」

「還滿欣賞他的。」她邊臉紅,邊微笑的想。

「那現下是個好機會,妳不去跟他要個簽名嗎?」他看著她情緒的轉變,覺得很有趣。

「可以嗎?」她礙于工作,實在不好開口,卻沒想到溫柔善良又貼心的溫總竟會做出這樣的提議。

「當然可以,反正客戶又還沒來。」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擰了眉頭,「只是……他們在休息,應該不想被打擾。」他的語氣似乎有點惋惜。

「也是……」她就沒想這麼多了,「沒關系,反正明天還有機會。」

她安慰著自己,溫總行事向來穩健,听他的準沒錯,而且當面違背別人給她的好心建議可是很失禮的,更何況那個別人還是她心目中的天神。

「明天?」

「啊……我一時口誤,說錯了,是以後還有機會。」嚇死她了,差點說溜嘴。

沒多久,客戶抵達咖啡廳,一行人很快的談起公事;一小時後,客戶離開,留下溫律城和吳艷。

「妳的資料整理得很好。」

「謝謝溫總的贊美。」她開心的微笑,這些資料她可是花了很多心思在整理,如今得到上司的肯定,讓她覺得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了。

鮑事完畢後,吳艷目光急急的搜尋著小天王的身影,那座位雖然是空的,可是周遭還有人在。

所以小天王不會是在──

「溫總,我去一下洗手間。」色心一起,她拿著包包就往廁所的方向走,到了門前,她緊張的站在外面。

她打算來個不期而遇,最好是能握到小天王厚實的雙手後再離開,當下她已完全把溫總剛才的建議丟到一旁。

痴痴的等呀等的,等了近十分鐘,仍是沒見到半個人影。

懊不會是小天王壓根就不在里面吧?

還是她該偷偷溜進去看一下……

表祟的看了周遭一眼,確定沒人注意,她踮起腳尖悄悄的走入男廁內。

里面果然是空無一人!

啊──她的小天王是到哪去了啊?!她沮喪的垂下腦袋。

「吳艷,妳怎麼在這里?」溫律城進到男廁,便見到這女人竟杵在這里。

「我──來上廁所。」

「這里是男廁。」他好整以暇道。

「哦──我走錯了!」她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走錯廁所不糗,要是她露出糗樣那才叫糗,吳艷不斷告訴自己︰千萬要冷靜。

「那妳還要一直待在這里嗎?」他溫雅的露出興味的笑。

「沒有,我先去外面。」僵硬著身子,她直挺挺的走出去,心里直嘆著︰沒見到小天王也就算了,卻還讓溫總看到她耍笨的模樣,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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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穎,我真的很喜歡你,你的周邊商品我都有買,我會永遠支持你的!還有──這是我昨天──」

「小姐,後面還很多人在排隊,麻煩請妳快一點。」一旁的工作人員不耐的催促著。

「這是我昨天熬夜趕工出來的抱枕,你如果累的話,可以抱著這個抱枕休息。」吳艷一手擋開準備趕人的工作人員,堅持把話說完,「上面有一個大愛心的圖案代表的是我對你的愛,希望你也會喜歡。」

「謝謝。」任穎親切的笑著。

「不客氣。」吳艷傻怔怔的待在原地傻笑,然後才隨著身後人群的移動而被推離現場。

萬般不舍的走回和她一起請假的同事盧曉玲的身旁。

「會長,妳好厲害,我看妳跟任穎聊了好久喔!」哪像她,才講完一句就被擠開了,「而且他剛才對妳笑的樣子,我有拍下來喔!」盧曉玲拿著相機邀功。

「好伙伴,不愧是溫情後援會的成員。」她感動的點頭,十分肯定會員的機靈。

「我們今天拍了不少照片,也算是不枉所托了。」她今天特地和會長請假,就是為了見小天王一面。

「那些照片我帶回家整理,下次聚會時會帶去。」

「那我們現在要去哪?」活動都結束了,應該沒什麼事了。

「我得回家了,今天S台五點的節目來賓是情歌王子蘇齊,我要趕回去看他。」

「我不喜歡他。」盧曉玲直言。

「妳好不識貨。」

「他又不帥。」充其量只能算是耐看而已。

「他唱歌很──好听,看在妳是後援會成員的面子上,他的精選輯我可以借妳試听。」吳艷為偶像辯駁之余,還不忘推銷。

「我才不想借。」

「不要就不要,神氣什麼?」吳艷狠狠地敲了她的頭一下,「路上小心,別騎太快。」

「是在說妳吧?」盧曉玲斜睨了一眼,不知是誰要趕著回家去那個看什麼情歌王子的,可眼看會長不留情的拳頭又要落下,她立刻護著小頭顱跑出去,「我先回去了,再見。」

「算妳跑得快。」吳艷冷哼,將雜物丟進包包後,走到停放機車的騎樓。

戴上口罩和安全帽,正欲發動機車之時,她眼尖的發現一名戴著鴨舌帽,身形疑似任穎的男子走入對街。

秉持著寧可錯殺,也不可錯放這唯一的信念,吳艷匆忙月兌掉騎車裝備,拿起相機立即偷偷追了上去。

她跟著那名男子上了二樓酒吧,心兒怦怦的狂跳。

只見那男子像是熟客般的走進酒吧內,他月兌掉鴨舌帽,對著等候已久的友人打招呼,自行入座。

賓果!丙然是任穎。

吳艷深吸一口氣,決定趁他還沒有跟朋友們聊得很深入之前,她要先下手為強。

「請問一下,可以和你一起拍照嗎?」她走到任穎面前,緊張又羞怯的問。

與任穎聊天的男子听見聲音,轉過頭來,在看向來人時似乎有些訝異,「吳艷?」

「溫……溫總!」他他他……為什麼會在這里?為什麼會看起來和任穎很熟稔的樣子?

怎麼辦?怎麼辦?她這次真的死定了,在上班的時間遇見溫總,這豈不是天要亡她!

「你們認識?」任穎托著下巴,很閑涼的道︰「妳看起來很慌張耶!大哥,你是做了什麼壞事,讓這位小姐看到你就像是看到鬼一樣?」

「大……大哥?」她快昏了……她一定是听錯了。

「妳還好吧?」溫律城皺著眉頭,她今天不是生病請假嗎?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大哥,她是誰呀?你的女朋友嗎?」

別……別亂說呀……吳艷滿肚子的話語卻是一字也吐不出口。

「她是我公司的同事。」看她面露慌亂神情,想起小弟今天的影友會,該不會……那才是她請假的主因吧?

「那……溫總,我還有事,先走了。」現在假裝虛弱還來得及,她必須處變不驚,方能月兌困。

「妳不是要合照嗎?」任穎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相機。

「不……不用了。」這真的是吳艷生平第一次興起了想打偶像的念頭!「我回去了,再見。」

她的心髒因做壞事被抓包而狂跳著,溫總一定知道她裝病的事情了,她剛才為何要丟下機車來找小天王──「老天,我忘了拔掉機車鑰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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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艷一臉空白的坐在警局里。「我的機車和寫真集都不見了……」只能喃喃自語。

「警局這里已經備案,如果找到車子,他們會通知妳的。」溫律城低頭看著她的神情,她所受到的打擊似乎很大。

「我的機車和寫真集都不見了……」

「不用這麼沮喪,說不定妳待會兒就找到了。」他微微皺起眉,機車和寫真集,這兩樣物品對她而言是等值的嗎?

「找得到嗎?」她眼眶含淚,心中只有一件大事存在──她的機車和寫真集都不見了……

「這就要靠點運氣了,我先送妳回家,妳先休息。」誰教她做事顧前不顧後。

「我沒有鑰匙……」不能哭,先冷靜的想想下一步她該怎麼辦?她深吸一口氣,硬是將眼淚擠回去,「溫總,你可以先借我錢嗎?我先去找鎖匠開門。」

「我陪妳去。」看來她倒是還挺堅強的,這有點出乎他意料之外。

「不用了啦∼∼」她強扯出一抹笑容,「你已經幫我很多了。」

「沒關系,妳不用這麼在意;何況把妳丟在這里,我也不放心。」天生的體貼讓他沒辦法在眼前的情況下把她丟下不管,特別是這個女人還是他的助理。

她走出警局,跟在他後頭,望著他高挺的背影,心中是這麼認定的︰溫總絕對是世界無敵超級大好人……

「溫總,對不起喔……」低下頭,她只覺得羞愧。

「不用放在心上。」他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滿心愧疚的她。

「我是指裝病請假的事。」她本來是想裝傻到底的,但是溫總對她這麼好,她沒辦法再找借口來欺騙他。

「妳請假是為了來看任穎?」他幾乎是肯定了。

「嗯……」

「下次直接說就好。」雖然心中有猜測到,但他確實沒想到她竟會這麼老實的招認。

「對不起。」她再次道歉。

「妳再這樣,我就真的要生氣了。」他露出一貫的淺笑。

「我不說了。」連忙捂住自己的嘴,深怕惹怒心中的天神,可又過了一會兒,她還是期期艾艾的開口了,「溫總,可以問你一件事情嗎?」

「嗯?」

「任穎是你的親弟弟嗎?」

「對。」

「姓任?」同母異父或是從母姓呢?還是他們兄弟間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她一定要問到第一手信息。

「溫,他的本名是溫任穎。」

「本名好好听喔!你們住在一起嗎?」

「他時常東奔西跑,可如果回到台北,就會住我那邊。」他看著她的眼神倏地發亮,心底有些明白她問話的動機了。

「那……溫總,你方便幫我要簽名照嗎?」她扭著雙手,表情既害羞又緊張。

不方便!可出口的話卻變成──「當然好啊!我也只能在這方面幫上一點忙。」

內心十分的不悅,但天生的修養讓他忍了下來,他有點好奇她剛才不是還在難過機車及寫真集不見了,可現下卻可以跟他討他弟弟的簽名照,看來她的心情調適得還真快。「妳不見的是什麼寫真集?」

「就任穎的,我今天才買的……听說現在正缺貨中,想買也買不到了……」她的心好痛。

「那我幫妳問看看阿穎那里還有沒有,如果有的話,我叫他直接送妳一本。」他笑說著,但內心想的卻又是另一回事。

「溫總,你人真好。」她太過感動的一把抱住他,只差沒用蠻力將他抱起來轉圈圈。

溫律城低頭看著她那開心的小臉,沒料到她的情緒竟是如此的直接。

她軟軟的身子整個依附在他身上,他能清楚的嗅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不可否認,身為男人的他難免有些心猿意馬,但……

「吳艷?」他試著低喚了一聲。

溫總的胸膛果真如她所想的舒適,不知有沒有人可以幫她照個相留念一下?她滿心都沉醉在幻想中。

「吳艷?」他輕推了她一下。

當她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嚇得趕緊松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是的,她連在這種時候都還會想偷吃溫總的豆腐!

「沒關系。」他看她嚇得倒退三步,微微攢眉。

「溫總,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的。」她深深的朝他一鞠躬,滿心感到懊悔不已,她真是太沖動了。

「妳不用這樣。」她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她犯了什麼不可原諒的大罪似的,讓他有些想笑。

「請你整個忘掉,就當作沒遇見我好了。」她已慌得不知所雲。

「吳艷,妳這樣說,會讓我以為妳踫到我是件很糟糕的事。」他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心里則在暗暗笑著她的慌亂無措。

「溫總,你千萬不要這樣想。」她更著急的澄清,「我真的覺得溫總是個超好的男人,要不是遇見你,現在我可能還待在騎樓下不知該如何是好呢!包別說溫總還很有義氣的要幫我向你弟弟討寫真集,你的大恩大德我真的不會忘記,我會感謝你一輩子的,真的!」

真的──會不會太夸張了一點?「我知道了。」他點點頭。

「我是說真的!」

「我知道,謝謝妳的贊美。」他看著她著急解釋的神情,完全沒料到自己竟有被人如此崇拜的一天,可內心的感受卻是五味雜陳。

倘若她一旦知曉他的本性,她還會如此的崇拜他嗎?

他十分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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